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師！（上）
吃完宵夜，蘇小凡回房間休息去了。
說是休息，其實是在打坐修鍊，修鍊也是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蘇小凡雖然有系統作弊，但每日里還是會抽出一些時間運功行氣疏通經脈的。
不過在澳島酒店裡修鍊，顯然不是什麼好場所。
蘇小凡剛一打坐準備入靜，耳邊各種喘息聲就蜂擁而至，差點沒把蘇小凡搞的走火入魔。
完全關閉六識后，蘇小凡才得以靜下心來，只不過今兒這入定的時間卻是拉長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到了約好的時間，阿光就撥通了蘇小凡的電話，他以前在樓下安排好早餐了。
蘇小凡知道光哥昨兒回了酒店房間之後，半夜又出去了，這會睡的正香，也懶得喊他，自己拎著那個裝有一百多萬港幣的包下樓去了。
吃過早餐后，阿光帶蘇小凡來到酒店門口，乘車前往澳島本島。
不知道是不是昨兒賺了錢的原因，原本的那輛商務車居然變成了勞斯萊斯，而且還有專門的司機。
澳島最初發展的地方，就是在本島，面積也不大，這裡才是澳島最為中心的地方。
由於地域面積的原因，一直困擾著澳島的發展，後來才開始填海造島，氹仔島也正是由此而來。
不過由於發展時間不是很長，氹仔島最多的就是酒店賭場，其餘的商業比起本島那邊卻是大有不如。
就像是典當行，基本上都集中在本島，蘇小凡今兒要去的就是這個地方。
典當行最為盛行的時候，應該是在清末民初那會，單單一個十里洋場，就不知道有多少家典當行。
那會的典當行，收的最多的就是古玩字畫，可以說每一個典當行的大掌柜都是鑒定古玩的大行家。
不過後來由於各種原因，典當行在華夏曾經消失過一段時間。
現在雖然也有，但大多都只接受一些房產證券黃金珠寶的質押典當，古玩這些東西卻是在典當行很少見了。
敬叔得知蘇小凡要來澳島，專門叮囑了他一句，讓他可以到澳島的典當行轉轉，說不定就會有些收穫。
因為澳島的典當行，是針對賭徒們開設的。
那些賭紅了眼的賭徒，連老婆都能給輸出去，更別說隨身帶著的物件了，他們恨不得在身上只留條內褲，將其它的東西全部典當出去換成錢，再回到賭場翻本。
還有一些輸紅了眼的內地賭徒，家裡有些好東西，但不太容易變現，也拿到了澳島來典當。
於是澳島的典當行，隨著賭業的興起，就如同雨後春筍一般，遍地開花。
圍繞在蒲京酒店周圍的幾條街上，密密麻麻的幾乎全都是典當行，最少也上千家之多。
阿光讓司機將車子停在了蒲京酒店後面的一條街上，和蘇小凡一起下了車。
「蘇哥，這邊都是典當行，咱們逛一天都逛不完。」
阿光笑著說道：「不知道蘇哥您想買什麼，這邊典當行里最多的就是手錶啦，什麼百達翡麗、勞力士之類的名表多的是，而且價格也低的很。」
「以前香江那些古惑仔就喜歡來這裡買賣金錶。」
「那些古惑仔撈到錢了，會到這裡買個二手金錶，跑路的時候也能賣掉當路費。」
「這些遊客輸了也就不玩了，不至於來典當東西吧？」蘇小凡隨口問道。
「和遊客沒關係，賭場根本就看不上他們。」
阿光撇了撇嘴，別說賭場了，他們這些疊碼仔都看不上遊客。
其實賭場賺錢，遊客只佔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比例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真正賺錢的，都是那些有錢的豪客，也就是在貴賓廳里玩的人，那些人玩起來真的是一擲千金。
但只要是陷入到賭場那「溫柔陷阱」的富豪，十個估計有九個最後都落得個傾家蕩產的結局。
所以他們身上的名表，首飾，甚至連明牌西裝，有很多都質押到了典當行里。
典當行分為死當和活當，死當給的錢會多一點，活當則是因為可以贖回，給的錢會少一點，典當行從中收取一些利息。
