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本以為入學考就夠難了, 沒想到新訓刷新了他們的三觀。
以為終於渡過一劫，可誰來告訴他們，為什月考的難度比新訓難那麼多？！
考生們有苦難言, 不禁想到容時在考場門口說的那個十隨意的「六十吧」。
這種地獄難的卷子，哪怕容主席也難及格吧？
他這一個月里不是給人髮捲子就是到處撒狗糧，沒見怎麼學習啊。
和容時同一個考場的考生們，頻頻朝容時看。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 正好沐浴在光線下，一頭黑髮更襯得面容冷峻。
身姿挺拔脊背筆直, 只是安安靜靜坐那寫卷子都美好得讓人移不開眼。
考生們：「……」
大佬看起來穩得一批啊。
他們又看向另一邊的宋瑜。
身為alpha卻長得過美麗，可哪怕美得令人窒息，也沒人敢明目張胆地看。
說他無法無天吧，卻不隨便欺負人, 說他遵規守矩吧, 卻能當眾將人錘到瀕死。
好像一切規則都無法束縛他。
考生們：「……」
仔細看看，真的好漂亮。
「考試期間不要東張西望, 考試時間有限, 請認真答題。」監考老師提醒。
考生們：「……」
倒是想認真答題，可是不啊！
監考老師接受到他們怨念的視線：「……」
結束的鈴聲響起, 容時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六十，收拾東西往外走。
一走出教室門，外面全是哀嚎——
「連題目都看不懂，可能是個弱智！」
「自從進軍校, 就跟及格無緣了。」
「還以為能一雪前恥, 沒想到更爛了！」
「出卷子的人是不是要搞死我們？」
見容時走出來，他們自動消音。
一個個抓心撓肺地想問他成績，又怕知道后更受打擊。
「陸哥牛逼！一圈問下來, 你是唯一考到五十以上的！」站在陸鳴身旁的alpha一臉討好。
「還吧。」陸鳴敷衍地應付，眼神看向剛走出考場的容時。
這次的題有80%是超綱的，沒有一定的眼界和知識儲備，只依靠課堂上學的東西，最多考不到30。
他就不信容時這混子真能考六十。
那alpha隨著陸鳴的視線看過去，故意高聲問：「哎主席，你考啊？」
容時的視線掃過陸鳴，隨口接：「無所謂，學渣不在乎成績。」
其他人：「……」
主席六啊。
其他人要說不在乎成績肯定沒人信，可容時說出來，那可能就是真的。
畢竟他「軍校史上最混主席」的頭銜還在論壇上高高掛著呢。
宋瑜和容時前後腳走出考場，一張漂亮的臉因為睏倦而顯得更漫不經心了。
秦洛關心地問：「哥，你昨晚幹嘛了，怎麼困成這樣？」
宋瑜沒回答，心裡憋著口氣。
昨晚翻來覆去睡不著，想上遊戲問兔兔關於容時的事，又怕真從對方口中聽到容時的名字。
後來乾脆坐起來研究那些藥品報告，看到天蒙蒙亮才睡過去。
餘光看到容時在意的眼神，宋瑜勾唇，得曖昧：「也不知道是誰一直纏著不放。」
秦洛：「……」
其他人：「……」
這勁爆的嗎？！
接收到一堆視線的容時：「……」
為一個內在三十齣頭的成年人，對這種幼稚的挑釁，容時覺得自己無視就好。
可惜無視失敗。
容時：「既然你困，那約就別去了。」
宋瑜氣得胸口悶。
走到他身邊，眼神挑釁：「那怎麼，約會最重要。」
其他人：「……」
要不你們約個能睡覺的地方？
秦洛：「……」
他媽這兩人在胡說八道什，為什他聽不懂？
卷面考核成績很快公布出來。
容時和宋瑜以六十剛及格的成績霸榜，秦洛和陸鳴五十九並列第三，而之前成績還不錯的張毅這次卻掉出了二十名外。
論壇上因為這事討論得非常激烈——
「這成績一看就是老鹹魚了。」
「容時：不管你卷子多難，反正六十就夠交差了。」
「自從有老婆后，他更沒鬥志了。」
