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容時只是打爛了一架子藥瓶, 宋瑜直接搬空了整個實驗室，臨前還扔了個炸彈。
兩人出十二棟外，容時跟著宋瑜上了懸浮車：「犯罪手法很熟練。」
轟得一聲巨響, 地面都劇烈搖晃，宋瑜揉著額角：「你又好得到哪去？」
「回宿舍還是？」秦洛坐駕駛座上，回頭。
宋瑜摘下熱感應眼鏡，煩躁地扯松領口：「你先滾下車。」
秦洛：「為什麼啊？」
宋瑜：「太臭。」
秦洛：「……」
被那瓶不道是什麼藥水刺激, 導致宋瑜信息素外放，感官變得異常敏銳, 聞到一點點alpha信息素都會非常暴躁。
秦洛委屈地打開門，瞥了容時一眼：「那他怎麼不用滾？」
宋瑜：「他味。」
「那我也什麼味啊。」秦洛嘀嘀咕咕地下車，「聞著挺香，哪臭了。」
容時：「……」
設置了導航后, 容時啟動自動駕駛。
想到那瓶標著h506藥水, 他轉頭：「時什麼感覺？」
宋瑜把身上裝備拆下來，著他面就開始換衣服。
「像被發情omega勾引了, 操！」
想想還是生, 宋瑜深吸了兩口平復下來，自嘲道：「幸好不是真omega, 不然還真不好說能不能把持住。」
也許真。容時心裡加了一句。
上一世宋瑜未婚妻，按照王室慣例一定是家室和信息素都很匹配。
可伴侶安撫，最高醫療水平支持下，他依然信息素暴, 甚至嚴重到摘除腺體地步。
這其中怎麼想怎麼古怪。
容時：「你喜歡omega是大貴族？」
褲子穿到一半, 突然被到這莫其妙題，宋瑜偏頭看他：「為什麼突然這個？」
容時假裝隨意道：「你看著像大貴族，喜歡omega應該也差不多是一個圈子。」
宋瑜輕嗤, 「眼光不錯，不他不是貴族。」
不想到了什麼，又低聲補了一句：「應該不是。」
那也就是說，前世宋瑜不是和他喜歡那個omega結婚。
王室，這事倒也正常，不放宋瑜身上卻不正常。
容時：「你什麼情況下會跟自己不喜歡人結婚？」
出口后，他突然意識到，不就是嗎？
宋瑜像看傻子似看他：「你說呢？」
以容時對宋瑜不多了解，他身上這個紀少狠辣，更別說七八后他。
局勢不利情況下，被迫接受和主動選擇，宋瑜一定是後者。
既然選擇了結婚，肯定後手，不至於搞得滿盤皆輸。
那要麼情報誤，要麼其中還隱情。
但不管怎麼樣，和宋瑜訂婚omega很關鍵。
果那個omega和宋瑜也是100%匹配，那前世被陷害事，將比他想象中更加嚴重。
見他盯著自己看，宋瑜穿上襯衫，修長手指繞著扣子，一顆顆扣上來，「看夠？」
發散思緒收回來，容時敷衍地接了一句：「身材不錯。」
宋瑜冷酷道：「誇也用，我不會喜歡你，趁早放棄吧。」
容時：「……」
這迷之自信地方倒是跟他紀很相符。
回到學校已經半夜，但校園裡還不少人外面晃悠。
兩人若無其事地朝宿舍，偶爾能聽到小聲驚呼。
「卧槽卧槽！他們竟然半夜幽會！」
「不牽手不摟腰，裝得挺正經，可聞著怎麼一股狗糧味？」
「那你想怎麼樣？讓人給你表演眾舌吻？別說還挺刺激啊。」
兩人身後秦洛：「……」
他是死？
回到宿舍，容時倒了杯水，將01放出來：「檢測結果呢？」
半空中出數個虛擬窗口。
【初步檢測為信息素提取物或擬態信息素，h506釋放成分和宋瑜信息素匹配度超99.9%。】
擬態信息素就是人工合成信息素，品質差別很大，一般和香水差不多，品質好也會被用於疾病救助，一定催|情作用，但和真實信息素不能比。
以宋瑜資質，被影響到那地步很不正常。
容時：「其他呢？」
【共計212瓶，其中l739和林沫信息素完全相符，l783和林鐺信息素完全相符。】
容時調出那兩份掃描下來病例檔案，上面標出編號正好是這兩個代碼。
