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感情不是我能控制的
厲墨痕都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就重重地挨了一拳。
厲墨風下手很重,當真是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
原本就疼痛不已的地方,此刻更痛了,厲墨痕吸了口氣,伸手摁住疼痛的地方。
「你對她動心了嗎?啊?難道說,你又想重蹈覆轍?我告訴你,不可能了!我不會再給你機會的!」厲墨風上前抓住厲墨痕的衣服拖進車裡,眼裡的戾氣很重,「不準靠近她,聽到了嗎?」
「你應該知道,我沒有想過要和你爭。」厲墨痕被推倒在後座上,身體傾斜,看起來有幾分狼狽,可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
偶爾靠近一下,也不可能嗎?
她可是一直把他當成他呢。
她甚至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他這麼一個人。
「沒想過和我爭?那你倒是解釋一下,今天晚上這件事你是何用意?」要不是封宇傑問他怎麼會在環宇吃飯,他也不會知道厲墨痕過來了。
本來他打算隨便撒個謊就過去了,可封宇傑居然說看到他的女人也在。
這樣一來,他又哪裡淡定得下來,於是,趕緊就過來了。
他心裡比誰都明白,厲墨痕之所以來,肯定是為了那個女人!
厲墨痕沉默不語。
他的心思,他的狼狽,厲墨風應該都看在眼裡吧?
桑武心頭焦急,趕緊上前,一拳打在厲墨風的腹部,隨後伸手扶起0、厲墨痕轉身走向停在不遠處的汽車。
「一條狗也敢欺到我的頭上?你倒是很會養!小心,別哪天把你給賣了!」厲墨風沖著兩人的背影,冷冷一笑,聲音里滿滿的都是嘲諷。
桑武握緊了拳頭,蠢蠢欲動。
厲墨痕捂住心口的地方,側過臉去看著桑武,然後搖了搖頭。
桑武握緊的拳頭不由鬆開來,想說什麼,終是什麼也沒說。
厲墨痕上了車,斜斜地靠在椅背上,「葯呢?」
「總裁,你這又是何苦。」桑武知道自己不該說這樣的話,可是,他實在不忍心看到自家總裁每天黯然神傷的樣子。
「有些事,不是我能控制的。」比如,感情。
有些感情一旦發生,就會不受控制的無限擴大,漸成燎原之勢。
「最近你的身體越來越差了,要不,你還是接受醫生的建議,去國外住上幾個月,安心治療,好嗎?」他知道總裁喜歡的是什麼,想要的又是什麼,可是,那些東西對總裁來說,代價太大了。
「好。」厲墨痕喘了一口氣,低低地應道。
離開也好。
趁早斷了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而更重要的是,他想好起來。
過去那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有關心過自己的身體,現在,他突然想把自己的身體好好的養起來。
就當……
是為了她。
「那我等下就聯繫醫生,然後再把明天的機票訂好。」桑武雖然不知道總裁大人為什麼會突然間答應,可在他看來,無論是因為什麼而答應這件事,他都應該感到高興。
他比誰都清楚,總裁大人的身體並沒有那麼嚴重,好好養還是能夠好起來的。
「不用聯繫,今天晚上咱們坐直升飛機過去找他就好。」說完,厲墨痕壓著心口疼痛的地方,低低地呻|吟了一聲。
厲墨風下手太重。
他都有種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了。
「那現在回別墅收拾東西嗎?」
「不,我要去見一個人。」厲墨痕掙扎著坐直了身子,隨後掏出一本支票本,想了想,還是在上面寫了一個數字,數額大的驚人。
桑武沒有問是誰,默默地開著車。
在支票本上籤好名字,厲墨痕這才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上東,私人會所。
厲墨痕的車直接就開了進去。
茶送上來了,厲墨痕靠在沙發上閉著眼養神。
過了一會兒,門敲響了。
厲墨痕坐直了身子,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接著,門被推開來。
桑武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你先出去吧。」厲墨痕抬眸看著桑武,聲音很輕。
桑武看著厲墨痕的臉,有些病態的蒼白,莫名有的些擔心。
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在厲墨痕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等到桑武離開,厲墨痕這才沖著對面的男人微微一笑,「我是厲墨風。」
自報家門,卻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能用。
莫名的,有些心酸。
「厲少,找我什麼事?」上次在醫院,瀟瀟就是被這個男人帶走的吧?
厲墨痕伸手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簽好字的支票,輕輕地推到溫少寧面前,「溫少大概不知道,阮瀟瀟和我已經結婚了,所以,她的事還是應該由我這個做丈夫的來管比較合適。」
溫少寧心頭一驚,「你和瀟瀟結婚了?」
厲墨風整天鬧緋聞,瀟瀟跟著他會幸福嗎?
還是說,瀟瀟跟他就是為了錢?
