第8章 迎著風，載著你
「這樣么？」蛇爺眯起了雙眼，擺擺手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老油條彎了彎腰，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包廂，心裡有些奇怪和不解，場子里一下子被人帶走十幾萬，蛇爺卻沒有去找麻煩，反而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真是沒看出來，趙雨晴的這個弟弟，深藏不漏啊。」蛇爺沖著旁邊的男子說道，「你覺得如何？」
「據我所知，他只是個高三的學生，在學校屬於吊車尾和被人欺負的主兒，但他卻精通賭技，實在有點匪夷所思。」阿刀皺起了眉頭。
「呵呵，這並不奇怪，別看這小子老實巴交的，就沖他剛才砸敦胖子那幾下，足以證明，他骨子裡帶著狠勁。咬人的狗通常都不叫，一旦叫起來，不咬死你，都要叼走你十斤肉。」蛇爺神色閃爍的說道，「我覺得，我們的計劃，可以提上日程了。」
「蛇爺，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阿刀有些猶豫道，「他對敦胖子下狠手，一來是不知道人家身份，二來，是為了保護他姐姐，爆發也情有可原。但他畢竟還是個學生，真要動起手來，恐怕沒那個膽子…;…;。」
「有沒有，試一試不就知道了？」蛇爺意味深長的說道。
「蛇爺的意思是…;…;。」阿刀臉色一變，馬上就會意了，「正好，我也想知道，這小子，究竟有幾斤幾兩。」
「記住，點到為止，不要把人弄傷了。」蛇爺囑咐道。
「蛇爺，我辦事，您放心，我會儘快安排的。」阿刀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包廂。留下蛇爺一人，獨自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道，「紫荊南區的扛把子，呵呵，那是屬於我的…;…;。」
葉澤成到手十幾萬后，立即就用報紙包好，塞進了自己的書包里。這是蛇爺的場子，他倒不怕之前的那個莊家來找麻煩。反正，他又不是出老千才贏來的錢，說理也是他有理。
他沒有銀行卡，一般都是趙雨晴直接給他生活費，揣著十幾萬現金，還真有點不放心。
於是就打算先回家，避免出什麼意外。
正打算去和趙雨晴打個招呼，卻見趙雨晴走進了休息室。
看見葉澤成，她微微一愣，說道：「阿澤，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出去有事嗎？」
「這不辦好了，就回來了。」葉澤成笑道。
「這麼快？」趙雨晴古怪的掃了一眼葉澤成，心想這小子該不會是被姑娘也拒絕了吧？
「對啊，實際上也沒啥大事，就是有個好朋友最近遇到了困難，找我借錢。」葉澤成從口袋裡掏出一千塊，遞給了趙雨晴道，「不過，人家已經沒事了，所以也就用不著了。」
「原來是這樣。」趙雨晴恍然大悟，並沒有去接，「既然給了，就留著吧，馬上高考了，該用的地方，一點都不能省。」
「別呀，晴晴姐，你平常給我的生活費還沒用完了，我一個學生，要那麼多錢幹嘛，萬一弄丟了，豈不是可惜了。」
實際上，葉澤成還巴不得多拿點錢給趙雨晴呢，但這樣肯定會讓趙雨晴知道自己去賭博了，所以想了想，他還是決定編個借口，原數返回，免得讓趙雨晴擔心。
「小滑頭，算姐沒白疼你。」趙雨晴也沒繼續推脫，把一千塊收好，拉著葉澤成道，「走，跟姐回家。」
「不是，你不用上班了嗎？」葉澤成奇怪道。
「不用了，蛇爺讓我今天早點下班休息。」趙雨晴說道。
「又是蛇爺…;…;。」葉澤成嘀咕起來，心想這個蛇爺怎麼對他們這麼好？不過，能夠和趙雨晴一起回家，他自然是樂意了。
葉澤成跨上自行車，趙雨晴則是輕輕一躍，就坐在了後座上，雙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腰間。