不過不管是死當還是活當，最後能被贖回去的物件，百中無一，基本上都落在了典當行裡面。
「我不要表，看看有什麼可以入眼的古玩嗎？」
蘇小凡站在街道上，入眼望去，果然這一條街的兩邊店鋪，密密麻麻的幾乎全都是各種典當行，起的名字也是五花八門各不相同。
隨意走進一家典當行，入眼之處的玻璃櫃里，全部都是各種手錶，另外還有不少黃金飾品，小拇指粗的鏈子都有好幾條。
「老細，要乜嘢？」
看到兩人進來，坐在櫃檯後面的一個中年人站了起來，那麼多家典當行，他們現在的生意也不太好做。
在澳島開典當行的一般都是本地人，老細的意思是老闆，要乜嘢的意思是要點什麼？
「我想買點古玩，不知道你店裡有沒有？」
蘇小凡開門見山的說道，這邊有那麼多家典當行，他哪有功夫和老闆磨嘴皮子。
「古玩，有啊，您等等。」
聽到蘇小凡講普通話，老闆嘴裡的語言立馬從白話切換了過來，回身進了門口面的屋子裡。
也就是十來秒鐘的時間，中年老闆拿了個四五十公分高，通體金光閃閃的雕像出來了。
「老闆，這可是關二爺的像，一個撲街仔送來的。
說是在他家擺了七八十年了，從他爺爺輩就一直擺著的，我找人看了，這外面還是鍍金的呢。」
中年老闆極力的給蘇小凡推薦著這個關二爺。
在澳島，鍍金的金錶好賣，但這種關二爺的雕像還真是沒幾個人買，因為極少有人會從典當行請關二爺。
「老闆，這玩意和古玩沒關係，你要是沒有，那就算了。」
蘇小凡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他以前看電視，經常見到香江那邊的店鋪里喜歡供關二爺，沒成想還真有，這家店的牆上也有個壁龕，裡面供著個關二爺的雕像。
「玉石算不算？」那個中年老闆不甘心的問道。
「玉石還可以，拿出來看看。」蘇小凡點了點頭。
「您看看，都在這裡了。」
店老闆彎腰從下面拉出了一個抽屜，連著抽屜一起擺在了玻璃柜上。
在抽屜里，擺放著十多塊成品玉器，顯然店老闆不太重視這些東西，就是很隨意的放在裡面，居然也不怕其互相碰撞。
「這個玉蟬多少錢？」
蘇小凡指著一個帶點紅色皮相的白玉蟬問道。
「這個啊，要兩千塊哦。」
那中年老闆想了想，開出了一個他認為很貴的價格來。
玉器和黃金名表不同，除了翡翠能賣的貴一點之外，這些店老闆們很難給出和田玉的鑒定。
所以通常有人拿玉石來典當，他們就會給出個極低的價格，有時候甚至是三五十或者一兩百。
澳島賭場的有些賭桌，最低下注額就是一兩百，有些輸紅了眼的賭徒哪裡還管玉器原本的價格，一兩百也願意買。
如此一來，在很多典當行里，都積壓了不少的玉器，這中年老闆開出了兩千的價格，已經是算是天價了。
「五百，我拿走。」
蘇小凡開口說道。
「那不可能，最少得一千八。」
店老闆連連搖頭，「我收都花了一千五的。」
「三百，賣我就要。」
蘇小凡轉身往外走，回頭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以前人死之後，堵住死人七竅的玉塞。」
「就這麼陰邪的東西，你都敢留，沒破產算你運氣好！」
蘇小凡後面一句像是自說自話，身體已經出了典當行的門。
「哎，等等等！」
聽到蘇小凡的話，中年老闆急的追了出來，一把拉住了蘇小凡，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大佬，你說的是真的？」
香江和澳島這邊的人，都是很相信風水和命理的，尤其忌諱這些陰邪的東西，聽到這玉蟬是死人身上的，中年老闆嚇的腿都有些軟了。
「我沒事騙你這個幹什麼。」
蘇小凡笑著說道：「你出關去珠江，隨便找個懂點考古知識的人問問，就知道了。「
「那那這東西值錢嗎？」
中年老闆有點不甘心的問道，如果是真值錢的物件，那就算是陰邪之物，也不能便宜出手。
「也就我要，別人你賣不掉的。」
蘇小凡開口說道：「我給你說實話，我買了這東西，是想毀掉的，以防它害人！」
