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天鵝在樓上（求訂閱）
第421章 天鵝在樓上（求訂閱）
連綿陰雨不斷，幸好秦箏在唐促家，所以他也不覺得孤獨。
在客廳里轉圈打鬧累了的兩人共同癱在沙發上，望著並未打開的電視機發獃。
「唐促，你說其他人這時候都在幹嘛呢？」
秦箏隨意對著一旁的唐促開口問道，唐促略微想了想便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常樂應該在跟林初墨一起玩你畫我猜那類的小遊戲，天幺九應該在自己一個人玩麻將吧，我記得如果不是家裡的麻將館實在湊不成局的話，他是不會上桌的。陸瓷估計在家裡幫忙吧，不過燒烤店一般晚上客人才多，也有可能窩在家裡玩遊戲，貓大仙應該會趴在一旁安靜睡覺吧……」
唐促還想說些對於其他人的猜想，但他沒繼續說下去。
他想到了其他人各自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的畫面，在這個安靜的下雨天里，大家應該過得都很舒適安穩。
「你不去寫劇本嗎，跟我在這裡浪費時間幹嘛？」
秦箏偏頭看向唐促，唐促愣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
「擁有伱的每分每秒，單獨去做任何事情都是在浪費時間。」
「嗯，今天說的沒以前那麼土了，值得表揚。」
秦箏伸手輕輕拍了拍唐促的肩膀，聽慣了他的土味情話，還對於那種土到極致是否會更上一層樓抱有些期待呢。
「校慶那種日子，舞台劇還是有個大團圓的結局比較好吧。」
唐促靠著背後的沙發，抬頭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口中語氣顯得漫不經心。
「怎麼，你還想和七個葫蘆少女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蛇精呢，你可是已經給人家打過預防針告訴人家不會移情別戀了，要不然人家也不會黑化到主動請纓演蛇精吧，你要怎麼處理這個反面角色？」
「我還沒想好，但是我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
唐促攤了攤手，對此他倒是看得開。
或許是因為昨天已經進行過舞台劇的簡單流程了，唐促覺得這種事情也沒有他想象中那麼複雜。
大家站上舞台客串一把戲精，演繹出各種角色，給在場的觀眾們帶來歡樂就算是成功了。
為此唐促還特意在劇本里寫了一些會引人發笑的台詞，也算是增加了這場舞台劇的趣味性。
「好吧，看在你這麼困擾的份上，本小姐就來幫你想一想吧。」
秦箏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來到唐促面前，雙臂握拳高高舉起，做了個奇怪的動作。
「你在幹嘛……」
唐促眼角抽動，不清楚秦箏這是什麼意思。
「我現在是葫蘆娃啊。」
「你是六娃，不是大娃或者三娃，沒必要搞得自己的身體素質很棒一樣……」
「六娃怎麼了，六娃一樣白白胖胖身強體壯啊。」
「幸好六娃只是個動畫人物，他聽不見你說的話，否則估計會被你氣得活過來。」
「那你的意思是，六娃除了會隱身就一無是處了？」
秦箏扁著嘴，對於唐促看扁自己所扮演的六娃的想法嗤之以鼻。
唐促倒是沒這麼想，問題是葫蘆娃動畫片里就那麼演的，正常人想到六娃也只會記得他是會隱身的。
「那你說吧，後續劇情應該如何發展。」
唐促適時轉移話題，不在葫蘆娃們誰強誰弱上過多糾結。
秦箏以修長食指抵在雪白下頜上，略微沉思，很快便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那按照劇情發展，最後葫蘆少女們全被蛇精和蠍子精用陰謀詭計抓住了，最後小七應該也會改邪歸正，標準結局就是七個葫蘆少女化身成為葫蘆大山鎮壓了妖精們，但是這樣我們的哥哥你呀，就成了孤家寡人嘍。」
秦箏說著說著，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幸災樂禍。
唐促以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她，覺得她不靠譜的同時，又覺得她傻乎乎的。
「能不能說點有用的信息……」
「有用的，你是指結局么？那很好辦啊，犧牲我一個，成全你跟她們之間的幸福生活。」
秦箏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口中話語卻讓唐促十分不解。
「什麼意思……」
「就是葫蘆少女們雖然原本化身成為大山鎮壓住了妖精，但是她們沒有真正死去對吧。就拿犧牲我的生命為代價，代替大家去鎮壓那兩個妖怪唄，和她們同歸於盡也行。」
