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男人是解藥
厲墨痕看著窗外被夜晚籠罩的街頭,心口泛起一陣酸澀。
當年,他和沐緋音明明先相愛……
「說不出來是嗎?呵呵。」厲墨風嘲諷的笑聲透過話筒傳過來,格外的刺耳。
厲墨痕莫名的攥緊了拳頭。
「厲墨風!你怎麼還沒走!」冷水泡太久,阮瀟瀟冷得牙齒打顫,可體內的那股邪火隱約還未消去,聞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荷爾蒙氣息忍不住想撲上去。
不行,她一定要趕走這個男人。
否則,萬一她把他給強上了,那可就頭大了。
厲墨風那男人,能不和他扯上關係就盡量別和他扯上關係。
染著欲|望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軟軟的,鑽入耳朵里說出不出來的酥麻。
厲墨痕的身形微滯,落在窗外樹椏上的目光越發的幽深。
「好了,就這樣吧,春宵苦短,哥,快去吧!」厲墨風斜靠在床頭上,說完之後才猛然感覺手指一陣灼熱,低頭一看,煙已經燃到盡頭了,正巧燃著指尖。
把煙頭塞進煙灰缸里,摁滅,心口微微有些堵。
一個月的時間,他居然已經迷上女人染著欲|望的聲音了。
果真是變|態么?
「你別鬧了行不行!快點過來!我把位置發給你!」厲墨痕把聲音壓得很低,生怕阮瀟瀟聽到。
「不必了。」厲墨風的聲音冷冰冰的,隨後掛斷了電話。
厲墨痕還是打開微信給厲墨風發了個酒店定位,隨後把手機放到口袋裡。
阮瀟瀟已經窩到了床上,身子側到一邊,關掉了壁燈。
房間里開著吊燈,厲墨痕轉身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拱起的位置,潔白的床單上沾了水漬,一圈圈暈開來,像是花園裡並排盛開的花。
「阮瀟瀟,你頭髮都沒吹乾就睡覺?明天起床會頭疼的!」原本想要立馬走掉的,看到這樣的情形,厲墨痕不由的轉身去找吹風機。
「厲墨風,我不要你管,你走啊!」阮瀟瀟拼盡全力吼出來。
要命啊!
怎麼這麼難受。
還好,她的意識還在。
不過,她要趁著意識還未模糊的時候把厲墨風趕出房間。
可偏偏她現在身體一半是冰一半是火,冰火兩重天的感覺都快把她給折磨死了,儘管心裡憤怒,可說話的時候氣勢並不足。
真糟糕。
厲墨痕找來吹風,又拿著毛巾走向大床。
他只是單純的想幫阮瀟瀟而已。
「滾開!厲墨風,別過來!」該死!男人身上的味道真好聞,真想撲上去。
阮瀟瀟對於自己腦海里有這樣的念頭感到羞恥。
然而,她根本就沒辦法控制住自己不去想。
「不想讓我過來,那你就乖乖的把頭髮擦了吹乾!」看著枕頭上那一頭海藻般纏|繞的長發,厲墨痕的眼神變暗。
阮瀟瀟用力地深呼吸,「你把東西扔過來,你出去!」
女人說話的時候,白皙的脖頸露出來,隱約還能看到誘|人的鎖骨,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人胡思亂想那被子下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厲墨痕急急地把手裡的毛巾和吹風機扔到床上,倉惶地轉身,幾乎是落荒而逃。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厲墨痕看到女人坐起身來,長發瀉下來,漂亮的小臉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不可否認,那是很美的一張臉。
甚至,比沐緋音還要美上幾分。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厲墨痕突然有個驚人的發現。
眼裡的女人,那雙眼睛和沐緋音很像。
心口的地方,一陣莫名心悸。
怪不得厲墨風對她的感情複雜。
阮瀟瀟坐起身來,伸手系了系腰間的浴袍帶子,這才拿過毛巾來擦頭髮。
身體依舊很熱。
很想找個人發泄。
明明,那個人是她的丈夫。
可是,她卻不願意向他開口。
因為,她一開口,她就輸了。
她不想求他。
更不想欠他。
這些日子,她不過一直在等,等他膩了,大概就會放過她了。
厲墨痕靠在牆上,掏出煙來,點燃。
大概是因為吸得太猛,嗆到了。
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厲墨痕摁滅了手中的煙頭。
等了很久,厲墨風還沒有來。
厲墨痕抬腕看了看時間,不早了。
厲墨風該不會真的不來了吧?
掏出手機,照著之前的通話記錄撥過去。
靠!
居然關機!
厲墨痕有些惱。
他不知道那些人究竟給阮瀟瀟吃了多少葯,也不知道剛才阮瀟瀟泡過冷水之後體內的藥效散去了沒有。
他只知道,中了這樣的葯,男人就是解藥。
可是,該死的厲墨風,怎麼能這樣!
房間里,阮瀟瀟體內的藥效越發的來勢洶洶。
阮瀟瀟咬住牙,撐著身體往浴室里走。
泡冷水,大概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了。
儘管,冷得噬骨……
厲墨痕打開門的時候,床上並沒有人。
心頭一驚。
阮瀟瀟該不會跳樓了吧?
