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擺明了這就是個陷阱

  馮堯一笑，對阿拉娜的揶揄毫不在意。

  他知道，荷魯斯自然有自己獨特的信息渠道。

  「全視之眼」不但是荷魯斯的Slogan，也是對這個組織的精準詮釋。

  別說塞勒涅他很不了解，僅就荷魯斯來說，他感覺自己也是所知不多，比如，荷魯斯到底有多大，底氣有多足，有多少奇人異類？

  他不知道，但僅就所熟悉的阿拉娜和薩拉來說，他們都是非常讓人可懼的人。

  它還隱藏有哪些更可怕的力量呢？

  它和塞勒涅究竟是不是自己所猜想的那種互相利用的關係，還是說壓根就是一個台前，一個幕後呢？

  看著阿拉娜的微笑，馮堯心裡一陣發緊。

  「阿拉娜，有段時間沒見了，你還是那麼漂亮，魅力絲毫不減。」

  「我們之間不用互相吹捧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伊南娜除去私生活不檢點外，你有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你指什麼？」

  「比如，她診治病人的方法，有沒有什麼動用非常手法？還有，她除去和肖恩、安東尼這些本土的大佬有染之外，有沒有，我指的是境外的人士有什麼關聯？」

  「這個，時間太過短暫，我還沒有更多的機會來全面調查，這是其一；再者，我本身對心理諮詢是完全的門外漢，她所採取的手段，對我來說，都很新鮮，到底她是如何對客戶進行催眠的，現在我也很難搞清楚，這是其二。所以，不好意思。」

  「OK，沒關係了。我們能夠拿到她和肖恩與安東尼的一手資料，已經頗為不錯了。對此案，你做出的貢獻不小，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功地打入了伊南娜的私人圈子，而且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所以公司除去本案的提成之外，還會給你一筆不小的Bonus。」

  「代價也不算大。」

  「嗯嗯，你認為不大就好。你不關心會拿到多少錢嗎？」

  「我還是挺關心的，大概會是多少？太少我會失望的。」

  馮堯開玩笑地說到。

  「本案的提成不多，10萬刀，但是Bonus會是提成的雙倍。」

  30萬刀！

  這的確不少了，畢竟這個案子前後也不到一個月。

  但是比起英瑪的超級欲壑來說，這筆錢的確是微小到像只蚊子腿一樣。

  不過蚊子腳再小也是塊肉啊。

  「非常感謝阿拉娜、薩拉，替我謝謝荷魯斯。」

  「這都是小事，但我也知道這筆錢其實算不得什麼。所以，公司的意思是給你更大的挑戰，也希望你的收入成幾何級數增長。」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不過，阿拉娜，我能休息一段時間嗎？」

  「當然，鑒於你的付出，你有兩周的假期。」

  馮堯稍一盤算，感覺已經足夠了，不管他將在未來待上多久，但根據以往的經驗，也許時間流速還會停留在原點。

  三個人坐在桌前，品著咖啡之城濃郁的手衝風味，不覺都各有心思，陷入短暫的沉默之中。

  「羅特……你還年輕，還不是個成熟的男人，你知道男人成熟的標誌是什麼嗎？」

  薩拉聽到這話之後，嘴角溢出一絲若有所思的微笑。

  馮堯不知道阿拉娜說這話的目的是什麼，但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的確，我還需要很多歷練。」

  「我說的不是這個。如果是一個成熟男人，前任的死活他只會漠不關心，最多停留在口頭上，而你卻會放在心裡，想方設法不惜花費一切資源來拯救她。」

  「阿拉娜，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很多，比你想象的要多。」

  「緹娜在哪兒？」

  「果然。羅特，你知道嗎？我們是團隊，要相信團隊的力量，何況我們是荷魯斯，全視之眼，沒有我們看不到的，不知道的……薩拉已經替你在調查緹娜失蹤這件事了。」

  馮堯不動聲色，但脊背已經開始發冷了。

  難道自己的一切其實都沒有瞞得住他們，還是他們在自己身上放置了什麼隱秘的監視裝置，或者自己並非是接觸伊南娜的唯一一個荷魯斯的人？

  詹妮弗·坎貝爾？

  他腦海中突然跳出這個人，不由得自己都嚇了一跳，如果不是阿拉娜的暗示，他甚至早已把這個猶太女孩兒給忘記了。

  相比這個女孩兒，自己似乎差遠了，顯得過於張揚和特立獨行，而不是薩拉所說的那種扔在人堆里，迅速就會被人忘記的那種人。

  而詹妮弗，長相出挑，有些小個性，但恰恰是那樣，卻能夠被人很快忘記。

  因為，她就是她自己。

  自己疏忽了什麼緊要的東西，關鍵的東西，但具體是什麼，自己又說不清。

  或許是，自己太過刻意。

  對，偽裝最忌諱的就是刻意，而偽裝的最高境界，應該就是忘掉自己，或者把扮演的角色當做自己。

  而檢視自己這個把月的表現，自己像是個實習助理嗎？

  他轉向薩拉，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緹娜……她在哪兒，她還好嗎？」

  「她應該還好，那幫人並沒有傷害她的意圖，但她在哪兒，我並不知道。」

  薩拉盯著馮堯，「羅特，其實對荷魯斯的所有偵探，我們對他本人還有家人都有一定的監視和保護。所以，緹娜第一時間出事，我們就知道了。我也一直在你身邊，離你不遠，我相信你應該有所察覺。」

  「是的，前些天你還在家門外跟著我。」

  馮堯剛從雪梨回來，發現自己的居所被人闖入后，他一個人走進了離家不遠的濕地公園，身後就有薩拉在不遠處跟著。

  但說實話，這還是英瑪發現的，而不是他本人。

  「但是，薩拉你知道嗎？你後面還有一男一女，我相信他們也是在盯著你。」

  薩拉迅速和阿拉娜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沒想到這原本是試探的一句話，竟然得到了直接證實，而且還有薩拉沒有覺察到的其他人。

  「羅特，你讓我很吃驚，印象深刻，我第一次感到了危機，你也再一次打擊了我的自信。」

  「也許跟著你的也是那幫人，他們是誰？」

  「和安東尼有莫大關係，他一直是淶港街的大佬，黑幫頭目，有很多案子牽涉到他，所以他向來是我們時刻關注的對象。當緹娜拿著金條去美第奇兌換時，我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安東尼雖然是黑道，但盜亦有道，他絕不會為了這根小小的財富而生出覬覦之心。」

  馮堯一陣苦笑，「在安東尼眼中，那根金條恐怕不太一樣。」

  「是太不一樣了，你知道嗎？還是阿拉娜控制了英扎吉，我們才知道前後所發生的事情，我們斷未曾想到安東尼會因為一根金條綁架人，更不曾想到他們綁架她的原因是為了抓你……羅特，你究竟干過什麼事呢？」

  阿拉娜也是一臉好奇地盯著馮堯，「羅特，我自認為對你已經很了解了，但現在發現也許那只是個假象，你肯定有更大的秘密，我們不知道。」

  馮堯一臉苦笑，「你想多了，阿拉娜，我是個守法公民，而且在上大學，還是個學生。」

  「但是……」

  阿拉娜摸出一個信封。

  「他們發給荷魯斯一封邀請函，指名道姓轉送給你。」

  馮堯接過信封，上面只有羅特·馮一個名字，拆開后，裡面也只有一行字。

  「金雀花一別，甚為想念。」

  落款是緹娜。

  50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