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地面突然下陷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尖叫聲中, 劉宏等人飛奔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哥！」
劉宏用盡全力才將要跳下去的秦洛給攔住。
「你跳下去有用嗎？！」
「你懂什麼？！」秦洛用力掙脫。
殿下絕對不能出事！
陳晨調出個人終端，給指揮總部發緊急求救通訊。
胡峰再次發射求救信號。
直播畫面上的彈幕也亂成了一團——
「操！兩個人都掉下去！」
「救援隊怎麼不來！」
「保佑榮譽夫夫平安！」
「們這麼強, 不會那麼容易死的，絕對不會！」
「媽的，這以後誰敢參賽？」
「大家一起給校方發求救通訊，我不信他們還能袖手旁觀！」
學府星上, 千帆將眠眠和可樂接回家住，剛讓倆孩子睡下準備看會兒直播, 就看到了宋瑜被推出去的這一幕，當時拳頭就硬了。
「就他媽只會玩陰招！」
秦霖從實驗室走出來，聽到客廳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響。
自家老伴兒正一腳踩著沙發，豎著眉毛沖虛擬屏喊：「給我打回來！……好！不愧是我學生！……漂亮！……小心蟻王的觸角！……漂亮！……救老婆你怎麼就不裝了？……」
秦霖：「……」
你老師的包袱呢？
「小心！」
秦霖見臉色不對, 視線轉向虛擬屏, 眉頭皺起。
「附近沒有救援隊嗎？」
「被宋珂那小子動了手腳。」千帆沉著臉快速劃開終端，一個通訊撥了出去。
一接起來他就迫不及待地開口：「父親, 聯賽出了狀況, 兩個小鬼恐怕有危險啊！」
千里透過虛擬屏看向直播畫面。
「我知道了。」
掛掉通訊，千帆看著畫面里主動撤掉發射器的容時, 心裡突突地跳。
「們會沒事的。」
千帆怔怔地回不過神。
「我的學生……不能再出事了。」
秦霖拍拍的肩膀，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深深地看了畫面一眼。
蟻巢里，01貼到頂端充當壁燈, 照亮整個穴洞。
容時背著宋瑜站在洞口, 視線在洞內的實驗器材上掃過。
這是一間生化實驗室，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一間廢棄的實驗室。
實驗台上落著厚厚一層灰, 各種工具散落得到處都是，儀器還保持著最後一次做實驗時的形態。
靠牆放置著一排柜子，生鏽櫃門半開著，裡面零星放著個東倒西歪的藥瓶，很多抽屜打開著，地面上掉落著張發黃的白紙。
宋瑜：「進去看看。」
能建在這種地方的實驗室，肯定見不得光。
容時走進去，在宋瑜的強烈要求下，將人放下來。
穴洞里的空間不算大，但放了很多文件櫃和藥品櫃。
容時撿起地上的張紙，上面的字跡很潦草而且模糊不清，大致上是某個實驗的記錄，像是隨手寫的草稿。
全部翻完，只有個別幾個數字是清楚的，另外有個字。
「信息素平等？」容時低聲念道。
「容時，過來看這個。」
宋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隨手將紙在抽屜里，走過去。
「你看這和樹榦上那個是不是很像？」宋瑜手裡的紙遞到他眼前。
發黃的紙上寫滿了文字，和容時看的那些一樣，已經模糊不清了，但左下角有個圓形區域顏色卻是雪白的，字跡清晰可見，在最下面畫著一個兔子的簡筆畫。
餘光打量著容時的反應，宋瑜低聲道：「你父親跟這間實驗室有關？」
容時搖頭：「不知道，眼前沒聽他提起這方面的事。」
既然跟父親有關，容時仔細地查看了實驗室里遺留下的不多的藥品和文件，全部丟給01。
01一頭是燈泡，一頭張開嘴收納藥品。
「這輔助工具真是好用。」
氛太壓抑，宋瑜半開玩笑道。
容時：「就是太貪吃了，容易被勾走。」
【quq】
走出穴洞，容時被宋瑜將附近個穴洞都走了一遍。
在實驗室後方有個放置實驗器材的倉庫，左右兩側各放著一個老舊的手術台，看起來像手術室。
【這種手術台的型號建造於二十年前。】
「也就是說這個實驗室很可能存在二十年了？」宋瑜靠在他背上，分析道，「別的不說，們是怎麼防範白蟻的呢？」
在蟻巢里放置實驗室，相當於在敵人家裡放了張床，不可能不被發現。
容時：「從我們掉下來到現在，連一隻白蟻都沒看見。」
宋瑜：「蟻王剛死，都被蟻后召集過去保護幼崽了？」
容時搖搖頭，眼前閃過蟻巢的掃描圖。
「也許這裡不止一個蟻巢。」
