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不得好死
這已經不是季蘇菲第一次這麽直接的當麵戳破那層薄膜紙，季蘇菲覺得，感情這種事，無論是愛或者不愛，都應該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她不喜歡那種無病呻吟的姿態。
陸子豪和季蘇菲在一起覺得辛苦，那也隻是陸子豪單方麵的感覺，他之所以最終會和季蘇菲分開，說白了就是一個字：作！
陸子豪在和季蘇菲的這段感情上太作了，這段感情是被他自己給作死的，典型的就是韓劇或者瓊瑤劇裏的那種無病呻吟。
季蘇菲厭惡那種婆婆媽媽的態度，有時候看到電視劇裏的人哭哭啼啼難舍難分的時候，季蘇菲就會覺得，這群人有病，如果真的想在一起，那就在一起，憑著自己的本事去搶去掠奪，將所有阻礙自己的人都踩在腳底下就足夠了。
言胤宸不這麽認為，他也不是無病呻吟，可以說，他從來沒有在感情這種事情上優柔寡斷過，隻是麵對季蘇菲這種冷漠的態度，他的驕傲不允許她一直淩駕於自己之上，他習慣了主宰別人的命運和感情，卻忘了眼前這個少女從來都不是任由別人主宰的。
言胤宸更不知道，上一世，季蘇菲被人操控主宰了一輩子的命運，這一輩子她恨透了別人來幹涉和主宰她的所有事情。
就算是喜歡，也應該是他來宣告，他喜歡上了這個女人，而不是每一次，都是季蘇菲這麽毫無情調的戳破，弄得整件事都失去了味道，尤其是她那種淡漠的陳述語調。
“季蘇菲，我記得之前你也這樣說過，我當時應該是已經承認了，你說的沒錯，我是喜歡你，不然哪個男人會在一個女人身上花這麽多的精力？”言胤宸也不隱瞞了，因為實在沒必要了，再否認就顯得矯揉造作了。
季蘇菲挑眉，歪著腦袋打量著言胤宸，許久才說到：“你以前說過，絕對不會喜歡我的！”
言胤宸覺得頭皮發麻，不想和季蘇菲說這種沒營養的話了，反正該說的他說了，她心裏也明白，其他的話都是多餘的。
兩人坐在一個包間裏，點了一些特色早點，季蘇菲靠著柔軟的沙發吃著小籠包，兩個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
很久以前，言胤宸也是那種性格陰沉冷漠的男人，至少一直以來，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是別人嘰嘰喳喳的，要麽就是被他的氣場給嚇得不敢吭聲的；
隻有和季蘇菲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淡漠的從容，季蘇菲太過冷漠，這樣的清冷有時候就需要另一個人來打破，言胤宸覺得如果自己再不開口，他們之間就徹底是無話可說了。
想到剛才何佳柔說的那些話，言胤宸的周身就散發出一股冷冽的氣息，居然說季蘇菲是其他男人包養的，居然說自己是小白臉，何佳柔就是在找死，何佳柔不足為懼，就留給季蘇菲慢慢玩死，倒是何家……
何佳柔會有這種想法，何家必定也曾經灌輸過不少，想來何家一定也是覺得，季蘇菲做了這麽多事都是為了回何家、為了和陸子豪複合，秦天野和季蘇菲接近是因為她是何家的女兒，這些想法從何佳柔口中說出來，突然讓很多人都會覺得理所當然了。
言胤宸覺得，隻有讓何家徹底消失，這種想法才會徹底的滅亡。
坐在言胤宸對麵的季蘇菲也察覺到了言胤宸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氣，抬眸看了他一眼，順手夾了一隻小籠包放在言胤宸的盤子裏，點了這麽多東西，言胤宸似乎一口都沒吃過，隻是一直低頭喝龍井想心思。
季蘇菲的這個動作無疑是在言胤宸的心裏蕩起了漣漪，他嘴角微微上揚，季蘇菲會給自己夾小籠包，這可是出乎他的意料，言胤宸可以肯定，隻怕陸子豪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言胤宸嘴角的笑容頓時讓整個包間都變得陽光燦爛起來，他美滋滋的吃下小籠包，“一會兒吃過飯我們去逛街！”