果說藥瓶編碼和人都對應話，那h506對應那個人是不是也和宋瑜接近100%匹配度？
會是他未婚妻嗎？
容時：「能不能搜到宋瑜未婚妻資料？」
【賀念，omega，皇家學院哲學系畢業，大貴族賀家本家嫡子，二十五歲和二王子舉辦訂婚宴，登記結婚就分手了，因心理受到打擊，後來周遊宇宙去了。】
容時把玩著手裡杯子，若所思。
「後來他消息了？」
【從所公共信息庫調取資料顯示，他確實再出，不不一定準確。】
得找個機會去趟帝都星了。
容時：「和我信息素匹配嗎？」
【最高是p103，匹配度12%，其他更低，可以忽略不計。】
說起匹配度，他又想起另一件事：「日誌還恢復？」
【相關板塊已經恢復，但涉及核心機密，需要我爸虹膜能解鎖查看，連我自己都看不了。】
容時：「……」
容時：「他是你爸，我是你什麼？」
【爺、爺爺？quq】
容時：「…………」
他出事前，01隻是台普通戰甲，卻多了很多奇奇怪怪功能。
別不說，信息素匹配度程序全帝國只四個人許可權打開，到底是誰把這程序移植到01上？
【要找我爸嗎？(w)】
容時：「先擱著吧，不著急。」
蠢徒弟不是學府星居民，特意去找太費事了。
容時從口袋裡拿出裝回來藥丸。
本來打算讓小貓幫忙檢測，但既然宋瑜把所東西都搬出來了，那找他就行了。
回到卧室，他把葯放進抽屜里，打開星戰登陸遊戲。
剛虛擬社區找到那隻毛茸茸小白貓，他還來得及說話，就被一把拖進了訓練室。
小貓摁著他肩膀，聲音急促：「那個葯誰給你？你吃？」
「不是我吃。」容時拍拍他手，「這麼晚了還線，一直等我？」
小貓鬆了口，點頭：「嚇死我了，你都不道我這一天怎麼來。」
兩人坐擂台邊，容時溫聲說：「讓你擔心了。」
「果你朋友腺體病，你勸他別吃了。」
小貓將分析報告調出來，詳細解釋給容時聽，「這不是合法藥品，成分和信息素興奮劑相似度很高，更詳細葯報告還得再等幾天。」
容時聽得很仔細：「他確實腺體發育不良，但具體病因我暫時也不清楚。」
眠眠病是天生就，那時候父親還。
他只道眠眠和爸爸都要定期吃藥，從懷疑那些葯來源。
「你先別著急。」小貓見他心情不佳，軟綿綿肉墊拍拍兔爪子，「等出了詳細報告再說，果需要身體檢查話也可以告訴我，我介紹靠譜醫生給你。」
容時摸摸他毛腦袋道：「幸好你。」
小貓笑了：「無論什麼事，只要你說出來我都能解決。」
貓耳朵動來動去，一臉求表揚表情，看得容時心都要化了：「真厲害。」
「今天人誇我戰鬥姿勢好看。」小貓靠去，兩人腿挨著腿，「還說要給你做徒弟。」
小貓跟人打架了？
容時：「然後呢？」
「然不行。」小貓冷哼，「你是我一個人——師父。」
容時被他逗，低笑了兩聲，拉著人起來去擂台中間：「既然是你師父，那今天再教你一招好看必殺技。」
小貓：「……」為什麼連必殺技也要好看？
第二天一早，容時打開宿舍門，正好看到宋瑜。
宋瑜噙著笑：「早啊，哥哥。」
容時關門：「心情很好？」
兩人並肩往外。
宋瑜：「然，上課多快樂。」
容時：「……」早起傻一天？
到教室，一群人圍一起討論。
秦洛愛湊熱鬧，幾步去聽：「又什麼新聞？」
「你不道？聽說第八十八軍區醫院爆炸了！懷疑是不是敵襲！」
「無聲無息入侵學府星，點東西啊，那我們會停課嗎？」
「你只是想放假吧？周末還玩夠？」
容時和宋瑜短暫眼對視，徑直坐到最後一排。
入侵實驗室事，要麼不被發，被發了就要鬧大，鬧得越大對他們越利。
一旦學府星軍隊介入，對方就不敢什麼動作。
不一點讓容時些意。
為什麼那裡晚上會人值守，是對警報系統和ai巡衛太自信？
下午上完實戰分析課，千帆進教室。
