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先兆流產
因為一大桌子人,都在等著,所以,他睜開了眼睛,一直抱著我的腰,說了句,「懷孕的事情,注意保密。」
我點了點頭。
情勢所需嘛。
不過即使我不說,他不說,這件事情還是很快就有人知道了。
周一的時候,我剛去公司上班,就開始吐,我還想著,他還說讓我保密,就我這個吐法,想保密也保不住了。
我正捧著垃圾桶在吐呢,丁瑜就來了,她看了看我的樣子,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對我說道,「初小姐又懷孕了嗎?他的?」
我臉色蒼白,拿了一張餐巾紙,擦了一下嘴,「不是他的還能是誰呢?」
丁瑜的臉色已經很難看,過了片刻,她趾高氣揚地對著我說,「初小姐,你知道吧,傅南衡上次的圖紙被偷,這可是國家部委的圖紙,現在這個項目已經收回去了,暫停動工,而且這個項目的圖紙不知道怎麼弄的,就傳到了國外,你要知道,這個項目裡面,可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設計——軍火庫!所以,現在上面的人正盯著傅南衡,罪名是叛國罪,以及盜取國家機密罪,現在他即使再小心翼翼,也不能全身而退,我爸想讓他和我訂婚,我爸可以暫時保住他,陳度為了保住傅南衡,徹底把這個項目取消了,其中的厲害因果我就說這些,看初小姐怎麼想了,如果真的愛他的話,還是不要阻礙了他的前程,畢竟叛國——」
叛國,盜取國家機密,這都是大罪啊,我獃獃地,什麼都說不出來,這樣的罪,不啻於株連九族,我忽然明白了那天他在苑青青面前,和我劃清界限的良苦用心。
可是我當時並不能體諒。
從旁邊扯過一張紙巾,在擦嘴,也在掩飾自己的震驚。
怪不得,傳出來他要和丁瑜訂婚的消息,向來意氣風發的他,那天抱著我腰時候委曲求全的神情從何而來,他是怕我不會要這個孩子了!
縱然他要和丁瑜訂婚,可我心裡還是舒服了很多,知道他是為了我和娃。
「謝謝丁小姐的提醒,我現在已經和傅南衡劃清了界限,孩子生了我一個人養,和他無關!」我說了一句。
總不能讓他和我劃清界限的心白費了。
「好!既然初小姐已經下定決心,那我就放心了。」接著,踩著高跟鞋,裊裊婷婷地走了。
爺爺曾經說過,傅家沒有訂婚的風俗的——
我不知道傅南衡對這件事持什麼態度,他從未和我說起過。
感覺到有人跟蹤,是一周之內的事情,不是我直覺敏銳,而是有一次我看到了,那個人在身後鬼鬼祟祟。
我家裡五代貧農,絕對政治清白,工作上也沒有得罪人,想想也知道是因為他的事情,所以,即使他對我的態度劃分的那麼清楚,我終究還是沒有逃過。
到了公司以後,我就給他發微信,說好像有人盯上我了。
他回了一句:改天我讓司機送你和爸媽回老家,在老家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
「可是我的工作室?」
「我讓李悅兒暫時打理,虧不了!」
不過想想也是,我的工作室和他的南衡地產比起來,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為了他的前途,我答應了。
他說還是最好早點兒,不能晚了,夜長夢多。
最後,想起丁瑜說的話,我的手在手機上磨蹭,寫了一句:如果,為了你的——
我刪了重寫。
可是慢慢地,我的眼淚就在眼眶裡集聚,終究還是掉在了手機屏幕上。
「如果只有丁瑜能夠保護你的話,那就和她訂婚吧。」
然後,我趴在桌子上就哭了,心痛不已。
在我懷孕的時候,讓他和別的女人訂婚,這種罪,誰能夠受得了?
良久,我的手機響起來,他說了一句,「你知道了?」
看起來,他是千方百計想瞞住我的,可是終究和我懷孕的事情一樣,沒有瞞住。
我回了一句:嗯!
「你想讓我娶她?」他問。
哪個正室想讓自己的丈夫娶小三啊,這不是沒辦法嗎?
