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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提筆葬龍,滿城殺氣雷動

  安霓旌身旁那白色古琴還懸浮於虛空中,她望向陸景的眼神中帶著些崇敬,也帶著一些羨慕。


  這天下間,總有仙慧之人的傳言。


  能夠夢中見仙境者其實不少,可是能夠承仙人之法,能得仙人看中者,哪怕在橫山神廟的記載中,也極為少見。


  可每一位都是享譽天下的強者。


  比如安霓旌所在的橫山神廟裡,那位曾經在橫山上被仙人冊封為神廟大祭的衡山老人,又比如那位白衣劍甲。


  自橫山老人之後,橫山神廟裡也就只有一位弟子曾經登上檀劍仙境,自此成為了橫山神廟大劍祭。


  安霓旌至今還記得,大劍祭出劍,天上似乎有仙境倒影懸空,那是真正的仙劍之法。


  即便大劍祭未曾照耀元星,卻憑藉著仙慧,映照了六顆主星,三顆大星,再配上那仙人傳承,在安霓旌心中,以大劍祭之修為、劍氣,哪怕是在這廣大大伏,也稱得上極強二字。


  正因為有大劍祭在前,安霓旌對於眼前這位得了仙慧的大伏少年,越發有些艷羨。


  「這般機緣可遇而不可求,那兩位仙人如今就在這河中道里,只是忙於要事,無暇前來尋陸公子。」


  安霓旌帶著些嬰兒肥的臉上,兩顆如同珍珠一般的眼眸還發著光。


  「橫山神廟承仙人之法,那兩位仙人遂命我前來尋陸公子,陸公子,你隨我一同前往臨高山,兩位仙人要再臨高山上停留許久,若可得仙人之法,以先生的天資,必然能夠更上一層樓。」


  「而且,我早已聽聞神廟中的師兄們說過,太沖海那一條殘足老龍歷經靈潮而未死,靈潮之時他就已經修成神相九重,映照九重神相。


  這是靈潮之後,昔日那些強者往往都已跌落境界。


  可那老龍能夠活到如今,至少是一個神相八重!

  遍觀人間,神相八重天的老龍都稱得上極強者,再加上五湖四海各地地龍屬、龍王都入這河中道,既要奪鹿潭的機緣,也沖著公子而來。


  陸公子,你若隨我前往臨高山,有那兩位仙人在,便是再來二,三條殘足老龍,也決計奈何不得你。」


  安霓旌的聲音頗為動聽,她微仰著頭顱,望向陸景的目光里除了羨慕之外,便只是多餘一些清澈。


  齊含章卻伸長脖子,抬眼望著陸景手中的持心筆以及一張草紙。


  那草紙上寫道……


  「有真龍吞露、西雲雪、纏玄、九方鱗,四龍盤踞於長柳城,與大太子應玄光一同布下血祭陣法,吞食生靈血肉。


  長柳城中枯骨遍地,既有人屬,亦有妖魔。


  崇天帝十三年尾夏,陸景斬四龍於長柳荒城中。」


  區區幾行文字,那持筆的陸景看起來寫的也頗為隨意。


  可是看在精通書法一道的少年書聖齊含章眼中,陸景這草紙上的每一字都蘊含著一縷縷劍氣。


  劍氣鋒銳猛烈,其中還蘊含著清晰可見的殺意。


  「苦筆連綿不絕,既有飄逸又有蒼茫,看似風格迥異,實際上卻奔放不羈、氣勢萬千。」


  齊含章落目於陸景手中的草紙上,心中越發疑惑。


  「我在齊國時,曾經聽聞太玄京的行商、遊子說起過陸景的草書,他們都說陸景的草書優雅恣肆,便如同早春的浪潮,又因為陸景的氣性,雖有劍氣鋒銳,卻也絕筆收勢,不似這般鋒芒畢露,殺氣彌天。」


  「陸景出了太玄京,就連筆墨技法都變了?」


  他心中思緒萬千,可是……齊含章仍然驚嘆於草紙上的寥寥幾行文字。


  「或婆娑而四垂,或上下而參差,會陰山而高舉,眾志而百態,無盡不奇。


  而且……如陸景願意,這每一顆文字都將成為一道劍氣。」


  齊含章深吸一口氣,他想起自己的走龍筆法,不論是行書還是草書都已是大成,自認為這天下,知天命以下,能勝他行書、草書的,並無幾人。


  這絕非齊含章自傲。


  可是……當他看到陸景如龍蚪騰霄一般的數行草書,先是驚訝,繼而不由感慨起來。


  「莫說知天命之年,這陸景似乎不過剛剛及冠,這一手草書竟然不弱於我。」


  安霓旌正望著陸景,在等待這陸景的答覆。


  可是在安霓旌心中,陸景又豈會不答應?