很難相信這話是從言胤宸的口中說出來的，逛街！
言胤宸每天的行程都安排的很忙碌，偶爾有閑暇的時間，也都是在自己的屋子裏休息看看書，逛街這種事，似乎從他出生起就與他無緣，他的衣服一直都是有專人負責的。
“逛街？”季蘇菲揚眉看著言胤宸，總覺得言胤宸今天怪怪的。
“言胤宸，你是我的監護人對嗎？”季蘇菲很認真很無邪的問道。
“嗯！”言胤宸眯起眼眸，不知道季蘇菲又要說什麽，拒絕自己逛街的要求嗎？
“那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叔叔？”季蘇菲腹黑的話讓言胤宸差點沒噴出來，他眼底掠過一抹幽光，淡定的回答：“可以！”
兩人的一段簡單的對話後再一次沉默了，最終季蘇菲還是陪著言胤宸去逛街了，這一次，言胤宸的興致明顯要比季蘇菲高一些，一路上，一直緊緊的拉著季蘇菲的手，兩個人仿佛真的就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俊男美女走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引起路人的頻繁回頭，言胤宸這才發現，季蘇菲的五官呈現出東方和西方的混血美，過去他從未注意過這一點，不熟悉的人走在路上，都會以為她是一個混血兒。
季蘇菲是血族的王者，血族的人與生俱來的容貌迤邐在她的身上也漸漸的表現出來，潛移默化中的改變，她已經不是過往那個青澀的小女孩了，她擁有了天使的麵孔。
從季蘇菲與何家的關係徹底決裂開始，她身上的最後一滴人類鮮血也就此流光了，她不再有親人這個東西了。
“先生，你好！”當兩人走進一家高檔男裝精品店時候，店裏的營業員立刻兩眼放光了，“先生，這邊是我們這一季的新款，您身材這麽好，無論是哪一件都十分有形！”
營業員小姐說的是實話，不是在恭維，那眼神仿佛是要把言胤宸整個人都活剝生吞了，她們已經在腦海裏幻想著眼前這個完美的男人脫下衣服的性感，想想都覺得全身被電了一樣。
季蘇菲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她的麵前擺著一杯花茶，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看著上麵的男模，言胤宸抽走季蘇菲手中的雜誌，很不爽很別扭的問道：“我還比不上這圖片上的男人好看麽？”
季蘇菲一本正經的回答：“你比他們好看，但你不是模特！”
言胤宸也懶得和季蘇菲抬杠，隨手拿起一件黑色白點的襯衫問道：“這件如何？”
季蘇菲點頭，“很好看，叔叔！”
幾個營業員小姐在聽到季蘇菲喊言胤宸叔叔的時候，頓時欣喜若狂，原本還以為這女孩是他女朋友的，原來是他侄女，也難怪，這女孩怎麽看也還是個學生。
“先生，去更衣試試吧！”一個營業員小姐已經搶占先機，拿著襯衫走向更衣室，羞澀又主動大膽的說道：“我可以幫您的！”
言胤宸的臉色很難看，季蘇菲居然在這裏真的喊他叔叔了，居心不良的壞蛋！
“季蘇菲，你過來！”言胤宸沉著臉，命令的口氣不容反抗。
季蘇菲想了想，還是起身走過去，“你幫我！”
季蘇菲沒說話，營業員小姐卻是更主動了，“沒關係的，顧客就是上帝，為您服務是應該的！”
“滾開！”言胤宸在麵對其他人的時候，就沒有那種好臉色了，可即便如此，有時候帥哥的優待就是不一樣，雖然被人如此不禮貌的拒絕會覺得尷尬生氣，但是……一群營業員小姐還是花癡的覺得，言胤宸就算是發火也十分的有型。
“喂，你們幾個都傻站著幹什麽？怎麽沒有一個人來幫我試這件衣服？”一個男人走進來嚷嚷著。
