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非和天澤的戰爭尚未進入白熱化階段,便隨著紅蓮公主的突然闖入而被迫告一段落。
如今他已被對手拿住把柄,接下來的對弈將會陷入十分被動的局面,必須想方設法滿足天澤的條件來換取紅蓮公主的安危。
離開冷宮的一路憂心忡忡,於是前往求見韓王,決定彙報一下近期的案情,卻被告知韓王因身體抱恙不願接見任何人。
緊接著相邦張開地求見,依舊被告知不見,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出宮,哪怕返回紫蘭軒多時,依舊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
紫女為他倒酒壓驚,哪知平這位日里嗜酒如命的風流公子,今天連嘗一口的慾望都沒有。
「公子是擔心紅蓮公主嗎?想來天澤也不會拿她怎樣。」
韓非滿臉惆悵:「天澤當然不會對紅蓮怎麼樣,我只是擔心紅蓮自己能否堅持得下去。」
衛庄突然插話道:「比起紅蓮公主的安危,你更應該為自己當下的處境而感到擔憂。」
韓非忙問道:「卻不知衛庄兄有何見教?」
衛庄道:「剛剛我離開時,看見白甲軍進駐冷宮,大概有一千多人,已經控制住那條通道。」
韓非聽完微微變色:「王宮守衛一向由禁軍負責,而雪衣堡的白甲軍是只是外來之軍,他們怎麼敢擅自進駐宮中重地?」
張良解釋道:「血衣侯有王上頒布的詔書,麾下五千白甲軍可以巡查都城各處,而天澤闖宮正好給了他進駐冷宮的借口。」
韓非嘆道:「當下的韓國風雨飄搖,已經到了存亡之際,姬無夜囂張跋扈我倒不懼,唯有這血衣侯每每行事出人意料,佔盡先機,竟讓我生出難以招架之感。」
衛庄亦表示贊同道:「血衣侯的確是難纏的對手。」
張良道:「韓兄,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如何破解不利的局面,營救紅蓮公主還得從長計議。」
紫女分析道:「當下的韓王處於封閉狀態,王宮的兵權又盡在姬無夜和血衣侯手中,一旦發生變故我們恐怕很難有所作為。」
衛庄補充道:「不止,天澤襲擊太子府擄走太子,而他本人又在夜幕的掌控之中,這麼一來豈非太子也在夜幕掌控之中。」
張良恍然道:「也就是說太子一開始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韓非亦道:「不錯!這正是姬無夜的詭計,若是父王有個三長兩短,他立即迎回太子登基,這樣便有救駕和擁立兩大功勞,到時候權傾朝野也不是不可能。」
衛庄補充道:「即便太子真出了危險,你上頭還有一個韓宇,他對你可是相當的忌憚。」
韓非苦笑道:「自從四哥和血衣侯會面之後,便越發和我若即若離,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衛庄淡淡的道:「這正是白亦非想要的結果,讓韓宇對你心生忌憚,從而互相牽制,那麼太子的地位就相對變得更加穩固。」
紫女疑惑道:「這麼淺顯的道理韓宇會不知道?」
韓非嘆道:「四哥如此精明之人豈會不知?可政治就是這樣,很多時候明知不可也必須去做,絕不允許有任何一絲可能性。」
紫女又問:「上次收留百越遺民的事他為什麼會幫你。」
韓非道:「相對於太子和夜幕而言我們都是勢弱的一方,唇亡則齒寒,因此他不得不幫而已,倒也多虧了子房多方奔走,還為此欠下四哥好大一個人情。」
張良謙虛道:「全賴韓兄妙計相助,良不過舉手之勞。」
韓非想了想:「天澤既然提出了條件,那麼我們就全力滿足,只要幫助他擺脫夜幕控制,必定能夠為我們分擔一部分壓力。」
說罷,又從懷中拿出天澤給的陶瓶拋給張良。
「子房,你學識淵博,對諸國的風土人文都有所涉獵,可知道這個陶瓶的來歷。」
張良接過細細觀察:「製作此瓶的材料是專供王室的陶土,上面的圖案則是來自百越的騰蛇,工藝精細,手法上乘,這讓我想起以工藝和石料聞名的火雨山莊。」
衛庄隨即接道:「我已經問過唐七,當年韓楚聯軍征戰百越大獲全勝,而火雨山莊的工匠和技術都已經落入白亦非手中。」
韓非瞬間明了:「如此一來也就說得通,看來我們已經找到了正確的行動方向。」
張良問道:「那我們又該從何處著手行動。」
韓非信心滿滿道:「子房難道忘了宮內我們還有一位朋友。」
張良脫口而出:「韓兄說的是胡美人?」
「然也!」
……
冰冷幽暗的囚室內,紅蓮公主悠悠轉醒,目光觸及陌生破敗的環境,知道自己真的被綁架了。
剛剛她做了一個夢,夢中只有哥哥和父王,給他製作了很多好看的衣服和發簪,還有許多名貴的首飾,和父王送她的項鏈一樣。
