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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七國並立,局勢紛亂,故而諸子並立,百家爭鳴,形成了許多強大的江湖勢力。
比如主張兼愛非攻的墨家,以俠者自居,門下墨者無數,四處行俠仗義,扶危濟困。
又如主張勸勵耕桑的農家,六堂並立,門人如雨,號稱「十萬之眾」,七國亦不能小覷。
還有修身治學的儒家,師法天地的道家,運籌沙場的兵家,縱橫捭闔的鬼谷等門派。
這些都是明面上的,一直還有一隻黑暗力量,以百家和整個為獵物,這個組織正是羅網。
羅網的源起已不可考,其內部結構也無法一窺全貌,其中名器如雲,高手如林,如一顆根深蒂固的毒瘤寄生在七國土地上。
興風作浪,張牙舞爪,始終無人能奈何得了它,甚至許多改朝換代的大事也有他們的影子。
沒有人願意被羅網盯上,也沒有人願意主動去招惹它,因為一旦被黑暗籠罩,那麼面對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恐懼和危險。
……
「好劍法,此劍在你手中可謂名器得名主,相得益彰。」蘇錦鼓著掌不吝誇讚道。
「我傷了你的屬下,你竟然還叫好?」驚鯢冷笑道。
「軍人嘛!當與死亡為伴,能夠死在敵人手裡,是他們最好的歸宿,也是最大的榮耀。」
蘇錦毫無波瀾,似乎根本沒將屬下的性命放在心上,可親衛們並無不甘,反而主動請罪。
「屬下等拒敵不力,請侯爺按軍法處置。」
強弱有別,勝敗一目了然,蘇錦本就沒指望他們能拿下驚鯢,自然不會無端加罪。
「你們已經儘力,且先退在一旁,侯府已經備好酒肉和賞賜,待你們尋醫官治療后發放。」
「謝侯爺!」
親衛小腿受傷,流血不止,蘇錦乾脆讓他們先行返回侯府,自己留下來獨自面對驚鯢。
「你敢獨自面對我,難道就真的這麼有把握?」
「這個世界上,恐怕還沒幾個我沒把握對付的人。」
「狂妄!」
驚鯢一聲輕呵,三尺劍鋒在內勁的灌注下好似一汪秋水,泛起陣陣透明的漣漪,接著一劍化十,直指蘇錦身上各處要害。
這一劍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即便蘇錦再以化氣之法躲避,她也能用劍網將周圍空氣攪碎。
哪知蘇錦遲遲不動,甚至不閃不避,如此一來只能正面交手,寶刃對空手她大大有利。
「既然用劍,那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天下無雙的劍法。」
蘇錦猛的雙眼一張,周圍變得一片慘敗,全被深入骨髓的寒意籠罩,頓時天愁地慘,萬物肅殺,連行動都變得緩慢起來。
驚鯢被寒意侵襲,立時身子一僵,劍招幾乎停頓在半路,小女孩也被凍得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卻很懂事的沒有哭鬧。
「糟糕,這股寒意太強,已經影響到真氣和身體運轉。」驚鯢心中大驚,面色劇變。
這股寒意來自聖心訣的冰寒氣勁,雖無至陰至寒的鳳血加成,也沒有帝釋天的千年修為,可憑藉蘇錦巔峰大成的修為,在這個世界上已然無可匹敵。
只見他右手並指為劍,微微舒展開來,無數劍意化虛為實,如同不斷醞釀的劍雨,蓄勢待發,正是至高一劍萬劍歸宗的劍訣。
無盡劍意融合聖心訣寒意,竟凝水為冰,化為一陣冰劍。
蘇錦右手一指,無數冰劍鋪天蓋地而去,彷彿一陣潑天大雨,將驚鯢母子徹底淹沒。
驚鯢亦非等閑,利用手中名器將一身真氣發揮得淋漓盡致,竟然也能勉強屹立不倒。
可惜終究徒勞,力量的差距令她們母子如海中孤舟不能自己,最終化為一座巨大的冰雕。
「哎!這又是何必呢?」
蘇錦痛心疾首,表情好似貓哭耗子一般可笑。
這種冰封之法是屬於聖心訣獨有的特性,只是將人固定在玄冰之內,不吃不喝也無大礙,可對身體和思維卻沒什麼妨礙,反而還有延緩衰老的妙用。
帝釋天曾用這一招冰封自己的弟子冰皇數十年,放出來時依舊生龍活虎,且容顏未改。
也用這一招冰封新拜的老師怒風雷三十年,不但沒傷到他,反而功力更加精純深厚。
如今蘇錦也嘗試了一番,只覺得舉重若輕,信手拈來,用起來十分便捷,甚至有些上癮,還想找兩個對手細細感受一番。
蘇錦雙掌一拍,七八個暗探從各處趕來。
「侯爺!」
「你們找輛大車,把他們運回侯府,交給凝雪好好看顧。」
說完人已在院外,騎上神駿的白馬便準備離去。
這時,一名親衛匆匆趕來。
「侯爺,大王急召。」
「知道了!」
