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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圈套

  慕容瞭蹤絲毫不理會約瑟夫?吉諾維斯的懷疑,自顧自的說道:“給我們一條船,讓我們走。”


  “走?你覺得我有必要聽你的嗎?”似聽到了笑話,約瑟夫?吉諾維斯笑不可支的問。


  “別逼我。”眸光流轉,慕容瞭蹤露出掩藏在溫和之下的堅持。


  “是我在逼你還是你在逼我?爺爺逼我將你找回來,說什麽你的離開都是我的錯,你告訴我我把你怎麽了,我已是避開你走了,可還是被爺爺按上了個欺負你的罪名。好了,現在我遵循他的要求把你找回來,你不願意回來那我隻好把你綁回來,得,又變成我逼你了。你們兩個都是無辜的,唯獨我罪孽深重!”臉上的笑容再也無法掛住,約瑟夫?吉諾維斯近乎控訴。


  “你可以告訴他,是我自己不願意回去。”


  在印象裏,約瑟夫?吉諾維斯向來見到自己就轉身離開,那厭惡的眼神雖然也自己曾有過失落,但也早已習慣。隻是沒有想到會讓爺爺對他造成誤解,難怪在舞會上他看自己的眼光中夾雜上了憎恨。


  “你覺得爺爺會相信我說的話嗎?我,約瑟夫?吉諾維斯在他的眼裏早就不是他的孫子了,隻有你,安傑勒斯?吉諾維斯才是他的親人。他將你保護的那麽的好,在外麵幾乎沒人知道你的長相,連對自己的兒子他都沒有這麽用心,以致於讓我的失去了父母。他讓我拚著性命打理家族的生意,雙手染滿了鮮血,背負罵名,卻又想將黑手黨送給你這雙幹淨的手上,你都知道不是嗎?你說這句話是為了嘲諷我嗎?”約瑟夫?吉諾維斯雙手緊握,骨節聲聲的脆響。


  “我從來沒有打算和你爭什麽,黑手黨是你的,外公他也是。”慕容瞭蹤歎了口氣。


  “夠了,你是不用和我爭,因為你連爭都不用爭,爺爺他就會把一切都給你,你隻要記得,我,絕對,不會,把,黑手黨,拱手相讓。”滿臉嫌惡的打斷慕容瞭蹤,約瑟夫?吉諾維斯咬牙切齒的宣告。


  慕容瞭蹤沒有像約瑟夫?吉諾維斯所預想的般,會以勝利的姿態嘲諷他,反而靜靜的宣告後看著他的眼睛中有憐憫。


  這讓約瑟夫?吉諾維斯差點暴起揍慕容瞭蹤一頓,比起憐憫他寧願看到慕容瞭蹤一副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姿態,這樣他便能恨的理直氣壯,可是現在,約瑟夫?吉諾維斯隻覺得自己真如需要一個不是人的憐憫一樣可憐。


  不,我不需要別人的憐憫,他們隻需要怕我,哪怕恨我也可。


  “安傑勒斯?吉諾維斯?你是傳言中黑手黨的另一個繼承人?老教父的外孫。”


  謝惘逐說過,作為一個家庭醫生的慕容瞭蹤不該和黑手黨的掌權人認識,但謝雙梧想也沒想過慕容瞭蹤竟然是黑手黨中最具神秘色彩的安傑勒斯?吉諾維斯。


  慕容瞭蹤,原來隻是個假名,那他的一切是否都隻是在演戲,隻為了竊取商業機密。


  我愛上的人呢?也隻是個叫慕容瞭蹤的角色嗎?


  那麽是否可以醒來了?就像看戲的時候為戲中人的咋悲咋喜,在謝幕時也不過化作一句淡淡評論,然後就此消散在喧嘩中。


  可是為什麽?看著這背影,心還是會痛,明知道慕容瞭蹤的一切都是假的。


  謝雙梧想要後退,沙發抵住了後退的腳步,退又無可退隻能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


  慕容瞭蹤害怕約瑟夫?吉諾維斯會把謝雙梧帶離自己的身邊,卻沒想過謝雙梧會自己掙脫,淬不及防,手再次握緊的時候已然握不住任何東西。


  “雙梧,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你聽我解釋。”慕容瞭蹤急急的轉身,伸出手想要抓住謝雙梧的手,在注意到謝雙梧雙手回縮的時候無奈的僵在空中。


  “謝雙梧有嚴重的心髒病,約瑟夫卻逼著她喝酒,你快去救她。”


  一出島,慕容瞭蹤便寫了辭職信,即便不忍切斷和謝雙梧的聯係。他仍是想要去尋找美人魚一族,不再依附著別人的船隻,在工作的閑暇時間設想能碰到,他想不顧一切的主動去尋找答案。


  是美人魚還是人類?他想求個分明,也許屆時他和謝雙梧或許會有個美好的結局,即便這可能會花盡他畢生的時間,而當他能愛謝雙梧的時候,謝雙梧可能已經早已經將他遺忘了。


  可至少,他能堂堂正正的走到謝雙梧的麵前,告訴她,他愛他,作為一個人的慕容瞭蹤愛著謝雙梧,在見到她的第一刻開始。


  沒想到的是,剛買下船隻還來不及出海,不用再顧忌滄月島是謝氏範圍的約瑟夫?吉諾維斯就帶人抓住了他。


  被捆綁在貨艙柱子上的時候早已失了逃跑的心,想著這次的捆綁其實和二十幾年來形同囚禁的保護沒什麽區別,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可是當薛書芹借著尋找蔓越莓汁之名,趁機將玻璃碎片塞入他手中,並對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他看到所有的色彩都失去了麵貌,白茫茫的一片,他唯有一個念頭,逃出去救她,就算救不了她,哪怕陪她死也好,至少如此不再孤獨。


  繩子綁的很緊,很牢固,而玻璃碎片的邊緣卻不是很鋒利。割斷需要很長的時間,思緒在短暫的空茫後如沸騰的油鍋般翻滾飛濺。


  給自己碎片的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麽要告訴自己這個消息?是謝羽飛那邊的人嗎?可是他怎麽肯定我會去救謝雙梧,我已經從謝氏辭職了。


  還是約瑟夫?吉諾維斯設下的詭計,可是他怎麽知道自己愛著謝雙梧?如果是,約瑟夫?吉諾維斯又是為了什麽?

