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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誰是你心中的他

  直到拾階而上走到自己的房間看到繪著流雲牡丹紋路的門扉謝羽飛才驀然想起這座別墅在建造的時候所選的隔音材料都是一等一的,雖然擋不住狂風巨浪的聲音,但是怎麽會連低低的吵鬧聲都擋不住呢?


  隻是有淚她真的沒有聽到嗎?這個疑問突然間冒了出來,弄得謝羽飛想要衝下去再確認一下魚有淚是否醒來了。


  如若魚有淚醒著,是不是就能再陪她一會兒,如果吵醒有淚,她應該不會生氣吧?想到這裏謝羽飛唇角止不住的翹起。


  但是聽到了怎麽辦,萬一她知道了我對她的心思,會不會討厭我,然後回到海裏去,就算我守在岸邊一世也瞭望不到她的蹤跡。


  可是萬一她也喜歡我呢?會不會……謝羽飛不自覺的握緊了手。


  感覺到手心那片花瓣的破碎,謝羽飛趕緊攤開雙手,卻已是太遲,藍色的花瓣上深深的凹痕已經拂不去了,更何言碎痕。


  “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和魚有淚沒有任何關係。”


  慕容瞭蹤的話在耳邊回響起,謝羽飛幾乎握不住手心的藍色花瓣,隻覺得手心好似被炙烤著一般。


  如果說慕容瞭蹤並不是魚有淚要找的那個人,那麽誰才是?


  想起約瑟夫?吉諾維斯初見魚有淚時,眼角眉梢的傷感悵惘,幾乎握不住花束的震驚,怎麽想都無法將之解釋為隻是被魚有淚的美貌所迷惑。


  作為美國黑手黨真正的掌權人,美女難道還見的少,更何況他甚至為了魚有淚違背了剛說過的話,將藍色妖姬贈送給了魚有淚。


  甚至於他忘了他來的目的不在執著於謝雙梧,如果是因為他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個弱點,可是也不會啊。


  謝羽飛仔細回憶舞會上的種種細節,他記得在約瑟夫?吉諾維斯對魚有淚行吻手禮之前,他並沒有宣布魚有淚是他的未婚妻。


  難道說約瑟夫?吉諾維斯認識魚有淚,或者他就是魚有淚要找的人,而且約瑟夫?吉諾維斯似乎也認識慕容瞭蹤。


  謝羽飛有些站立不穩,隻覺得有汗黏黏的在額際曲曲折折的流淌。


  約瑟夫?吉諾維斯其實今晚真正的目的是來看魚有淚的,他會帶她走嗎?魚有淚會跟他走嗎?然後我將再也看不到魚有淚。


  不是沒想過,這句話隻是慕容瞭蹤出於某個原因而編織的謊言,畢竟之前慕容瞭蹤的種種行為舉動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他與魚有淚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是那麽的了解魚有淚的習性。


  可是謝羽飛深刻的記得,慕容瞭蹤說這句話時,那雙湛藍色雙眼即便滿眼的淚水也難以遮掩和填滿的落寞茫然。


  那怔怔然看著虛空的呆愣的神情真的讓人很難去懷疑這一切隻是他的完美演技。


  “你不是他。”魚有淚幽幽的話語流淌在耳邊,讓謝羽飛的心暫緩了急急下墜的冰冷之感。


  既然魚有淚能認出自己不是他要等的人,那麽該是知道她口中那個他的樣子才對。


  在舞會上,魚有淚看到約瑟夫的神情是那麽的淡漠,好像隻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而約瑟夫的種種現在想來到更像是他一廂情願的獨角戲。


  而且,當魚有淚聽到自己說她是自己未婚妻時,她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的幸福。


  從舞會廳到遊泳池的一路,自己抱著她,她的雙手在自己頸後扣緊,她依偎在自己的胸口的臉上沒有斷過一刻的笑容。


  雖然這一路也是擔憂她會露出魚尾的一路,可是止不住心頭喜悅的狂跳。


  隻覺得這一路就像是抱著自己新娘踏入家門一樣,如此的幸福,連忐忑不安都成了甜蜜,因為她會讓他保護,所以他才會有了怕保護不周的不安。


  可是她真的是為了自己說她是自己未婚妻而笑嗎?想到此處,謝羽飛剛剛綻放在嘴角的笑又僵硬在半開之處。


  她雖然會說人類的語言,可是她是美人魚,她知道結婚代表是兩人一世的相依相守嗎?

  如果她不懂,那她是為了什麽而笑?是為了手中那一朵藍色妖姬嗎?


