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引蛇出洞

  葉薇是見過那個秦默川的，會覺得這麼吃驚也正常。


  面前的秦默川臉色變了：「葉薇阿姨，您這話什麼意思？我本來就是秦默川啊。」


  而我，還在想著那個人的事。


  自從他來到我身邊后，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唯一一次要說讓我覺得不對勁，是他和季少一去霍宅幫我搬家那天，我從外面進去，見他從霍亦沉書房的方向出來。


  當時他說找廁所沒找到。


  那天覺得沒什麼，現在想來……


  他會不會利用我接近霍亦沉？


  梁驍說藥廠那邊突然有人闖入，而我今天還告訴他霍亦沉回江城了！

  糟了，霍亦沉會不會有危險！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忙朝外面衝出去。


  「凌止！」葉薇追出來拉住了我的手，她的臉色很是難看，「這到底怎麼回事？默川不是已經回來了嗎？為什麼家裡又來了一個默川？」


  我哪裡還有時間解釋。


  只好一面推開她的手，一面說：「這個是真的，之前那個……我回頭再和您解釋，這件事您也別告訴他們。」


  我越過葉薇的肩膀，朝別墅裡面看了眼，然後轉身就跑了。


  「哎，凌止！」


  身後葉薇的聲音里依舊充滿了疑惑不解。


  「現在怎麼回事啊？」李圓圓的聲音傳來，「她就這樣丟下來找她的朋友滾蛋了？」


  葉薇在跟李圓圓解釋，但我的車子已經發起了，也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我直接將車開出去，順便給霍亦沉打電話。


  還好他接了：「你發的信息我看見了，正想給你回電話，謝謝。」


  我踩著油門問他：「你現在在哪裡？」


  「剛出研究室，打算回去。」


  「先別回，我馬上去你那，十分鐘！」


  …………


  推開霍亦沉辦公室的門，他和梁驍都站了起來。


  梁驍疑惑問我：「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來了？」


  我忙關上門，上前說：「霍先生有危險！」


  「你說什麼？」梁驍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我把有人冒充秦默川的事全都說給他們聽了，梁驍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有霍亦沉始終沉默坐在一側。


  我按捺住緊張，朝霍亦沉說：「我之前不知道，把你回江城的事說漏給他聽了。是不是他們覺得綁架別人威脅你沒用，所以想要直接對你下手了？」


  梁驍站起來，嚴肅說：「關鍵時刻臨叔還不在，要不，報警吧。」


  「可是，報警該怎麼說？」我擔憂地問。


  梁驍說不出話來。


  一直沉默的霍亦沉突然轉向我，說：「你說那個假的秦默川知道很多你們之間的小細節，那應該是在你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他出現在我回來之前，應該並不知道時隔六年我會回江城。


  再說，那時，根本沒有人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他又怎麼會為了接近我先接近你？」


  霍亦沉的話問得我愣住了。


  梁驍的眸子微縮：「霍先生的意思是……」


  霍亦沉站起來，話語微涼道：「今天告訴他我回江城的話是你主動說的，但他之前問你的任何一個問題都沒有提到我。」


  我的心尖一顫，再次回想著我和那個秦默川的對話。


  是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問關於霍亦沉的任何事。


  他一直追問的——


  「是阿一！」我猛地握緊了雙拳。


  霍亦沉又說：「那時候，比起你我的關係，要打聽你和少一的關係更容易簡單。他如果是為了我的葯，何必那麼大費周章？AK和四七做的就比他直接的多。」


  我的心跳加快了，怎麼會這樣？


  在我的印象里，那個秦默川由始至終都不知道季少一失蹤的這件事，所以我當時根本不可能想到那麼多，才說了句今晚我和季少一約會！


  他是在旁敲側擊確認季少一是不是還活著！


  我慌不擇路從包里翻出了手機，可是手顫抖得根本打不開通訊錄！

  我乾脆轉身去開門。


  霍亦沉過來拉住了我，蹙眉說：「去哪裡？」


  「我得通知阿一，我得通知他！」我緊張得不行，只想著趕緊通知季少一。


  霍亦沉的眉心擰得更深，拉住我的手沒有松：「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知道少一在哪裡？」


  我胡亂點著頭：「他在江城養傷，是樓……樓霆東救了他，怕他有危險才隱瞞了這件事，可是卻被我壞了事！」


  霍亦沉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直接拉著我出去，一面拿出手機打給季少一。


  梁驍從後面追著上來，茫然問：「你們在說什麼？季總發生了什麼事？」


  我和霍亦沉誰也沒有心思跟他解釋。


  我的目光緊盯著霍亦沉，明顯看見他緊繃的神色舒展了些。


  我長長鬆了口氣，電話通了！


  霍亦沉直接把手機遞了過來。


  我忙說：「阿一，是秦默川，是他！他知道你沒死的事了，他們一定馬上會去找你！我告訴他你在城郊朋友的別墅里，他一定能想到那個朋友是樓霆東，他想要查龍幫的房產易如反掌！」