  登臨仙境、仙人傳法,對於這天下人而言,都是難得的大機緣。


  「喜事是仙人召我前去臨高山,至於壞事,就是那位神相八重的殘足老龍前來殺我。」


  陸景收起持心筆,又拿出薄冊,將新的草紙放入其中,這才起身,一絲不苟的向安霓旌三人行禮。


  一隻沒有說話的齊含章忍不住提醒陸景:「陸景先生,前來殺伱的並非只有那條神相八重的殘足老龍。


  我能感知到你的氣息,薄弱、搖搖欲墜,莫說是神相八重的殘足老龍,來二三條七境四五重的龍王,只怕你……」


  齊含章說到這裡,並不曾繼續說下去。


  陸景眨了眨眼睛,虛心向這兩位齊國修士請教:「七境四五重的龍王,多嗎?」


  齊含章與安霓旌對視一眼,不明白陸景為什麼要這麼問。


  反倒是一旁的蓮厄笑了一聲,道:「龍屬數量稀少,但是受天地所鍾,天生便有極強的體魄,又有厚重元神,再加上悠長的壽元,幾乎每一條真龍,都可踏入神火境界,只需更強一些,便可踏入七境。


  可是……踏入七境,每一重天之間的差距極大,七境四五重並非阿貓阿狗,即便是龍屬中,也絕對稱不上一個多字,陸景先生倒是不必擔心會來十餘條七境四五重的龍王圍殺你。」


  「這倒也是。」陸景點了點頭。


  天下修行者不在少數,可能踏入七境的,卻少之又少。


  稱霸主於天下的大伏,踏入神火、先天之境,再勤修兵法,就算沒有祖輩的陰蔭,都可下放到地方,成為一城將軍。


  若祖上已經有爵,神火、先天便可承太玄京中的爵位。


  陸神遠的神霄伯之位,便是繼承而來。


  如果能夠踏入七境……則不需你有何背景,封一個爵、得一個軍中將軍的職位也不在話下。


  天下龍屬雖強,五方海卻仍然要臣服於大伏,除卻太沖龍君以外的四方龍王每三年前往一次太玄京,朝拜崇天帝。


  而太沖龍君也是崇天帝冊封,是大伏臣子!


