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每次深夜對話都是不歡而散收場。
容時打開門, 偏頭看向某個喝著他的咖啡還要他的alpha，意思很明顯。
宋瑜端著咖啡杯坐在吧台前，就是不走：「我咖啡還沒喝完呢, 你這樣的待客之道？」
容時：「需要我給你打包？」
宋瑜手一頓，眉頭皺起：「咖啡打包還怎麼喝？」
「平民沒那麼多講究。」容時聲音平淡，「我要睡了。」
宋瑜：「才不到12點，你這什麼老年人的作息？」
容時搞不懂這位王子殿下深夜跑來還賴著不走是幾個意思。
不被情敵懟幾句心裡不踏實？
容時催促：「走不走？」
門外走廊里傳來一陣腳步聲, 晚上出去訓練的學生回來了。
每天晚上學校都會開放訓練室，學生們可以自由預約訓練。
刻苦的學生幾乎每天都會去, 一般學生一個星期也會去個兩三次，只有容時和宋瑜這兩條老鹹魚從來沒去過。
宋瑜放下杯子，慢吞吞地走去，「怎麼說我也是你老公, 就不能對我溫柔點？」
走廊里的腳步聲突然消失。
勾肩搭背的學生們：「……」
意外撞見大佬的調情現場？
容時面無表情, 聲音清冷：「你再待去，我就真溫柔不起來了。」
學生們：「……」
卧槽！這是什麼深夜台詞？你們每晚都在宿舍里幹什麼不能溫柔的好事？！
這天晚上, 兩人一次因為屁大點事上了論壇首頁。
【深夜聊個兩毛錢, alpha之間真的真愛嗎？】
帖子里羅列了容時和宋瑜兩人幾次公然調情的細節。
「對a，要不起。」
「只有大佬控得住吧？一般alpha很難不被omega的信息素吸引, 尤其是高匹配度的。」
「信息素互斥還要在一起，那肯定是真愛了。」
「那上關係，是每天打一頓，贏的人決定嗎？」
「真的很好奇他們誰上誰（小聲bb）」
「我竟覺得他們這樣挺好, 實在難以想象什麼樣的omega能和他們搭配。」
刺探敵情失敗, 也沒打探到兔兔更多的信息，還跟情敵懟了一晚上，宋瑜心很累。
他坐在床頭, 一手抱著兔兔玩偶，引用了后那個評論，發了轉學后的第一個評論。
「小貓吃不到魚：像宋瑜這樣完美的alpha，當然只有完美的omega才配得上，容時算個屁。」
點擊發送后輕輕一刷新，沒想到後面跟了一排，全是罵他的。
「為什麼在真愛樓里拉踩？」
「拉踩的傻b滾出去！」
「滾！不要髒了這樓。」
「容時和宋瑜就是真愛！」
宋瑜：「……」
他冷笑一聲，引用了后一個評論。
「小貓吃不到魚：什麼真愛不真愛，flag立在這，半年內不離婚，宋瑜改姓容。」
一刷新，面是更洶湧的罵聲。
反正睡不著，宋瑜一人舌戰群雄，愣是把原本的一千多樓給罵到了上萬樓。
人還特地開了一個召集貼。
【前排高亮！驚現容時腦殘黑粉，id小貓吃不到魚，坐標真愛樓，一起撕他！】
01一直監控著學校網路，檢測到這事後，立刻彙報給了容時。
容時正考慮著要不要上星戰見見貓貓，隨手打開論壇，找到了那所謂的真愛貼。
他的視線在宋瑜的id上多停留了兩秒。
這就是年輕人愛玩的情侶名？幼稚。
一分鐘后，小貓吃不到魚那條立flag的評論有了新的回復。
「小貓吃我家魚：半年內離婚可以，改姓容就大可不必，宋瑜算個屁。」
一時間又引來無數罵聲，首頁召集帖多了一個。
【前排高亮！來一個宋瑜腦殘黑粉，id小貓吃我家魚，兄弟們抄傢伙！】
宋瑜罵夠了，聞著兔兔玩偶上幾乎消失的味睡著了。
睡著前，迷迷糊糊地想，這味好像在其他地方聞過。
容時回了那句后，突然覺得在帖子里對罵失身份。
【主人，要您的評論刪除嗎？】
「算了。」容時關掉終端，反正是匿名，沒人知道是他發的。
