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惡魔之聲

  壓抑的內心，充斥著無數的哀鳴，似乎在朝向寒索要，又似乎在朝向寒報仇。翻滾的海面上，烏雲遮住天的蔚藍，雷電轟鳴聲中，向寒彷彿看到了地獄。


  那種恐懼，深入骨髓，讓人無法逃離，更無法抽脫。


  然而，就在電閃雷鳴之際，一道聲音從海的盡頭傳來。向寒分不清這聲音是真是假，是實是虛，直到真正看到那個男人，那個曾經的空中霸主。


  「桀哈哈哈哈，桀哈哈哈哈啊哈，羅傑，想不到你竟然也會朝惡魔屈服，桀，哈哈哈哈。」


  「我不是羅傑！你給我看清楚。」向寒朝他怒吼。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自由了！而你，卻要代替我成為那惡魔的奴隸，受它支配，桀哈哈哈哈。」


  不屑地一笑，向寒冷言：「你這個沒腦子的東西，你以為你會自由，你根本不懂什麼才是自由！」


  「那你懂嗎？你個不能控制自我的傢伙。」


  話說到痛處，向寒哽咽，但他並沒有低頭。不知道是因為何種力量。忽然，一股純粹的力量灌注心房，澆滅了那顆躁動的內心。


  那是一幅幅可愛善良的面孔，是自己的同伴，船員。他們哭，他們笑，他們打，他們鬧，一切都顯得如此和諧。


  「艾恩，船長要帶著你們成為海上最自由的傢伙，遵循自己的內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哈哈，好啊，船長，艾恩相信你。」


  「青鳥，相信我沒錯的，船長帶你飛。」


  「給個副船長噹噹行不行？」


  「哈哈，好啊！」


  轉瞬，向寒又看到了被殺掉的一個個海軍，他們嚮往生活，嚮往陽光，嚮往海上的一切。


  但是，當最後一道聲音傳入向寒心裡，向寒卻聽到了海軍們的笑聲。


  「為什麼？」向寒發自內心地問道。


  冥冥之中，似乎又有一道聲音告訴了他答案，告訴了他生命的本源。


  「記著，你雙手永遠有抹不掉的血腥，你永遠對不住他們。但，你更應該記著，你要好好活下去，不僅僅為你而活，更為那些死去的靈魂。他們看不到，需要你去看，他們聽不到，需要你去聽，他們無法感受這個世界，你需要替他們活下去。而且，你要活得很好，活得有價值，活得更長更久，更能替他們享受這難得的生命。他們憎恨你，厭惡你，但那都已經過去，大海母親會讓他們重生，更會原諒你。」


  「那我究竟該怎麼做？」


  「人不能沒有敬畏，在心底深處留一處地方，一處為他們懺悔的地方，一處為他們流淚的地方。然後，然後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該做的事情？」


  「去吧，你不能停下腳步！如今所受的痛苦，都是命中注定！你的船員在等你，艾斯在等你，大海母親也在等你。希望最後，所有人能以你為榮，那些死去的人會引以為傲。」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還有，你究竟是誰？」


  最後一道聲音，是那低沉滄桑的惡魔之聲，「我就是另一個你！都是D。」


  這聲音，絕對是那惡魔，但向寒卻絲毫不怕。


  因為，有種叫做信仰的東西，已經在他心裡緩緩成形！

  「我似乎明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