  如果五方海中七境泛濫,龍屬想來也不會這般安分。


  「只來幾條神相四五重的龍屬,倒是有些少了。」


  「唯獨那條神相八重的老龍,確實有些棘手。」


  陸景心中思索。


  一旁的安霓旌皺起眉頭,有些不解陸景在想些什麼。


  「龍屬借著這個由頭,入河中道,直奔陸景先生而來,其實也有自己的目的。」


  「崇天帝詔令之下,龍屬那些七境六重天以上的極境強者若無緣有,不敢在鹿潭顯現之前入河中道,如今先生長了太沖海大太子,太沖龍君震怒,派遣一條老龍前來,倒也合理。」


  「除去這條老龍之外,五方海消息傳遍天下,以龍珠為賞,以寶物為酬,要奪了陸公子的性命。


  再加上陸公子那一首斬龍詩文,觸怒了普天之下近乎所有真龍血脈。


  想來天下湖海之中,會有源源不斷的龍屬前來,想要借著陸公子重傷之機,奪一奪先生這個活著的機緣。」


  「陸公子,切莫再行耽誤,我等早些出發,到了臨高山,這麼彌天的殺劫也就全數消解了。」


  「神相八重的老龍……」陸景皺著眉頭,撫摸著腰間呼風刀的刀柄。


  呼風刀一陣輕鳴。


  趨吉避凶命格悄然綻放出一道道白光,白光躍然於陸景腦海中,傳遞來道道信息。


  【六二:不耕穫,不葘畲,這利有攸往。】


  【大凶之相:跟隨齊國橫山神廟琴祭,前往臨高山,登天而上,受仙人傳承。


  利:登天而上,受仙樓樓主傳承,可駕馭仙氣,運轉仙法,配大人天資,可俯視天下眾生,更快登臨巔峰。


  弊:若歸於仙樓,極有可能招致殺生之劫,也與自身氣骨不符,元神生裂,拋棄心中道義,將有大災禍。


  可獲得……】


  【吉象:至此逃出河中道,莫理會鹿潭天脈機緣,人力尚且有盡時,無法以天脈延續觀棋先生性命……】


  【凶象:不去臨高山,安然等待於河中道,等待天下群龍至此,斬之。


  利:知行合一,有真龍處斬真龍,成就屠龍絲,朝鯤鵬元星更進一步!

  弊:殘足老龍修為強橫,其與龍屬數量極多,恐遭殺劫。


  獲:一千五百道命格元氣,奇物:天下雷行之氣。】


  當信息層層流轉,流入陸景腦海中。


  對於那大凶之象,拜仙人為師、登臨仙境,得所謂仙人傳承,陸景並未多想。


  他是書樓執劍,是觀棋先生的弟子,曾經生於微末中,不願成為俯視天下眾生者。


  更何況,陸景若有此念,他最開始便承不了四先生的人間劍氣與他的劍骨……


  「逃出河中道?」陸景微微挑眉,此乃吉象,只是……天下龍屬再入河中道,也許會建起新的血祭之所,高高在上的長蟲們自詡尊貴,不拿人命當人,早該被清算。


  「而且,天脈有靈,鹿潭機緣,往往落在年輕人身上。


  我在河中道,等到鹿潭顯現,也可以與天下年輕的天驕入鹿潭中,取來天脈,為先生延壽。」


  眨眼之間,陸景就已經想了許多。


  幾息時間過去。


  原本低頭沉思的陸景抬起頭來,左右四顧這座荒城。


  安霓旌越發不解於陸景的舉動,正要開口相詢……


  陸景忽然點了點頭:「這座荒城中埋了太多生靈枯骨,不知有多少人餓死在這裡,也不知有多少人被血祭於此。


  長柳荒城廣大,埋得了凡俗生靈,自然也埋得了那些所謂真龍。」


  齊含章閃過些許詫異。


  「陸景先生,那臨高山上的仙人……」安霓旌仍然還在詢問。


  陸景終於轉過頭來,望向橫山神廟琴祭。


  「安小姐,陸景還有要事,就不去那臨高山了。」


  安霓旌眉頭皺的更深:「陸公子,仙人機緣可遇不可求,你又遭遇殺劫。


  如今還有何事比這天大的機緣,比你的性命更重?」


  陸景眼神微動,道:「天上仙人對比這人間的芸芸眾生而言,太過尊貴。


  甚至可以招來災禍,亡一道之民!

  陸景不敢登天,怕登了天,便不再是人了。」


  齊含章氣息一凝。


  佛子蓮厄雙掌合十,肅然之間望著陸景,眼神中卻似乎已然有些許瞭然,似乎已經猜到了陸景的選擇。


  唯獨安霓旌微微怔然,腦海中驟然間浮現出那白衣的仙人引來血肉霧氣,染紅了一朵白花的景象。


  可她突然間想起橫山神廟中諸多祭祀,旋即猛然搖頭,怒道:「陸公子,莫要胡言亂語。


  天上仙人皆有慈悲之念,災禍只是順應天時自然,又如何能歸於仙人身上?


  天底下,朝拜仙人者不計其數,祭祀仙人者就有我橫山神廟。


  若將天下災禍歸於仙人,又何其不智?」


  陸景認真看這安霓旌:「天下的災禍並非全數歸於仙人,可是……我卻覺得若無仙人,人間會好過很多。」


  安霓旌喘著出氣,眼中怒氣叢生,胸口不斷起伏。


  「陸景!仙人在天,何曾在乎人間螻蟻之事?

