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光耀得睜不開眼

  自古以來，神識的強度與修行天資息息相關。


  修行天資高的，神識自然強大，就算神識不好的，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修行天資不好的，神識也不會太強大，有些神識強的也只是比同等修行天資的人稍微好那麼一點。


  那塊烏黑的石頭的測試已經說明了原野體內沒有一絲真氣，沒有一絲真氣就代表著修行天資極差。


  就算沒有開始修行的人只有天資好，都能夠讓石頭髮出等級最差的紅光。


  書院的規定里也確實沒有那條規定，測試出沒有修行天資的人不能測試神識的規定。


  而原野現在想要測試自己的神識。


  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不能修行，而是卡在初識而不得存進。


  就連最普通的百姓都知道，修行者初識時有一個共同的現象。


  當修行者第一次開始冥想，衝擊初識時都會以見到的水的多少來衡量以後可能擁有的成就。


  大叔說，他當時看見的是一條滾滾大河。


  而大叔現在卻能夠跟四大強者之一的魔族軍師不相上下。


  大叔或許不是四大強者之一，但他卻能夠跟四大強者中的一個人匹敵。


  他當初也只是見到了一條大河，而原野當初見到的可是一整個星球。


  一條大河，總有枯竭的時候。


  而一顆星球，卻是源源不斷，可無中生有。


  所有的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原野，因為那塊透明的石頭在他手裡沒有發出任何光線。


  可考官準備叫原野離開的時候，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就這麼結束的時候，他手裡的那塊石頭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


  光線越來越強烈，人們漸漸閉上了眼睛。


  光線還在增強，就算人們閉著眼睛都能夠感覺到越來越刺眼，緊緊的用手捂住。


  砰


  輕輕的一聲響，光線消失了。


  離得比較遠的人或許很少有人聽到這聲音，但兩個考官聽到了。


  這兩個考官的境界比較高，實力比較強，他們清楚的聽到了那聲不大的聲響。


  像是什麼破碎的聲音。


  過了許久，人們的雙眼才開始適應，才能夠逐漸睜開雙眼。


  睜開雙眼的他們，下意思的向原野看去，因為只有他手裡的東西才能夠發出光芒。


  可他們沒有看到剛剛原野手裡握著的晶瑩剔透的小石頭，那塊石頭也不在他面前的桌上，桌上只有一塊烏黑的石頭靜靜的趟在那裡，彷彿剛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那塊石頭去了哪裡？


  在場所有人的心中都有這個疑問，有眼尖的人發現兩位考官眼睛卻死死的看著原野身前的地上。


  因為那裡出現了一堆小小的、泛著五顏六色光芒的碎沙，那是陽光經過無數碎沙分解出來的美麗的場景。


  很快，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這一現象，也都驚訝的張著嘴巴。


  他們都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包括原野以及他身邊的唐鈺。


  很快，考官回過神來，暫停了測試的進行，其中一個快速的跑到書院深處。


  因為他們知道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們也知道測試神識的晶瑩石破碎表示著什麼。


  表示著這人擁有無上的神識，從古至今擁有最強大的神識之人。


  可這人卻偏偏體內沒有一絲真氣，無法休息。


  就好像空有一身神力，卻是個全身癱瘓的殘疾人一樣。


  他們無法定奪這樣的情況應該怎麼辦，只得來到書院深處，請示有話語權的人。


  唐鈺驚訝的看了看原野，又看了看他腳下的那堆碎漠，重複許多次。


  這個自己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傢伙，一個無法修行的傢伙，給他帶來了一次又一次的驚訝。


  最開始時，只是覺得無聊想找個人喝酒，恰好遇到了原野，哪成想他根本不喝酒。


  後來，他知道了關於原野的兩個大秘密，也或許是姜國最大的兩個秘密。


  知道了流落民間姜國皇子回到了京都，就是面前的原野，知道了他可能認識大陸四大強者中最為神秘的那個人，自己將來很有可能能夠見到他。


  雖然這些秘密對於他來說或許不是什麼太大的秘密，卻是姜國最大的兩個秘密。


  之後，他又知道了原野有可能會一些傳說中的大道三千的篇章。


  而現在原野體內的神識居然能夠讓晶瑩石破碎，從小就在世間強者與隱秘中生長的他，也從未聽說過如此荒謬之事。


  而今天卻親眼見到了，還是就發生在自己眼前。


  如果原野這時候告訴他自己體內住著一個異世界旅行的靈魂他也有太大驚訝了。


  原野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給他帶來的衝擊實在有些多。


  現在想來，這個一生都有著不平凡經歷的人又怎麼會平凡。


  就算不能修行又怎樣。


  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


  沒有人注意到剛剛跟著師兄離開的那個叫皇朝比比的人在光芒耀眼的那瞬間停了下來。


  也沒人注意到現在那個人依然悄無聲息的離去。


  我悄悄地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不帶走一片雲彩。


  很快，有兩個人從轉角處走了出來，前面是著一個頭髮有些發白的老人，後面跟著剛剛離去的那位考官。


  那位頭髮些許發白的老人走過了，旁邊那位考官公瑾的彎腰並叫道

  「閣老。」


  那位叫閣老的沒有搭理那位考官，而是站在那裡看了看地上的那堆碎塵，又看了看原野說道「就是你弄碎了晶瑩石?」


  原野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輕微的點了兩下頭。


  因為他聽那閣老的意思好像是在責怪他弄碎了晶瑩石一樣，晶瑩石確實是他弄碎的，所以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


  唐鈺看著這位閣老完全沒看到自己存在一樣，有些不高興。


  他知道這位閣老，按理說，閣老見到他應該打聲招呼的，不是因為自己是唐家世子的身份，而是老宅里那位老不死的存在。


  這是對他唐家老爺子尊重的問題，他有些不高興，所以，他也得讓別人心裡不舒暢。


  這就是他唐鈺，這才是他唐鈺，這才是符合他混崽子的做事風格。


  「怎麼能說是他弄碎的，晶瑩石本身就是測量神識的東西，他神識強大到這東西都無法承載，自然就會破碎，要怪也只能怪你們的東西太差勁。」


  自然不是晶瑩石太差的緣故，書院是姜國最好的書院，當然用的也是姜國最好的，唐鈺這樣說是因為他想這樣說，這樣能夠讓對方有些不高興。


  他說這話不僅讓閣老有些不高興，就是在場的人都有些不高興。


  那個他們始終不太願意相信的真相被人說破，總讓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人性就是這樣，不管轉化了時刻，人性總是相通的。


  閣老確實有些不高興，被一個年輕小子說成了小氣的人，這人恰好是出了名的不分尊卑的身份特殊的混小子。


  「原來世子也在這裡，怠慢了，你們請到後院嘗嘗宮裡剛賞賜的貢茶。」


  接著，原野和唐鈺隨閣老進入後院，測試也繼續進行著。


  唐鈺不知道那塊晶瑩石為什麼會破碎，同樣原野也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自己體內住著一個異世靈魂，生而知之，腦活動量從出生就一直處於活躍狀態。


  直到很多年以後，他都還沒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