「阮瀟瀟……」
「厲墨風,別進來!」
「阮瀟瀟……」
「厲墨風,求求你,快走吧!」染著欲|望的聲音帶著一絲低低的乞求,聽在耳朵里卻該死的撩人。
厲墨痕深吸一口氣,很快除去腦海里的一切雜念,「穿好衣服,我送你去醫院!」
厲墨風不來,唯有送醫院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不用了!」送醫院?要是別人知道她被下藥,明明有老公卻不能用,還要送醫院,那多丟臉啊!
不行,她死也不去。
「阮瀟瀟!」厲墨痕有些怒了。
這女人怎麼能這麼倔強!
送她去醫院是為她好啊!
為什麼她不理解他的一片苦心。
「厲墨風,你不是一直恨我,討厭我嗎?為什麼要管我?你走!我不要你管啊!」阮瀟瀟坐在浴缸里,拚命地用冷水沖洗著自己的身體。
「阮瀟瀟!如果你不是厲家的媳婦兒,我可以不用管你的死活,可是,你是厲家的媳婦兒,我就不能不管你的死活!」厲墨痕氣極,說話的聲音提高了無數分貝。
為了和厲墨風之間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他特意學過厲墨風的發聲,厲墨風的一些動作他也學得很像。
所以,厲墨痕發起怒的時候說話,和厲墨風是真的很像。
阮瀟瀟一點也沒懷疑浴室外面站著的男人是其他男人。
捂住心口的地方,阮瀟瀟一點一點地把身體縮進冰冷的水裡。
厲家的兒媳婦兒,居然連死都不能自己做主嗎?
「厲墨風,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讓厲家蒙羞的,我一直恪守婦道,謹記自己的身份,所以,不需要你一再的提醒我是厲家的兒媳婦兒。」阮瀟瀟的聲音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滄桑,又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絕望。
她要怎麼做才會讓厲墨風滿意呢?
好象無論她怎麼做他都不會滿意!
就算是這樣,他偏偏還不放過她。
日日折磨,夜夜糾纏。
她真的害怕有朝一日,不僅失了身,連帶著心也一併失去了。
厲墨痕在聽了這番話后,心口泛起一陣空蕩蕩的疼痛。
「厲墨風,如果你當真那麼討厭我,為什麼不反抗?明明,你可以的!」和厲墨風相處的這些日子,她比誰都清楚,厲墨風並不怕老爺子。
「……」厲墨痕有些無言以對。
他不明白兩人之間的矛盾,所以,他不敢再貿然開口。
聽不到男人的聲音,阮瀟瀟心頭一陣苦澀。
「厲墨風,你要困的話,先睡吧,不用管我。」說完,阮瀟瀟閉上了眼睛。
莫名的,腦子裡跳出來的居然是小時候和冷美櫻母親相處的場景。
冷美櫻自從進家門之後就不待見她和阮清宇。
父親在的時候,冷美櫻是好母親,什麼好吃的都往她和阮清宇面前推。
只要父親不在,她和阮清宇吃飯都不準上桌。
並且,從她很小的時候就包攬了家裡的家務。
那個時候,小小的她不僅要上學,還要做家務,冬天很冷的天,她的手經常長滿凍瘡,可冷美櫻偏偏不放過她。
內衣內褲打底衫等等,都要用手洗,不準機洗,不準用熱水。
總之,她的手整個冬天都腫著,甚至還有的地方已經潰爛。
然而,那麼苦的日子她依然堅持下來了。
厲墨痕有些煩躁,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不得已,他只好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有沒有那種葯的解藥?」
話筒里傳來調侃的聲音,「什麼葯要解藥啊?」
厲墨痕微惱,「別裝了!」
「你不就是最好的解藥嗎?咦,該不會你看上誰家的姑娘,人家不同意,你想強上吧?」
「滾!」厲墨痕直接掛斷了電話。
當真是損友!
他是那樣的人嗎?
阮瀟瀟躺在浴缸里,想著那些往事,身體內的邪火奇迹般的散去許多。
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阮瀟瀟繃緊的神經也漸漸地鬆了下來。
只要不用求厲墨風,那就好。
厲墨痕打了好幾通電話,結果,沒有一個給他指點迷津,除了調侃還是調侃。
厲墨痕一向禁|欲,所以,大家會覺得奇怪也是正常的。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是後半夜了。
厲墨痕看了看時間,這才想起阮瀟瀟還在浴室里。
心頭一驚,趕緊伸手去推浴室的門。
大概是害怕厲墨痕會突然撞進去,阮瀟瀟把門給反鎖了。
厲墨痕心頭大駭,以為阮瀟瀟在裡面尋了短,不由趕緊找人來開鎖。
開鎖之後,厲墨痕走進浴室。
女人身上穿著浴袍,頭髮散落在浴缸周圍,白皙的小臉在燈光下透出幾分可怕的蒼白來,唇瓣微微有些泛紫。
厲墨痕斂眉,衝進去把阮瀟瀟從浴缸里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