韓王安如此急切,必然是出了重大變故,蘇錦亦不能耽擱,當即策馬嚮往宮而去,不過速度不急不緩,倒像是閑庭信步。
穿過兩條正街,便上了通往王宮的御道,卻見火光四起,濃煙陣陣,已然有失控的跡象。
百姓狼奔豕突,哭爹喊娘,一邊取水救火,然大火遇水更旺,讓眾人以為有鬼怪作祟,紛紛跪地磕頭,口中不斷求饒。
蘇錦心中透亮,這必是天澤等人所為,只為報國破家亡之仇,多年囚禁之恨,胸中一口惡氣無處發泄,連無辜百姓都恨上了。
其實蘇錦並非完全是冷血的白亦非,也不贊同姬無夜的做法,這樣不但沒多少好處,反而為夜幕造就了一個野心勃勃的敵人,可對方提出來也沒理由反對。
以他現在的身份和立場,本就不屬於正義的一方。
入了宮門便不能騎馬,蘇錦將坐騎交予王宮守衛,自己徒步前往朝堂覲見韓王安。
蘇錦進入朝堂之時,韓王安正在王座上大發脾氣,下方正是姬無夜,一身輕甲,神色恭敬。
「豈有此理,堂堂大將軍,統領數萬禁軍,負責都城防衛,竟然連百越亂民都對付不了,這叫寡人如何敢再相信你。」
姬無夜道:「大王恕罪,這些百越亂民非比尋常,當年大軍剿殺尚不能斬草除根,今日潛伏在黑暗中,恐怕更加難以對付。」
韓王安大怒:「這全是你的推托之詞,沒有任何說服力可言,總之寡人給你時間和權力,百越的亂民必須全部伏法。」
姬無夜道:「大王,應對尋常蟊賊軍隊固然有用,但此番百越逆賊用的是巫術,恐非尋常軍士所能抵禦。而且從禍亂的規模來看,恐怕有懂得兵法之人背後組織,而且臣還得到另一個情報……」
韓王安追問:「什麼情報?」
姬無夜道:「當年的右司馬李開回來了。」
韓王安勃然變色:「這怎麼可能!他不是死了嗎?」
姬無夜道:「不但沒死,還和百越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且九公子也在追查他。」
韓王安大感意外:「老九!」
十多年前,百越的火雨山莊富甲一方,傳說還有神秘寶藏,引來各方勢力的垂涎。
適逢百越發生叛亂,百越王向各國求救,尚是韓國公子的韓安請命斡旋,妄圖以此立下戰功,為今後登上王位鋪平道路。
於是找到姬無夜和白亦非,以大代價獲得支持,在其運籌之下和楚國聯軍開赴百越叛亂。
為了凸顯戰績,不惜下令毀掉百越,掠其子民,奪其財富,甚至攻陷名聲不錯的火雨山莊。
韓王安因此功勞成功繼位,姬無夜升任大將軍,統領禁軍,白亦非子承母業獲封血衣侯。
李開就是因為違抗無道的軍令被放棄,雖然是劉意下的手,其實背後的支持者是韓安。
所以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黑歷史,尤其是已經稱王的韓安,現在自然不願有人舊事重提,那麼李開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寡人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儘快平定叛亂,而且那個叛賊李開也必須從此消失。」
「臣遵命!」
姬無夜想了想,又道:「血衣侯白亦非曾大敗百越逆賊,當年又是李開的上司,可謂輕車熟路,知己知彼,若有他協助的話,一定能夠剿滅百越亂黨。」
姬無夜打得一手好算盤,他雖然統領禁軍,可沒有韓王安的命令也無法大規模調動。
如今藉助天澤的作亂名正言順的得到韓王安授權,又把蘇錦拉入其中,加上侯府精銳親衛,整個都城已在他掌握之中。
……
蘇錦上殿見禮道:「不知大王急召有何要事?」
韓王安道:「血衣侯,百越亂黨禍亂都城的事你都聽了吧!」
蘇錦道:「臣一路走來親眼所見,潑天大禍歷歷在目。」
韓王安憤憤道:「這些亂黨實在大膽,寡人命你和大將軍共掌都城防務,一定要儘快剿滅。」
蘇錦道:「大王,百越亂黨身懷異術,普通禁軍難以對付,雪衣堡尚有精兵一萬,多是當年出征百越的精銳,曾與當地妖人交手,若調來平亂必定大獲全勝。」
姬無夜怔了怔,亦道:「侯血衣侯所言極是。」
韓王安遲疑道:「這……區區亂黨何須一萬精兵,況且城中有數萬禁軍供你等驅策。」
蘇錦道:「大王,平定都城禍亂刻不容緩,否則就會危及整個韓國,如今秦國虎視眈眈,若是趁機東出進犯,和亂黨裡應外合,恐怕我等亦如當年的百越。」
一聽秦國大軍可能進犯,韓王安徹底不淡定了。
「血衣侯所言有理,可都城擁擠,一萬大軍實難容納,就著你調兵五千進城,剿滅亂黨。」
「遵命!」
蘇錦頓時領命,嘴角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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