「如此看來她還沒告訴過你。」厲墨痕端起茶杯淺啜一口,優雅的樣子猶如一副淡雅好看的潑墨畫。
「既然她沒告訴我,那就說明她沒把你們的婚事放在心上,所以,厲少你大可不必覺得自己有什麼優越感。」溫少寧神情寡淡。
厲墨風這是什麼意思?
想讓他知難而退嗎?
「那你的意思是,你想繼續?」厲墨痕收回手,手指掠過茶杯的腰部,目光落在茶麵上,神情淡漠,眼底的神情讓人難測。
「繼續還是放棄,那是我的事,厲少似乎管得有點多吧?」溫少寧甚至都沒有看一眼桌上放著的支票。
他只是不經意間用眼角餘光掃到那上面的零,似乎不少。
「一千萬,不是一個小數目,所以,我猜溫少肯定是偷偷挪用的公司公款,如果公司突然間調查這筆資金的去處,到那時,溫少又去哪裡想辦法籌錢?」厲墨痕的聲音很輕,也很溫柔,感覺就像是哥哥在和弟弟談話。
明明,那話語里的威脅意味那麼重,可溫少寧還是只淡淡地勾了勾唇,「那是我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操心。」說完,站起身來。
「既然當年是她提出來分手,你又何必緊抓住不放手?並且,她已婚,就算你們能夠在一想,可是,只要我不答應離婚,你和她之間就永遠都只能是別人眼中的姦夫淫婦!你的愛,就是自私到把她推向風口浪尖,讓她成為眾人眼中的壞人?」厲墨痕的聲音不大,卻是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溫少寧的耳中。
這次離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他想,大概這是他唯一能夠替她做的事情了。
溫少寧看著厲墨痕,握緊了拳頭。
厲墨痕笑笑,隨後站起身來,走了。
溫少寧坐在那裡,目光落在支票上的數字上。
五千萬,翻了好幾倍。
這男人倒是捨得。
出了房門,桑武趕緊上前,「總裁。」
厲墨痕朝著桑武揮了揮手,急匆匆地走了。
*
厲墨風走進包廂,淡淡地掃了一眼,女人不在。
擰了擰眉。
女人去了哪裡?
看到厲墨風,林深急急地上前來,「厲少。」
「阮瀟瀟呢?」厲墨風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真是不明白厲墨痕為什麼會來。
林深趕緊回頭沖著安蘇說了句,「快去把瀟瀟找回來!」
這阮瀟瀟也真是,怎麼去洗手間呆了這麼久。
安蘇站起身來。
「不用了,我去找。」厲墨風神情淡漠,轉身走了。
出了包廂的門,厲墨風直接給阮瀟瀟打了電話。
得知她在洗手間,厲墨風急急地走了過去。
推開洗手間的門,女人正背對著門,彎腰在盥洗台那裡洗著什麼。
看著女人披散下來的長發,厲墨風眼神微暗。
邁步走進去,直接走到女人身後。
伸手,從身後將女人抱住,隨後將下巴抵在女人的肩膀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撩起女人的長發,薄唇若有似無地掠過女人小巧的耳垂。
阮瀟瀟嚇得尖叫出聲。
厲墨風伸手捂住阮瀟瀟的嘴,「是我。」
聽到男人的聲音,阮瀟瀟這才回過神來,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然而片刻過後,阮瀟瀟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心頭一顫,急急地說道:「厲墨風,這裡可是女洗手間!」
「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說完,厲墨風直接把她拽到一個小間里,隨後把門落鎖。
小間本來就不大,兩個人擠在裡面,阮瀟瀟頓時的覺得逼仄無比,忍不住後退一步,腰卻正好抵在放紙的盒子上,本來就沒有完全好的傷口,這麼一抵,頓時就疼得阮瀟瀟抽氣。
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身體,阮瀟瀟急急地說道:「厲墨風,別鬧了好不好?趕緊出去!」
胸口處一團濕濡,厲墨風垂眸一看,女人手裡拿著一張白色的手帕。
現在怎麼還會有人用手帕?
這女人當真是奇葩呢。
見厲墨風在看自己手上的東西,阮瀟瀟以為他在問自己有沒有洗乾淨。
畢竟,厲墨風這人可是有潔癖的。
「這手帕我剛洗了一下,回家再洗洗,幹了就還給你。」阮瀟瀟很著急地解釋道。
厲墨風微微眯起瞳眸。
這手帕居然是厲墨痕的?
用手帕,兩人做過什麼?
瞳眸里隱隱染了一抹戾氣,「剛才,你為什麼不躲開?」
厲墨風並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但是,在他的想象中,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必定不是什麼純潔的事。
洗手間里,然後還洗手帕。
厲墨風是真的想歪了。
害怕阮瀟瀟起疑,他只好用了這麼一句模稜兩可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