營業員小姐有些鄙夷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手指上戴著一隻大金戒指，但是身上那廉價的夾克衫，一看就知道是個土老冒，居然還想要她們幫他試衣服，簡直是不要臉。
“更衣室在裏麵！”一個營業員小姐臭聲臭氣的回答。
“怎麽回事？顧客是上帝，你們不是才說了嗎？剛才你們還要幫人家，現在就不幫我了？小心我投訴你們，以貌取人！”
“先生，我們這裏的衣服都是精品男裝，一件襯衫最少也要三千！”終於有個女營業員耐心的諷刺道。
“三千怎麽了？老子有錢！快，幫我過來試衣服！不然我投訴你們！”男人粗聲粗氣的吼著。
終於一個營業員小姐不情不願的跟著男人去了試衣間，一邊哀怨的看了一眼言胤宸，言胤宸連看都沒看那個營業員小姐，隻是冷冷睥睨季蘇菲一眼，示意季蘇菲和自己進去。
季蘇菲跟著言胤宸走進更衣室，便是聽到外麵有營業員小姐在議論著。
“幸好我躲過去了，不用跟著那個臭男人進更衣室！”
“那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小夏這次慘了，肯定會被吃豆腐！”
“真惡心！沒事，我和小夏說了，如果那男的敢怎麽樣，她就尖叫！”
“然後我們就報警，切，以為帶個大金戒指就有錢，土老冒！”
“你在發什麽呆？”言胤宸脫掉外衣轉身發現季蘇菲正側耳聽外麵營業員小姐的閑聊，便是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季蘇菲轉身看到言胤宸已經光著上身了，健碩的胸肌、完美的線條，難怪那些女營業員看到他會露出餓狼一樣的眼神。
“沒什麽！”季蘇菲搖頭，言胤宸穿上那件黑色襯衫，指了指自己前麵的紐扣，“幫我係扣子！”
季蘇菲隻是清冷的看著言胤宸，卻沒有動手，言胤宸眼底掠過一抹狡黠，微微俯身，湊到季蘇菲的耳邊：“你不會是害羞了吧？我記得，第一次見麵，我的身體早就被你看光了！”
“嗯，害羞！”季蘇菲這淡漠的態度，一點兒都看不出哪裏是在害羞。
言胤宸雙手插入口袋裏，側過臉，分明就是一副你不幫我係扣子，我就這樣等著的姿態。
季蘇菲看著言胤宸，不得不說，這個態度十分的幼稚，她慢慢的抬起手，言胤宸知道季蘇菲是妥協了，卻不想，下一秒，季蘇菲直接伸手打開了更衣室的門，幾個營業員小姐此時都守在更衣室外麵，門突然的打開，言胤宸衣服扣子還沒有係好，健碩光滑的肌肉便是一覽無遺的落入她們的眼中，幾個營業員的目光再也挪不開了，猛盯言胤宸流口水。
言胤宸沒想到季蘇菲會這麽做，惱怒的拽住要出去的她，猛地將更衣室的門關上，咬牙切齒：“你故意的！”
季蘇菲沒說話，目光穿透了木板牆，看到隔壁更衣室裏，之前那個營業員小姐被那個男人硬是拉進去，強迫她幫他換衣服，雙手同時不老實的在那個營業員小姐的身上摸來摸去，惹得那個營業員小姐不滿的瞪回去。
“先生請……”下半句話還沒說出來，便是被那個男人捂住嘴狠狠的甩了一個耳光，在這種公共場所，這樣的癡漢也算是膽大包天了，女營業員的眼中終於流露出了恐懼，她動彈不得。
“要麽乖乖的聽話，要麽……”男人猛地撕開女人的襯衫衣扣，“信不信我把你從這裏推出去，讓所有人看到你這樣子，大不了我被派出所帶走問話，我可以說你主動勾引我，想偷走我的錢包，但是你，丟了工作還要丟人！”
季蘇菲發現自己不僅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麵的每一個動作，還能聽到他們的聲音，一扭頭發現言胤宸正盯著自己，臉色灰暗，“你在聽牆角？”
“你也聽到了？”季蘇菲反問。
言胤宸挑眉，“我是個軍人，對周圍所有事都要保持高度警惕，這聲音這麽大，怎麽可能聽不到！”
言胤宸將季蘇菲困在牆角裏，“還是你也想試試？”
“你不想英雄救美？”季蘇菲反問。
言胤宸指了指自己的衣扣，示意季蘇菲為自己係扣子，他對隔壁的事情沒興趣，如果那個女人有腦子，就應該站出來保護自己，而不是妥協。
