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我自願的
可是我呢?我是否也該為愛而努力,而不是一味的等著謝雙梧。
“慕容醫生,慕容醫生?慕容瞭蹤?”
“呃,怎麽了嗎?”如夢初醒,慕容瞭蹤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跟著謝羽飛走到了書房中。
“慕容醫生似乎有心事?”看著還未徹底回過神的慕容瞭蹤,謝羽飛笑著說,隻是眼睛後的眼角微微的有著鋒芒暗閃。
“沒什麽,隻是有點走神了,請問謝總找我有什麽事?”回以淺笑,慕容瞭蹤有些不安的問。
“你先把門帶上吧!”
謝羽飛指了下慕容瞭蹤的身後,慕容瞭蹤回身看去才發現自己下意識的跟著謝羽飛進到書房,完全忘記了將房門帶上。
當慕容瞭蹤上前將門闔上後轉身,謝羽飛已經微微傾身以手肘支在沙發的扶手上坐定了,同時指了指前麵的位置,示意慕容瞭蹤坐下。
並不是第一次見到謝羽飛,甚至慕容瞭蹤還記得自己也是在這個房間裏甚至威脅過謝羽飛,隻是此刻,慕容瞭蹤忍不住緊張的手足無措起來。
他是謝雙梧的哥哥,唯一的親人,慕容瞭蹤深刻的意識到,也更知道以這樣的開場並不是為了說短短幾句話。
更何況他絕不相信謝羽飛若真的讓人傳話,讓他晚點再到書房,即便下麵的人為了討好謝羽飛讓他立馬來見他,但也不該說錯地方。
謝羽飛說這句話隻是為了顯現出謝惘逐這個名字,隻是為了告訴他謝羽飛對於謝惘逐和看重,而謝惘逐就在約瑟夫?吉諾維斯的手中。
“你似乎有些緊張呢?”看了眼慕容瞭蹤放在膝蓋上將褲子握出了皺痕的手,謝羽飛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找我來是為了謝惘逐嗎?”
似乎沒想到慕容瞭蹤會這麽直接,謝羽飛不由怔了一下:“慕容醫生怎麽會這麽問?”
“我,隻是猜的而已,謝管家和謝雙梧一起被抓,現在又這麽多天都沒有聽到他的消息。”況且你剛剛特意提起,隻是這句話,謝羽飛並沒有說出口,隻是低眉避開謝羽飛探究的眼神。
“是嗎?慕容醫生猜的真是準確的很,既然慕容醫生能猜到我找你是為了什麽,不知道是否也可猜一猜我為何找你?”謝羽飛看著慕容瞭蹤低垂的眉目明顯不信。
“謝總有話直說吧,我是個不會拐彎抹角的人。”慕容瞭蹤知道有很多的事都可以成為籌碼,隻是他累了,而且他也知道他不是謝羽飛的對手。
“慕容醫生還真是快人快語,約瑟夫?吉諾維斯這個名字想比慕容醫生不會陌生吧!”
“謝總想要如何?”抬頭直視,慕容瞭蹤不知道謝羽飛知道了幾分,他隻想知道自己能否繼續留在滄月島守護謝雙梧。
對上慕容瞭蹤湛藍澄澈的雙目,謝羽飛突然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是誤解了,如果慕容瞭蹤和約瑟夫?吉諾維斯真的有所勾結,如今自己並沒有危害到慕容瞭蹤,約瑟夫?吉諾維斯為何要向自己要他,這不是反而暴露了慕容瞭蹤不是嗎?
“你和約瑟夫?吉諾維斯有仇隙嗎?”
慕容瞭蹤偏頭看向繡著百合的蕾絲窗簾,就在謝羽飛以為他會回答有的時候,輕輕的吐出了句沒有。
“那是有交情?”沒有看漏慕容瞭蹤來不及的掩飾的一瞬悵惘迷離,謝羽飛眼眸微眯。
“交情?”搖了搖頭,慕容瞭蹤勉強的淺笑,隻是笑意中免不去苦澀。“也沒有。”
“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沒仇沒恩的,為何約瑟夫?吉諾維斯會提出讓我用你交換謝惘逐的提議?”
“用我交換謝惘逐。”慕容瞭蹤記得自己在跳下海的霎那,耳邊除了風聲外還有約瑟夫?吉諾維斯的倉惶驚呼,他以為是夢,難道是真的嗎?
可是明明約瑟夫?吉諾維斯將他仍在了一望無際的海中。
“是的,我記得在謝雙梧的生日舞會上,你們見到對方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是陌生人的樣子,可否告知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放心,你救過雙梧,謝氏不是會恩將仇報之輩。”
慕容瞭蹤知道,謝羽飛既然這麽問就表明謝羽飛還沒有知道他的身世,他大可以來個打死不承認謝羽飛也無可奈何,但是鬼使神差的慕容瞭蹤還是問道:“你覺得他看我的神情是在看什麽人?”
