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白食

  「吸!」

  楚修盤坐在床上,深吸一口氣,腹部以肉眼可見的鼓起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氣包,雙手一按,氣流穿過腹腔,散盡奇經八脈。

  這是他師門祖傳的呼吸法,可以強健筋骨,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氣功,只是沒有那麼誇張罷了。

  什麼隔空取蛇更是無稽之談,不過是掮客騙人的把戲而已。

  站起身抻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胳膊,揭開郎中開的膏藥貼,帶起幾條不明的黏液絲線,散發著淡淡的臭味。

  「庸醫!」

  昨晚小臂上留下的三道傷口沒有癒合的跡象,傷口周圍泛著烏青之色。用手按了按,有些僵硬,但沒有絲毫痛感。

  楚修皺了皺眉,這不是個好兆頭。

  拔出刀,用燭火消了消毒,在傷口上劃出了一道X型的傷口,頓時有污血流出,擠乾淨之後,又找了一塊乾淨的白布包紮好。

  處理好之後,楚修轉頭看了看還在啃著燒雞的小怪,沒心沒肺的樣子著實氣人。

  「我出去走走,你不要亂跑,小心被屠夫宰了燉湯。」

  小怪聞言頭都沒抬,轉了轉身繼續大快朵頤。

  楚修見狀搖了搖頭,他不只一次想用洞察看看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無奈囊中羞澀,只剩下30點功勛值,秉持著好鋼用在刀刃上的原則,這才只好作罷。

  走出宅院,街道上異常冷清,平時的攤販也都不見了蹤影,偶爾看到幾個人,也是行色匆匆,彷彿在躲避著什麼。

  楚修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幾天了,雖說古代的生活枯燥乏味,但在他眼裡和山區里的村莊差別不大,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氛圍。

  突然,街道轉角處走來幾名捕快,身後還跟著一群愁眉苦臉的年輕人,清一色都是男子。

  領頭的那名捕快遠遠的望見楚修,急忙上前打招呼。

  楚修點點頭,問道:「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回捕頭,這些都是被徵召入伍的壯丁。」

  壯丁?

  楚修心中瞭然,怪不得今天街上的行人這麼少,看來是又要打仗了。

  沒再多問,走進一家酒樓,坐在靠窗的角落裡,要了幾碟小菜,一壺燒酒,剛吃沒幾口,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陣喧鬧聲。

  這種古代茶樓本來隔音就差,在加上楚修的聽覺靈敏,一字不落的落在耳中。

  「哎來老李,聽說你昨天晚上值班被那說書先生嚇尿褲子了,真的假的?哈哈哈。」

  「胡說八道,聽誰說的,看老子不敲折他的狗腿!」

  「對,這事我能證明。」

  「快說說,咋回事……」

  「最近傳的那個失心案知道吧,那說書先生編了一個故事,說是有妖怪披上人皮,扮做美人挖人心肝來吃,把這傢伙嚇得當場尿了褲子。」

  說完又是一陣哄堂大笑,並伴隨著惱羞成怒的謾罵聲。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

  楚修心中一動,急忙起身走到二樓。

  「那個說書先生在哪?」

  幾名獄卒先是一愣,然後其中一人認出了楚修,急忙起身道:「就在縣衙大牢里關著呢。」

  楚修點點頭,剛下走下樓梯,便看到酒樓掌柜和幾名店小二正拉扯一名文人打扮的青年。

  尋常的落魄書生都是身背竹簍,頭扎逍遙巾,可這青年卻孑然一身,一襲白衣寬袍大袖,頭髮半束半披,頗有幾分春秋諸子的氣度風範。

  「小子,敢來爺爺這吃白食,看我不揍得你連隔夜飯都吐出來。」

  「且慢!」那青年一揚手,然後指了指桌上的菜肴,「這滿桌的魚肉皆被我一掃而空,唯獨這甲魚我半口未動,幾位可知為何?」

  幾名和掌柜面面相覷,不知道對方搞的什麼名堂。

  「來,請上前細看。」青年說著拿起筷子,夾住甲魚頭抬了抬。

  「各位可知此物來由?」

  掌柜的湊過去看了看,不耐煩道:「這不就是甲魚王八嘛,縣外的河溝里多得是。」

  青年哈哈一笑,「不知此物來由,便斷人家生路,它此時若還活著,定笑爾等粗莽陋夫啊。」

  旁邊的夥計嗤笑一聲,「燉個王八還要知道來由,那我們時不時還要打聽一下,它的祖望,籍貫啊。」

  一陣鬨笑聲響起。

  青年也不著惱,侃侃而談道:「這位小哥所言也有幾分道理,此物名為輕浮,酷似甲魚,冬天藏於河底污泥之中,每年季春之時則逆流而上,人若食之,頃刻之間化為一灘血水,這血水滲入地面,天長日久之後便會化作輕浮繼續害人,循環往複。」

  「真的假的,你這傢伙不是胡說八道吧?」

  看到這青年說的煞有介事,掌柜的有些將信將疑。

  「你若不信,嘗一口便可知真假。」

  「這.……」掌柜的轉過頭看看身後的幾名夥計,眾人見狀急忙後退兩步,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掌柜暗罵一聲廢物,「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能怎麼樣?」

  「此物一旦入腹,必出人命,掌柜的你輕則傾家蕩產,重則免不了牢獄之災,而經過我的提醒,也算逢凶化吉,所以這頓飯是你應該請我的。」

  掌柜臉色陰沉不定,就算這青年說的是真的,這一做飯菜也不少銀子,就這麼送出去,也是有些肉疼。

  這個時候,一個比較機靈的夥計湊到掌柜耳邊輕聲道:「不如找只雞喂下去試試看,若果是真的咱就認倒霉,如果這傢伙敢騙人,那就扒了他的衣服去換銀子。」

  掌柜眼睛一亮,這是個好辦法。

  「萬萬不可!」青年急忙擺手,「家禽吃了此物,不但無事,反而會把毒性留在身體里,就連下的蛋都不能吃了。」

  「真是胡說八道,這天下的毒藥哪有分人來毒的道理,我看你分明就是訛詐,沒銀子現在就去見官!」

  掌柜說著又上去拉扯,吵得不可開交。

  楚修見狀咳嗽一聲,上前高聲道:「是誰要報官啊,我這縣衙捕頭可以先幫你們評評理。」

  那掌柜一瞧見楚修,臉都嚇綠了,自古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別看他剛剛嘴硬,這要真進了大堂,以那徐老爺的脾氣,不管對錯,不花個十幾兩銀子,就別想走著出來。

  當下連連給那青年使眼色。

  青年見狀拱了拱手,笑道:「不敢勞煩官差,剛剛只是我覺得這甲魚烹飪方法不當,這才與掌柜的爭論了幾句,區區小事而已。」

  「是這樣嗎?」

  「是是是……」掌柜連忙點頭。

  「那就別在這杵著了,都該幹嘛幹嘛去。」

  「那這飯錢?」青年看向掌柜。

  「我請客,我請客!」

  「如此,多謝了!」

  青年說完轉身走出了酒樓。

  楚修嘴角含笑,把手裡的碎銀子一拋,準確無誤的落進了櫃檯上的陶罐里。

  「不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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