「沒鬥志也考了第一，還有個並列第一的老婆，人生贏家本家。」
「陸鳴這次的成績其實進步很大，可惜只差一。」
「差得何止一？他是拼盡全力考的59，容時那是只想考60，天壤之別好嗎？！」
哪怕陸鳴之前那些騷操掉路人緣，可他的追捧者還是很多，畢竟陸右啟是手握實權的少將，身份地位擺在那裡。
為成績的事，首頁一排的爭議帖，就是爭論不下。
宿舍里，陸鳴砸爛了一個杯子，氣得腦仁疼。
「他到底是什意思？！」陸鳴拳頭砸在桌面上，「是覺得不配做他對手？！」
張毅自己考砸了，氣憤地坐在一邊：「論壇上那些人就只會吹牛，容時就考了個60，搞得像考了滿分！」
誇大事實是吃瓜群眾的常備技能。
陸鳴當然知道這一點，可容時在考場門口那個「六十吧」，他聽得一清二楚。
難道容時的實力遠不止如此？
「陸哥，要不要挫挫容時的銳氣？！」張毅眼神發狠，「模擬考是明天，要是他今天被影響了狀態，明天肯定考砸！」
陸鳴臉色很臭：「你又想干什？」
張毅不知想到什，低聲說：「他那個弟弟不是在幼兒部嗎？聽說身子骨很弱——」
「你想對小孩下手？」
陸鳴捏緊拳頭，沉默半晌，「不，太損了。」
陸鳴回房間后，張毅坐在客廳里，臉色發沉。
他家依附陸家，他就必須跟在陸鳴身邊鞍前馬後，陸鳴不得勢，他也沒好果子吃。
如果他能想辦法讓陸鳴翻身，父親也能在陸右啟面前長臉，到時候說不定他的機會就來了。
他悄悄回到卧室，發了一個通訊出去。
虛擬屏上出現一個年輕的男子。
張毅：「記得你有個親戚的孩子在幼兒部小班上學？」
揚言要約會的兩人回到宿舍。
宋瑜打開門偏頭看向容時，一腳邁進去后又收了回來，腳步一轉，趁著容時沒關門，擠了進去。
不時刻監視情敵，他不放心。
容時眼神不耐：「這是我的房間。」
宋瑜淡定：「又不是沒來過。」
秦洛：「……」
他不在的兩天到底發生了什。
不大的客廳里被迫容納了三個人。
宋瑜躺在雙人沙發上，抱著眠眠的童話故事看得起勁，容時開著終端坐在單人沙發上不知道在干什，只有秦洛渾身不得勁。
秦洛：「不如——們來玩星戰？」
星戰兩個字扯到了容時和宋瑜的神經，兩人乎同時開口。
容時：「不玩。」
宋瑜：「不玩！」
秦洛：「……」
不玩就不玩唄，嚇死他了。
正當他想著要不要丟下殿下自己跑時，終端突然響了。
秦洛劃開查看，正準備開口，餘光注意到容時，又給咽了回去。
「說吧。」宋瑜隨手翻頁，「沒什話不能當著老婆說的。」
秦洛：「……」
「那邊說林鐺和林沫拒絕配合調查，已經驚動了林峰。」
聽到這話，宋瑜從書里抬頭：「以什理由拒絕？」
秦洛：「說是不覺得身體出了什問題，沒有配合的義務。 」
這兩人的資料都出現在了那個實驗室的檔案里，宋瑜看過一遍就記下來了。
想到這，他看向容時：「你知道些什？」
容時的手指在扶手上輕叩：「讓你們的人施壓，這邊也配合，務必得到他們的身體數據。」
宋瑜：「為什？」
容時偏頭看向他：「懷疑——他們在參與某項非法的人體試驗。」
宋瑜眼神一變，猛地坐起身：「什試驗？」
容時搖頭：「這就得查到他們的數據才能知道。」
「卧槽！」秦洛雙眼發直，低罵了一句，「他們可是林峰的弟弟啊。」
在軍部，林家幾乎能和秦家平起平坐，是站在帝國金字塔頂尖的家族，怎麼可能用自家後代去搞這些試驗？！
宋瑜的眼前閃過那兩張帶著編號的檔案。
雖然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可他卻隱隱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這樣一來，那第八十八軍區醫院的領導層無動於衷也說得通了。
比起做人體試驗，流通違禁興奮劑根本不算什。
如果他們堅信實驗室已經炸毀，所有記錄都無法再被發現，那自然高枕無憂。