這時候他壓根沒想過，這個帖子會記錄他臉打腫的全過程。
林鐺和林沫的體檢報告趕在周五前交到了政教處，毫無意外全是正常指標。
幾乎同時，容時從宋瑜那裡看到了另外兩份體檢報告。
「多項激素超標嚴重，信息素強度也不正常。」宋瑜把體檢報告放大投到半空，「尤其是林鐺，這信息素曲線就離譜。」
容時對醫學知識涉及不多，但林鐺那條信息素曲線連外行都能看出異常。
一般正常的omega，信息素曲線是在小範圍內平滑波動的，可林鐺這張簡直堪比心電圖。
像這種形態的曲線圖，一般代表這人信息素非常不穩，在暴走的邊緣。
容時：「林鐺暴走的跡象？」
宋瑜：「完全沒。」
容時將兩份報告保存到自己的終端里，淡聲問：「你的人後來有沒有去查過第八十八軍區醫院？」
「去過兩次，但沒什麼發現。」宋瑜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沙發，兩條大長腿隨意地盤著。
借著故意泄露出去的信息素興奮劑，順利抓了一批人去審問，但他們咬定不知道實驗室的事，終什麼都沒問出來。
「軍區醫院的領導都是軍部派來的。」宋瑜懶洋洋地說，「現在還沒到動的時候。」
權利圈的鬥爭多複雜，容時很清楚。
撇開這些不談，就調查本身來說，一開始就大動干戈很容易引起敵方警惕。
敵暗我明，會很危險。
見他想什麼出神，宋瑜說：「如果是我的話，絕對不會把這種非法實驗室放在自己的管轄區域內。」
容時看那五個醫院領導的名字，除了其中一個姓趙的點印象，其他全不認識。
「病歷上那種syt7737藥劑也沒找到？」容時問。
宋瑜攤手：「翻遍了也沒找到。」
容時：「這種藥物用藥間隔時間是兩個月，離林鐺次用藥只剩半個多月，你找人跟著。」
宋瑜眯眼打量他：「你到底知道多少？」
容時：「不比你多，但我覺得他是關鍵。」
「還。」容時看向他，面色嚴肅，「這個實驗室相關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檢測藥品的人必須信得。」
宋瑜：「這還需要你說？」
容時：「我只是多提醒一句，這可能關係到你我的命。」
宋瑜眉頭一皺，眼神變得凌厲：「這些不用你擔心，不h506到底是什麼，你還沒告訴我。」
容時從地毯上起身，走到窗邊。
從這裡遠遠能看到幼兒部的操場。
「你相信100%匹配嗎？」
想到那天聞到h506時身體的變化，宋瑜臉色不太好：「和那個葯有關？」
幾百年前帝國的婚配系統由智腦把控，100%匹配的ao必須結婚。
但現在這套制度已經廢除，依靠自然的相遇根本不可能遇到100%匹配的對象。
容時的眼前閃過那個面容模糊，巴有痣的omega，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
「你知道遇到100%匹配的對象，意味著什麼嗎？」
容時偏過頭，逆著光中宋瑜看不清他的表情。
「意味著遇到的瞬間，對方就能掌控你的生死。」
omega掌控alpha的生死？宋瑜想笑他說的什麼夢話，卻笑不出來。
容時轉身，直視他的雙眼：「這世上可能存在和h506對應的omega，那個人是能輕易控制你，甚至殺死你的毒藥。」
宋瑜起身，嗤笑道：「只有弱者才敗給本能，我不會標記不喜歡的omega，更不會被反過來控制，哪怕是100%匹配。」
容時的視線隨著他起身而上移：「你太自信了，小朋友。」
「不是自信，是事實。」宋瑜站在他面前，「我喜歡的omega，這輩子只標記他一個，你要是控制不住就早點放棄他，省得他為你出軌傷心。」
容時：「……」出軌？
