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偷日記
我用我的專業知識,和這位陳紫女士詳細地說了說我對這個項目暖通設計的看法,她點了點頭,看起來對暖通她也不是很懂。
正在我說話的空兒,進來了一個人,竟然是章澤宇,他很明顯的情緒失落,我以為他是來找我說項目的事兒的,我和陳紫女士說了聲:「陳女士,您的項目我已經看完了,我接下了,這位先生——」
剛才這位陳紫女士就一直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看著我章澤宇說話,而且,她的項目已經談完了,她自己是應該知道下面要做什麼的,可還是不走?
可是,這種行徑,怎麼看都不像是高貴如她該有的作風啊?
我和章澤宇對望了一眼,無奈地說道,「師兄你說吧。」
我本以為師兄是來和我談公事的,以往他來也是和我談公事。
而且,甩開陳紫女士我們倆去外面談總是不太禮貌的,如果是公事,她聽見也就聽見了,無妨的。
可是,沒想到,這次例外,師兄開口就說,「邦尼送到你們家去的東西,你能不能還給我?」
本來我和師兄之間是挺朦朧的,在傅南衡說破之前,我蒙在鼓裡;在邦尼說破之前,章澤宇什麼事情都沒有的,可是被邦尼這麼一鬧,事情變成了這樣。
所以,我和章澤宇見面,挺尷尬的,尤其是這次,等於他自己撕破了那層面紗。
我低下頭,那些東西,我自己都從來沒有看過,代表著我的青蔥歲月,所以,我不想還給師兄了。
「那些東西,被傅南衡藏起來了,我不知道他放在哪了!」我說了一句。
章澤宇愣神了片刻,似乎有幾分愣神,說了句,「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剛說著,又進來一個人,竟然是葉寧馨。
她走進來的事情,頤指氣使很囂張的樣子,看了陳紫一眼,似乎非常驚訝,不過她沒說什麼。
我愣了一下,今兒這人是都來了嗎?
三缺一,要打麻將嗎?
「傅太太,那個項目要不要合作?」葉寧馨還是為了上次的事情來的。
這個問題,我上次是和傅南衡討論過,可是討論著討論,就跑題了啊,跑到莫語妮的孩子上去了。
不過,我還是堅持我心中所想。
「不合作。」
葉寧馨雙臂抱在胸前,「好,傅太太別後悔!」
接著,她又看了陳紫一眼,就走出去了。
師兄也走了,然後,陳紫站起來說道,「我以前只以為初小姐是一個簡單的小姑娘,今日一見,出乎我所料。」
她的指尖微涼,和我握手的時候,透著一股子漫不經心的鄙夷。
我愣了一下:以前?
她以前知道我?
回了家,傅南衡還沒有下班,我偷偷地去了他的房間,找鑰匙,最終的目的當然是找到我的日記,相片還在其次,最關鍵的還是日記,在他手裡,就等於被他抓住了把柄。
可是他把鑰匙放在哪兒了啊?
我正到處找著呢,忽然門一響,他進來了。
看到我,似乎並不驚訝,說了句,「現在還沒到點,就想睡覺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
接著走到了他面前,接過他手裡的衣服,掛到了衣架上,說了句,「老公,您回來了?」
他似乎也覺得這不是平常的我,不過,他好像打定了主意要和我周旋到底般,摸了摸我的頭髮,「乖!」
不過,即使我軟磨硬泡,今天晚上,我也沒找到他的鑰匙在哪,反正,上次他是放到那個柜子里了,那個柜子就站在那裡,可是,沒有鑰匙。
他脫衣服的時候,我一件一件地看著他,希望鑰匙從衣服裡面掉出來,可是什麼都沒有,反倒被他說了一句,「沒見過男人脫衣服?」
我沒說話,看起來從他身上找是不行了,他能放在哪呢?難道辦公室?