  紛雜繁亂的設想在一句自問,“敢拿謝雙梧來賭嗎?”赫然蒼白、崩解、灰化、消散。


  腦海裏全是她的身影,笑著的,發呆的,欺盼的……穿白衣的,穿淺藍的,她穿上湛藍的裙子會是怎麽的?

  於是發覺有些事注定了不是可以忍一忍就過去的,二十年來的保護讓自己窒息,但如果自己要逃跑也不是逃不出來的,隻是沒有動力去追求什麽?

  直到發覺了母親真正的死因,害怕會被他們也被自己逼上和母親同樣的道路,所以才趁機逃跑了,但也是隻是逃跑。


  什麽尋找美人魚,不過隻是逃跑的借口,而不是追求。所以因為害怕迷失在廣袤的大海便之敢作為一名隨船醫生,依存著別人的船隻。


  然後告訴自己美人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就算終日尋覓也是徒然,直到這一刻,慕容瞭蹤才發現自己所謂的等待相遇,隻不過是逃避答案的借口。


  他寧願今生為混沌不解而彷徨,也不願得到的結果是,美人魚和人類的區別分明的連中間的界限都不存在。


  可現在,慕容瞭蹤才真正體味到沒有什麽可以比這個世界上沒有謝雙梧更加讓人害怕的。


  在割斷繩子衝出貨艙的時候,慕容瞭蹤才真正的感覺到自己是在追求著,所以對貨艙門外的四個看守便無所畏懼了。


  動手之前做好頭破血流的準備,動手時才察覺他們真正內心存在畏懼的是他們,拳頭根本就不敢落在他的身上。


  可是現在,慕容瞭蹤發現自己可以橫眉冷對千夫指,但是當謝雙梧懷疑自己的時候,他失去了所有的所有。


  注意到慕容瞭蹤轉身之前眼中劃過的絕望傷痛,約瑟夫?吉諾維斯嘴角挑起了暴戾殘酷的冷笑。


  “解釋?我看不必了吧,親愛的安傑勒斯,你已經得到了你所要的結果不是嗎?何必再騙謝小姐呢?雖然爺爺對中國的市場很有興趣,但是連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為了討好爺爺進而得到整個黑手黨,居然潛入滄月島盜取機密,甚至還不惜使用美男計欺騙這樣一個單純的小姑娘。”


  謝雙梧呆呆的看著慕容瞭蹤,所有的表情連帶著血色都從臉上退去,隻剩下蒼白的空洞。


  曾設想:如果有天證實了是慕容瞭蹤泄的密,那麽自己會痛哭。如今約瑟夫?吉諾維斯殘忍的話聲聲入耳割心,謝雙梧發現原來自己比自己所想的更加的堅強,或者是已經痛得忘記了如何哭泣。


  謝雙梧以為會感到天地倒懸,萬物失色,卻發現天依舊是天,地仍然是地,萬物依舊秉持著自己的色彩。慕容瞭蹤的眉眼依舊清晰的映在眼中,刻在心裏,如魔咒般揮之不去。


  “現在謝羽飛已經陷在你的圈套裏了,被警方以涉嫌販毒的罪名拘押候審,雖然說謝氏在警方不肯能沒有人脈。可就算能在法律上脫罪又如何?憑闌號上發現毒品的事情已經被你找的媒體炒的沸沸揚揚,就算後來警方也出麵為謝氏澄清,但畢竟已經落下口實不是?屆時你隻要將謝氏是僥幸脫罪的流言散發出去,不管是不是真的,那些與謝氏合作的商人為了避嫌定然會紛紛取消和謝氏的合作,到時候還不怕謝羽飛為了維持謝氏而選擇與你合作嗎?”


  裝作不忍的看了眼謝雙梧,約瑟夫?吉諾維斯繼續說著,字字句句皆要置慕容瞭蹤於百口莫辯之地。


  “至於謝小姐,你何其殘忍,利用一次之後你居然還想要繼續欺騙她,妄圖利用她第二次。到此為止好嗎?親愛的安傑勒斯,就讓謝雙梧知道真相吧,要不然連我也看不下去了。這一次取得中國海上航路的功勞你占全功,我認了還不成嗎?”


  謝雙梧想要蜷縮起身體,想要讓自己變的小一點,再小一點,好避開約瑟夫?吉諾維斯的唇槍舌箭,可一動才發覺自己連蜷縮起手指好讓它藏入手心的力量都失去了。


  似有雪塵冰暴無聲的襲來,未掀動一片衣袂間已將自己冰封,隻能僵直的坐在沙發上感覺著溫度是怎麽一絲絲一縷縷的消逝殆盡。


  “雙梧。”無力的一聲喚,僵在半空的手繼續伸出,卻在即將觸碰到謝雙梧臉頰的時候猛然收回,隻為了謝雙梧蒼白的嘴唇微微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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