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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手術簽病單

  錦瑟華年,傅行止在四九城設立的分公司。


  地下停車場,他黑色賓利尚慕開進去的時候,早有人等著。


  停車場這種陰暗又沒有信號的地方,總適合做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


  車子停穩,穿著黑色西裝的下屬給傅行止打開車門,男人先邁出修長的步子,再從駕駛座內出來。


  經過歲月的沉澱,傅行止身上早已褪去了那股子浮躁和青澀,此時的他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子沉穩的氣息。


  除了沉穩之外,還有一抹殺氣。


  「少主,人帶來了。」周險低聲對傅行止說道。


  傅行止摘下墨鏡,走到停車場內特意空出來的一片空地上,幾十號人圍著空地上的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乍看之下,有些眼熟。


  好像是新晉的嫩模,就是昨天爬上蔣川的床,後來又讓人在陸錦瑟酒中下藥的女人。


  傅行止坐在唯一一張椅子上,睨著地上的女人。


  「昨天她給小七下了多少量,就給她下雙倍。」傅行止聲音毫無波瀾地說道。


  「是。」周險領命,一個揮手,就讓人動手。


  嫩模驚呼,連忙往後退。


  「不要……不要……」嫩模臉上全是驚慌,昨天讓人給陸錦瑟下的量不少,要是雙倍,她估計得廢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嫩模知道坐在椅子上的那人是老大,但她在四九城摸爬滾打那麼長時間,竟然不知道這是號什麼人物!

  傅行止冷眸掃過去,淡聲說道:「你昨天給小七下藥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樣的下場。有些人,你碰不得。」


  說完,傅行止給了手下的人一個眼色,兩人架著嫩模的手臂,另一個人將混了葯的水灌進嫩模的口中。


  嫩模嗆了好幾口,但沒人管她難不難受,只管完成傅行止交代下來的任務。


  彼時,傅行止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清冷地看著嫩模身上起反應。


  嫩模很快身體發熱,想要把衣服給脫掉,她所有的行為已經不受控制。


  傅行止沒心情欣賞她的脫衣秀,從椅子上站起來,負手轉身,卻沒馬上離開,只說到:「以後,我不想在國內見到她。」


  說完,傅行止從地下停車場離開。


  在傅行止離開的時候,有三個同樣被下了雙倍葯的男人被帶過去。


  這三人便是昨天追陸錦瑟的人。


  隨後,身後傳來污穢的聲音,傅行止沒再聽,只對周險說道:「把視頻發給蔣川。」


  「是。」周險應道,「少主,攝影展那邊遇到一點問題。本來已經談妥的合作,但蔣氏那邊插手干預。」


  傅行止眉頭微微擰著,道:「派人直接和小七接觸。」


  他不相信陸錦瑟會讓蔣川干預她的攝影展,所以必然是蔣川做了什麼。


  陸錦瑟很少管她工作室運營的事物,怕是陸錦瑟都蒙在鼓裡。


  「老爺昨天晚上又打電話來催了,問您什麼時候回去?」


  提起傅雷,傅行止的表情似乎更加難看,並未做回答,便往電梯裡面走去。


  他來四九城,傅雷是不同意的,他說既然和陸家已經解除婚約,而且陸錦瑟已經嫁為人婦,他就不該再去打擾人家。


  但陸錦瑟要是過得好,他可以這輩子都不干涉。


  可陸錦瑟現在過得都是什麼日子?丈夫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軌,那些女人還蹬鼻子上臉,要對陸錦瑟下手!


  這些,怎麼能忍?


  但他手機裡面還留著陸錦瑟先前給他發的那條信息。


  ——以後不要再聯繫。


  這個女人,當真是絕情起來比誰都絕情。


  ……


  「你昨晚到底在哪兒?」蔣川掐在陸錦瑟脖子上的手非但沒有鬆開,反倒加大了力道。


  陸錦瑟喘不過氣來,白凈的臉漲得通紅,雙手抓著他的手腕,想讓男人鬆開。


  他該是用了十成的力道,陸錦瑟抓著他手腕的時候,感覺到的全是緊繃的肌肉。


  「咳咳……你……鬆開……」陸錦瑟完全不懷疑自己很可能被蔣川給掐死,「你去和……別人開……房……我就不能找男人?」


  斷斷續續的話從陸錦瑟口中說出,他憑什麼生氣?

  她要是因為蔣川出軌而氣憤,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至於等到現在?


  掐在她脖頸間的力道,卻忽然間小了起來。


  男人的手改為撫著她的下巴,「生氣了?」


  只有生氣,才會跑出去找男人!

  被鬆開的陸錦瑟立刻甩開蔣川的手,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下一秒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將大片大片的吻痕遮在衣服下。


  「生你的氣太浪費我的時間,沒必要。」陸錦瑟沒有半點委婉地說道,她怎麼可能生蔣川的氣?