  可是你看這河中道!災禍叢生,百姓白骨也如江河山川,那些活著的人也如死了一般,不過是行屍走肉。


  這一切,難道都來源於仙人?大伏乃是天下間最為富饒、最為繁盛的國度,為處於大幅中央之地的河中道卻是這樣一派景象。


  你大伏朝中的大人們,與我齊國齊淵……」


  「霓旌。」齊含章突然開口,打斷安霓旌。


  安霓旌意識到自己失言,終於停頓了下來。


  陸景左右四顧,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可他的聲音卻緩緩落入安霓旌的耳中。


  「世間衰敗,人們民不聊生自然不可完全歸因於仙人,端坐在朝堂上的大人們自有其責。


  大人們有其責任,那些仙人視人間如螻蟻之地,便能夠脫開責任了?」


  安霓旌怒氣盎然,冷視著陸景,氣急之下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足足過了幾息時間。


  安霓旌這才怒聲道:「所以你想要在這座荒城中等死?」


  「莫說你受了重傷,便是你不曾受傷,便是你再映照一顆元星,踏入照星二重,算你攔得住那殘足老龍,可是數百真龍、蛟龍一同前來,便是帶起的風波,也能吹散你的肉身。


  你不願受仙人機緣,是想要埋骨於此?」


  齊含章也望著陸景,不明白陸景為何要等死。


  此時的陸景似乎終於尋到了什麼,他跳下那顆龍首,來到那條名為九方鱗的真龍屍體前。


  卻見他輕輕彈指,喚雨劍飛出,天上斬人台映照,迸發出一道劍氣。


  劍氣如芒,刺入真龍屍體,繼而帶出一塊巨大的龍骨。


  那是龍的一部分脊骨,長足有十丈,寬也有三丈有餘。


  陸景手指一動,喚雨劍落入他的手中。


  「河中道中風雲匯聚,不願見這些長蟲作祟的,並非只有我一人。」


  陸景眼神淡漠,道:「二位,你我生而為人,見妖魔、龍屬食人,血肉平民不曾死在酷暑飢荒中,卻死在那龍蟠陣里,你們是否覺得陸景不該斬龍?」


  齊含章認真思索,搖頭。


  安霓旌眼神頗為倔強,並不回應陸景,卻也並沒有反駁他。


  唯獨蓮厄佛子,似乎看出了陸景所想,搖頭道:「不願見龍屬行兇者自然有許多,可是龍屬強橫,那太沖龍君是天下有數的強者,天下能勝過太沖龍君的名門大派少而又少,便是我爛陀寺也要敬太沖龍君幾分。


  陸景先生,你是太玄京少年魁首,有書樓作為依仗,自然敢斬龍,可其他人……斬落一兩條修為弱小的真龍,又朝龍屬強者清算,又該如何?」


  陸景持劍來到那龍骨之前,劍光翻飛間,將那龍削平。


  他一邊在其上刻字,一邊道:「蓮厄佛子,你修行怒目金剛殺身之法,不持殺生之戒,想來應當不怕那行兇的龍屬?」


  蓮厄佛子一語不發。


  陸景微微一笑:「你不敢,總有人敢,我就不信此時河中道中天驕匯聚,出不了一兩個有血性的人物。」


  「至於依仗……我陸景的身份,便是他們的依仗!」


  陸景一邊說話,劍氣翻飛,在那巨大的龍骨上刻字。


  齊含章目光一凝,繼而按捺不住,張口一吹。


  一種元氣攜來清風,吹去龍骨上的骨屑。


  卻見其上,滿是龍蛟飛落,筆墨相聚之間,自有狂放、瑰奇!

  而在此之上,便有著沖霄的殺氣凝聚而出。


  「葬龍!」


  齊含章看著這兩個殺氣彌天的文字喘不過氣來。


  眼前這少年,改了長柳城之名,將這座城池命名為葬龍城?


  果不其然,陸景元氣流轉,引來一道清風,清風捲起十丈龍骨,飛出這座荒城。


  殘破的城門外,長柳二字顯得十分斑駁陳舊,直至龍骨牌匾飛出、蓋在長柳二字上。


  一時之間……


  滿城殺氣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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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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