「你們入學已經一個月了，按照規定，下周一進行第一次月考，月考分卷面考核和實戰模擬考核，成績排直接影響分班，希望大家好好準備。」
他看後排膩一起容時和宋瑜，連趴著睡覺姿勢都一樣。
「某些人別整天就道談戀愛，要是成績下降了，別怪我鐵棒無情打鴛鴦，聽到？」
只差被點兩人：「……」
宋瑜翻了面接著睡。
昨晚學漂亮必殺技學到三點，很困。
容時一動不動。
教完小貓后，看資料不小心看通宵了，很困。
其他人：「……」
大佬就是大佬，連睡覺都特別穩。
見千帆怒了，秦洛立刻舉手：「我聽到了，會實轉達給鴛鴦！」
千帆：「……」
一級雖然不分專業，但實行月考分班制，每月按照月考成績重新分班。
成績越差分到班級越差，師資力量也差，很容易進入一個惡循環。
升二級時成績不達標，連喜歡專業都不能自主選擇。
千帆簡單一句話讓整個級都進入了備戰狀態，連陸鳴和張毅都不搞事了，埋著頭訓練。
除了容時和宋瑜。
周五下課，容時去幼兒部接眠眠。
他到時候學校大門口外已經站滿了家長，視線隨意一掃就看到了好幾個軍校老師。
「哎，容時？你怎麼也來這裡？」站他邊上omega。
容時看去，依稀記得是二級教政治老師：「我來接弟弟。」
「你弟弟這裡上學啊？」
「真是個好哥哥，兄弟倆差幾歲啊？」
「就上次論壇上發那個『私生子』？好可愛！叫什麼？」
校門還開，容時就被一堆家長圍中間，聽著他們語速飛快提。
一分鐘后他閉上嘴，決定放棄掙扎。
下課鈴聲響起，所家長齊刷刷地看校門口，眼睛都不帶眨，就怕錯自家孩子。
容時揉著發脹額角，也跟著看去。
多久，教學樓里跑出一大群孩子，密密麻麻地像小鴨子出籠。
眼見著周圍家長都第一時間發了孩子，可容時卻暈臉了。
怎麼小糰子長得都差不多？
他表面淡定，用了最大洞察力觀察周圍，就怕眠眠也暈臉，跟著別人跑了。
等大部隊都離開了確定，眠眠還出來。
他朝小班教學樓去，路草坪，發牆角扒著一隻可疑小豆丁，正不斷地朝眠眠所小班教室偷看。
容時去，點點小豆丁肩膀。
小豆丁甩開他手，頭也不回：「等會兒。」
他又點了點。
小豆丁不耐煩道：「我說了等會兒，就一會兒！」
容時：「你偷看誰？」
小豆丁嚇得臉頰一哆嗦，慢吞吞地轉頭，只看到兩條腿。
又顫顫巍巍地抬頭，驚了。
好大一座山啊。
容時還來得及說話，01聲音響了。
【宋洋，alpha，小可樂，帝國百難得一遇尖端武器專家，大貴族出生，帝國最大軍火商顧氏集團繼承人，您親收徒弟。】
【嗷嗷嗷嗷！！！是爸爸！！！】
容時：「……」
這奶糰子是他那玩機械長大徒弟？
早了十幾，怎麼連物都變了？
01悄悄從裝飾扣里跑出來，變成小皮球，屁顛屁顛地滾到可樂腳邊蹭。
【爸爸！！想死我了嗚嗚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
可樂看著那球滾來，條件反射地一腳踢出去：「哪來球？」
01撞穿樹榦砸進草叢，卒。
容時：「……」讓你舔。
「哥？」
聽到聲音，容時看小班教室，眠眠背著書包出來。
「你是眠眠哥哥？」
剛還很警惕蠢徒弟雙眼發亮，踮著腳尖十分努力地介紹自己，「我叫可樂，是眠眠室友，你就放心把他嫁（交）給我叭！」
容時：「……」想得，臭小子。
眠眠來：「可樂，你表哥不是來接你回家嗎？」
可樂撇撇嘴：「他怎麼可能辣么準時。」
「你又背後說我什麼壞話？」
聽到這聲音，容時偏頭看去，果然是宋瑜。
宋瑜驚訝：「這麼巧？」
容時：「世界真小。」
可樂：「老哥，你和眠眠哥哥認識？」
眠眠：「瑜哥哥，原來你是可樂哥哥？」
很好，互相都認識，都不用介紹了。
容時接眠眠書包，將人單手抱起，低聲：「他欺負你？」
