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討要承諾
“好了煙蘭，這兒人多嘴雜，我們隻管欣賞就行了，至於誰的才藝更出色，交由大家來評判。”
蕭煙濛裝出一副清高的模樣，眼神卻透露出一股誌在必得。
音樂起，水袖出。
前一段音樂輕而緩，宋婉瑩每個動作做到輕柔流暢，幾個翻滾隨著綢帶落地，再一個彈跳而起，綢帶貼近眾人眼前，不禁癡迷的閉上了雙眼。
後一段音樂急而快，手中的綢帶猶如飛出的藤鞭，啪的打落在地，漸漸綢帶裏有水飛濺，一顆顆像極了掉落的水晶。
一舞終罷，眾人皆沉迷於其中，好久都沒回過神來。直到場上響起一人的掌聲，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掌聲向宋婉瑩襲來。
“獻醜了。”
她禮貌的福了福身，便回到自己的座位。
“宋小姐不愧是京城一大才女，這舞簡直把在下給帶進了那個場景，實在是妙啊！”
“此舞精湛到無可挑剔的地步，宋小姐厲害！”
“婉瑩，最近你的舞技又進步不少，改日若是有機會，不妨進宮多教教你表妹。”
“是，婉瑩必當遵姑母之意。”
宋婉瑩微微一笑，視線落在君莫憂身上，感覺心髒都漏了一拍。小段時間已過，劉公公又上前。
“第二位是兵部尚書之女郭湘，她帶來的才藝是一曲醉相思。”
一穿著鵝黃色長裙的女子抱著琵琶上台，殿內特意為她放了張椅子，她坐在椅子上，彈指間悠悠揚揚的樂聲傳至每個人的心裏。
接下來便是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
蕭煙蘭與蕭芷月是在中間時段出場，帶來的才藝皆是跳舞，可有了前麵宋婉瑩的霓裳羽衣舞做標本，後麵的舞蹈早已黯然失色。
隨著才藝表演的推進，宴會已經過半，最後劉公公手中隻剩下兩張紙條，而這兩張紙條放在一起，莫名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劉公公，可是有什麽不妥？”
宋晴柔察覺不對，關心的詢問。
“回皇後娘娘後，並未有何不妥。”
劉公公擦了擦額角的汗，嘴唇微微哆嗦。
“如今老奴手中隻剩兩張紙條，一位是將軍府大小姐蕭煙濛，帶來的才藝是離人淚，另一位是將軍府二小姐蕭清漪，她帶來的才藝是歌舞表演。”
“蕭清漪帶來歌舞表演？這是在逗我？”
“你看就她那隻顧吃的樣子，她還會唱歌跳舞？我的天，她究竟是怎麽好意思報上去的。”
“可不對啊，剛才明明不見她報名，劉公公也是親眼見著她沒有放紙條，那這多出來的紙條，究竟是何人所為？”
人群中總算有個清白人，一下便點明了其中的謎團。劉公公急得抓後腦勺，他當然明明記得每位小姐隻放了一張紙條，這怎麽就……
“倒是不知，二小姐如此才藝雙絕。”
單煜不適時出聲，聽起來像極了幸災樂禍。
蕭清漪不怒反笑，還悠哉的給自己倒了杯果酒細細品嚐，稍後才緩緩道。
“外人傳頌的能有幾分是真，況且我與單公子從未見過，你能知我幾分底？我這人究竟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質疑。”
話落，她手中的酒杯擲於桌麵，發出不小的響聲。蕭煙濛看著她神色憂慮，柔柔道。
“妹妹，你可要上場？若是不願，現在還可以……”
“上啊，為什麽不上？我剛才百般推辭，就是怕自己的風光蓋過你們，想給你們一條活路。既然你們不珍惜，那我就隻好勉強得了皇上的賞賜。”
她吊兒郎當的拋出一番話，口氣不小。
“素聞二小姐草包是一個，難不成是我們的信息有誤？今日你要能得了皇上的賞賜，我把自己的腦袋取下來給你當頭踢都成，大家說是不是？”
有一華衣公子譏笑出聲，更是賭上自己的腦袋，蕭清漪淡淡掃了一眼，這人吏部侍郎之子，平日裏最愛仗勢欺人，沒想今日也要進來插上一腳。
“妹妹，大話誰都會說，你還是要結合自己的實際情況，切勿逞一時之能。”
蕭煙濛勸導，做極了好人。
“漪兒，別聽他們胡說，有爹爹在，他們都不敢對你怎樣的。”
蕭毅亦是滿臉擔憂，怕她丟了自己的臉麵。
“蕭毅，既是你二女兒想表現，便給她個正名的機會吧。”君臨炎倒是看好戲，一雙深邃的眸子裏，不知藏了多少陰謀。
“不就是一才藝嗎？怎麽都這麽囉嗦，浪費本姑娘的時間。”蕭清漪嘟囔著站起來，輕快的走到殿台中央，看向高位之人。
“皇上，臣女表演才藝之前，有件事可說好了。今日若是我能拔得頭籌，你贈我一個承諾，便是我提出你能力範圍內的事情，你都可允諾我。”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一個草包而已，居然敢和皇上提條件，看來也是仗著自己父親的威名，才敢在外如此吧。
“荒唐！今日才藝本就是為宴會助興，前麵這麽多位世家小姐都未曾向皇上討要承諾，怎麽就你不同？”
宋晴柔厲聲嗬斥，心中對她更是厭惡幾分。
“她們是她們，臣女是臣女！若是娘娘覺得臣女的要求過分了，便讓壓軸上場吧，反正臣女今日也累了，還等著宴會結束回去休息呢。”
話罷，她打了個哈欠，真是困倦了。
“蕭清漪，你……”
“罷了皇後，今日為的就是一個開心，何苦讓自己徒增煩惱。蕭清漪，你且表演就是，若今日你真能拔得頭籌，朕允你一個承諾便是。”
“謝皇上成全。”
話落，她從容不迫的擺好開場姿勢，在現場並未有奏樂的情況下，身子極軟的舞動起來。隨著腳尖輕點，如黃鸝般婉轉好聽的歌聲也傳來。
“君不見，妾起舞翩翩。君不見，妾鼓瑟綿綿。君不見，妾嫣然一笑醉人容顏。君不見，妾翠消紅減。君不見，妾泣涕漣漣。君不見，一縷青絲，一生歎……”
她一襲淺藍色紗裙，看上去樸素風雅，卻不想轉圈時，一朵盛大的藍色妖姬綻開在殿中央，更顯幾分妖媚與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