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金國富原本已經打算走了, 聽到葉念綺的通話后決定再等等,主要是想見對方一面,怕自己的藝人太年輕被男人騙。
雖然她看上去很聰明, 學習好、智商高, 但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劣根性, 看到年輕漂亮的女孩就拍拖,靠甜言蜜語小禮物哄的她們心花怒放,相信自己遇到了絕世真愛, 事實上這些男人很可能是背後腳踏幾隻船的夜店王,對每任女友都如此,要他們負責的時候各個跑的飛快。
作為經濟人兼年長十多歲的「兄長」, 金國富認為自己有義務為她的戀情把關。
章憲致的出場略顯低調, 白襯衫, 手裡提著蛋糕和蘭芳園打包的食物,經典絲襪奶茶、西多士、蔥油雞扒撈丁等, 都是葉念綺平常愛吃的。
開門的是金國富, 動作來勢洶洶, 對上章憲致的臉后氣已經癟了一半, 甚至愣在門邊忘了說話,反倒是章憲致主動打了招呼。
「你好,是念綺常提的金哥?」章憲致將蛋糕移到另一隻手後跟金國富握手道, 「感謝你這一年來對念綺的照顧,我叫章憲致, 也可以叫我埃文,以後大家打交道的地方會很多。」
金國富受支配般的與他握手,心裡想的是,僅從外貌看, 兩人倒是般配,自家藝人不吃虧。
「呃,你好埃文,我是沙琳的經紀人,比你虛長一些,你喊我金哥是很恰當的。」
章憲致笑著進屋,葉念綺正坐在沙發上饒有興緻的看兩人寒暄,目前看自家男友全方位將某位經紀人碾壓了。
小情侶見面自然的擁抱親吻,而後章憲致將食物擺在茶几上方便她食用。
「太棒了,我正想喝奶茶你就買來了。」
最棒的男友就是永遠能想她所想,在最恰當的時候準備她最想要的東西,比如搬家勞累后的奶茶和甜點,雖然體力活都是金國富乾的,她只拿了個包而已。
章憲致笑著幫她整理耳邊的髮絲,眼裡蘊著溫柔又專註的光芒。
「你這麼愛喝奶茶,我考慮是不是該開家奶茶店送給你。」
有時候他甚至渴望自己是杯奶茶,永遠喝不盡的那種,絕不承認是她喝奶茶時神情太幸福讓他有些嫉妒。
本是句玩笑話,葉念綺聽后竟然雙眼發亮。
「真的?那太好了,說實話我對現在的奶茶不大滿意,想要更多點的花樣,如果你開奶茶店也絕對每天捧場,而且肯定紅火,未來能開全國到處都是連鎖店的那種。」
葉念綺太了解奶茶變遷史了,從單純的奶茶到加珍珠、椰果、布丁,後來出現了各種果茶,還有芋圓、燒仙草,而後又開始添加各種奶蓋、冰淇淋等,味道美,顏值高,風靡於各大城市,每天不來一杯就讓人覺得少了點什麼。
葉念綺相信華夏人的口味是相通的,即便提前若干年大家也一樣喜歡。
章憲致看她真的有這方面的想法,也就認真了起來,雖然他的事業還沒有到達很高的位置,但只拿出小部分股份分紅就足夠開幾家店,還是市口絕佳的那種。
「有什麼想法可以跟我說,我直接安排下去,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就會有你愛喝的奶茶。」
葉念綺高興的投進他懷裡,主動送上了一枚香吻,不過只貼了下唇就分開,章憲致下意識想緊摟住她加深,很快又想起還有其他人在,這才止住了動作。
「今晚我就圖文並茂畫出來,我真是我的百寶箱,有了你我就有了一切。」
章憲致柔聲笑道,「my pleasure,只要你開心就好。」
一旁被嚴重忽略的金國富心靈正在遭受巨大的衝擊,他能看出這個叫埃文的傢伙家境不錯,是個富家公子,但隨口就說開店,還說什麼一個月內肯定能喝上奶茶,聽起來怎麼那麼像傳銷詐騙呢?
