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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對於蘇錦來說,註定是個難以忘懷的日子,潛伏多年的漏網之魚終於伏誅,消失已久的火雨公寶藏也隨之浮出水面。
儘管這筆財富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然而事關蒼龍七宿的線索,也是必須完成的任務之一,那就不得不將它努力挖出來。
經過一番認真思考,蘇錦終於確定接下來關注的目標,擁有火雨瑪瑙的胡夫人母女是重中之重,她們才是解開寶藏的關鍵。
透過兀鷲的供詞推敲,蘇錦大抵明白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當年韓軍進入百越,火雨公雖然隱藏了自己全部的財富,依舊從韓軍的所作所為感到了危險,於是將秘密藏在火雨瑪瑙中,繼而不動聲色送給了李開。
畢竟李開是右司馬,兼任韓國大軍的副將,是人品正直的謙謙君子,又和他大女兒有夫妻之實,就乾脆無聲無息的順水推舟。
如此可謂一石二鳥,不但火雨山莊得以保全,還順帶將畢生財富交到了女兒女婿的手中。
可計劃始不上變化,他們終究是小看了人心的貪婪和險惡,劉意突然橫插一腳,瞬間便將火雨公的如意算盤全部打破,而傳說中的寶藏從此也失去了下落。
儘管目前只是猜想,想要確認卻很簡單,只要李開開口的話,一切真相都將隨之揭開。
「傳令下去,都城裡的人馬無論是軍隊還是暗探,全力搜尋李開的蹤跡,一切暗中進行即可,我要第一時間知道他的下落。」
「遵命!」
接著又道:「速去備馬,今晚我要出去走走。」
是該會會蓑衣客了!
蘇錦獨自乘馬向城外而去,雖然已經戒嚴,然而憑藉超然于軍中地位自可暢通無阻。
來到城外一處湖泊,任白馬自由行走,接著登上停靠在岸的一葉扁舟,功力所及,無風自動,小舟不疾不徐的向湖心駛去。
湖心也有一葉孤舟,上面坐著一個正在垂釣的人,頭戴竹笠,身披蓑衣,正是「夜幕四凶將」中負責諜報工作的蓑衣客。
此君來歷極其神秘,就連蘇錦和姬無夜也只能了解個大概,這也更加證明「夜幕」只是個聯盟,組織結構算不上嚴密。
兩舟相接,蘇錦來到對方船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
蓑衣客首先打破沉默:「侯爺一向守時,今天卻來晚了些。」
蘇錦應道:「安排些事情,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
蓑衣客笑道:「斷髮三狼,驚鯢,寶藏,侯爺做得好大事,若將軍得知不知作何感想?」
蘇錦目光凜凜盯著蓑衣客,表情似笑非笑:「哦!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你會告訴將軍嗎?」
蓑衣客聞言一陣輕笑:「記得當初加入夜幕的時候就說過,我只負責提供情報換取想要的,至於其他事情並不想參與。」
蘇錦道:「那很好啊!參與的越少麻煩就越少,下位者懂得明哲保身才是長久之道。」
蓑衣客接道:「那也未必,侯爺對於姬將軍也是下位者,如今的所作所為豈非言行相悖?」
蘇錦意味深長道:「下位者和上位者之間從來都不是固定的,只要實力足夠強大,二者的關係可以隨時隨地反轉過來。」
蓑衣客問道:「此言有理,那麼侯爺打算何時反轉?」
蘇錦搖了搖頭,嘆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頓了頓,又道:「還是先說說你給我帶來了什麼驚喜。」
蓑衣客細細沉思一陣,似在篩選一些重要的信息。
「最近在咸陽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相邦呂不韋的門客李斯和一個叫鄭國的人成了朋友。」
蘇錦笑道:「只是交個朋友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蓑衣客道:「有趣的地方在於李斯和韓非是同門,鄭國和韓非是舊友,兩個韓非的舊識攪在一起還不足以引起侯爺的重視嗎?」
蘇錦撇撇嘴,神色不屑:「這個我已知道,那所謂的疲秦之計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可某些人還自鳴得意,思之令人發笑。」
蓑衣客道:「侯爺果然明察秋毫,此次前來見我恐怕不單單為了聽幾件趣事那麼簡單吧!」
蘇錦開門見山道:「當然!我想讓你多注意咸陽方面的動向,尤其是秦王政和呂不韋。」
蓑衣客為難道:「這個恐怕有些困難,秦王乃萬乘之尊,呂不韋權傾朝野,二者一居深宮,一居相府,有重重精銳鐵騎護衛,實在不容易打探得出什麼。」
蘇錦道:「如果好做我又豈會用到你,儘管放手運作就是,錢你要多少我給多少。」
蓑衣客神色訝異:「莫非百越寶藏已歸侯爺所有?」
蘇錦笑道:「寶藏的歸屬豈會逃得過你的眼睛?」
「這麼說也對!」蓑衣客深表認同,接著話鋒突然轉變。
「不過細細想來也不一定,比如說侯爺身上的許多秘密我就一直沒有得到答案。」
蘇錦冷笑道:「有些東西沒有答案反而更好,往往掩埋越深的答案越會要人的性命。」
蓑衣客贊同道:「有道理!」
蘇錦身形一晃便消失無蹤,接著憑空出現在自己的舟上。
「我已在岸邊留下兩萬金,希望儘快給我好消息!」
蘇錦腰間的乾坤袋裡裝著整個生死棋的寶藏,一座黃金打造的棋城以噸計都嫌太小太嫌煩,區區兩萬兩黃金又算什麼?