“還是你同情心泛濫？”言胤宸冷冷的問道。
季蘇菲抬起手為言胤宸係扣子，卻忍不住的留意隔壁的舉動，忽然發現自己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遇到過不少人渣，卻從來沒遭遇過色狼癡漢這個種類。
言胤宸以為季蘇菲是擔心隔壁更衣室的女營業員，卻又十分享受季蘇菲為自己係扣子的動作，小鳥依人，仿佛他們是一對夫妻。
“言胤宸！”季蘇菲為係好了最後一個紐扣，突然仰頭無比天真無邪的問道：“我長得難看嗎？”
言胤宸沒想到季蘇菲會這麽問自己，一個女人問一個男人自己好不好看的時候，這表示什麽？表示這個女人喜歡這個男人，在意自己在這個男人心中的形象。
言胤宸忍住笑意，很嚴肅的回答：“你有這個自知之明就可以了！”
笑話，走在大街上，那些男人的回頭率還不足夠說明一切嗎？剛才在街上，有那麽一刻，他真想把季蘇菲藏起來，挖掉那些男人的眼球。
“哦！”季蘇菲若有所思的點頭，“難怪色狼從來不搭理我！”
言胤宸差點沒奔潰，瞪著季蘇菲道：“你希望色狼招惹你？”
季蘇菲看著言胤宸的襯衫，點頭毫不吝嗇的誇讚：“很好看！”
言胤宸嘴角微微上揚，沒有說什麽，兩人走出更衣室，那些女營業員立刻正色，一個個腳步都追隨著言胤宸，完全沒有注意自己的另一個同事已經進去那個試衣間很久了。
季蘇菲側身走到那間更衣室門外，抬手敲了兩下門，裏麵的動靜安靜下來，這扇門對季蘇菲來說完全不是阻礙，她看到裏麵那個女營業員遭受著屈辱的騷擾，卻無可奈何，身上的衣服都被扒掉了，隻剩下最後一步了。
季蘇菲又抬手敲了敲門，裏麵的男人粗吼道：“老子衣服沒試穿完，幹什麽？小心我投訴你！”
女營業員淚眼汪汪的渴求的看著門外，她在求救，卻被捂住嘴無法動彈，沒有人知道季蘇菲是如何將這扇繁瑣的門打開的，當裏麵的人看到季蘇菲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都嚇了一跳，男人立刻亮出匕首，嚇唬著季蘇菲：“你敢說出去試試看，乖乖給我滾出去！”
季蘇菲歪著腦袋，冷漠的看著男人，眼睛裏沒有一絲波瀾，現在她可以確定，即便在這種時候，色狼依舊不會招惹自己。
季蘇菲看著嚇得流眼淚的女營業員，淡漠道：“穿衣服出去！”
如此淡漠從容，縱然是那個癡漢，此時也懵了，這個少女不知道害怕嗎？
女營業員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這才走出更衣室，同事們已然沒有發現她的異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的言胤宸身上，女營業員不敢去看言胤宸，她可以確定，這個男人也知道裏麵發生的事情了。
好事被撞破，男人有些惱羞成怒，瞪著季蘇菲，又不敢在這裏麵輕舉妄動，這裏說到底還是高檔精品區，是上流人士的地盤，不是可以輕易鬧事的。
季蘇菲轉身離開，言胤宸知道季蘇菲處理完了，便是準備付錢買下那套衣服，季蘇菲說好看，那就是好看。
剛取出卡，季蘇菲已經取出一張銀行卡付完錢了，這個動作讓言胤宸十分鬱悶，果然那些女營業員在看向言胤宸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隨後便是可惜，這麽漂亮的男人原來是個小白臉，做明星也好啊！
兩人走出商場的時候，言胤宸臉色一片陰霾，突然將一張黑色卡麵放在季蘇菲的手裏，“這張卡沒有限額，我可以養你！”
季蘇菲頓了一下，隨後問道：“你在意剛才我付錢的事？”
言胤宸不說話，明顯是很在意，季蘇菲繼續說道：“我想你的卡在這邊刷可能會暴露行蹤，不過……不代表你不要還錢給我！”
果然……自己是誤會了！她會那麽好心給他買衣服嗎？答案是不可能！