  因為不愛,所以連氣都懶得生。


  然蔣川卻沒放過她,堵著她的去路,將她控制在他和門背之間。


  「你還沒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到底幹什麼去了?身上的吻痕都是怎麼回事。」蔣川糾結於陸錦瑟身上的吻痕,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會介意自己妻子身上出現的不明來歷的吻痕。


  不說昨晚還好,一說起來,陸錦瑟渾身的氣。


  她徹夜未歸,自己的丈夫根本不知道。


  「蔣川,是不是我死在外面,你都不會知道?」陸錦瑟問,忽而譏諷一笑,「問了也是白問。」


  蔣川敏銳的察覺出陸錦瑟話中的蹊蹺,他扣著她的肩膀,「誰碰你了?」


  「那我是不是還得問問蔣公子,這半年來碰了多少女人?別用你那雙摸過別的女人的手來碰我,你不怕的病我害怕!」


  「哪次開-房成功了?你不是來得挺及時的嗎?」蔣川輕哼一聲,「你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我是不是得檢查一下?」


  檢查?


  怎麼檢查?


  陸錦瑟還未反應過來,蔣川忽然間就扛起陸錦瑟,一路將人扛到床上。


  這張婚床,一直以來都是陸錦瑟一個人睡。


  當蔣川將陸錦瑟丟在床上壓身上來的時候,陸錦瑟感覺到了蔣川不同於昨天將她丟上床的兇猛。


  好像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一般。


  「蔣川,你別碰我!」


  「媽說讓我們早點生個兒子,既然你耐不住寂寞出去找了別的男人,那我今天就滿足你!」


  「蔣川——啊——」衣服在被蔣川撕開之後,陸錦瑟尖叫一聲,試圖將樓下的趙姐和徐麗珍喚上來,「滾開——」


  蔣川看著陸錦瑟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心頭就一陣火。


  無關愛情,全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自己妻子的身上,怎麼可以留著別的男人的印記?

  蔣川三下五除二地脫掉陸錦瑟和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然準備在這個不太和諧的時候要了陸錦瑟。


  陸錦瑟被男人壓在身下動彈不得,身上的毫無遮攔讓她心如死灰。


  「你要再敢碰我一下,我不會放過你。」陸錦瑟雙眼噙淚,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她雙手緊緊地抓著身下的床單,要是手邊有把刀,陸錦瑟會毫不猶豫地插進蔣川的身體裡面!


  蔣川居高臨下地看著陸錦瑟,恨不得立刻就將她上了。


  想他蔣川在四九城呼風喚雨,自己的妻子竟然不肯讓他睡!

  用時下流行的一句話就是——扎心了,老鐵。


  「你要為傅行止守身如玉?別做夢了。」說完,蔣川分開陸錦瑟的雙腿,準備進去……


  那一瞬,陸錦瑟閉上了雙眼,眼不見為凈。


  正當蔣川準備和陸錦瑟發生夫妻之實的時候,褲子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私人號碼,莫不是有什麼事?


  蔣川怔了一下,看了眼身下毫無反應的陸錦瑟,長臂一撈,將地上的長褲撈了起來,拿出手機。


  發過來的是一段視頻。


  昨天那個小嫩模被幾個男人群上的畫面。


  還有聲音,是那個小嫩模不知道舒服還是難受的喊叫聲,周圍站了一圈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眼睜睜地看著小嫩模被強迫。


  蔣川頭皮發麻,哪兒還有繼續和陸錦瑟進行下去的意思。翻身從陸錦瑟身上下來,草草穿上衣服,回撥電話過去詢問。


  少了控制,陸錦瑟緩神之後才功床上起來,徑直走向衛生間,將衛生間的門反鎖上。


  洗澡。


  陸錦瑟幾乎用掉了整瓶的沐浴露,身上白皙的肌膚都被搓紅了,她還是沒能停下手上的動作。


  想要洗掉身上的痕迹,想要衝掉蔣川在身上留下的味道。


  她覺得噁心,蔣川碰過那麼多女人,誰知道他身上有沒有病!


  許久之後,陸錦瑟從浴室裡面出來,將浴袍嚴嚴實實地裹在身上。


  她走進衣帽間,拿了幾套衣服出來,她想暫時住在工作室裡面,不想看到蔣川。


  如果分開之後,還是沒辦法忘記他今天做的混賬事兒,她真的想打電話回去告訴爸爸媽媽,她在四九城過不下去了。


  換好衣服拿著行李從衣帽間出來的時候,見蔣川掐滅一支煙從陽台走過來,看到她手上提著的行李,表情緊繃。


  「去哪兒?」


  「我暫時不想見到你。」可能以後也不想見到。


  「不想見到我想見到誰?傅行止來了四九城,你是不是打算搬出去和他住?身上的痕迹,是不是他留下的?」


  「莫名其妙。」陸錦瑟越過蔣川,往門口走去。


  陸錦瑟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卻停下了腳下的步子。


  蔣川以為陸錦瑟要說什麼,或者改變主意。


  但她並沒有,后一秒就打開房間的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


  陸錦瑟疲憊地來到工作室,時間不早,工作室幾個員工都在有條不紊的工作。


  看到陸錦瑟來,本想和她說攝影展的事兒,卻看到她滿臉疲憊,甚至連口都沒開,直接做了個手勢讓他們繼續工作,便回了樓上自己的辦公室。


  「錦瑟怎麼了?看起來沒精打採的。」


  「你要是有個結婚半年就出軌二十多次的丈夫,你也得這麼累了。」


  「但……前些次沒發覺陸總情緒這麼低落啊!」


  「可能這次爆發了。」


  「所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結婚一定要找一個同城的,嫁到外地去,受了委屈都沒地方說。」