蓑衣客應道:「財能通神,侯爺放心等待便是。」
蘇錦剛剛準備離去,卻又被蓑衣客及時叫住。
「我這兒還有一個消息,侯爺或許會感興趣。」
蓑衣客不見兔子不撒鷹,白得兩萬金后透出的消息必定不俗,蘇錦還就真來了興趣。
「不久前我們的人發現了一把劍,雖然此劍消失江湖多年,但其特徵依舊很好辨認。」
蘇錦道:「什麼樣的劍?」
蓑衣客道:「一把殺人無數極度血腥的劍——天怒!」
蘇錦口中念叨著這兩個字,想起一個令六國戰慄的名字。
「你說的莫非是秦國已故武安君白起的佩劍——天怒!」
蓑衣客道:「不錯!傳聞此劍源於上古時期,殺人無數,魔性深重,時時需用高手之血餵養,以煌煌霸氣駕馭,有驚天動地之能,威力非凡人所能想象。」
當年白起攻打六國,憑藉兵法造詣和蓋世武功戰無不勝,隳城奪邑,殺人百萬,天怒飲血無數,令山東六國聞其名如見鬼神。
可惜後來因為拒絕秦昭王攻打邯鄲命令而被貶謫,在距離咸陽七里的杜郵自刎而死,自此以後天怒劍也下落不明,隨著時間流逝,人們亦逐漸將之淡忘。
這本是一段公案,可奇怪的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說法。
最廣為流傳的是白起心灰意冷自盡而亡。可秦國官方的說法卻是秦昭王賜毒酒而亡。而到了農家人的嘴裡又變成了被六大長老用地澤二十四陣法殺死。
一個人的死亡,卻存在三種截然不同的說法。
第一種流傳最廣,在蘇錦看來也是最可靠的,以白起殺神之名來看,這世上能夠殺死他的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即便是身為秦國之主的秦昭王也未必能行。
第二種明顯有水分摻雜,白起修為何等高深莫測,區區毒酒又能如何,蘇錦化身白亦非都不怕,而白亦非必不如白起,秦昭王一代雄主又豈會不知這個道理?
多半還是因白起功勞太大,能力太強,威望太高,加之秦昭王年邁,擔心兒孫無法駕馭白起,故而以違抗王命進行打壓。
甚至乾脆賜下一杯沒什麼用的毒酒,意思是讓白起假死隱退,從此君臣兩不相見,你安度晚年,我也好放心的交接秦國江山。
第三種更不靠譜,山東六國百萬雄師尚且不是白起的對手,何況區區農家六長老,即便對方一時落魄,然一身修為無與倫比。
況且六長老當時年輕,修為有限,即便有地澤二十四加持,也未必能一個不少的回來,所以這個說法之中存在著極大的漏洞。
可能農家曾經確實組織過人手圍剿白起,但過程有很大水分,雙方可能只是打了個照面,略有交手而已,並沒有以性命相博。
而他們確定了白起不會出現在天下人的視野中,乾脆吹了一個大大的牛皮,把殺死人屠的功勞算在自己頭上,以此來提升農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威望。
由此可見白起死亡的真相還有許多疑團存在,而天怒劍的再次現世令事情更加複雜起來。
「天怒消失多年,如今再次現世卻在何人手中?」
蓑衣客搖搖頭:「不知道!」
蘇錦奇道:「怪哉!難道你的人只看到了劍不成?」
蓑衣客道:「不錯!因為這個消息我損失了十多名探子,這十多條命只換來天怒的消息,儘管損失巨大但一切還算值得。」
蘇錦道:「看來你一不小心發現了一個大秘密,不知這塵封幾十年的真相會因為天怒的現實變成什麼樣子,實在令人期待。」
蓑衣客問道:「侯爺對這把劍可有興趣?」
聞弦歌而知雅意,蘇錦當即決定道:「再加一萬金,三個月內給我想要的答案。」
蓑衣客道:「天怒無價,這個價格恐怕低了些。」
蘇錦又道:「兩萬金!」
蓑衣客不答。
蘇錦再次加價:「三萬金,一個半月之內給我答案。」
蓑衣客這才應承下來:「侯爺靜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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