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妄想症
蘇青的眼光先是看了一眼鄭浩然,然後眼光便和蘇紫的清冷目光在空中交匯。
半年多未見,蘇青其實心裏偶然也會惦念蘇紫,也在想著是否隨著時間的流逝,蘇紫心中對自己的憎恨會不會少一些?
雖然她曾經用那樣殘忍的方式傷害過自己,但是她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童年的時光時常會浮現在蘇青的眼前,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
蘇紫的眸光很清冷,一點也沒有姐妹重逢的喜悅,甚至還有憎惡。
看到這裏,蘇青的眼光冷了起來,兩個人誰也沒有和誰說第一句話。
這時候,楚芬走過來對鄭浩然笑道:“浩然,你姐夫來了。”
然後她又轉頭對關啟政道:“啟政,這是你妹夫,浩然。”
鄭浩然打量了一眼關啟政,神情有點木訥。
關啟政並不知道蘇青和鄭浩然的那一段過往,所以很自然的笑道:“浩然,你好。”
“你好,姐夫。”這一聲姐夫在蘇青的耳朵裏叫的有點不那麽自然,當然蘇青認為這是她的心理作用吧。
蘇青看了一眼地板上的幾個禮盒,心想:看來今天他們也是來給媽媽送年禮的,真是沒想到這麽巧竟然碰到一起了。
蘇青多少有點尷尬,如果知道他們今天來的話,她和關啟政肯定會改天。
關啟政和鄭浩然在一旁攀談了起來,蘇青和蘇紫冷的坐著,兩個人無話可說,楚芬見氣氛有點僵,便趕緊道:“青青,阿紫,你們都來我房間,我試試你們給我買的衣服。”
“好啊。”蘇青點了點頭,蘇紫卻是麵無表情的起身就跟去了母親的房間,蘇青也隻得尾隨而去。
進了房間之後,楚芬換上了一件淡青色的羊絨衫,看著很淡雅,款式也不錯,做工精細,一看也是名牌貨。
“你們看怎麽樣?”楚芬一邊照鏡子一邊道。
“好看。”蘇青淡淡的說了一句。
楚芬笑道“是阿紫和浩然給我買的。”
隨後,楚芬又穿上了蘇青帶來的羊絨大衣,往鏡子前照了照,笑道:“這羊絨大衣肯定很貴吧?我隻看到別人穿過,到商場我連試都不敢試的。”
“媽,以後我們會好好孝敬你的。”聽到這話,蘇青的鼻子有點發酸。
楚芬低頭看了看衣服上的價簽,不由得咋舌道:“八千多,哎呀,這也太貴了吧?”
“媽,這是啟政的心意,你收下就好了。”蘇青笑道。
“你們買的東西太貴了,還有這金項鏈,以後可不能這麽亂花錢了。”楚芬告誡道。
“知道了。”蘇青敷衍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蘇紫撇了撇嘴道:“媽,姐姐就是比我有本事,又找了關律師這樣的成功人士,浩然隻是個大學教授,雖然待遇好,但是就是那些死工資,我們是沒那麽多錢來哄您開心的!”
聽到這麽酸溜溜的話,蘇青一擰眉頭,錯愕的看著蘇紫,她什麽時候也能在媽媽麵前說出這樣的話?楚芬見狀,趕緊脫下了羊絨大衣,安慰蘇紫道:“阿紫,你姐夫今年是第一年來給媽媽送禮,禮物貴重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再說媽媽也不會因為禮物的多少來評判你們孝順我的心的,你這孩子,今天的話
有點傷你姐姐的心了啊!”
蘇紫這個時候拉住楚芬的衣袖,撒嬌道:“媽,我沒有傷害姐姐的意思,我就是感覺自己很沒用,哪裏都不如姐姐!”
“在媽媽眼裏你和姐姐都是一樣的。”楚芬伸手摟住了蘇紫。看到那個摟著媽媽撒嬌的蘇紫,蘇青仿佛又回到了往昔,隻是眼前這個還會摟著媽媽撒嬌的小女孩的思想比原來複雜多了,她心裏想什麽自己再也摸不清了,忽然間,蘇青感覺蘇紫好可怕,在這麽柔弱的
外表下竟然總是有一顆讓人膽寒的心。
蘇青本來要走,感覺這裏的氣氛一點都不對。可是楚芬拉著蘇青不讓走,說她已經在附近飯店裏定了菜,今晚全家人在一起吃一頓團圓飯。
聽到要吃團圓飯,蘇青自然也不好再走,為了媽媽所謂的團圓,她硬著頭皮也得在這裏吃飯了。
晚間,飯店裏有人送菜來,楚芬出去迎。
屋子裏隻剩下蘇青和蘇紫,蘇青感覺沒意思,便也要尾隨媽媽而去。
“姐!”這時候,背後的人忽然叫了自己一聲。
聽到背後的人叫自己姐姐,蘇青心裏一緊!
轉身一望,隻見蘇紫往自己跟前走了幾步,低聲道:“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給媽媽送個年禮你也要和我湊熱鬧?”
聞言,蘇青知道她又多想了,隻能冷淡的道:“我也不想湊這個熱鬧,可是你來送年禮也沒有通知我一聲啊?我怎麽知道你今天也過來送年禮?”
蘇青感覺很氣憤,蘇紫現在已經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仿佛自己做每一件事都是在故意針對她。
可是蘇紫仍舊在胡攪蠻纏,憤恨的對蘇青道:“我昨天明明打電話給媽媽說我今天和浩然要來送年禮的,而且媽媽還說要在一起吃一頓團圓飯,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這兩天媽媽根本就沒給我打過電話!”蘇青解釋道。蘇紫不但不相信,反而道:“你就是故意想讓我出醜,不就是過個年嘛,你買一件羊絨大衣也就算了,還買什麽金項鏈,還有什麽海參燕窩,我隻給媽媽買了一件羊絨衫還有點吃的,你這樣做就是想打我的
臉,你要向我示威,你有找了個有錢的男人對不對?”
聽到這些話,蘇青震驚的望著蘇紫。
雖然知道自己今天送年禮撞上蘇紫是有點那個啥,可是她也不是故意要這麽做的,蘇紫現在的腦袋瓜了究竟在想什麽?反正就是她蘇青什麽都不對,做什麽都是處心積慮的針對她。
此刻,蘇青感覺心裏好冷好冷,蘇紫已經不是她的妹妹了,她對她太失望了。“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蘇青感覺自己都無力也不想辯駁了,語氣裏已經帶著一抹不屑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