可是夢終究會醒來,美夢的落幕接著就是殘酷的現實。
昏暗,冰冷,雜亂,以及空氣中濃濃的霉味,令這位嬌生慣養的金枝玉葉實在無法忍受。
慢慢起身坐在冰冷又堅硬得石頭地面上,此時此刻更加懷戀舒適的軟榻,溫暖的錦衾,以及淡雅得如同春夢一般的熏香。
「人呢!你們這群混蛋都死哪兒去了?本公主是金枝玉葉,就算被抓住也該好好伺候,趕快給我準備軟榻,準備熏香,準備沐浴用的香湯和花瓣,聽到沒有?」
她喋喋不休提一大堆要求,嗓子都喊啞了卻無人理會。
「你們都聾了嗎?天澤!狐狸精!快給本公主滾出來!」
或許實在喊得累了,乾脆坐地上斷斷續續的抱怨,「混蛋」「狐狸精」等稱呼不絕於口。
「還有那個血衣侯,也是個大混蛋,明明說好教本公主劍法,自己卻不來,果然是騙人的。」
又罵了一陣,紅蓮公主覺得突然變冷了很多,忍不住雙手抱成一團,還打了個寒噤。
「你似乎很怕冷?」
悠悠的聲音突然響起,與黑暗的環境契合更加令人感到恐懼,紅蓮公主被嚇了一個激靈。
回眸望去,見石室窗孔下立著一道人影,紅衣白髮,在一束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邪魅。
「你……你怎麼在這裡?」蘇錦的出現大出紅蓮公主意料,心神激蕩竟有些語無倫次。
蘇錦淡淡:「自從你進入冷宮開始我就一直在附近。」
紅蓮公主愕然,接著驚異,最後化為難以控制的怒火,心中泛起種種來自直覺的猜疑。
「為什麼不出手救本公主,難道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女人的直覺是一種十分可怕的東西,蘇錦這回總算見識到,不得不及時轉移話題。
「你不是想學劍法嗎?」
紅蓮公主不滿的問道:「你不救本公主和本公主想學劍法有什麼關係?別想扯開話題!」
她這麼一說,蘇錦更要扯開話題才行:「有一句話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想練成一流的劍法,就得先吃些苦頭。」
紅蓮公主對這話表示懷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說的,可細細一想又覺得好有道理。
「算你說得有理,可本公主吃的苦是不是太大了,萬一那群混蛋對我不利怎麼辦?」
蘇錦篤定道:「他們不敢!」
紅蓮公主深表贊同:「對!我怎麼說也是公主,還有父王和哥哥在,他們又能對我怎麼樣?……不對呀!你怎麼進來的?」
蘇錦臉帶笑意:「自然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
紅蓮公主擰著眉,嘟著嘴,有些不大相信:「是嗎?那幾個混蛋比公主都要厲害一丁點兒,竟然沒有發現你的行蹤?」
蘇錦傲然道:「可我比他們幾個還要厲害!」
紅蓮公主大喜:「太好了!如果你連他們幾個都打不過,根本不配教本公主劍法。」
歡喜過後則是急切:「快!現在就教本公主一套絕世劍法,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狐狸精。」
這公主小孩心性,哪知道修練上乘劍術的困難,須知蓋聶那種劍中聖手也得十年才有所成,天下能和蓋聶比肩的又有幾人。
蘇錦當即允諾:「教你劍法也可以,但本門絕學不輕易外傳,你得拿有價值的東西交換。」
紅蓮公主當即不幹了:「什麼嘛!是你說過要教本公主劍法,現在又說要用有價值的東西交換,根本不講信用。」
蘇錦故作惆悵:「這是本門規矩,我也沒辦法。」
紅蓮公主氣呼呼一陣,最後還是妥協:「我最好的東西就是父王送的那條項鏈啦,可是我已經送給哥哥了,不能再給你。」
原來如此!韓非用來換酒的項鏈就是韓王安送給紅蓮的。
紅蓮公主靈機一動,自頭上拔下一跟發簪:「就把這跟簪子給你吧,這可是本公主的心愛之物,剛剛訂做不久呢!」
接著不由分說塞入蘇錦手中。
看著手中發簪,蘇錦有一種荒誕的感覺,差點將其凍成冰渣,奈何最終沒有下得去手。
「怎麼樣?本公主現在可是誠意十足哦!」
蘇錦大汗:「好!很好!我就傳你至高一劍萬劍歸宗。」
「的皮毛」三個字他沒說。
「萬劍歸宗?哇!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趕快說來聽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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