我沒回答,心中各種情緒翻湧,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直到我回老家,我也沒有見到他的人。
一種風聲鶴唳逼緊了我,風吹草動都能夠引起不小的變化,現在我總算知道傅景深為什麼移民了,想必他早就知道了傅南衡的事情,怕連累他,不過他去了美國正好,雖然寇東姝的眼睛依然寫著:不甘心。
我媽已經知道了我懷孕的事情了,關於傅南衡的事情,我一個字也沒說,怕她們擔心。
我媽知道了我又懷了傅南衡的孩子,表現挺逗的,「他都一個過期父親了,還想著幹這種事兒呢?」
哪種事兒啊?還有,什麼叫過期父親?
傅南衡的司機半夜十二點來接的我們,一家四口,半路,司機好像也停下車睡覺了,我不曉得,太困了。
反正到家的時候,是凌晨七點。
司機火速返回,這一路開車真是夠累。
回了家,我肯定要面臨鄰居問我在北京情況的問題,他們都不知道我已經離婚了,我媽沒說,嫌丟人,就是說,又懷了二胎了,她男人挺有錢的,想讓她在家養養胎。
鄰居們都挺客氣的,說初歡嫁了個有錢人啊。
我們算是一個小城市,離北京比較遠,雖然鄰居們點頭哈腰的,但是我知道,他們根本就不信我的話,因為他們最後總是加上一句,「初歡,下次你男人來看你的時候,一定讓我們見見啊。」
我男人啥時候來我也不知道啊!而且,他讓我在老家生下孩子,他來不來也沒說啊!
在家的這段時間,我吃了就吐,吐了繼續吃,整天沒事就呆在家,省得出門別人問七問八的,他上次讓司機給了我很多錢,足夠我生活的了。
不過,聽到他要訂婚的消息,是在我回了老家一個半月以後,那天,我下身忽然開始流血,很少量,可是流了,我當時正在上廁所,我大叫了一聲「媽」。
我媽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說了句,「乖女兒,怎麼了?」
「我——我流血了!」因為從未經歷過這種情況,所以,我特別緊張。
剛才丁瑜也給我發了一條微信,說:我要和傅南衡訂婚了。
我當時一個激靈,腦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了。
雖然也勸過他娶丁瑜,可是,他真正娶的時候,卻是另外一種心情,估計以前的大房看到自己的男人娶二房就是這種心情。
可一般娶二房的時候,是正室不能生的情況,可是我一邊懷著孩子,他一邊訂婚——
我媽趕緊打車和我去了醫院,醫生說我是先兆流產,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情況的,讓我注意卧床休息,營養跟上,保持好心情。
可是,他要訂婚了,好心情我如何保持啊?
今天似乎是一個非常非常重大的轉折點,從今天往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在想象著他訂婚的歡樂時刻。
所以,那天晚上,我沒有睡著。
我媽進來敲我的房門,說,「初歡,媽有事想和你說。」
我媽很少叫我初歡的,這樣叫肯定事情也挺正經的,所以,半夜十一點,我給我媽開了房門。
我媽嘆了一口氣,說道,「歡歡,你別怪媽,你先兆流產的事情,我和南衡說了,這畢竟是他的孩子,媽媽不是咒你啊,媽媽是害怕,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也得讓他知道,所以,剛才媽給他發了微信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媽,她是嫌傅南衡現在事情還不夠多嗎,這不是添亂嗎?
「他是事情多,但好歹也得顧顧自己的老婆孩子吧!」步雲在我媽的房間里睡覺。
我無語了,只能問了一句,「那他怎麼說?」
「他說他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麼意思?會分心嗎?
我不曉得,所以,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實,早晨五點我才睡著,剛睡著,就被一陣胡茬子弄醒,弄的我臉上酥酥麻麻的。
我睜開眼睛,才看到了傅南衡躺在我身邊。
我一直以為我是在做夢,不可能呀,他怎麼會來?
我媽說半夜十一點才跟他說的,現在才幾點他就到了,那天司機師傅送我們回來的時候,還用了差不多八個小時呢。
「你怎麼來了?」我特別驚訝。
「媽昨天跟我說了,我不放心,就來了。」
我還沉浸在夢中,分不清楚這是夢境還是現實,我摸了摸他的臉,最近好像瘦了很多,然後,我說道,「我其實沒事,就是我媽虛張聲勢,她擔心我。你——」
忽然想起昨天丁瑜給我發的簡訊,我問他,「你不是要訂婚了嗎?新郎官怎麼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