葉澤成迎著風，蹬著踏板，輕車熟路的往回家的方向騎去。
這是他學會騎自行車以後的習慣，也是兩人之間的默契。
「晴晴姐，要是能永遠載著你，那該多好啊？」
「咯咯，傻不拉幾的，你這是打算載著我去環遊世界嗎？」趙雨晴咯咯的笑了起來，胸前起伏的波浪，讓葉澤成一陣心猿意馬。
「何止是全世界，我最幸福的事情，就在一直在載著晴晴姐，不管你想去哪裡，我都風雨無阻。」
「喲，阿澤，真沒看出來，你語文水平拉高了不少，都知道念酸曲調啊。」趙雨晴微微一愣，接著更加好笑起來，「得了吧，等過幾年，你肯定要談女朋友娶媳婦兒的，到時候別說是載姐，能記得姐，都不錯了。」
「怎麼會？！」葉澤成不禁惱怒道，「我才不要娶媳婦兒，我要一輩子和晴晴姐在一起！」
「咯咯，傻小子，等你以後就知道了…;…;。」
見趙雨晴只當作是開玩笑，讓葉澤成心裡有些憋屈，他下意識地捏住了自行車的手柄，愈發賣力的蹬起了踏板。
「哎喲，臭小子，你給我慢點！」趙雨晴嚇了一跳，連忙緊緊抓住他。
沒多久，兩人就回到了家。
是一座老式的小院子，大概一百平米，也是葉澤成的父母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趙雨晴一邊掏出鑰匙開門，一邊埋怨道：「阿澤，讓你別騎這麼快，就是不聽，要是出了交通事故怎麼辦？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死在…;…;誒，喂，喂喂，聽到我說話沒有…;…;。」
見葉澤成一聲不吭，埋著頭把自行車扶了進去，趙雨晴皺了皺柳眉，這小子，抽什麼風呢？
「你給我站住，膽子越來越大了是不，把我說話當耳邊風，你…;…;。」趙雨晴快步跟了進去，發現葉澤成臉色不對，口氣頓時軟了下來，「阿澤，你沒事吧？是不是姐有什麼地方說錯了？阿澤，你別誤會，姐就這脾氣，沒有惡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晴晴姐，我沒生氣。」葉澤成坐在沙發上，咬了咬牙，說道，「姐，你能不能不要再去那種地方上班了，我憋屈！」
趙雨晴臉色一白：「阿澤，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看到你在夜場和其他男人談笑風生，不想看到你卑躬屈膝，被人呼來喝去，更不想看到，那些心懷不軌的男人占你便宜，總之，我就是不喜歡你在那種風花雪夜的地方工作！」這番話，是葉澤成一直想要說的，卻一直沒能鼓起勇氣。
今天也不知怎的，借著胸中的一口悶氣，給全都說了出來。
「阿澤，你…;…;。」趙雨晴嬌軀一顫，臉色更加慘白，眸子里，霧氣朦朧，「你是不是覺得，姐在那種地方上班，不幹凈？！」
葉澤成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趙雨晴盈眶的淚水，終於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原來，我在你心裡的形象，就是不幹凈這三個字！呵呵，你說的沒錯，我天天應付的都是男人，不僅要忍受他們的咸豬手，還要警惕他們居心不良，偏偏還要對他們送上笑臉，我就是個下賤的女人！」
看著淚如雨下的趙雨晴，葉澤成那點自尊心，立即蕩然無存了，他慌忙說道：「晴晴姐，你不要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太累，不想讓你這麼操勞。」
「我能不操勞嗎，讀書要學費，生活要吃住，哪裡都是用錢的地方，我們無親無故，要是我不拼一點，多掙一點，我怎麼供你讀書？你以為我想在那種地方上班啊，要不是沒得選，我早就離開了。」趙雨晴一邊說著，眼淚一邊止不住的嘩嘩往下流，好像要把這些年所受的苦，承受的委屈，都給傾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