「……」
唐促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暫且不提這個結局的合理性，秦箏想要讓她跟其他葫蘆少女們幸福生活下去，這種私心實在是有些太過明顯。
難道是因為現實中她擁有了自己，所以哪怕是在舞台劇中，她也願意給那些女孩子們一個擁有自己的機會么？
唐促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多少有些太過自戀了，所以很快就放棄了。
「我不同意。」
唐促直截了當的發表了自己的言論。
「你為什麼不同意，反正我是六娃，你就當我還在，只是隱身了嘛。」
秦箏面帶溫柔笑容，她以一雙清澈眼眸看向面前的唐促時，唐促忽然有一種很想哭的感覺。
這算什麼大團圓的結局？
他可是編劇，連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都保護不了的話，和那些酷愛以給讀者發刀子來證明自己身上文藝氣息的網路小說作者有什麼區別？
絕對不行，六娃不可能出事。
「怎麼，哪怕是在虛假的舞台劇里，你都不願意感受一下後宮男主的魅力？」
秦箏笑眯眯的樣子讓唐促覺得心情忽然有些煩躁。
他伸出一隻手掌握住秦箏的手腕，儘管坐在沙發上的他需要仰視才能與面前的秦箏對視，可此刻他的目光無比真誠，讓人看不出半分虛情假意。
「就算舞台劇是假的，可我捨不得讓你受半點委屈卻是真的。」
「笨蛋。」
秦箏嘟囔了一句，轉過身去低下頭來，抿嘴不說話。
唐促的原則總在奇奇怪怪的點上，可對她而言已經足夠受用了。
「我可是六娃，我要是隱身了，你怎麼找得到我？」
秦箏背對唐促輕聲問道，這個問題很奇怪，聽上去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你就算隱身了也只是我的眼睛看不到你了而已，可我的心能感受到你的存在，它會引領我走向你，直至與你意念合一。」
「切，明明之前只會說土味情話，今天倒是會說漂亮話了。」
「我之前也說了很多好聽的吧，只是你每次只記得我講給你的土味情話而已，我也覺得很困擾好吧？」
「那是因為你那些土味情話讓我覺得很有意思啊，是能拿來跟別人在茶餘飯後吐槽用的談資。」
「好傢夥，我真想知道你都給林初墨講了些什麼，關於我跟你在一起的細枝末節么？」
「你想知道嗎？你叫我聲好姐姐我就告訴你。」
秦箏轉過身來，方才的紊亂心緒已經全部平復，取而代之的是她嘴角掛著的一抹狡黠笑容。
「白日做夢。」
唐促沒有絲毫猶豫就否決了秦箏的條件，這倒是讓秦箏姣好的容顏上浮現出一抹遺憾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天幺九確實在家裡打麻將，不過卻不是一個人玩的，也不是陪棋牌室三缺一的客人玩的。
當蟾族的卜氏三兄弟在雨天撐著雨傘到訪天字一號棋牌室時，天上一見到來了生意，自然熱情上前準備跟三人湊一桌。
「我們不是來找你的，我們是來找你家那位小兄弟的。當然，打牌的錢我們會照付的。」
卜念率先開口，天上看著這三位面生的來客，不清楚他們為什麼要找自己家那個其貌不揚的兒子。
難道是天幺九在外面惹了麻煩，人家找上門來了？
那小子能惹什麼麻煩，他除了打麻將還有什麼特長……
「……」
想到這裡，天上忽然沉默了。
那小子該不會背著自己從人家那裡贏了不少錢吧？！
「三位，你們找我家兒子有什麼事情啊，要是那小子打麻將贏了你們，你們輸了多少告訴我，我還給你們。小孩子不懂事，他都還沒成年呢，不用當真。」
天上雖然人長得粗獷，但好歹家裡也是做生意的，也算是為人心細。
卜念聞言和旁邊的卜初卜心對視一眼，合著這傢伙以為他們三個是來找麻煩的了。
幾人正說著話，天幺九便從樓梯上下來了。
他是想著今天天氣不好棋牌室里沒有客人，正好幫忙打掃一下衛生。
幾人聽到腳步聲，都看向了樓梯上的天幺九。
天幺九看這三人眼熟，才想起來是上次唐促叫來的那三個人。
「兒子，你是不是贏了人家錢了啊？」
天上開口對著天幺九問道，語氣算不得嚴厲，但他這個問話讓卜氏三兄弟覺得很無語。
哦，合著我們仨一來你就以為你兒子贏了我們錢了，你就對他那麼自信？
雖然他們之前確實輸給了天幺九不假，但是被天上形成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還是讓他們感到很不爽。
「沒有。」
天幺九走到近前應了一聲，這三人雖然他見過，可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這三位客人我認識，之前你和我媽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來跟我一起打過麻將，沒有金錢上的輸贏的。」
