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BOSS
大埔一幢鄉間別墅,兩條沉睡中的大狼狗忽然支起耳朵,沖著別墅外發出嗚嗚嗚的低叫,這時兩隻雞腿飛過圍牆,落在院內。兩條狼狗湊上前,嗅了嗅,歡快的叼起雞腿,跑到牆角啃了起來。
數道黑影麻利的越過圍牆,別墅內很快傳來一陣嘈雜聲,但是不多大會的功夫,又重新歸於平靜。
別墅的大門被人打開,李瑞傑一行人走進別墅內,馬文斌倒是沒有說謊,這棟別墅內除了兩條狗,就是兩個傭人,沒有保鏢。
李瑞傑直接走進主卧室,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端坐在主卧內的一張椅子上,似乎早就在等著他們,這老頭看起來面相很普通,很難想象,他就是一個幾萬人的大幫會最有權勢的人,但是馬文斌見到老頭后,立刻像夾起尾巴的狗一樣乖乖走上前,叫了一聲,「老大!」
「嗯!」老頭微微點頭,像嘮家常一樣說,「阿斌,你來了!」
「是,老大!」
李瑞傑也不廢話,拉了條椅子,坐到老頭對面,「聽說你就是和聯勝能當家的人。」
「十年前是我當家,但是現在我只是一個退休的老傢伙。這位朋友的國語說得真好。別人都叫我龍伯,不知該怎麼稱呼?」
老傢伙是在搶奪談話的主動權,李瑞傑卻沒有時間跟他周旋,直接就問,「這麼說你就是駱維的乾爹?」
「我收過幾十個乾兒子,他只是其中一個。」
「那我就找對人了。」
「找到我也沒有用。我們華國人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老傢伙這時候竟然給李瑞傑上起課。
「但是華國古話也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現在落在我手中,別告訴我,你一點都不怕。」
「不怕,一點都不怕!」老頭斬釘截鐵的回答,「我死了,和聯勝幾萬兄弟會為我討回公道。」
「你們這種人也配談公道?」李瑞傑覺得自己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瞟了一眼馬文斌,「就這樣一個為了錢,就輕易把你賣了的人,你覺得他的忠心度有多少,你覺得他們真會為你報仇?」
老頭看了馬文斌一眼,「他的有多忠心,我早就知道。我的命不值一提,但是和聯勝的面子他們要維護。」
「威脅對我是沒有用的。曾經有人跟我說過這樣一句話: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會珍視點什麼,或者是錢,或者是權勢,或者是某個人。我相信你也一樣。」李瑞傑看向那兩名傭人,「那麼我們就先從他們開始問?」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會珍視點什麼……跟你說這話的人是一位大能。」老頭子感嘆了一番,但卻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說,「不過讓你失望了,他們只是我雇來洗衣服、做飯的。你們也不用難為他們,他們都是啞巴,也不會寫字。」
「是真的嗎?」李瑞傑看向馬文斌。
「是真的,是真的!」馬文斌忙不迭點頭,「十幾年前,老大忽然辭退了家裡所有的傭人,從那以後就專門招啞巴來照顧他的生活,這兩個人都是從鄉下招來的,不識字。」
李瑞傑看向兩名傭人,見他們木木的站在那裡,對李瑞傑他們的討論完全沒有反應,好象剛剛的一番言語較量,說的不是他們。這兩個人不但是啞巴,還是聾子。
「你們誰會手語?」李瑞傑問。
眾退伍軍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一起搖頭。
「搜!」李瑞傑一聲令下,眾人開始搜查。李瑞傑始終相信,任何人都有弱點,只是沒有熟人告發,要費一番手腳自己找而已。
其他人都散開搜索,李瑞傑也看向四周。老頭的這間主卧很大,至少得有四五十個平方,比馬文斌住的那間破唐樓,整間房子還要大。屋內都是一些看起來有年頭的物件,有全套的紅木傢具,精緻的茶具,雖然看著波瀾不驚,但其實價值不菲,尤其一座神龕內,供奉著一座兩尺來高的玉觀音,三根足有筷子粗細的長香,仍然散發著陣陣青煙。
李瑞傑從神龕內拿出玉觀音掂了掂,這座玉觀音足有有十幾公斤重,將玉觀音上下左右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找到注塑孔,倒是找到了遍布觀音像周身的細密雕刻紋路。這座玉觀音應該是真的。
「這座玉觀音是二十幾年前,我從一個內地逃難來的財主手中買下的。我也算對玉器有些研究,據我看,這座觀音像應該是宋朝的物件,玉質是和田白玉。這位朋友如果喜歡,我可以將這座觀音像賣給你。當時那個財主的兒子生了重病,急需現錢,我只花了600多英鎊就買下了……」老頭竟然主動向李瑞傑推銷觀音像起來。
李瑞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老頭的臉,只見他臉不紅,手不抖,額頭上甚至連一絲冷汗都沒出,看來像是真的不在乎這座玉觀音。而且他話里的意思也很明顯,這座玉觀音雖然價值連城,但是他當初買下的價格並不高,就算李瑞傑摔了,他也不心疼。
不在乎錢,也不在乎命,李瑞傑知道自己,碰上硬茬了。這是打通關,打到最後一關了,遇到BOSS了。
「老闆,這裡有個保險箱!」湯姆•韋斯利打開衣櫃,在衣櫃底層發現了一個保險箱。
「想辦法,撬開它!」
「不用了,密碼是60、12、18!」老頭卻主動說出了秘密。
李瑞傑將老頭報出的密碼翻譯成英文,湯姆•韋斯利依言果然順利打開保險箱,然後將保險箱內的東西一股腦都拿了過來,這些東西包括幾疊英鎊、美元,總數額大約有10萬;兩本護照分別寫著兩個不同的名字,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不奇怪;還有幾個錦緞包裹的木盒,打開一看,裡面都是玉器,看來還真像老頭說的,他是一名玉器愛好者。
「這裡有個暗格!」正在搜查老頭床鋪的馬克•達克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