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飯桌提問

  李瑞傑心中一動，仔細看了一下那名青年的長相，確實還真有點像。李瑞傑對青年伸出手，「傑瑞·李，很高興見到你！」

  青年一愣，伸出手跟李瑞傑握了握，「史蒂夫·施瓦茨曼，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傑瑞·李先生！」

  李瑞傑不禁感嘆，白人從青年到老年，長相變化還真是大，李瑞傑剛才幾乎沒有認出來，「今天你也忙了一天，待會就一起吃飯吧。」

  「這……」青年看了一眼債券部門的頭頭，又看了一眼彼得·彼得森。

  史蒂夫·施瓦茨曼馬上就要28歲了，在過去28年，絕大部分的時間裡，他都自認為是人生贏家——1969年，22歲從耶魯大學畢業后，就以優異的成績進入了哈佛商學院繼續深造；1972年，從哈佛畢業后，很快就進入了雷曼兄弟公司。自從進入雷曼兄弟后，之前一直是天之驕子的史蒂夫·施瓦茨曼感覺有些受打擊，雖然他是從耶魯到哈佛，一路上的都是名校，但在華爾街，哈佛畢業生不如狗，耶魯畢業生滿地走，這裡歷來都是名校畢業生聚集之地，在紐約隨便一家大投行，大律師事務所，也許剛剛給你端茶的助理，就是哈佛法學院的高材生。畢業才2年多的史蒂夫·施瓦茨曼，顯然還沒有資格參與高層跟客戶的聚餐。

  「彼得森先生，可以嗎？」李瑞傑看了一眼彼得·彼得森。

  「啊，當然可以！」彼得·彼得森連忙回答。

  晚餐約在了洛克菲勒中心內的一家法國餐廳，這間餐廳雖然沒有帝國大廈那裡的牛排館面積大，但是裝修更考究，服務人員清一色年輕漂亮的姑娘、小伙。

  除了李瑞傑、馬歇爾、史蒂夫·施瓦茨曼，彼得·彼得森還約了一個看起來50歲左右的白人男子人，彼得·彼得森幫李瑞傑介紹說，此人是麥格勞-希爾出版公司的總裁哈羅德·麥格勞。

  麥格勞-希爾出版公司是一家綜合***公司，總部也設在洛克菲勒中心，旗下業務包含圖書、期刊、信息系統、金融與商業信息，甚至還有電視台，在世界各地有上百家子、孫公司以及辦事處，1966年，麥格羅-希爾公司兼并了標準·普爾。

  李瑞傑在之前雷曼兄弟的講解中了解到，美國聯邦政府即將頒布《1975年證券法修正案》，聯邦證券交易委員會將會以法律形式正式認可標準·普爾、穆迪和惠譽為「全國認定的評級組織」，將他們評級結果納入聯邦證券監管體系，對於債券發行，法律要求至少是標準·普爾和穆迪這兩家公司中的一家給予某公司的評級為良好時，美國聯邦下屬的大型投資機構——如養老基金，才可以購買這家公司的債券，一旦預測結果變壞，投資機構必須馬上出售這些債券。

  這個「授權」的威力堪稱巨大，聯邦下屬的大型投資機構歷來是美國金融市場上的大買家，尤其在此時，諸如科威特投資局、卡達投資局之類的中東王爺們的公司，還沒有成立的時候，任何發行債券的企業都要看標準·普爾和穆迪的臉色行事。特別是對目前背負了大量債務的黑石和夢工廠來說，如果標準·普爾、穆迪都給黑石、夢工廠以及聯合債券的資信評級「打分」很低，等於直接判了聯合債券的「死刑」，當然好處也是明顯的，一旦在標準·普爾、穆迪拿到高分，黑石、夢工廠的聯合債券就相當於有了金字招牌，新法例也為債券發行公關指明了方向。

  「我們先點菜吧，你還是老樣子嗎，哈利？」彼得·彼得森熱絡的跟哈羅德·麥格勞談笑著，雷曼兄弟公司這是在向黑石和夢工廠展示實力，光聽哈羅德·麥格勞這名字，就知道他跟麥格勞-希爾公司的關係。

  「為什麼不？」哈羅德·麥格勞笑了笑說。

  眾人點了菜，哈羅德·麥格勞邊切著牛排，邊看似漫不經心的說，「傑瑞，聽說你把3000萬美元投進了翔港地產，你就這麼看好翔港嗎？」

  哈羅德·麥格勞是麥格勞-希爾公司創立人詹姆斯·麥格勞的孫子，典型的富三代，麥格勞家族不但創立了麥格勞-希爾公司，家族世代在麥格勞-希爾公司任職，哈羅德·麥格勞的父親就曾經擔任麥格勞-希爾公司副總裁，對於經濟，哈羅德·麥格勞自小就耳濡目染，憑藉麥格勞-希爾公司對信息的收集能力，哈羅德·麥格勞自信世界各地的經濟變化，都逃不過他的耳目，在他看來翔港就是個破漁村，經濟體量太小，產業又落後，抗風險能力極差，而且還有房產稅，投資翔港地產，遠不如投資紐約地產。

  「不，我不看好翔港，我看好的是華國。」

  哈羅德·麥格勞一愣，這個觀點倒是出乎他的預料，「能告訴我，你看好華國的依據？」

  李瑞傑遲疑了一下，如果給他們講，華國未來的發展有多好，幾十年後，甚至會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肯定會被當作痴人說夢；如果一本正經的給他分析華國的潛力，在一群經濟老油條前談經濟，又是班門弄斧，說不準還會陷入辯論中，從後世的報道可以知道，華國的發展，完全不符合已知西方經濟學規律，眾多西方經濟學大牛們都曾經「預測」過華國崩潰。

  「咳咳……」李瑞傑循聲望去，只見發出聲音的正是馬歇爾，馬歇爾看出了李瑞傑的為難，正想出言替李瑞傑解圍。

  李瑞傑沖馬歇爾擺了擺手，雖然馬歇爾可以替他解圍，但是這樣做，李瑞傑就要在哈羅德·麥格勞面前失分了，對於哈羅德·麥格勞的問題，李瑞傑剛剛有出了一個不錯的答案，看到馬歇爾的瞬間，昨天晚上他無意中跟說起的一件事情，湧入了李瑞傑腦海，「我看好華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1973年，洛克菲勒家族的人訪華了。」

  1973年，大衛·洛克菲勒攜妻子訪華，還獲得了華國首任總理的親自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