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嘛!敢在本公主面前這麼拽!」
望著蘇錦遠去的背影,紅蓮公主神色憤憤,顯得十分惱火。
「九哥哥,這個『血衣侯』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黑漆漆的眸子看向韓非,撲閃撲閃,令他難以招架。
「紅蓮,你長於深宮,對外面的許多事情不了解,『血衣侯』是我大韓上將,連姬大將軍也難掩鋒芒,你得罪他可要小心。」
這段說辭大抵客觀公正,只最後一句是韓非的私貨,嚇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
「荒謬!本公主會怕他?我這就去找父王,下旨讓『血衣侯』乖乖給本公主跪地請罪。」
紅蓮公主任性刁蠻,做事一向不知天高地厚,若真向韓王提出這要求,恐怕不但噁心不到蘇錦,自己還會招來一頓申斥。
「好了,老九,你就莫再戲弄紅蓮,難道要害她禁足不成?」韓宇再次當起了老好人。
韓非立即變得一本正經:「四哥說得極是,小弟知錯。」
「什麼禁足不禁足,我看誰敢禁本公主的足!」
紅蓮公主不依不饒,瞪大了眼睛看向韓非,卻見他雙手一攤,長吁短嘆。又看向韓宇,對方神色凝重,連連搖頭,全摸不著頭腦,只能滿懷希冀看向張良。
「小良子,你說!」
「公主,你饒了我吧!」張良不斷後退,大聲討饒。
「好了!紅蓮,我和四哥有要事商談,你就和胡美人一道去看戲吧,一會兒九哥再來找你。」韓非語重心長的開解道。
紅蓮公主知道韓非有正事,也能分得清輕重,口頭卻不認輸,無可奈何只能抱怨幾句。
「是誰說要來慶祝的,真是一點兒信用都沒有,本公主現在自己去玩,再也不理你們。」
說罷,氣鼓鼓的走開了。
「哎!」
韓非重重嘆了口氣,神色中有歉疚,有寵溺,有欣慰。
「紅蓮也長大了,懂得理解我這個兄長了。」
「人終究是會長大的,如同老九你,如今已成一國司寇,不再是跟在四哥身後的少年。」
韓宇是政客,每一句話都含有深意,絕不會無故論起親情。
「正如四哥所說,人總會長大的,得有自己的事業和生活,我又怎麼能老是依靠您呢?」韓非面帶微笑,語氣頗為誠懇。
「也對!老九你拜得名師,才華橫溢,自然要做出一番事業,四哥也是全力支持的。」
「那就多謝四哥了。」
他兄弟二人談天說地,其樂融融,不知不覺過了一刻,韓宇提出單獨走走,韓非以禮相送。
「韓兄,我觀四公子言談間頗有意味,且多方試探,看來已經對你生出防備之心。」
望著逐漸遠去的韓宇,張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子房倒和我想的一樣。」韓非以手扶額,大感頭疼。
「究竟哪裡出了問題,韓兄怎麼會和四公子突然生出嫌隙?」張良摸著下巴仔細思索。
「莫非是和『血衣侯』的突然到來有關?」
「有這個可能!」韓非肯定了張良的想法。
「『血衣侯』乃是『夜幕』四凶將之首,朝堂地位舉足輕重,和大將軍姬無夜一向支持太子,如今卻突然和四哥一起出現,當中透露的信息耐人尋味。」
張良恍然,接著訝異,最後化為濃濃的驚詫。
「韓兄的意思是『夜幕』有可能轉為支持四公子,又或者說四公子在主動接觸『夜幕』。」
韓非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用意讓人難以捉摸。
「子房只說對了一半,姬無夜固然不凡,卻一向狂傲自負,太子都未必放在眼裡,又怎麼會主動放下身段去接觸四哥。」
張良略作思索:「那就是四公子主動接觸『夜幕』。」
「那也不一定。」韓非搖了搖頭,對此說法並不贊同。
「太子生性柔弱,向來沒有主見,這是『夜幕』大力支持的主要原因,以便將來拿捏操縱。而四哥正好與之相反,老謀深算,智計過人,這不合『夜幕』的利益,就算主動靠近也不一定有結果。」
張良聽了深以為然:「那麼韓兄又是如何認為?」
「『血衣侯』!」韓非淡淡的吐出這三個字。
張良恍然:「原來如此,那這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韓非不愧是人才,只要給他一點蛛絲馬跡,就能循序漸進抽絲剝繭,逐步找出事情的真相。
「上次的鬼兵劫餉案咱們壞了姬無夜的好事,我本以為先出手反擊的會是將軍府的人,沒想到最先行動的卻是『血衣侯』。」
張良接道:「確實令人感到意外,『血衣侯』城府極深,智計過人,於無形中為韓兄樹一大敵,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韓非長嘆一聲,道:「血衣侯固然厲害,我卻也不懼他,反倒是四哥令我好生為難,畢竟是骨肉兄弟,我實不願與他為敵。」