慕容瞭蹤知道這無異於是不打自招承認兩人是相識,可就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當局著迷,是不是自己隻是身在局中,所以誤解了。
沒料到慕容瞭蹤會有此一問,更不解他為何會這麽問,是試探還是欲擒故縱?謝羽飛看不透慕容瞭蹤的心思,便暫且選擇了實話實說。
“約瑟夫?吉諾維斯似乎對你有些厭惡。”
“不是十分麽?”再不閃避,慕容瞭蹤直直的回視著謝羽飛細究的視線。迷茫的湛藍雙眸因為認真而閃現著異樣透亮的光彩。
眉心皺起,眸光閃動,謝羽飛看著謝羽飛陷入了深思。慕容瞭蹤問完後也不再言語,整個書房霎時陷入了一樣的沉默,一向從容鎮定的謝羽飛在這一刻突然有些尷尬。
覺得自己就像是——明知故犯,隻為了攝取扭曲的快感,而去將一個已經傷痕累累再也經不起傷害的人藏的最深傷的最痛的傷口狠狠的撕扯開來。
良久之後,就在謝羽飛忍不住想要避開視線的時候,慕容瞭蹤最先挪開了目光。
“你答應他吧,我會去的。”
愕怔的看著慕容瞭蹤,謝羽飛突然發覺自己一點也不了解慕容瞭蹤,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滿是謎團的人,當初又是怎麽會讓他進入滄月島做家庭醫生的呢?謝羽飛有些迷茫了。
“我叫你來並沒有打算用你交換惘逐,隻是想要問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慕容瞭蹤。”
再不掩飾眼中的銳利,謝羽飛沉聲繼續說著:“我希望你知道,我並不相信什麽你是順便被抓的話,你在我被警方帶走的前幾日的已經離開滄月島了,而在我離開的時候雙梧都還在滄月島待的好好的,又不是在一起,這一抓未免也太順便了吧?如果不是因為你和約瑟夫?吉諾維斯另有交集,我不相信他會對一個在滄月島隻呆了兩個不到的家庭醫生動手。”
話已經到了舌尖,可還是被慕容瞭蹤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開啟的紅唇再度閉合。
曾經他也曾想過向謝羽飛坦白一切的過往,求的謝羽飛的諒解,他不願意謝雙梧為了和自己在一起而去欺騙自己的哥哥。慕容瞭蹤記得謝羽飛問起被劫之事時謝雙梧假裝鎮定的為難,謝雙梧是個不會撒謊的人,可是為了自己,她努力的做著。
可是現在,說了隻會給謝雙梧徒添煩惱,何苦呢?
既然謝雙梧下定了決心不在相見,也許自己離開,會讓她活的更加自在一點吧,至少她不需要費心的躲著自己,更無須將自己鎖在房中。
慕容瞭蹤記得謝惘逐也本想跟自己一起跳出窗口的,隻是身上的捆綁讓他跌倒在地了,謝惘逐愛著謝雙梧,從他第一次看到謝惘逐看著謝雙梧背影的時候就知道了,那樣的眼神像極了鏡中的自己。
既然謝雙梧拒絕自己守候在她的身邊,那麽自己唯一還能做的,也許就是讓另一個愛她的人守護在她的身邊了吧!
“過去隻是過去,謝總何不讓過去就成為過去呢?”
“但是現在過去並沒有過去,你知道約瑟夫?吉諾維斯是什麽人嗎?你知道他的手段有多麽殘酷嗎?你既然覺得他很討厭你,他要我拿你交換謝惘逐的用心可見一斑,如果你將你們兩個人的關係告訴我,我興許還能護住你,可是現在你。”
“謝總。”慕容瞭蹤急急的打斷了謝羽飛的話,他怕再聽下去好不容易假裝的冷漠就會潰散消逝,他怕他會起開始眷戀著話中的溫情。雖然不知這溫情真假,可是他是謝雙梧的哥哥,慕容瞭蹤便自然而然的對謝羽飛有了中雁序之情的渴望,這一句興許還能護住,夠了,也該到此為止了。
“這是我心甘情願的,謝總沒有必要覺得愧疚,更何況這本來就是我的事,本該就由我來承擔。”
“可是。”謝羽飛還想說什麽,卻被慕容瞭蹤一句“我會去將魚有淚也一起救回來的。”而堵住了所有的話語。
看著離去的慕容瞭蹤,一條洗的泛白的淡藍色牛仔褲,白色的絲質襯衫整整齊齊的扣好了每一個扣子。
謝羽飛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慕容瞭蹤的時候,就是在招聘隨船醫生的時候。本來這不過隻是小事,並不需要他這個總裁親自出現。
可是因為謝雙梧身體的原因,謝羽飛對此便特別的留意了下,那天也剛好有空,也就坐在麵試官身邊旁觀。
那時的慕容瞭蹤也就和今天穿的一樣,是一條藍色的牛仔褲加襯衫。靜逸無聲的站立在一堆西裝整齊的應聘人群中,宛若鶴立雞群。絲毫沒有特立獨行的自傲,更沒有穿錯衣服的懊悔和手足無措。
身姿修長,神色平靜,看著自己的時候神色平靜,沒有他人的殷殷期盼,也沒有諂媚討好,一派悠然的寵辱不驚。甚至給自己一種感覺,他雖然來應聘,可是他並不在乎這個工作,他隻是站在這裏,故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