“現在卡給你了，隨便你花！”言胤宸冷冷的說道。
“謝謝！”季蘇菲漠然的將卡收起來，目光突然落在一家樂器行的櫥窗裏，那裏擺放著一台昂貴的鋼琴。
言胤宸看著季蘇菲的側臉，他不會彈鋼琴，但是從那一次季蘇菲尋找彈琴人開始，他開始討厭鋼琴這種樂器。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一個粗吼聲傳來，剛才那個戴大金戒指的男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來，這一刻他才發現眼前這個少女是一個美人胚子，“給我站住！”
金戒指男人走到季蘇菲麵前，上下打量著季蘇菲，目光中淫邪讓言胤宸很不爽，拳頭緊握，隻需要一拳，足夠要了這個男人的命。
季蘇菲清冷的看著男人，男人啐了一口，“你他媽敢壞我好事，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季蘇菲很誠實的回答。
“我告訴你，老子是王金虎，道上兄弟叫我虎哥！”
“嗯！”季蘇菲點頭，這個反應完全不是男人想象中的膽怯和害怕，太過淡漠，淡漠的仿佛眼中根本看不進任何東西。
“我告訴你，我和刑天幫的老大是拜把子兄弟，刑天幫的老大見了我都要低頭給三分麵子！怕了吧？刑天幫現在歸屬寒社，老子就是寒社的大哥！”
金戒指的男人滿口噴糞，吹牛完全不打草稿，“刑天幫的人誰敢不聽老子的話，你個小丫頭，敢壞了老子的好事，如果想讓老子饒了你，就伺候老子高興了！”
季蘇菲淡淡的看著男人，緩緩抬起手，幽幽的說道：“大限將至，不得好死！”
這種詭異的感覺蔓延開來，金戒指看著女孩黝黑的眼眸，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倒是一旁的言胤宸垂眸，幽邃的眼眸複雜的打量著季蘇菲，思索著她這句話的含義。
“臭丫頭，你胡說什麽？”金戒指揚起手就要恐嚇著打季蘇菲，言胤宸眼底掠過一抹寒光，卻被季蘇菲拉住手，阻止了他的動作，下一秒，高空墜物恰好砸在了金戒指男人身上，男人幾乎沒有反應的機會，便是硬生生被壓在一個金屬廣告牌下麵，雙眼瞪大，死不瞑目。
周圍在靜謐了許久之後，發出了尖銳驚恐的喊聲，鮮血從男人的身體下麵染開流淌著，季蘇菲就這麽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男人趴在她的腳下。
言胤宸看著季蘇菲，剛才她那個詭異的動作和詛咒，這個男人真的就死在意外之中，世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你會預測未來？”
季蘇菲搖頭，很平靜的回答：“是我安排人做的！”說完便是轉身離開了。
言胤宸看著季蘇菲的背影，再環視四周，四周一切正常，完全看不出有什麽異樣，難以想象，季蘇菲到底安排了多少人守在這裏，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製造了一場意外的凶殺案。
季蘇菲靜靜的走在前麵，人群中，一雙憤怒怨毒的眼睛正盯著躺在地上的男人，這個人就是之前那家男裝精品店被這個男人羞辱的女人。
她雙拳緊握盯著躺在地上的男人，眼睛裏噙著淚水，那是憤怒是得逞的淚水，腦海裏回放著之前的一幕。
這個男人羞辱了她，隻是在更衣室裏那段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情，該做的不該做的都發生了，這個人渣不僅拍了她的照片，還威脅她以後會經常來找她，他也知道她住在什麽地方了，有那些照片在他手裏，自己永遠不得安寧。
即便季蘇菲臨時為自己解除了困境，可是以後呢？那些照片……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個變態，他毀了自己的清白，讓自己從此陷入了噩夢中，她不能容忍，她會瘋掉的。
