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命徒效忠

  「斬師兄，我寇逸淵知道自己，以我的天賦，這輩子最高也就能夠達到冥靈，甚至還有不如，但斬師兄不然，短短一年內，冥氣暴漲至冥者六階，不管是否因為頓冥的緣故，至少能夠說明斬師兄的天賦決然不低，所以，我希望能夠跟隨在斬師兄身邊，一方面見證斬師兄的強大之路，另外一方面也希望能夠藉此強大自己，還請斬師兄收留。」


  寇逸淵單膝跪地，昂首直視斬宸，斬釘截鐵的說道，話語之中，充滿了真誠。


  聞言，斬宸點點頭，寇逸淵這話，直言不諱，將自己的私心很直接的透露出來，然而，越是如此，卻越合斬宸胃口。


  旋即，斬宸轉向鄧克斯，問道：「那麼你呢，鄧克斯，你可是冥者六階，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天賦並不差，為何又要屈身？」


  「呵呵~~」


  聽到斬宸的問話，鄧克斯苦澀的一笑，道：「達隆學院，根本是勢利學院，像我們這樣的窮孩子，用其一生，最多只能混到一本赤級的冥術，冥氣或許也就如寇逸淵所言，冥靈是我們的終點。」


  「這裡，充滿了冷漠，只認錢與勢，沒有一絲同窗之情，如此學院，讓我心寒，我今年十五歲了，卻也只是冥者六階，明年，我註定要離校，那我又何必浪費時間，何不早些離去。」


  「恩！」


  斬宸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鄧克斯的話，旋即皺眉又道：「學院雖是殘酷，讓人失望，但至少也是一方安寧之地，外面的世界，更加殘酷，更加充滿了廝殺，你……又何必呢？而就算如此，你也不必成為我的命徒，完全可以獨自闖蕩。」


  「我明白斬師兄的意思！」鄧克斯順著斬宸的話，點了點頭，隨後抓抓腦袋，不好意思道：「其實，也不怕斬師兄笑話，我本意是想有跟隨在斬師兄身邊，有著斬師兄的保護，也能夠更好的闖蕩外面的世界，不過，後來我卻改變了主意，希望能夠成為斬師兄的命徒，而非追隨者。」


  「哦？為何？」斬宸露出好奇的神色。


  鄧克斯沉吟半響，方才突然說道：「因為.……斬師兄，有能夠強大的秘密或是方法。」


  「呵~」


  鄧克斯的話音剛落，斬宸眼神頓時微眯了下來，鷹般的眼神牢牢盯著鄧克斯，漆黑如墨的眸子內，點點寒意掠動，直看的鄧克斯背脊升了冷汗。


  「行了，起來吧！」過了許久，斬宸一揮手，將兩人的本命精血收走，方才淡淡道。


  「是！多謝斬師兄，不，主人。」兩人欣喜若狂，當即拱手大喊。


  「鄧克斯啊，人有野心，很好，有小聰敏也不錯，但記住，想要強大，靠的是自己，貪婪有時候會要了人的命。」斬宸目光從兩人臉上掃過，旋即突然對著鄧克斯說道。


  「是……是.……謹遵主人之命。」斬宸如星辰般的眼眸，宛如能直視鄧克斯的本心一般，看的鄧克斯心頭狂跳，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然被斬宸看破，趕忙是拱手低頭，恭敬答應。


  「不用喊主人，以後稱我少爺吧……少爺，呵~好陌生又熟悉的稱呼。」斬宸搖搖頭，帶著一絲莫名的懷念，轉身離去。


  鄧克斯若望著斬宸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隨即被沉浸在歡天喜地之中的寇逸淵一拍肩膀，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無奈搖搖頭，將腦中的雜亂思緒甩去，隨同寇逸淵，快走幾步，跟上斬宸。


  藍日投射下迷醉般的淡藍日光，灑在三人身上，印出長長的背影。
……

  距離達隆學院足有百里之遠的一個小鎮之上，三名最大不過十五的少年，正安靜的向前走著，一人當先，兩人一左一右落後半步，偶爾飄向前方少年的目光，皆是帶有絲絲的敬意。


  「主……少爺，我們去哪？」


  此時，其中一名身材瘦弱，長相普通，又透露出些許憨厚的少年，湊上前，低聲問道。


  「寇逸淵，跟著少爺就行，哪來這麼話！」那憨厚少年的話音剛落，另一邊的長相清秀，身材稍許瘦長的少年，眉頭一皺，不悅低聲呵斥道。


  這三人，正是從達隆學院離開的斬宸一行。


  「哦~」寇逸淵捎捎腦袋，憨厚一笑，忙是乖巧答應。


  「無妨！」


  聽到兩人對話，斬宸微微一笑，隨意的一擺手，旋即腳下停步，目光轉動，似在尋找著什麼，半響之後，他的目光投在了一間略顯豪華的店面，門面之上寫有三個大字，錦靈軒。


  「恩？少爺，你要去買冥晶還是裝備？」順著斬宸的目光，鄧克斯轉頭望去，見到錦靈軒三個字，頓時明白了斬宸的打算。


  錦靈軒經營各類冥晶，裝備、排行等生意，在整個伊巴王朝都享有很高的名望，故鄧克斯一見斬宸注視錦靈軒，便是明白了他的打算。


  「不買東西，我們去賣東西！」


  斬宸淡淡一笑，踏步向前。


  「賣東西？」


  寇逸淵與鄧克斯疑惑的對視一眼，旋即聳聳肩，跟隨而去。
……

  「您好，貴客，不知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


  斬宸三人，一踏進店內，便有一位樣貌俊俏的女子，噙著職業笑容，迎上前來。


  斬宸目光隨意的在店內轉動，見其格局布置，心中暗暗點頭。


  這間錦靈軒內部的裝修雖不算極致豪華，卻也頗為豪氣，整體裝飾以玉為主，地面鋪設玉石地板，牆體同樣以白玉砌築。


  最為醒目的，則是大堂正中一棵翠色玉石雕刻而成的大樹，樹有一丈多高，連接頂吊與地面，頂吊之處，樹枝茂盛繁開，延伸周遭一處，在日光照射下，反射出點點翠綠熒光。


  四周之處，圍繞牆體擺著一圈透明玉璃而成的櫃檯，讓人一眼望去，錦靈軒整體給人感覺，華麗之內，又不失舒適。


  在櫃檯後方的牆面之上，皆是懸挂著各類兵器，衣甲裝備，而櫃檯之內，則是羅列著常見的玉器首飾，冥晶，甚至還有冥術冥技等等，到是一應俱全。


  內中有些零零散散的客人，正駐足觀望，看其穿著打扮，顯然並非普通人家。


  「你們這裡收冥獸皮草以及冥晶嗎？」沉吟片刻，斬宸淡淡問道。


  「當然！我們錦靈軒非常歡迎貴客出售任何東西，只要有價值。」女子微微欠身，禮貌回應道，最後一句也是在提醒斬宸，想要錦靈軒收購，必須能夠入得了錦靈軒的眼之物才行。


  「恩，如此正好！」斬宸點點頭，隨後，目光在四周的客人身上流轉，問道：「那麼，就在這裡交易嗎？」


  「哦？」


  女子微微一愣，心中卻是嗤笑，面前的少年雖然透露這一股與年齡不符的幹練與冷靜，然而，在女子看來，他畢竟也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從一個孩子手中，又能拿出多少有價值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