天上挑了挑眉，他站在天幺九身旁時顯得膀大腰圓，與自己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兒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兄弟，我們是來找你打麻將的，上次我們輸了以後勤學苦練，這不是來試試能不能找回場子嘛。不過你放心，就算你輸了，我們也不要任何錢，你要是贏了，我們按平時你們家的桌費收費標準五倍補償你，你覺得怎麼樣？」
卜念帶著一臉和藹笑容，對待天幺九的態度也顯得親切了不少。
妖怪的世界很簡單，強者為尊。
但是蟾族在戰鬥力方面屬於是所有妖族裡的戰五渣，他們又天生好賭，自然現在就已經將天幺九當做了強者看待。
天上在一旁也聽明白了，這些傢伙是輸給他那隻會打麻將的寶貝兒子以後不服氣，又想來送桌費了。
不過天上還是比較了解天幺九的，天幺九雖然在麻將領域技術超群，但是懂得做人留一線，之前陪客人打麻將的時候也基本會把贏的錢再故意輸給對方，這樣對方不生氣，他家也能做生意，何樂而不為呢。
天幺九沒回話，而是轉頭看向了站在身邊的父親。
「既然人家想跟你一起玩，這下雨天特意趕過來也不容易，你就陪他們玩玩吧。你跟他們找張桌位，我去沏茶。」
天上轉頭就要走，卜念卻在這時再次開口了。
「老闆，我們自帶茶葉了，用我們這個茶葉就行。」
卜心將手上的一個黑色大塑料袋遞給了天上，天上打開袋口一看，裡面滿滿的都是茶葉。
而且這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特別茶香，和他們家那種三十塊一斤的廉價紅茶確實不能相提並論……
「我們以後也許會經常來的，這些茶葉先放在你這裡吧。你也可以自己沏杯茶嘗嘗看，或者給其他客人嘗嘗，這種藏龍卧虎的地方，配得上這種好茶葉。」
「行。」
天上表情狐疑，拿著茶葉朝著盡頭的廚房走去。
天上離開以後，三人才再次看向天幺九。
「小兄弟，那我們就開始吧。」
看著這三個人迫不及待的模樣，天幺九嘴角的笑容也愈發濃郁了。
雖然他不清楚這三人的身份，不過他們喜歡打麻將，自己正愁沒人跟自己打麻將，這可真是太巧了。
而且木亦竹今天去外地參加書法比賽了，他本來也無所事事，卜氏三兄弟也算來的正是時候。
仍舊是那張麻將桌，仍舊是上次四人各自坐的方位。
卜氏三兄弟彼此對視，心裡已經下定決心想要找回場子，殊不知上次天幺九能讓他們贏一把，已經是他們的極限所在了。
天上很快就端著茶盤過來了，茶香濃郁，他一個粗人都知道那隨便用大塑料袋裝的茶葉肯定就得值不少錢。
他將茶杯放在三人旁邊，天幺九面前的則是一罐葡萄味的果汁。
之後他走到遠處，坐下來一邊品茶一邊刷著手機里的短視頻，倒也算是輕鬆愜意。
天上已經開了很多年棋牌室了，他當然也清楚這三個人能一起來，肯定是有點說法。
這樣都會輸給他那兒子，嘖嘖嘖。
別人都因為兒子考試成績名列前茅而驕傲，他因為兒子打麻將立於不敗之地而驕傲，這就叫有啥爹有啥兒子。
傍晚時分，這場小雨終於停下來了。
累積的雨水從屋檐上滴落下來，匯聚成一條直線。
天上父子將卜氏三兄弟送到了門口，儘管卜念確實沒有食言給了五倍的桌費，可是天上只收了原本應收的那部分，其餘部分他並沒要，而且他也嘗了人家寄放在自己這裡的茶葉，這就足夠了。
「小兄弟，我們還會再來的。」
卜念臉上的笑容有些沮喪，之後便帶著旁邊的兩個兄弟離開了。
夕陽下，落寞三兄弟漸行漸遠，影子拉得很長。
「我說兒子，這仨人是跟你有深仇大恨嗎，十二圈麻將他們一把沒贏，你平時可沒這麼干過……」
天上望了望天，對著身旁的天幺九疑惑問道。
天幺九聞言笑笑沒說話，他只是保持著跟父親一樣的動作抬頭望天。
就在這時，二樓的窗戶忽然拉開了。
「你們爺倆兒什麼毛病？不上來吃飯是等我下去請你們呢是吧？抬頭看什麼呢，天上有天鵝啊？」
潑辣的嗓音自頭頂傳來，父子倆不約而同縮了縮脖子。
「快進去吧，天鵝在樓上做好飯等咱倆呢……」
天上伸出寬大的手掌拍了拍一旁天幺九的肩膀，父子倆這才轉身進入了自家棋牌室。
天上不知道的是，他們家的棋牌室已經因為他那個寶貝兒子而響徹沈城妖界了。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向囂張跋扈的蟾族卜氏三兄弟在普通人的手裡吃了大虧，還差點把蟾族至寶銅錢引搭進去的事情已經在各族妖怪之間傳開了，他們三兄弟也已經被嘲諷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日薄西山，天字一號的招牌在夕陽的映襯下泛著金燦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