當她躲在廁所裏哭的時候，那個救了她的少女也正好到了衛生間洗手，她當時哭著求那個女孩，“求求你，不要告訴別人，這種事……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男朋友如果知道了，一定會不要我的！”
季蘇菲靜靜的站在女營業員的麵前，“他手裏有你的照片！”
聽到這句話，她再也控製不住的哭了出來，“怎麽辦？我該怎麽辦？誰能幫幫我？”
“你可以報警！”季蘇菲一邊洗手一邊說道。
“不可以……我不能報警，他說，如果我敢報警，他立刻把照片流出去！”
季蘇菲看著女營業員，眼底一片冷漠，前世……她也是如此，那些照片最終將自己推上了死亡的邊緣，無底的深淵。
“幫幫我，我怎麽辦？我不想活了……就算是死，我也不要麵對那個男人……如果那些照片流出去，我寧可死！”女營業員發出歇斯底裏的聲音，正常人在遇到這種事情後，第一反應都是恐懼和崩潰。
季蘇菲幽幽的開口了，聲音鬼魅的仿佛是從地獄裏傳來，“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季蘇菲的指尖輕輕劃過女人的脖子，鮮血滲出來，“必須要獻上你的鮮血，成為我的食物！”
女營業員整個人都呆滯的看著季蘇菲，整個人的意誌力漸漸渙散，她隻想擺脫那個男人，也聽不懂季蘇菲口中的食物是什麽意思，隻是點頭，“我願意，隻要你幫我擺脫這一切！”
“好，契約達成！”
整件事就是這麽簡單，隻是在洗手間待了一會兒，再出來的時候，便是看到眼前這一切，這個惡心的男人真的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距離他不遠的地方，那隻DV落在地上，女營業員走過去，沒有人看到她撿起了DV，眼底全是狠毒。
言胤宸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季蘇菲，固執的牽起她的手，“下次這種事，交給我！”
季蘇菲看著言胤宸，伸手拉起言胤宸的手，言胤宸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季蘇菲，卻看到季蘇菲將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的電子芯片放在自己的手心裏，季蘇菲終究還是將這個給了言胤宸。
不是因為個人感情因素，事實上，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感情因素的存在，季蘇菲已經將裏麵的內容存入自己的腦子裏了，這裏麵許多秘密是涉及到本國的一些利益，以及一些黑色交易，季蘇菲覺得，這種事由言胤宸去處理會更好，至少現在，她還不想正麵和R組織發生衝突。
“這是什麽？”隱隱的，言胤宸已經察覺到，手裏的這個黑色芯片不一般，很可能和R組織的這次行動有關，他也一直很疑惑，到底白羽航、白家人和R組織之間有什麽交易，白羽航又知道一些什麽，讓R組織不惜代價的要來抓一個半死不活的他。
“你想要的東西，你幫我解決了何家，作為回報，這個東西給你！”
“你是不是看過這裏麵的東西？”言胤宸的臉色變得很陰鶩。
“這個需要解碼，不是一般人可以解開的，恐怕你需要一個團隊！”季蘇菲是故意說的很厲害，她知道言胤宸一定會解開這個芯片的密碼，得到裏麵的內容。
言胤宸打量著季蘇菲，握住拳頭，將那隻芯片收入掌心裏，“我知道了！”
“不說謝謝？”季蘇菲歪著腦袋看著言胤宸，言胤宸突然攬住季蘇菲，低頭親吻了她的額頭，“季蘇菲，別再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