當天下午，容時以學生的名義對林沫和林鐺下達檢查通知，並讓陳晨在論壇發了個關於信息素興奮劑的析貼。
「你怎麼知道喜歡發分析貼？」接到容時的通訊，陳晨有些驚訝。
容時：「你的固馬又不難猜。」
「因為起名字麻煩啊。」陳晨大。
在一溜討論成績的帖子里，突然竄進來一個別的帖。
【晨光乍現：難道只有一個人知道違禁興奮劑有多可怕？！為什有omega拒絕配合調查？對自己身體不負責就算了，請不要拉全校alpha下水，們不想被波及！】
「違禁興奮劑用多了造成信息素失控，別到時候被標記了又是alpha背鍋。」
「說看著名字這眼熟，這不就是前陣子那兩個出過事的omega嗎？這樣還不去檢查？！」
「請不要為一己之私讓大家都陷入危險中！」
「你想被標記，還不想標記你呢！麻煩去檢查ok？」
輿論的壓力比區區一張學生通知麻煩得多。
當天下午沒到晚飯時間，林沫和林鐺就收到了各方下達的通知，乎強制他們必須去檢查。
「又是這個容時！」林沫失聲痛罵，「他為什一直針對我們？！」
林鐺慌張，扯著林沫的衣袖問：「他不發現什了吧？」
「不可能！」林沫厲聲道。
那個實驗室一般人根本闖不進去，現在被炸得渣都不剩，如果有被發現的苗頭，上面的人一定通知他們。
「可現在要怎麼辦？」林鐺下意識地摸向腺體，「萬一被檢查出來什，他們絕對不放過們的！」
林沫沉著臉：「只能讓林峰施壓，畢竟他是我們名義上的『哥哥』。」
被趕出來宿舍時，宋瑜一手托著上門框，擋住容時關門的動作。
「放棄吧，他不適合你。」
容時淡聲接：「這也是我要說的。」
宋瑜眉頭微皺，眼神不耐：「可以和你共享情報，但老婆不能共享。」
聽到「老婆」兩個字，容時同樣眉頭皺起：「他是我的，需要你來共享？ 」
宋瑜眼神冷下來：「你要什，只要說得出口我都給你，他，不讓。」
容時冷著臉：「不需要你讓，他本來就不是你的。」
走廊遠處走來一撥人，兩人不歡而散。
隔著兩堵牆，一個抱著兔兔玩偶生悶氣，一個盯著能量石小貓發獃。
——好幾天沒見到兔兔/貓貓了。
容時把最近的調查結果寫下來理順，看看時間還早，猶豫了兩秒鐘，火速登上星戰。
沒想到小貓竟然也在。
不知道為什，容時覺得今晚的小貓哪裡不對勁。
那雙水靈的貓眼還是很漂亮，可看過來時卻帶著委屈。
「本來前兩天就該給你這份報告的，不過最近有點忙，就——」
小貓把詳細的藥性分析報告發給他。
「沒關係，有——」
容時本想說，已經從你朋友那裡拿到了，可話到嘴邊又沒說下去。
只要不提，就可以假裝情敵不存在。
「兔兔——」小貓挨著他坐在擂台邊，支支吾吾的，「下個月要參加學校的合唱比賽，你能不能陪我練習？」
唱歌？容時想說他五音不全。
可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看到小貓期待的眼神，又給硬著頭皮答應了。
還沒唱兩句，就把小貓給癱了。
容時木著臉：「還練嗎？」
小貓：「練……噗哈哈哈哈……兔兔唱歌墜可愛了！」
容時：「……」
容時看他靠著自己，心裡突然酸溜溜的，又甜滋滋的。
「小貓，頭上是不是有什髒東西？」
小貓邊邊抬頭看：「沒有啊，特別白特別乾淨。」
容時微微低頭：「你再看看，好像鑽毛裡面去了。」
「還鑽進去？」小貓直起身，在他頭頂上摸索了半天，「什都沒有啊。」
容時唇角微微勾起，頭又低下來一些：「你再仔細找找？」
第二天要實戰模擬考核，容時打開門就看到對面的宋瑜走出來。
去教室的路上，宋瑜拖著散漫的腔調：「前兩天是我失態了，他那麼優秀，認識一些朋友也正常。」
容時隨口回：「是我反應過度了，他那麼開朗，多交幾個普通朋友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