「毀掉？」中年老闆聞言愣了一下。
蘇小凡點了點頭，說道：「嗯，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到整天睏乏無力，昏昏欲睡？」
「你怎麼知道？」
中年老闆大驚，他最近還真是有蘇小凡所說的這些癥狀，「是這東西的原因嗎？」
想到這玉蟬以前是被丟在倉庫的，最近才拿到店裡來的，中年老闆不由信了蘇小凡的話。
「三百，賣不賣？」
蘇小凡從包里數出了三百元紙幣，放在了玻璃柜上。
「賣，賣，你自己拿吧。」
聽蘇小凡說那玉蟬是死人身上的物件，中年老闆卻是連碰都不想碰一下了。
「錢放那了，你收好。」
蘇小凡伸手拿起了那個玉蟬。
沁血玉蟬，可吸收，是否吸收？
蘇小凡看著腦海中的信息，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沒想到今兒進的第一家典當行，就給了自己個驚喜。
這件玉蟬在蘇小凡的感應里，散發著絲絲煞氣，和他曾經吸收過的那塊陰石有幾分相似。
一進門蘇小凡沒看到玉蟬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煞氣，沒成想見到之後居然能吸收，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老闆，我也不騙你，這東西，還是毀掉的好。」
蘇小凡將玉蟬置於掌心，看似用力的攥了一下，其實卻是在腦海中下達了吸收的指令。
修復值：87點！
「增加了兩點修復值？不錯！」
雖然只是多了兩點修復值，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更何況只花了蘇小凡三百塊錢港紙，性價比不要太高好不好。
等蘇小凡鬆開手掌之後，那玉蟬已經化成了一小撮粉末，從蘇小凡的掌心裡飄落了下來。
「oh my god!!」
中年老闆的眼睛都瞪直了，忍不住甩了句英文，他沒想到對方所說的毀掉，居然是用這種方式。
雖然玉沒有石頭堅硬，摔在地上也會破損，但不代表用手就能將其搓成粉的，那得有多大的手勁啊。
「大師，對唔住，這這錢，您還是收回去吧。」
搓石成粉，這絕對是高人啊，而且高出了中年老闆的想象。
中年老闆此刻哪裡還敢要蘇小凡的錢，他恨不得再送給蘇小凡錢，讓他幫自己好好看看，店裡還有沒有陰邪的物件。
「買東西怎麼可以不給錢啊。」
蘇小凡擺了擺手，邁步走出了這家典當行，除了這沁血玉蟬之外，這店沒有深值得他出手的。
「蘇哥，您，您這是什麼功夫啊？」
一直跟在旁邊當透明人的阿光，也是看直了眼，直到跟著蘇小凡出了典當行才反應了過來。
「哪裡是什麼功夫。」
蘇小凡笑著說道：「小時候家裡大人讓捏核桃玩，捏開了才有的吃，捏的多了這手勁也就大了，不算什麼功夫。」
蘇小凡信口開河的胡吹了起來，不過他的話也有幾分依據。
從小經常捏核桃，確實是練指功的，雖說不能將於是捏成粉末，但和別人握手的時候，捏碎對方的手指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在蘇小凡生活的蘇家村裡，就有人練這種功夫，平時夏天喝啤酒，從來都不用起子，手指頭一推就把瓶蓋給頂飛了。
「這位爺惹不起。」
本來昨兒看到蘇小凡玩牌時的那種表情，阿光就有點怕他，現在更是認準了，這絕對是他招惹不起的人物，就算他姐夫也不行。
「走吧，這麼多典當行，有的看了。」
蘇小凡感覺到了阿光對自己的怯意，也沒多說什麼，這年頭出門在外，別人怕你總比算計你要強吧。
走進第二家典當行，蘇小凡還是張口要買古玩，和上一家一樣，店裡也沒有，不過玉石倒是有幾塊。
這家店的玉石，沒有蘇小凡需要的，一沒有古玉，而也沒有沁血的玉，蘇小凡轉身就出了典當行。
但是當蘇小凡進入到第三家典當行的時候，卻是被老闆奉為貴賓，不但敬上了杯茶，還拿出了根雪茄給蘇小凡品嘗。