  我才說著，電話那頭傳來了什麼東西摔破的聲音。


  我的心弦緊繃：「怎麼了？」


  季少一的聲音卻還平靜：「沒事，你和舅舅待在一起。」


  「阿一……」


  「聽話，把電話給舅舅。」


  我朝霍亦沉看了眼，只好把手機給了他。


  霍亦沉沒有問什麼，只是應了兩聲就掛了電話。


  我忙問：「他說什麼？」


  霍亦沉拉住我往回走，隨即說：「讓我們待在這裡不要回城，怕路上有危險。」


  我瞬間想起季少一曾說過，因為班娜死在穆斯塔法面前，所以穆斯塔法也要我死在季少一面前。


  也就是說，只要我還沒死，季少一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是了，當初在香港基地時，那個槍手最初並不想殺季少一，他落崖也是因為體力不支沒有站穩，並不是那個槍手給推下去的。


  「放心吧，少一那邊人多，他會沒事的。」霍亦沉側臉安慰我。


  我點點頭。


  樓霆東的私宅裡外都是龍幫的人，我親眼見過，一定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梁驍說不放心，還是要去研究室看一眼，霍亦沉沒有阻攔。


  重新回到樓霆東的辦公室，他倒了杯水給我。


  我捧住了沒有喝。


  霍亦沉在我身邊坐下，說：「你既然說和少一約會，他們就不會知道你在這裡，別擔心。」


  我應了，勉強沖他笑。


  這時，外面的保安室打進電話來，說有兩個人在外面找我。


  霍亦沉打開了監控，我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大門外的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是星仔！


  我脫口說：「是阿一讓他們暗中保護我的！」


  霍亦沉蹙眉回眸問：「你確定？」


  我用力點頭：「確定，讓他們進來吧。」


  星仔他們很快進來了。


  他一看見我就說：「剛接到季總的電話，讓我們就在這裡保護沈小姐。那邊的弟兄可能暫時抽不開身，沒事了就會來接我們的。」


  他身邊的另一人把手中一大袋子東西放在了桌上。


  星仔忙解釋說：「可能會在這裡待整晚，這些是吃的。」


  我更加驚訝了，看這袋子，分明是市區大超市買的。


  星仔怎麼會知道我們有可能在這裡待一整晚的事？


  霍亦沉卻笑了，他看著我說：「你都說少一一直派人暗中保護你，你當真以為他沒有任何把握會讓你和秦默川見面？」


  我的眼睛徐徐撐大，季少一和樓霆東早就懷疑那個秦默川了？

  所以他們讓我別隱瞞季少一的事，是故意要我透消息給那個秦默川，好引他們出手？

  隔了這麼久，那個秦默川忍不住一定會打聽季少一的事，他們也都算到了！


  「怎麼會……他們什麼時候知道的？」


  如果不是今天真的秦默川回來找我，我根本不可能懷疑那個秦默川是假的！

  季少一和樓霆東都不算了解秦默川，連我都沒有看出來，他們是怎麼懷疑上的？


  星仔拿出手機翻出了一段視頻遞了過來。


  我認出來了，就是我在保安室看到的那一段。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樓霆東的車子出去后，不一會兒，又進來了一輛我更為熟悉的車。


  秦默川。


  當天看到了樓霆東的車出現在了小區后，我就沒有在往下看錄像，自然沒有看到在他之後進來的秦默川。


  可是——


  「他當時是我朋友，樓先生能去那找我，他去找我沒什麼奇怪，為什麼他們就懷疑了？」


  星仔開口說：「許禾子失蹤后，季總派人查過她在美國的行蹤，有監控拍到她曾在一個電話亭打過越洋電話，那個電話號碼，是秦默川的。」


  他的話說得我一陣吃驚。


  我似乎想起來了，曾有一天秦默川接了一通電話后臉色很奇怪，我和紀寶嘉調侃他是不是和哪個女人打電話，他說是美國的媽媽，還給我看了電話號碼。


  我當時沒有懷疑。


  怎麼也沒想到那通電話竟然是許禾子打的！

  這麼說那個在背後資助許禾子回國的人也是他！


  對，那通電話里，我家裡的風鈴聲！


  原來他和許禾子早就勾結在一起了！


  許禾子想和季少一在一起，想我死，秦默川是穆斯塔法派來的人也想我死，他們兩個倒是一拍即合！

  這麼說來，垚哥查到的人就是秦默川！


  是秦默川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