  「好了好了,趕快工作吧,攝影展還有那麼多事兒要做!」


  陸錦瑟聽著那些細小的討論聲,最後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


  陸錦瑟回到辦公室之後先把衣服掛起來,再躺在沙發上睡了一覺。


  做了夢,夢到以前在海城的時候,她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傅行止。


  因為她是陸家七小姐啊,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疼愛她的父母和寵溺她的哥哥姐姐,都會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她。


  為什麼就得不到傅行止呢?

  大概,她沒辦法將時安從傅行止的心中趕走。


  既然不是嫁給傅行止,那麼嫁給誰都沒關係。


  但是蔣川為什麼這麼惡劣,在夢中都要來插一腳?

  被他壓在床上的畫面不斷地出現在腦海,她醒來時,出了一身的汗。


  不光是出了一身的汗,還覺得肚子隱隱作痛,小腹那邊。


  可生理期上個禮拜才過去,不是生理痛,那是……


  原本隱約的疼痛演變成劇痛,手機放在工作台上,走不過去。


  陸錦瑟從沙發上跌下來,將桌上的水杯揮到在地發出尖銳的聲音。


  隨後,陸錦瑟聽到腳步聲,驚呼聲。


  「打電話叫救護車!」


  「快點打電話給蔣公子!」


  亂作一團,陸錦瑟陷入昏迷當中。


  ……


  再次醒來,已然深夜。


  淡淡的消毒藥水侵入陸錦瑟鼻間,小腹那邊傳來陣陣疼痛,想抬手去碰一下,卻發現連力氣都使不上來。


  病房裡面只開了一盞暖黃色的床燈,靜謐而又詭異。


  以前生個病家裡忙上忙下,一家子的人都恨不得在醫院陪著她。此時,開了刀的她,連個陪床的都沒有。


  「吱呀……」


  門口傳來動靜,該是巡夜的護士,她這手上還打著點滴,自然是要護士時時刻刻注意到的。


  但當人走過來的時候,陸錦瑟怔了一下。


  男人踩著夜色走進病房,看到床上的人醒了過來,面色如常地往她病床邊坐下,又抬頭看了眼她輸液袋裡面的液體。


  天氣稍稍有些涼,傅行止握著輸液管,涼颼颼的液體在經過傅行止手心之後,進入陸錦瑟手背的那部分,就不再覺得涼。


  「闌尾炎,下午做了手術,一直睡到現在。」傅行止道,「傷口要是疼,我叫醫生過來給你開點止痛藥。」


  果然是開了刀,怪不得覺得小腹那邊疼。


  「不怎麼痛。」陸錦瑟輕聲說道,想要開口,卻欲言又止。


  「蔣川出差,暫時不會回來。手術單我簽的,沒通知你父母。」傅行止一句話就講陸錦瑟心中的疑問解開。


  但……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不會在她工作室裡面都安插了眼線?


  「我沒什麼事了,你先走吧。」畢竟她已嫁做他人婦,傅行止在這裡徹夜守著,終究不合規矩。


  這事兒若放在以前,傅行止給她守夜,還貼心照顧她,她肯定開心得立刻能從床上跳起來猛親他兩口。


  但時過境遷,陸錦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會把所有的喜歡都表現在臉上的人。


  「你想趕我走,等你病好了有力氣趕我再說。」傅行止態度似乎很強硬,「不管什麼話,都等你病好了說。你現在這樣,像個病貓一樣。」


  「……」陸錦瑟被傅行止懟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但心中不願意讓傅行止在這兒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不想自己最為狼狽的一面被他看到。


  她丈夫出軌二十多次,她在婆家沒人照顧住院還要他這個外人來簽手術單,娘家人遠水救不了近火……


  往日光鮮亮麗的七公主,此時落魄至極,還偏生被自己以前喜歡的男人目睹她的狼狽。


  陸錦瑟趕不走傅行止,想要拉過被子遮住臉頰,甚至都使不上力氣。


  索性,她閉上眼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


  夜深,蔣川從床上翻身起來,床的另一邊躺著一個熟睡的女人,被子堪堪蓋在她腰間,白凈的肌膚上留下或輕或重的指印以及吻痕。


  男人赤著上半身走到陽台,點了支煙后拿了手機撥了號碼出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


  蔣川蹙眉,立刻給家裡打過去,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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