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朝廷來了人
入秋第一天。
這是唐鈺告訴原野的,可以有機會進入書院後山,可以見到院長的時候,可以見到她的時候,好像是一切都開始向著好的時候發展的時候。
可現在原野還要一件事情他拿不定主意,當初進入戒律院領取任務的時候,戒律堂的長老說回京都之後向他報道,再領取任務的賞金。
可現在除了自己,其他人全都已經死了,連自己已經回到了京都都還沒人知道,他不知道現在要不要去跟長老們報道。
他不是怕面對這件事情,自己然自己那麼做了,就不怕隨之到來的後果。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戒律院的長老說,因為他不知道陳三水是怎麼說了,怎麼才能夠不暴露出馬腳。
唐鈺跟他說了他所知道的,他發現其中根本就沒有陳三水的影子,想來也應該是這樣,如果真的是那個人叫他去殺史官,怎麼會讓他也牽扯進來,肯定會讓他置之度外。
原來只是想多了。
現在活下來的只剩下自己,這件事情黑與白,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原野出了門,順著走廊向著戒律院走去,唐鈺實在無聊,自己的屋子後面又有人在那裡敲打,想睡覺都不行,一個月來,整個院子只有他一個人,他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孤獨,現在原野回來了,索性也跟著原野去了。
讓原野沒有想到的是,戒律堂的長老根本就沒有問他事情的經過,也沒有問他是怎麼活下來的,只是讓他拿出了那張任務的單子,就把一百兩傭金給了他。
他現在一共就有兩百多一點銀子,戒律堂給了一百兩,忘川先生給的還剩下六十多兩,在加上自己以前剩下的,一共就兩百多亮。
可自己還欠唐鈺那麼多,戒律堂長老說任務都已經被領完了,暫時還沒有新的任務,看來自己還得找點其他事情,掙些銀子。
他們從戒律堂出來的時候,原野看向那個路口,那個通往許多人都嚮往的地方,書院後山。
晨霧已經散去,露出它本來都面容,比那個雨天清晰了很多。
那個路口是那麼的清晰,但整個書院的人都知道,那裡有一道無形的牆,阻擋著任何沒有資格的人進入。
原野看著那個路口一眼,轉身就走。
等著我,我就快來找你了。
雖然原野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可這一切都落在了唐鈺的眼裡,讓他對那個女子更加的好奇,對原野他們之間的故事更加的好奇。
原野在戒律堂答覆任務的時候,旁邊有兩個人,都有些驚訝的看著他,都知道了這個人就是原野,那個唯一活著回來的人。
雖然他們都是比原野厲害的不知多少的人,他們最近也打聽到了原野是不會修行的人,當初因為神識無比強大被書院破格錄取。
可一個不會修行的人卻是從那伙山匪中唯一活下來的人,可為什麼只有他一個活了下來?
短短一天的時間,原野回來的消息傳遍了書院,很快也傳遍了整個京都。
很多了都知道原來史官身邊的人還有人活著回到了京都,那人叫原野。
對於京都的百姓來說,這已經是今年發生的一件比價大的事情,也給他們平淡的生活添加了幾分樂趣。
整個書院都知道了,那座院子里住著一個不會修行的人,只因為認識了唐家世子,才能夠住這麼好的地方,住在比他們都好的地方。
原野這個名字也在許多百姓的口中流傳,在他們茶餘飯後閑談的字眼。
只是他們才不管原野是如何從那土匪窩子里死裡逃生的,只是偶爾會說那人的名字怎麼這麼奇怪,偶爾感慨那人運氣真好,死裡逃生。
在別人眼裡,這只是一個故事,可在原野這,這件事情卻還沒有完。
傍晚時分,就有人來到他們院子,唐鈺正躺在搖椅上,悠閑的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搖著椅子,額頭上還有幾滴汗液淘氣的冒了出來。
原野不知道從哪找來幾塊木頭,切成一小塊小塊的,用一把小刀雕刻著些什麼。
一個中年人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這幕場景,他看到唐鈺正在磕著瓜子,並向他問了句好,在轉頭對原野。
「你就是原野?」
「對,你是?」
「我是大理寺卿上官雲,來是想請你說說有關史官的事情。」
「好,我跟你們走。」
原野放下手中的活計,拾到了一下身上的木屑,站了起來。
唐鈺也站了起來,抓了一把爪子也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大理寺卿看了眼,不知道是感慨這個季節他哪來的瓜子,還是其他什麼。
他們走了出來,路過幾個同樣的書院的學生,那些人對著這邊指指點點,要來傳言是真的,這混小子與這人的感情確實有些好。
唐鈺向著那邊看了一眼,那些人迅速的消失,不知去了何處。
看來在原野不在的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唐鈺已經成了書院人盡皆知的人,他一直都是人盡皆知的人物,只不過現在書院的人都知道了他來了書院,住在那個最好的院子里,跟一個沒有聽說過的人一起。
也不知道那人上輩子積了什麼德,能夠認識唐家世子這樣的人,世子是出了名的混小子,同齡人中的惡霸,不會修行的人怎麼就入了他的眼,他到底看上了他什麼?
他們路過掃地的那個婦人,原野依舊向她問了好,出了書院。
即將入了土的陽光散落下金黃色的光,映出他們悠長的身影。
他們穿過一條又一條街道,路過一個又一個的百姓,突然,原野在人群中發現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那身影一閃即逝。
但原野知道那是誰,他見過那個人。
那是他剛來京都的時候,與唐鈺在附近的那個湖畔的時候他見過他。
當時他正在跟陳三水斗得不可開交,他叫封冰。
原野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話,連眼神交流都沒有,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他,他都不確信他是否還記得自己,雖然當時他看了一眼。
他一閃而逝,原野不知道他要去哪裡,要去幹嘛!他也不確定唐鈺也有沒有發現。
因為習武之人必修行的人對於周圍的風吹草動更加敏銳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