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秦素死了
第472章 秦素死了
秦素死了!!
向穎握著手機愣住了。
她還記得秦素的模樣,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化著得體的妝容,穿的衣服連一絲兒摺痕都沒有。
她看人的時候目光特別犀利,高高在上,一副目下無塵的模樣。
無論何時想起,出現在向穎腦海里的都是幾年前的秦素,而不是療養院那個完全衰老的婦人。
那個女人,竟然真的死了。
「怎麼了?司昊把車停在路邊。
向穎搖了搖頭:「沒事。」
「是陸景庭出事了吧?」司昊晶亮的眸子看著向穎,那雙眼睛里還帶著沒有散去的興奮和喜悅,讓他看起來格外的有神,「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了,說吧,出什麼事了?」
「他母親去世了。」向穎下意識說出了實話:「胃癌,癌細胞擴散的太快,他回來的時候醫生說沒辦法了,切胃都不行。」
她說的很仔細,司昊轉瞬就聽明白了。
她說的那麼仔細,其實就是在為陸景庭解釋,在為他開脫。
畢竟胃癌如果發現的及時,手術的話還是可以管幾年的。
陸景庭一直在國外,對自己親媽不聞不問,秦墨池當初沒有把她弄進監獄一命償命就不錯了,肯定也不會管秦素,所以平常人肯定會疑惑。
向穎對陸景庭的心思,細微而周到。
司昊原本還想請她去吃個晚飯,把昨天到今天做個總結,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
但是此刻,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笑意一點一點從司昊的眼睛里散去,向穎看著他變回了她熟悉的司昊。
有點冷,帶點疏離,目光深沉而真摯。
「謝謝你,司昊,這兩天我過的很開心。」向穎說。
司昊捏緊方向盤,語氣有點生硬:「是我應該感謝你,我也很開心。」
向穎看看時間,向晚歌說秦素是下午五點去的,這會兒六點多,陸景庭肯定還在醫院。
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看看。
「司昊,我……」
抬頭,一個黑影突然撲了過來。
向穎被司昊按在車門上,一股濃郁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下一秒,司昊吻住了她的唇。
有可能是對方太急切了,也有可能是動作生疏,向穎的嘴唇撞到了司昊的牙齒。
撞得很重,都出血了,嘴裡一股子血腥味兒。
向穎有點懵,司昊從未這麼對過她。
平時兩人最多的肢體接觸就是應酬的時候向穎喝多了,司昊有時會扶她一下,最多公主抱。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司昊也會用強。
雖然他看著本來就像個會用強的男人,但是他一直很紳士。
直到被對方擒住唇,向穎才猛地意識到,這是一個男人。
男人天生都會掠奪,會征服,尤其是面對女人。
司昊的吻很重,是那種彷彿要把人生吞活剝的激吻。
被他撞破的地方又被他吸得發疼,向穎回過了神,使勁推開了他。
兩個人喘著粗氣,彼此怒視著對方。
「你幹什麼?」向穎被嚇了一跳,語氣很沖。
司昊跟她對視五秒,募地轉過頭,重新發動車子,一聲不吭。
下嘴唇都麻了,還殘留著司昊霸道強硬的觸感。
向穎摸了摸,感覺嘴唇已經腫了。
車裡又陷入了沉默,向穎想讓司昊停車,可是這個時候如果她說要去醫院,向穎有點怕刺激到司昊。
本來就已經刺激到了,儘管向穎其實也不是很明白到底哪裡刺激到這個男人了。
只是他這麼一動口,向穎自欺欺人的純潔的革命友誼就不復存在了。
沒想到一個小時后,司昊把車開進了醫院的停車場,正是秦素住院的那家醫院。
「你……」
向穎剛開口,司昊就下車,幫她開了車門。
「謝謝。」
「我陪你去。」司昊說。
向穎一愣,司昊已經鎖了車走了。
他們趕到病房,應該在的都在,陸景庭,秦老爺子,秦牧,然後就沒誰了。
病床已經空了,秦素大概已經被送進了太平間。
秦老爺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杵著拐杖。
陸景庭坐在沙發上,垂著頭。
秦牧在一旁發微信,好像是在跟誰報告這邊的事宜。
沒有眼淚,沒有悲傷,有的只是沉重的氛圍。
向穎站在門口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到來特別突兀,因為病房裡的三個人都不約而同朝她投來了目光。
看見向穎,陸景庭三人都挺意外的,然後他們的視線又從向穎的身上轉移到她後面的司昊身上,很不解。
向穎尷尬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我們過來……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陸景庭站起來,滿不在乎的笑了一下,攤攤手:「你看這屋裡,沒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已經聯繫殯儀館了,他們會全權處理。」
秦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向穎丫頭,你有心了。」
向穎當然不是沖著秦素來的,不過人死為大,她也不好說什麼,「老爺子保重身體,節哀順變。」
「算了,走了也好,她也夠了,至少景庭看著她走的。」老爺子說完,灰色的眼睛里還是滾出了一顆淚水。
陸景庭對秦牧道:「你送外公回去吧,這裡沒事了。」
「走吧走吧。」老爺子朝秦牧伸手,爺孫兩走了。
「你們也走吧。」陸景庭看了看向穎和司昊,臉上看不出一絲悲傷,「我收拾一下東西,等下也回去了。」
這個人會演,沒人知道他現在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向穎和司昊只好走了,司昊把她直接送到了樓底下。
向穎卻沒有立刻上樓,心裡總覺不對勁。
陸景庭表現的太淡漠了,雖然他本來就是個混蛋,但是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會來醫院陪秦素。
秦素不認得他,母子兩在一起的時間大多都是在發獃。
秦素髮呆,陸景庭也跟著發獃,不知道在想什麼。
現在,秦素死了,按理說,他不應該完全無動於衷啊。
向穎開了車又去了醫院,病房裡已經沒有人了,陸景庭說收拾,其實根本就沒有,他媽的大衣還掛在衣架上,床頭柜上還躺著一隻女士手錶和一副老花鏡。
但是卻不見陸景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