正好他今天晚上說了,他明天要去市裡開一個會議,領取上次平谷項目的獎品和獎金,聽說獎金幾十萬,雖然錢少,可是畢竟是能夠提高南衡名氣的時刻,所以,他要去。
我打定主意了,明天就去他的辦公室里找,反正上次他也給了我他辦公室的鑰匙了。
第二天,他沒去公司,直接去了市裡了。
我就去了他的辦公室,前台小姐叫我「傅太太」的時候,我還挺心驚膽戰的,畢竟是做賊,生怕日後他會知道。
開門的時候,我做賊似的左看右看,確認沒有人發現了,才悄悄地進來了。
到處翻找,就是找不到。
我甚至連他印表機旁邊的每一張紙的中間都翻遍了,還是沒有?
我有些垂頭喪氣,難道真的讓我掘地三尺?
就在我以後一籌莫展之際,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聲音。
「這個項目你安排他們早日動工,回收尾款,回籠資金。」
傅南衡的聲音,由遠及近,我馬上渾身一哆嗦,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呢?
領獎不得發言啊,觥籌交錯啊什麼的嗎?至少也得一上午吧?怪我,出門的時候太磨蹭了。
他拿出鑰匙,似乎要開門——
我雙腿哆嗦,左右看看他的辦公室,大是很大,可是沒個藏人的地方。
糟了呀,這可怎麼辦?
我情急之下,蹲到了他的辦公桌底下。
其實想想,這真是一個餿主意啊,可是人在緊急情況下,誰還想不個餿主意啊?
他的辦公桌很大,所以,下面的空間也很大,如果我蹲好了,說不定他也發現不了。
人進來了。
「傅總出去的時候沒鎖門?」聽聲音,像是那位副主席,我腦海里一下子就浮現出他白髮蒼蒼,卻精神矍鑠的樣子了。
傅南衡沒做聲,我在下面的角落裡蹲著,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坐在了辦公桌旁邊的椅子上,繼續和副主席聊。
「現在我們新開發的項目,總共有五個,馬上收尾的工程有三個——」副主席在彙報著,傅南衡坐在辦公桌的椅子上聽著。
從我的角度,能夠看到他,雙腿交疊,雙手叉在身前。
「這次收尾的項目,能收回來多少錢?」傅南衡又問了一句。
我對錢向來沒什麼概念,所以也不想聽,只是覺得蹲著,而且,還抬不起頭來,太難受了。
「大概有九十多個億!」
「那把其中的十三億給莫家,他們家來鬧過好幾回了。陳年舊賬,給他些利息,具體多少,你讓財務算。」傅南衡說道。
我本來聽得有些心不在焉。
這時候,傅南衡一抬腳,踢了我的鼻子一下。
雖然不重,可是踢在鼻子上啊。
我差點兒就「哎喲」出來,還好我忍住了,然後我就想打噴嚏,可還是得忍。
兩個人聊了好久,我的腰都蹲得麻木了。
好在,他還沒有發現我。
副主席終於走了,傅南衡坐了一會兒,整理了一下文件,就站起來走出去了。
我聽了好久,沒動靜了,我猜可能去了洗手間或者是哪了。
我趕緊從辦公桌底下爬了出來,拉門,想出去。
我剛剛打開門,想朝著右邊的樓梯跑去,領子就被人拽住,還跟著一句,「傅太太可找到鑰匙了?」
我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做了一次無用功嗎?
只見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鑰匙,說,「既然傅太太都做到來偷的分上了,如果偷不著該挺失望的,拿去,不過只能看,裡面的東西都不能拿走!」
「好。」我答應了。
日記在他那裡,就相當於一個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會拿出來刺激我一下,而我現在還蒙在鼓裡,所以,我決定看看我的日記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如果有,我就撕掉,反正少一頁兩頁的他也看不出來。
就這麼打定主意了。
回家的路上,寧在遠竟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號碼,已經一兩年沒有在我手機上出現過了,所以,我挺驚訝的。
寧在遠說想找我談談,至於談什麼,他在電話里沒說,我也不好問出來。
兩年都沒有打過電話的人突然要找我談,我自然很慎重,所以車挑了一個頭,就到了寧在遠說的那個茶館。
寧在遠見了我,情緒似乎非常複雜,他告訴我,葉寧馨之所以想讓我承包一部分那個項目,無外乎是把我也拖下水,最後把傅南衡也拖下水。
我嚇了一跳,「他怎麼可能把傅南衡也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