眠眠乖乖搖搖頭。
宋瑜揣著口袋前面，被可樂扯住褲腿。
「我也要抱抱！」
宋瑜彎腰把他夾進手臂里，像豬崽似帶著。
可樂手腳並用地掙扎：「我要像眠眠那樣抱抱！」
宋瑜：「再廢話自己。」
可樂四肢捶地，蔫了吧唧嘀咕：「這就這，男紙漢能屈能伸。」
宋瑜無情嘲諷：「路還要抱，算什麼男子漢？」
可樂：「……」
容時瞥了眼蔫兒得像鹹菜蠢徒弟，些意外。
這小子竟然也是王族。
回去路上，兩人一人抱著一隻崽，回頭率高達百分百。
晚飯時間，就上了論壇首頁。
「一星期就二胎了！是人泯滅還是道德淪喪啊喂！」
「你努力準備月考時候，些人已經二胎了[躺平]」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二胎也這麼可愛！」
「果然一胎翻書養，二胎豬養，從抱姿勢就能看出來[狗頭]」
兩人對自己流量多少些自之明，帶著孩子去餐廳，可能會嚇到孩子。
容時抱著眠眠回宿舍，宋瑜理所然地跟進去。
容時：「你跟來幹嘛？」
宋瑜：「吃飯。」
容時：「我準備你份。」
宋瑜：「你要什麼食材，我買。」
眠眠站容時腳邊，扯扯他褲腿：「哥，讓瑜哥哥和可樂留下一起吃飯吧，他們飯吃，太可憐了。」
可樂機靈得很，扯扯他另一條褲腿：「哥哥，我們很可憐。」
容時：「……」
「那就打擾了。」宋瑜抱起眠眠，提著可樂窩進沙發看電視，一大倆小擺好了等飯姿勢。
容時：「……」
五分鐘后，容時端著一大盤水果沙拉去。
兩個小歡呼了一聲，湊到一起吃。
宋瑜：「謝謝招待。」
叉起一塊草莓還塞嘴裡就被容時搶。
容時拉著他去廚房：「那是給他們，你來幫忙。」
宋瑜：「……」
倆孩子，容時做菜都比較清淡。
吃飽后，宋瑜本想瀟洒離開，又被逮著去洗碗。
為了蹭頓飯，完全失去了尊嚴。
他卷著衣袖擦盤子，冷笑：「你遲早會為指使我做事而後悔。」
容時把沖了泡沫盤子遞給他：「擦乾淨點。」
宋瑜：「……」
收拾完還出廚房，宋瑜終端響了，他劃開看了一眼，色微變。
容時注意到他色，試探地：「是不是那些葯檢測報告出來了？」
見他很意，宋瑜懶洋洋笑：「是啊，想道？」
容時：「……」
容時：「用情報交換一頓飯，你不覺得很划算？」
「飯是我自己做，碗也是我自己洗。」宋瑜嗤笑，「想看檢測報告？求我啊。」
容時：「……」
宋瑜油鹽不進，眼看著就要抱著孩子人。
容時攔住他，不得已使出必殺技。
「交換情報，我教你怎麼跟omega約會。」
宋瑜腳步一頓，夾著可樂偏頭，懷疑眼打量他：「就你？會嗎？」
容時絲毫不心虛地點頭：「很會。」
十分鐘后，兩個小坐小桌旁寫作業。
容時和宋瑜坐吧台前查看一堆藥品檢測報告。
被容時打爛那些瓶子已經無法檢測，但h506保存了下來，確定是擬態信息素。
不容時更乎藥品區報告。
他幾百個虛擬窗口裡快速翻找，一直翻看到最後一張，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張報告上藥物成分和眠眠葯完全一樣。
「這份不是那個實驗室。」
不等容時細想，宋瑜卻把這張報告拉了去。
容時不動聲色地：「不是那個實驗室？那是哪裡？」
宋瑜：「一個朋友托我查。」
容時手暗暗握緊：「朋友？」
見他一直追，宋瑜看去：「是啊，怎麼了？」
看出他眼底警惕，容時道自己太多了。
端起手邊水杯，語調平穩地說：「就是奇怪，你這樣人竟然朋友。」
耳邊聽到宋瑜冷笑。
「咱倆彼此彼此吧，雖說朋友，可我喜歡omega啊。」
容時喝水動作突然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