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千年之期
在那個世界。
原野很喜歡文學類的書籍，每每茶餘飯後都會讀一讀，看一看，閉上眼，面朝夕陽，靜靜地品味著其中的意境。
道德經
論語
波蘭來客
等。
在這個世界卻成了什麼大道三千。
原野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大道三千是不是就是道德經，因為他沒見過它的真容，也沒有誰見過它的真容。
原野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傳說中的天選者，因為自己畢竟來自另一個世界。
靈魂寄居在本屬於別人的身體里，自己本身就有些與眾不同。
但唐鈺說天選者天資聰穎，天賦極佳。
而自己連修行都不會，從進入初識開始，一直持續了十年，修為沒有寸進。
無法吸收天地元氣入體，丹田內無法練成金丹，就無法破丹進階，到達解星之境。
修行者進入初識初期，吸收天地靈氣入體，初識中期在體內積攢，逐漸煉化而成金丹，初識後期將金丹凝鍊至極。
最後破丹而入解星，才能繼續修鍊，以致將神。
而原野吸入體內的靈氣卻莫名其妙的消失，彷彿他的身體就是一個巨大的竹籃，無法裝水。
自己跟傳說中的天選者天差地別，雖然自己會所有的道德經，也就是現在這個世界的大道三千，但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什麼天選者。
原野覺得思澤倒是跟這點很符合，短短十年的時間，才十四歲就已經成為了解星上境的高手。
連唐鈺這個姜國最富有的世家公子都不是，唐鈺的修行天賦在姜國都已算是少有的極佳者之一，還從小浸泡在無數珍惜藥材中，現在已經成人，卻都還是剛剛進入解星之境。
唐鈺想了一會繼續說道「千年之期將近，那麼如果天選者早就已經降臨了呢」
「什麼意思？」
原野不明白什麼意思，今天他一下子知道了太多這個世界的秘密，是他以前一直不知道的。
所以有點懵圈，一時間沒有明白唐鈺說的是什麼意思。
唐鈺看著這個人，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有時候那麼聰明，而有時候卻有些笨。
「如果你寫的那個真的是大道三千里的東西，那麼你那個大叔很有可能就是天選者，如果他是天選者，那為什麼世間幾乎無人知曉?」
唐鈺的猜想不無道理，大叔很有可能是四大強者之一，處於大陸巔峰的強者。
而現在自己把這個一個鍋甩給了大叔，被人懷疑已實屬正常。
「大叔性格有點怪，不喜歡跟人打交道，或許他不想對現在的世界做些什麼。」
唐鈺不在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喝著茶，望著窗外陽光透過樹梢形成的光與影。
完全忘記了已經中午，然而他們卻還未進食。
原本大學士今天邀請原野到府上做客，唐鈺被原野拖著也去了，還未用餐，唐鈺就叫上原野回來了。
原野以為他是在想著如何跟老宅里的老爺子說明自己的猜想。
「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保守這個秘密，別跟任何人說。」
原野相信大叔不是什麼天選者，但唐鈺不相信，因為自己說這些是大叔教給自己的。
撒了一個謊，就必須用很多個謊言去圓第一個慌。
這或許就是撒謊所帶來的麻煩與代價。
但真相終究有大白於天下的一天，原野不知道這天會什麼時候到來，但想來會很久。
所以，他讓唐鈺繼續保守這個秘密，讓他以為大叔就是傳說中的天選者。
反正大叔現在去了遠方，不知道現在在雪地里行走，還是在西方魔族的一座小山峰上。
「我不會說的，每個人都應該選擇自己喜歡的方式活下去，天選者也不例外。」
唐鈺答應原野的請求，不僅僅是因為他所說的那個原因。
唐鈺知道，如果那個人就是傳說中的天選者，而且還是四大強者之一，那麼老頭子一定早就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
這麼多年，老頭子都沒有動靜，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所以，唐鈺跟不跟老頭子講這件事情，都不會有什麼改變。
……
夜晚，京都的皇宮裡，甘露台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佝僂的站在黑夜裡。
他的白髮也隱在了黑夜中，他面前站著的是一個高大背影。
雙手附在背上，面朝整個京都。
甘露台的位置很高，這裡可以俯瞰這個京都，夜晚，萬家燈火，很是美麗。
那個背影沒有轉身，就這樣俯瞰著整個京都的燈火闌珊。
彷彿整個世界都是他的一樣。
「大學士那裡怎麼樣？」
這個只有兩個人，一個隱於黑夜的老人，一個俯瞰京都的偉岸背影。
他問，當然問的是後面隱於黑夜的老人。
「他看上去比較老實，甚至有些憨厚，從他的神色間看不出他說謊。」
那個背影還是沒有轉身，依然靜靜的看著前方夜色，等待著後面那人繼續說下去。
「他的言談間，他應該不知道什麼是大道三千，雖然他看上去老實，卻有些聰明。」
「不，他不是有些聰明，而是很聰明。」
他依然沒有轉身，就這樣繼續說著，不管後面那人有沒有聽，因為他知道那人一定在聽著。
「雖然不知道他那個是不是真的大道三千，想來應該不是真的，從他第二題的答案來看，他很聰明，甚至有些狡猾，從來沒有哪個人的答案是那個。」
「姜國最強的時候不是太宗皇帝在的時候，也不是現在，而是未來。想來他只是想用大道三千的殘捲來引起考官的注意，卻不知道大道三千不僅僅是一本書那麼簡單。」
「他確實聰明，但也只是一些小聰明，投機取巧者，往往聰明反被聰明誤，往往成不了大事。」
黑夜中的老人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中年人沒有轉身，卻能夠察覺到他的狀態。
「還有何事?」
「今天去大學士府不是他一人前往，還有一人，唐家世子。」
「有趣，他居然跟那個混小子在一起。」
黑夜裡的老人，想了想又說道「三日前，在京都出現了一個年輕人。」
老人說著，心裡有一絲明顯的波動，這絲波動被前面之人清楚的感覺到。
「哦?誰還能讓你這麼感興趣。」
「陳三水跟封冰在澄楓湖較量，原野當時就在那裡，不知何故惹怒了陳三水，陳三水欲殺之後快，卻被這個年輕人所救，陳三水重傷而逃。」
這人沒有絲毫驚訝，因為那日他清楚的感覺到了這股力量，但他卻彷彿絲毫不在意。
「還有這等事?」
老人知道京都的任何動靜都逃不過面前之人的發炎，驚訝的那人居然能夠重傷陳三水。
面前之人或許能夠感知到京都的動靜，卻不能夠知道何人所為，以為又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子胡鬧。
陳三水或許不受人喜歡，就連此人也似乎不喜歡，但不得不承認他卻是年輕一代中不可多得的強者。
能夠重傷陳三水的人卻不多，還是個年輕人。
「此人與原野彷彿是舊識，與他們一起回了客棧，只是之後再也無人見過他。」
「就連你也不知道?」
面前之人知道他洞悉京都，比任何人都清楚知道京都的狀況。
「聖上說笑了，下官又不是金宮裡的人，怎麼會洞察天機。」
「千年之期將至，真的變得有趣了些。」
這人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一閃即逝的微笑，若是有人看到這人的微笑一定會遠離此人，因為這抹笑意太複雜。
老人漸漸完全消失與黑夜中，只留下這人獨自欣賞著京都的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