難道自己的藝人就是被他如此拙劣的裝闊哄住了?
金國富忍不住出聲道,「這……開店沒那麼容易吧,租店鋪、裝修、請工人,不僅花費巨大一個月的時間是不是也有點趕?」
說完他還衝葉念綺瘋狂眨眼,試圖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葉念綺忍笑,惡趣味的想逗他,於是故意裝作不明白他的意思,問,「金哥,你怎麼了,眼睛抽筋了嗎?」
金國富失望的嘆氣,從沒有覺得他跟藝人之間這麼缺少默契過。
「我眼睛好的很,只是看你們年輕,怕你們不懂開店的難處,別看滿大街都是商店,其實做生意很難,否則香江也沒那麼多住廉租房的窮人了。」
章憲致非常謙虛的接受,並表示贊同的說,「確實,所以我們一開始就要走精品路線,打造出像翠華、蘭芳園這樣的品牌,目標顧客的定位非常重要。」
言下之意是,我們不走平民路線,賺的就是有錢人的錢。
金國富差點被口水給噎死,甚至生出了一股無力吐槽之感。
葉念綺終於於心不忍的準備放過他,笑道,「好了,不鬧你了,我知道你擔心我被男人騙,但埃文他不是騙子,他姓章,是章氏子孫,開奶茶店的能力還是不缺的。」
金國富聽了前半句在心裡吐槽,每個被騙的女人都不承認自己眼光不好遇到渣男,等摔的頭破血流就知道厲害了。
聽到後半句直接石化,他自然知道是哪個章氏,堪稱富可敵國,恐怕連家裡的園丁都比自己收入多。
這時候再看章憲致已經不再覺得他是騙子,而是越看越貴氣,怪自己有眼無珠將真金錯當成了銅塊。
「原來是章家的公子,我也說怎麼舉止如此優雅,行動力如此強勁,別說是一家奶茶店,就是全香江開滿奶茶店我都是信服的。」
話雖然說的很客氣,但金國富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人,還不至於如何「低三下四」,再說他代表的是葉念綺,太掉價了也丟自家藝人面子不是。
金國富最後懷著震驚的心情離開,準備隔天好好問問自家藝人,兩人是怎麼在一起的,又覺得她該早點說讓自己有個心理準備,那樣今天就不會在章公子面前「出醜」了。
章憲致關心女友的比賽準備情況,得知金國富為她準備的參賽服裝,章憲致表示會幫她重新準備。
「這種比賽,大家都會盡全力表現出最好的一面,我不希望你在這方面被人比下去了。」
香江的小報從來不是善茬,八卦雜誌更是有「指鹿為馬」的能力,未來幾個月,所有佳麗將會被翻來覆去的議論,連小時候穿尿不濕的事都能被他們挖出來,對此章憲致已經做了準備,這段時間一定不能讓媒體拍到他們同行的照片。
現在絕對不是讓家人了解戀情的最佳時機,一旦被報道,將會有大量媒體湧向章家採訪,在家人對女友並不了解的情況下,他們既無法欣然接受又無法客觀評價,加上媒體煽風點火,會給雙方關係造成損傷。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也別給我準備太貴的,我就是個普通家庭出來的,穿的太好反而容易被人議論,得體就好。」
其實葉念綺自己也準備了一些,不過作為一個體貼的好女友,自然不會拒絕男友想照顧她的心意,畢竟這件事對他來說並不難,真拒絕他反而不高興,也就不必立什麼懂事人設了,反正衣服買回來都可以穿,往後需要出席的活動是不會少的。
「這個房子地理位置不錯,就是裝修挺簡陋的,我有兩套房子,但都不在附近……」
「我就住幾個月,而且挺好的呀,你看多簡單,很有居家的味道。」
這可是金國富按照她的要求找了很久才找到的房子,簡單的原木風,房主裝修后沒住,她是第一個租客,也因為是新房,在房租上也沒有討價還價。
香江小姐的比賽獲得名詞有獎金,葉念綺已經決定如果僥倖獲獎就買套屬於自己的房子,不在意大小,只要樓盤好結構好就行,等以後有錢再買大套的,反正房價會一直漲,買到就是賺到。