幾句話一說，蘇小凡頓時感覺哭笑不得。
原來是第一家典當行的老闆，在他們的群里說了蘇小凡這個大師的事情，剛進門就被這個老闆認了出來。
「大師，您幫忙看看，我這店裡有沒有陰邪的東西？」
澳島人非常的忌諱這些，不過他們平時可請不到香江的大師，眼下這個雖然年輕，但群里拍的那玉石粉末的照片，說明這位大師還是有實力的。
「大師，只要您幫我看了，這些玉石您儘管取三件，我分文不收。」
這個典當行老闆也很上路，直接拿出了櫃檯里的十多件玉器，擺到了蘇小凡的面前。
「這些出土的東西被典當的不少啊。」
蘇小凡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一塊血玉，腦海中傳來了可吸收的信息。
「這東西不太對，放店裡久了會影響生意的。」
蘇小凡拿起了那塊有沁血的玉扳指，在手心裡那麼一搓，堅硬的玉石頓時化作一片粉末灑落了下來。
修復值：88點！
這塊血玉扳指只給蘇小凡增加了一點修復值，不過蘇小凡已經很滿意了，一分錢不花就能賺到修復值，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蘇小凡決定了，如果今兒逛不完這些典當行，他要再住上一天，而且就在附近找個酒店住，明天起來接著逛。
至於沁血的玉石能增加修復值，蘇小凡猜測是因為陰煞之氣導致的，不過和陰石相比，玉石中蘊含的陰煞之氣太少，所以增加的修復值也遠不如陰石。
「哎呦，我就覺得這段時間好像有點不對，謝謝大師，謝謝大師了！」
在蘇小凡「捏碎」了那個玉扳指之後，典當行老闆頓時覺得身上一輕，彷彿有什麼不好的東西離身而去一般。
原本還有點懷疑這位是不是真的大師的店老闆，這下子算是認準了，連忙將那十多塊玉石都推到了蘇小凡的眼前，說道：「大師，都送給您了，您可以都拿走！」
「我要這些東西幹什麼，都是些垃圾。」
蘇小凡搖了搖頭，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眼睛忽然盯在了一塊通體褐色，上面還沾染了一些泥土的小石頭上。
「這玩意也是玉？」蘇小凡拿起了那塊小石頭。
「出土的玩意的。」
那個店老闆有些嫌棄的說道：「是個朋友介紹的人拿過來典當的，這批玉都是那個人的，您喜歡全拿走。」
店老闆沒說的是，這十多件玉器，他一共只給了八百港紙，其中有兩件去年賣了出去，一共賣了四千八，現在他已經是回本還賺了的。
「我就要這個吧，其它的您自己留著。」蘇小凡拿著那個呈弧形的小石頭看了看，將其放在了包里。
商晚期：玉龍！
走出門時的蘇小凡，看著腦海中的信息，嘴角不由翹了起來，這個只有三四厘米大小的物件，居然是件商晚期的玉器。
蘇小凡在洛川古玩市場廝混的時候，對玉石也算是頗有研究，這樣的玉石絕對是有資格上拍的，只是不知道為何會遺漏在這典當行里。
其實蘇小凡不知道的是，通常典當行收到拿不定主意的當品時，是會找專門的鑒定專家幫忙鑒定的。
但找專家鑒定，是要給費用的，一件玉器他們就要收取兩三百塊錢的鑒定費，甭管真假好壞，這個錢典當行都要出的。
由於有價值的玉器，並不很多見，通常典當行鑒定完了之後，連鑒定費都賺不回來。
一來二去，典當行除了收到翡翠之外，品相感覺一般的玉石，就不拿去鑒定了，都擺在店裡隨意開價賣。
所以在大部分的典當行里，差不多都有一些沒經過鑒定的玉石或者別的物件。
有很多前來旅遊的遊客，總覺得典當行里賣的都是好東西，興沖沖的前來淘寶，那些玉石很大一部分就從他們身上消化了出去。
「我這還真成什麼大師了？」
當蘇小凡走進第四家店的時候，老闆居然已經在掃榻相迎了，一口一個大師叫的親熱無比。
不僅如此，蘇小凡發現，第五家店的老闆，竟然就站在自家店門口翹首相望，恨不得蘇小凡現在就去他們家的典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