張良勸道:「這恐怕也由不得韓兄了,四公子已生防範之心,以後恐怕會諸多掣肘,若是再與『夜幕』達成默契,韓兄這個司寇在朝堂今後恐怕舉步維艱。」
韓非道:「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地方,雖然早已料到這一天,可未免來得太快了些,畢竟『夜幕』和四哥的根基遠勝於我。」
此時,一名管事匆匆而來,對張良耳語了幾句。
「韓兄,祖父大人派人前來請你過府一敘。」
韓非「哦」了一聲,雖喜卻不驚,臉上泛起笑意。
「子房,看來相邦大人可以告訴一些不知道的隱秘。」
抬頭望去,已然雨過天晴,心頭陰鬱一掃而空。
……
侯府,正堂。
蘇錦盤坐高案之後,雙手捏出奇妙指訣,正在打坐運氣。
聖心訣的陰寒氣勁縈繞,將他籠罩在三尺玄冰之內,遠遠看去如同一座巨大的冰雕。
陰冷的氣勁四散而出,將十丈之內化為嚴冬。
武功可以通過任務得來,可修練還得全靠自己,畢竟外掛只是工具,成事還得靠努力。
一名親衛疾速上堂:「啟稟侯爺,他們回來了。」
蘇錦「嗯」了一聲,道:「現在什麼什麼時辰?」
親衛道:「丑時初刻。」
蘇錦突然睜開雙眼,道:「比我估計的還要快一些。」
說罷,氣勁內斂,周身玄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無蹤,連堂上的陰冷也不復存在。
「傳他們進來。」
「遵命!」
不多時,兩名親衛上堂,正是派出去監視那女子的二人,因為受到氣勁封印的影響,膚色略有些蒼白,就好像被水泡過一般。
「見過侯爺。」
「不必多禮。」
說罷,曲指一彈,兩道紅霧分別沒入二人體內,迅速化為兩道暖流傳遍全身,將體內的陰寒氣勁自七竅中驅趕出來。
「你們發現了什麼?」
一人道:「果如侯爺所料,那女子不是一般人物。」
另一人道:「屬下依照侯爺的吩咐,暗中跟隨觀察,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院子,正是那女人居住的地方,卻發現還有另一路人。」
蘇錦奇道:「什麼樣的人?」
親衛道:「黑衣蒙面,頭戴竹笠,衣服上綉著蛛網紋飾,一色的精鋼長劍,個個伸手不凡。」
黑衣,蛛網,長劍。
落網!
想到此處,蘇錦亦不禁微微動容,雖然早就有猜測,可事情依舊存在出人意料之處。
「你們繼續。」
「黑衣人企圖埋伏那女人,可對方十分厲害,數招之間連殺十餘人,自己卻毫髮無損。」
這個世界武力值不是很高,習武練氣能開碑裂石已經不俗,飛花摘葉傷人於十丈之外非高手不能為之,能在瞬息間秒殺十餘好手,至少也是一流高手的境界。
蘇錦又問:「那女子用的是什麼武器?」
親衛答道:「一柄劍!」
蘇錦道:「什麼樣的劍?」
親衛仔細回憶一番,細細描述道:「劍身狹長,工藝精美,劍柄和劍鍔皆是粉色,有怪魚紋飾,尾部頗大,呈蓮花狀。」
果然是這把劍!
「還有遺漏沒有?」
兩名親衛對望一眼,細細回想一陣,又道:「那女子還有一個女兒,約摸三四歲的樣子。」
蘇錦道:「這就沒錯了,果然是她,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兩名親衛互看了一眼,不知自家侯爺在說什麼。
「那女子現在何處?」
「那女子解決黑衣人後,就帶女兒離開了,我們依照侯爺的吩咐並未現身,只是暗中跟隨,一直到西北角的一處偏僻所在,那裡應該是她的備用落腳地。」
到了此時,那女子的身份便呼之欲出,正是羅網「天」字一等殺手,越王八劍之驚鯢劍執掌者,以劍為名,代號「驚鯢」。
女子作為刺客實出人意料,可她們看似柔弱的外表,往往是最有利的掩飾條件,可以完成許多男性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這位天字一等的「驚鯢」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奉命接近信陵君,企圖得到蒼龍七宿的秘密,最後雖然完成任務,卻懷了信陵君的孩子。
後來被無名劍客點醒,決定為自己的孩子謀求出路,於是背叛了落網,從此四處逃亡。
想起此事的來龍去脈,蘇錦嘴角掛起一絲笑意。
「『驚鯢』是一把好劍,就這麼埋沒豈不可惜,你既不肯為羅網所用,那就為我所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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