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你求錯人了
此時台下一處角落裡，一名中年婦女，正用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審視著李瑞傑，「這就是你說的老闆？好好好，人長得乾淨的，不像那些個阿三，一身咖喱味，還喜歡留個大鬍子，隔著三丈遠都能聞到一身味。人看著也年輕，他多大了，有25沒有？」
「媽咪！」
「乖女，這個你可要抓住，姓黃的那個頂多算一個鍍金的，這一個，可是十足真金！」
「媽咪！」
李瑞傑走下台，那種陰森森的感覺才終於消失了，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緊接著呼啦一聲，又是一群人圍了上來，這一次還多了些自視甚高，想當華藝老闆娘的女明星，在李瑞傑面前拚命凹造型。但是左派電影公司衰落後，翔港影視圈的審美就越發向英美靠攏，這些女明星個頂個的大餅臉，還燙著蓬鬆的小捲髮，跟獅子狗成精似的。
李瑞傑搖了搖頭，端著酒杯在人群中穿梭，就見不遠處麥家、程龍、洪今寶三人正在跟許氏兄弟套近乎，雙方談的似乎甚是投機。
李瑞傑走過去，「卡爾，阿龍，三毛，原來你們在這？」
「導演，你怎麼來我們這了？」
「再在那邊待下去，我就成唐曾肉了！」
「哈哈哈……」幾個人笑了起來。
「對了，兩位許先生，還沒有認識，今天真是幸會！」
「李老闆，幸會，幸會！」許慣文非常客氣的跟李瑞傑握手。
「《鬼馬雙星》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佳作。」
「李老闆過獎，比不上《盜佛線》精彩，更比不上《洛奇》，李老闆才是大才！」
「許先生過謙了！」
李瑞傑與許氏兄弟交流了幾句，就匆匆離去，他在這裡，麥家他們不會發揮，今天他就是出面表明一下態度，後續還要靠麥家他們一點點挖牆角。
李瑞傑端著酒杯，走沒多遠就碰到了吳斯遠，「鄒文淮說，想跟你談一談。」
「找個安靜的房間，我們看看這老傢伙來幹什麼。」
萬答影院很快把經理室騰了出來，李瑞傑、吳斯遠與鄒文淮面對面而坐，工作人員奉上茶，就推門出去。
「沒想到華藝會這麼小氣，邀請我們前來，又連參觀都不允許。」鄒文淮一上來，就先給李瑞傑來了個興師問罪。
雖然李瑞傑遠比他有錢，但是電影業從業人員特殊，自帶身份加成，論財力，邵亦夫遠在鄒文淮之上，但是嘉禾卻可以一直壓著邵氏打。
「今天是萬答影院開業，我們本就沒有安排參觀活動，鄒老闆是老糊塗了，還是覺得自己身份特殊，走到哪人家都應該給你搞特例？我記得何灌昌也是這毛病，拿了我的劇本就往兜里揣，還教育我要腳踏實地，原來是有根源的。」
「哼！」說起何灌昌，鄒文淮氣就不打一處來，沒有了這個好搭檔，好幫手，鄒文淮現在是總裁、總經理一肩挑，每天累得跟狗一樣，嘉禾的生意卻反而一天不如一天，整天就想著能再摘一個大桃子，擺脫目前的困境，他今天親自前來道賀，一方面是為了何灌昌的事，另一方面他特意帶了許氏兄弟一起來，也是有目的的，保底分紅制度是嘉禾首先提出的，裡面的貓膩鄒文淮最清楚，他才不相信，華藝會真的給藝人保底分紅，「說罷，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阿昌？」
李瑞傑看著鄒文淮，「你求錯人了，何灌昌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你不應該求我，應該去求法官。」
「做人留一線！」
「你們搞《盜佛線》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做人留一線？現在自己吃虧了，就跑過來義正詞嚴的要別人做人留一線！還有我再說一遍，你求錯人了，如果你真想替何灌昌脫罪，建議你給他找個好律師，說不準能少判兩年。」
「你……」鄒文淮喘著粗氣，「電影對你來說只是小生意，你為什麼要攙和到裡面來？」
「你給我個理由，我為什麼不能攙和進來？」李瑞傑差點被氣笑了，前世他就聽說，鄒文淮被岩里正男用一點寶島院線的股份，就誘使得放棄了到手的大陸院線股份，倒向寶島，其目光短淺可見一斑，這也是嘉禾倒掉的根本原因之一，否則背靠大陸市場，嘉禾怎麼也能苟延殘喘到大陸電影市場爆發。現在親自接觸，鄒文淮的幼稚表現，讓李瑞傑不由對這個翔港電影大亨的評價又調低了幾分。
歷史學家一直都有是「英雄造時勢，還是時勢造英雄」之爭，本來這種「雞生蛋，蛋生雞」的事情，誰也說不清。
但在翔港，最起碼在翔港電影圈，以李瑞傑看了，絕對是時勢造英雄，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時無英雄，豎子成名。電懋折翼，左派電影公司退出，邵氏頑固守舊，落後於時代，從而讓翔港電影業產生了一個巨大的空檔，嘉禾和鄒文淮只是走了狗屎運，在合適的時間，出現在合適的地點。換任何一群人來，都不會比他們做得差。
開業儀式很快結束，五月末六月初的香港，白天最高氣溫已經躥升到35度以上，尤其是海風帶來了大量的水汽，空氣中濕度高，人體無法散熱，導致體感溫度更高。
李瑞傑剛走出影院，就熱了一身汗，這讓前世生長於北方，這一世生長於洛杉磯的李瑞傑非常不適應。為了今天的開業儀式，便邀請華藝眾人去家裡做空。
一行人抵達山頂李瑞傑的豪宅，關芝琳一下車就喊，「這裡好舒服啊！」
在干空氣中，大約每上升100米，氣溫就會下降約1度。同時海拔越高，濕度也會越低，汗水也更容易發散到空氣中，所以每上升100米，體感溫度還會再下降約0.6度。太平山最高處海拔高度為554米，所以山頂的氣溫會比海平面低9到10度。翔港天氣炎熱，這點是非常可貴的，這也是翔港有錢有勢的人都喜歡住到山頂的原因之一。
「你們也可以來山頂買房，這裡海拔高，還可以少受霧霾侵害。」
「傑瑞，這裡的房子不是有錢就能買的。」吳斯遠苦笑了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