之前兩人約會都在公共場所,頂多定個包廂,現在有了屬於自己的私密空間,屋子裡充滿著她的氣息和日常用品,整個感覺完全不同,吻著吻著就將她推倒在沙發,差一點擦槍走火。
他平息著內心的衝動,細吻著她的臉頰,覺得怎麼也親不夠,可她還小,縱然再想也要忍著。
喜歡是隨心所欲,愛卻是儘力的剋制。
章憲致待到十點多離開,到家后聽管家說母親找他,於是他去敲響了父母的房門。
他如今住的還是章家位於平頂山的老宅,作為長子長媳的父母也住在這裡,但二叔三叔兩家早些年就已經搬出去住了。
「媽,聽錢叔說您有事找我。」
他的母親章孫蓉芝也是世家出身,年過四旬依舊保養得宜,看上去不過三十七八的模樣,臉上連細紋都沒有。
她是傳統意義上的長媳,性格溫順,章家有傭人她自然無需像普通主婦一樣承擔家務,日常就是喝茶消遣,與貴婦們聯絡感情,偶爾關心一下丈夫和孩子。
「今天回來的這麼晚,再不回我就準備睡了。」
章憲致靜靜聽著,並沒有解釋什麼,默認自己是為了工作而晚歸。
「今天呢,我跟幾位太太一起喝茶,大家都很關心你的個人情況,我說你沒有女朋友,她們就給我介紹了好幾個,都是名門閨秀,模樣儀態一等一,我要了幾張照片回來,你看有沒有合適的。」
說完,章孫氏優雅的取了幾張照片遞給兒子,章憲致垂眸接下,當著母親的面過了一遍,而後又遞迴去。
章孫氏疑惑的抬眉問,「嗯?一個合眼的都沒有?」
章憲致點頭,「是,確實沒有喜歡的,而且我對相親這種形式存在保留意見。」
章孫氏原本也不著急,不過是今天話趕話提到了,心想有合適的也不錯這才特意找兒子過來說。
「你啊,就是在國外學傻了,我們這樣的人家無非是這樣結婚,你現在覺得自己年輕不著急,再過幾年合適的姑娘會越來越少。」
當然,章孫氏從來不懷疑兒子找不到好姑娘,放眼整個香江,自家兒子在世家公子里那是數得著的優秀,否則大家也不會這麼著急介紹對象了,這是準備「先下手為強」呢。
章憲致哪裡會在乎這個,除了放在心尖上的那位葉小姐,再多的姑娘於他而言也是無關緊要。
正事說完,章孫氏又關心了幾句他的工作和生活。
「你還年輕,不用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這一年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裡,聽說你爺爺預備將一件大事交給你,你二叔三叔那裡頗有微詞。」
可惜這個家到底是章老先生說了算,旁人意見再大也左右不了老爺子的決定。
「好,我知道了,這些我會注意的。」
章憲致跟母親道了晚安后離開,如果說去年從英國回來時他還是一個沒有根基的晚輩,那麼一年後的今天,他已經默默積攢了許多能量,非二叔三叔可以隨意對待的阿蒙。
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為了念綺,也為了他們的未來,章憲致著實費了不少力氣籌謀事業。
葉念綺連夜畫好圖紙,等章憲致第二天過來就拿給他看,只見滿頁各式各樣的奶茶,什麼抹茶香草,奶油乳酪,不知道的還以為準備開的是家甜品店。
不過她畫的很清楚,章憲致很容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明天也就找人試驗,以達到你的要求為目標,店址也會儘快定下來。」
葉念綺高興的坐在了他的腿上,美味當前哪有不品嘗的道理,吻的她嬌喘連連,而後就發現他某處起了反應。
這個變化令兩人同時僵住,他是尷尬的,她是臉紅的。
葉念綺說了句,「你先坐,我去幫你煮杯咖啡。」
說完就起身逃跑,留下章憲致坐在沙發上無奈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