蟻群中的雌蟻在成年後就會飛離群里，建立自己的蟻群。
族群可能越來越龐大，也可能走向滅亡。
掃描圖上那麼龐大複雜的蟻巢結構很可能是兩個蟻巢疊在一起造成的。
們所處的這個蟻巢對應的蟻群很可能已經滅絕了，這裡也廢棄了。
「所以——們打一開始用的就是廢棄的蟻巢？」宋瑜這麼問，可語確實肯定的。
不得不說這種方式的隱蔽性極高，只要在穴洞內包裹一層特殊材料就可以避開所有電子設備的掃描，輕易就能做到在眼皮子地下隱形。
容時滿腦子都是父親留下的畫。
這實驗室和實驗體有關嗎？父親是為誰留的標記，到底想表達什麼？
讓01對實驗室區域做了標記后，容時背著人往上走。
原本到地面的甬道已經坍塌了，只能重新選擇其他路線。
兩人都想著事，拐進另一條甬道時高度不同，兩人的額頭同時磕在頂部的泥土上。
宋瑜捂著額頭，拍了一容時的肩膀：「你走路不看路啊？」
容時：「……沒事吧？」
「幸好這裡沒監控。」
宋瑜擦掉額頭上的土，見容時也灰頭土臉的，拿衣袖給擦，笑著調侃：「要是讓學校里那些omega看到主席竟然走路都能撞到頭，不知道會不會幻滅？」
容時偏過頭讓擦，心裡很受用：「你會在意他們的想法？」
宋瑜：「我只在意他的想法。」
容時微微彎腰鑽進甬道，聲音很輕：「不討厭偶爾笨手笨腳的人。」
十分鐘后——
【方路口右拐，注意甬道高度，不要砸到金主爸爸的頭哦。】
容時：「……嗯。」
燈泡01在前方開路，容時跟在後面，宋瑜趴在他肩頭笑得不行。
直等快走地面時，容時才讓01將們兩人的終端解除禁制。
終端的安全性很高，但有個無法避免的定位功能。
救援系統內能查詢到任何一個id的定位。
為了以防萬一，在掉落到確定地面上的監控拍不到時，容時就啟動了01防護，禁用終端的定位功能。
剛連上網，兩人的終端都響個不停。
快到地面時，容時讓01變成扁平的薄片飛到他外套里藏著。
視線里一片黑暗，宋瑜反手從背包里拿出手電筒替他照著。
「容時。」
「嗯？」
宋瑜看著方被照亮的地面，聲音很低：「為什麼要救我？我死了就是你的了，反正——誰都想我死。」
手電筒的燈光找不到容時的臉，宋瑜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輪廓。
走出幾步，聽到容時說：「不用管那些人的想法，我希望你活著。」
宋瑜搭在容時肩膀上的手不自覺收緊，眼前閃過那個兔子簡筆畫。
在實驗室里時，看到容時和簡筆畫時他突然想起為什麼會覺得眼熟了。
和兔兔認識第二年時，兔兔給畫過這個簡筆畫，只是那隻兔子沒有兩撇鬍子，穿著連體工裝。
兔兔說他的虛擬形象是照著這個捏的。
雖說兩隻兔子在細節上有所不同，可除此之外無論不規則的臉型，是草率不對稱的耳朵都一模一樣。
當時他在心裡吐槽過，不知道這是哪位手殘畫的，這麼丑。
如果有鬍子的兔子是容光畫的，那代表兔兔的那只是不是也是容光畫的？
容時說這是代表他們一家四口的簡筆畫，可兔兔並不是他們家的成員。
雖說不可思議，可宋瑜腦子裡卻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可怎麼可能呢，兔兔明明那麼可愛——
絕對不可能！
宋瑜陷入懷疑和自我懷疑中，不動聲色地試探：「為什麼？我對你來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問完后又立刻後悔了，覺得有那種猜測的自己非常蠢。
容時：「當然特別。」
平淡四個字，讓宋瑜心口悸動了一下，微電流擴散，指尖發麻。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期待是迴避什麼。
容時看著方的路，淡聲說：「你欠我好幾張空白支票，兌現前就死了那我不是很虧？」
宋瑜：「……」
宋瑜不知道自己是期待落空了是鬆了口氣，心口空落落的。
「就這？」
容時淡定地補充道：「我們現在是預結婚狀態，如果離婚你突然死了，只能按喪偶處理，那我身價又得折上打折，太虧。」
宋瑜：「……」操！
搞了半天，你就想到這？！
宋瑜冷哼了一聲，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片刻后，又忍不住冷笑：「放心，你這種人就算不打折也找不到老婆，沒有那種煩惱。」
容時：「……」
遠處出現一簇微光，離地面越來越近了。
出了這裡后，又要被監視。
宋瑜心裡焦急，想著不可能，卻又忍不住試探。
「那種兔子的簡筆畫，只有你們一家四口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