  相知是一種宿命,心靈的交匯讓我們有訴不盡的浪漫情懷;相守是一種承諾,人世輪回中,永遠銘記我們這段美麗的愛情故事。


  她是那麽清晰無誤的將藍色妖姬的花語說出,是不是因為是他告訴她的,所以她記得,即使海裏沒有藍色妖姬的存在。


  每一個夜色漸沉時分,謝羽飛都會坐在遊泳池邊,任由魚有淚伏在自己的膝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才沉入池底。


  可是今晚不同了,自己已在池邊坐下,魚有淚卻是自顧自的沉入了池底,手中握著那朵從約瑟夫?吉諾維斯遞來的花束中采去的藍色妖姬。


  留下自己一個人,清晰的感覺到池邊的水跡是怎麽在褲子上氤氳蔓延開來,然後一寸一寸的濡濕了腿上的肌膚,然後發現即便是夏夜的水,流入心扉時也是徹骨寒意。


  魚有淚在沉入水中之前,曾攤開手心看了看藍色妖姬,但看到它還在的時候,抬頭對怔忪在池邊的自己粲然一笑。也就在這一笑的時候,這片花瓣從魚有淚白皙如玉的掌中滑落,飄落在白色的大理石池邊。


  謝羽飛不知道當時是出於什麽的一種心情,隻記得滿腦子都是她的笑,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將這片藍色花瓣握入了掌心。


  魚有淚為了對自己笑,於是便不顧手中的藍色妖姬失去了一片花瓣,這是不是在說明其實自己在魚有淚心中的份量已超過了藍色妖姬,這是在另一個方麵意味著自己在魚有淚心目中已經開始超過那個他了呢?


  可既然如此,那麽為什麽魚有淚會握著藍色妖姬闔上雙眼?

  如果約瑟夫?吉諾維斯沒有在其中扮演任何一個角色,他為什麽會是這般反應?


  但魚有淚對著自己笑的是如此的開心,她看著自己的雙眼中唯有自己的身影?

  望著手中的藍色花瓣,弄不懂紛亂糾葛的心是想要讓手握緊它,還是將它拋開。一邊是想要和魚有淚一樣,握著同一朵玫瑰入睡,期待著今晚能因此在夢中相遇。一邊又厭棄著它來自於約瑟夫?吉諾維斯,那個看著魚有淚款款深情的人。


  一時間,謝羽飛隻覺得心間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已失了確認魚有淚有沒有被吵醒的勇氣。


  藍色妖姬,謝羽飛念著這個名字,在它滾過舌尖的時候,似有熟悉的味道彌散開來。可是妖姬這個迷亂妖嬈的名字讓謝羽飛起了抗拒之心,不願探究這熟悉的來源。


  身心俱疲是唯一的感受,不願去想宴會失去了主人要怎麽接下去,謝羽飛相信謝惘逐會處理的很好,而且他也一直處理的很好,作為一個管家,無任可以質疑他的優秀。


  打開房門,映入謝羽飛眼簾的是毫無意外被仆人疊好的整齊被褥。


  撫摸著柔軟的被褥,謝羽飛多麽希望能有一天,當自己身累了心疲了回到房間的時候看到的不再是這般樣子的枕頭被子。


  如果魚有淚還醒著,在自己以為她睡著了而小心翼翼在床邊坐下的時候,她會在背後抱住自己,嬌嗔自己回來的這麽晚。


  如果魚油淚已經睡了,自己會輕柔的將她擁入懷中睡去,魚有淚沁涼的體溫會將自己心中的紊亂一一撫平。


  隻是會有這麽一天嗎?即便魚有淚發現自己認錯了人,她還會願意留在自己的身邊。


  明天,等到明天,就讓慕容瞭蹤離開,而今晚真的是已經太累了,無任是自己,還是慕容瞭蹤。就再給我們三個人一個晚上的時間吧,有淚,如若有那麽一天,你發現我趕走了你心中的他,你會恨我嗎?


  不要恨我,好嗎?

  一如往常,謝羽飛直覺的想要熄燈,卻在觸及開關的瞬間停了下來。似有所感的抬頭看向頭頂,隻見一盞磨砂玻璃鏤刻著雲舒雲卷紋路的橘色吊燈正柔和的散發著暖色的光芒。


  不能關,謝羽飛聽到潛意識在訴說著。


  為什麽不能關?謝羽飛卻找不到答案,隻是隱隱的覺得要為一個人留著燈光。


  那個人是誰?謝羽飛細篩記憶,卻隻能四顧茫然。


  唯有在入眠時依舊留著燈光,就像是在等待著心中一場被遺忘了的夢。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誰知世事皆是這般的容易冰消呢!


  站在舞會大廳中央的慕容瞭蹤看著剛才還人聲鼎沸觥籌交錯的舞會,不料回來時卻已是滿目的杯盤狼藉環顧無人。


  也罷,誰會願意留下來麵對這曲終人散的寂寥呢?除了要撿回魚有淚淚珠的自己,還有……少時的自己。


  眼看著家中宴會頻頻,自己卻被下了禁令不能讓別人見到自己,自然不會被允許參加。所以便隻有在宴會結束的時候來到宴會現場徘徊,希望借著殘景觸及前一刻的喧囂熱鬧。


  那時,似乎總能看到約瑟夫?吉諾維斯站在角落的身影,可是自己見到了,雖想接近卻隻能落荒而逃。就如今天,明知道魚有淚的淚水不該落入旁人手中,可是麵對著約瑟夫?吉諾維斯,假裝鎮定之下隻是虛弱的強撐。


  掀開及地的桌布,亮堂的燈光下是光可鑒人的地板,唯獨不見之前散落滿地的珍珠。


  被人撿走了嗎?是被單純的當作普通的珍珠,還是撿的人懷疑了?

  真的是到不得不送魚有淚回海洋的時侯了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人魚一族,才剛剛看到了人類和美人魚之間相愛的可能啊!


  我隻是在約瑟夫?吉諾維斯的眼前退卻了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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