話風變了，容時也沒興趣繼續原來的話題。
他揶揄道：「你已經出軌了，容太太。」
宋瑜：「……」操。
宋瑜：「半年內，我一定會跟你離婚，宋夫人。」
容時：「……」
回到宿舍，宋瑜坐在陽台的躺椅上想了很久。
從林沫到l739到胡峰，從林鐺到l783到顧言。
越想越煩躁。
100%匹配，omega真的能反過來控制alpha？
他眼前突然閃過小時候父親溫柔帶笑的臉，耳邊隱約能聽到對方慈愛的笑聲。
一切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
爸爸的死會不會也跟這關聯？
他打開終端，發了個通訊出去。
虛擬屏里，特助對著他恭敬地鞠躬：「殿下。」
宋瑜看著窗外的天：「我些東西要讓你查，絕對不能泄露給任何人。」
容時給01開發了一個新的醫療板塊，框架已經搭建好，接下來需要導入大量資料庫。
【主人，小主人該體檢了。】
容時：「嗯，我記得。」
眠眠的葯不能吃了，暫時沒別的辦法，只能頻繁做身體檢查，確保沒有惡化。
他認識的醫療專家現在都不知道在哪，第一軍團的軍醫現在還是個新生，根本指望不上。
宋瑜手裡一定資源，秦教授那也許能試試，實在不行就找他們。
晚上沒什麼事，容時在網上買了一些道具，親自給眠眠定製了訓練課程。
登上星戰時，小貓已經在線了。
「今天這麼早？」容時將他拉訓練室。
小貓不像平常那樣活蹦亂跳的，看起來沒什麼精神，額頭抵在容時肩膀上，半天沒說話。
容時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小心翼翼地摸摸他的頭：「被爸爸批評了？」
小貓很少心情不好的時候，絕大多數都跟他爸爸有關。
小貓搖頭，伸手環住容時：「讓我吸一會兒就沒事了。」
容時；「……」吸？
沒兩分鐘，小貓抬起頭，跟沒事人似的：「爸爸最近出差了，點想他，一點點。」
容時：「你真的很黏你爸爸。」
omega的共性？眠眠也很黏他。
「當然了，我只有一個爸爸。」小貓笑盈盈的轉開話題，順勢悄悄牽住他的手，「晚上一起玩荒星求生？」
容時動了動手指，不動聲色地反手牽住，嘴角卻止不住上揚。
「好啊，隨你。」
小貓打開菜單選擇模式：「欸，新出了賞金模式，熱度很高，要玩玩看嗎？還是玩常規模式？」
容時：「新模式吧。」
想起宋瑜嘲諷他是老年人，不懂玩遊戲。
容時有點心虛：「我是不是不太像個年輕人？」
小貓：「啊？」
容時：「玩來玩去就那幾個模式，從來不變，像個——老年人？」
小貓笑倒在他肩頭：「這隻能說明你專一啊，跟老年人什麼關係哈哈哈哈——對了，你多大？」
容時眼神閃爍：「……十八，你呢？」
小貓漂亮的貓眼看著他：「真巧，我也八。」
雙排時，容時滿腦子想的都是——
八啊，到法定結婚的年紀了。
半年後，就可以讓小貓變成容小貓了。
第二天周五，容時打開宿舍門，一次和宋瑜打了照面。
道里都是準備去上課的學生，兩人並肩往外走。
宋瑜噙著笑，心情很好：「喂，你說omega的腰是不是都那麼纖細？」
容時眼神不善地看去。
見他這表情，宋瑜笑意更深了：「你不會沒抱過他的腰吧？」
容時：「……」
宋瑜比了個手勢，語氣得意洋洋的：「他的腰啊，這麼窄，感覺稍微一用力就會擰斷呢。」
被迫聽情敵形容了一路貓貓的細腰，容時酸得不行。
「那你說，omega的手是不是都很軟？」
宋瑜臉上的笑容一僵。
容時學著他的語氣：「他的手啊，像棉花糖，感覺稍微一用力就會捏碎呢。」
宋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