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請離我遠點
天色漸亮，一朵紅花從岩石縫中伸出來，在清晨的風中搖曳。
京都里有一條河，水流從北方的山頂而來，彎彎曲曲，繞了半個京都，最終還是回到南方。
京都的人很喜歡這條河，它養育了這座城裡千千萬萬的人，被人們譽為京都的子母河。
這條河有個很美的名字。
滿江紅。
這條河很美，沒有那個世界的工業廢水等，這條河很乾凈。
雖然京都的百姓也會把生活用水排放到河裡，但是大自然就是這麼奇妙，它能夠凈化掉人們排放的污水。
這個世界的人們生活比較健康，跟那個世界不一樣，那裡的化學用品已經進入到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
那座山上有一座宮殿，一座很高很輝煌的宮殿，叫金宮。
他對京都的人們的日常知之甚少，甚至對這個世界都知之甚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跟那個世界有些相像，但他根本就沒有去真正了解過這個世界。
雖然這十年裡跟誰大叔走過跟多地方，但他卻無心停留看看這個世界，因為就算他想他也不能。
他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莫名其妙被追殺，莫名其妙多了一些強大的仇人。
他不知道誰要殺自己，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自己，大叔說那天他被魔族國師留在了灕江上，想來國師也是越過無數山川來殺自己的。
很多事情對他來說都是一個謎，當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被追殺，而且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原因。
大叔也不知道原因，雖然大叔說那天殺害母親跟自己的仇人都死了，但他又告訴自己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背後的原因就連大叔都不明白，大叔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但頭腦很聰明，自己十年前魔族國師藉助星空，越過群山來殺自己的時候，大叔就知道當年的事情比他想象的更複雜。
國師費盡這麼大的心機，按理說自己根本就沒有逃脫的機會，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去了趟城外，去了趟灕江邊，在灕江邊上唱了首歌就逃過一劫？
想來魔族國師這麼強大的人物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他要殺自己那麼自己就必須死。
或許是有自己跟大叔都不知道的原因被人阻止了，所以自己才僥倖活了下來。
而自己寄宿的那一家子淳樸的百姓卻死了，思澤也成了孤兒。
現在，雖然看不見那座宮殿，但承載宮殿的那座山卻在那裡。
山顛終年雲霧繚繞，就算是陽光明媚，山顛也還是處於雲霧之中。
原野不知道京都里的千萬百姓知道不知道這座宮殿，但是他知道，因為他去過。
十年前大叔帶他去過那裡，而且那裡有個人，他在乎的人，他不知道那個人是否還記得他？還是否在乎他？
那個人就是思澤，他的弟弟。
雖然現在他來到了京都，離他弟弟很靜的地方，但是他沒有去見他。
他不敢去見他，他怕自己見到思澤的時候就再也不會放開他，而思澤跟著自己只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
天色還不是很亮，河邊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揉搓著迷濛的雙眼。
嘴裡還在抱怨到」大早上的，來看什麼日出。來看日出你就來看嘛！你拖著本大爺來幹嘛！」
」看日出這種事情當然是要跟朋友一起看才行啊！最美不過跟女人一起看。小爺身邊每個女人，只好跟你將就一下咯！」
」既然這麼勉強，就不要拖著我嘛！大爺還沒睡夠了。」
他一邊抱怨著一邊尋找著什麼，然後踉踉蹌蹌的走到一顆樹下，就在樹下的草坪上躺了下來。
以手為枕。
以天為被。
以地為床。
唐鈺嘟啷著嘴，閉上朦朧的眼，彷彿又要睡過去。
三月的早晨，露水很重，但樹下幾乎沒有什麼露水，只是有些冷涼。
原野看著這麼懶床的人，他在想為什麼剛認識他的第二天這個懶散的人為什麼起得那麼早。
這或許是個迷，原野在他旁邊坐了下來，靜靜的等著紅日出來的那一刻。
過了許久，太陽終於露出了久違的嬌羞，慢慢的走了出來。
當第一樓陽光投射在大地上，投射在洛河裡，是那麼的美，那麼寧靜，那麼乾淨。
原野看著這沁人心脾的光線，心底有些許寧靜。
原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特意來看日出了，他已經不記得上次看日出是什麼時候。
或許是在雍州的時候，或許更早，早到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
雖然原野對這個世界很好奇，但也很恐懼。
這個世界對他充滿了敵意，就算身邊有個絕世強者保護自己，但大叔只有一個人。原野很確定如果雍州城的故事重演，他不會再有活下去的機會。
十年來，大叔帶自己浪跡天涯，從不敢在同一個地方呆上半年，就是怕自己暴露行蹤，再次出現雍州城的場景。
所以，十年來，原野很努力的學習武功，學習修行。
原野對自己的武道修為還算滿意，在武林中，自己也能算得上是一方強者。
但是自己的修行真的不敢恭維，因為十年來，除了過了初識，根本沒有絲毫寸進。
若不是大叔親眼見證過，他或許都會懷疑他是否真的過了初識。
原野難得享受這麼美好的時光，就算耳邊傳來輕微的呼嚕聲，也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雅興。
早晨一切都這麼清新。
晨光很美，光線透過薄霧，霧裡還藏著七色彩虹，彷彿人間仙境。
……
太陽漸漸升高，露水也漸漸消失了，金黃色的光線穿過樹梢打在那張慵懶的臉上。
那人雙手打開，嬌滴滴的呻吟了一聲，睜開了雙眼，但又快速閉上，突然的睜眼讓他不能適應陽光，那對雙眼皮一閃一閃的，很是迷人。
」醒了！」原野帶略嘲諷的聲音想起。
唐鈺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哇！太陽都起這麼高了，哎！我說可以走了，該吃東西了。」
」你這人，不僅做事孟浪，連生活都不知道生活。」
原野說得是昨天驛站外的衝突事件。
他們路過古色古香的建築，走得很慢，彷彿走完這條街就是整個世界。
主要是原野走得很慢，他觀察著周圍的建築，這些建築也確實有古裝電視劇里的那種格調。
上輩子的原野比較喜歡看古裝電視劇，不僅情節動人，而且裡面人物著裝，建築都是很吸引人的一部分。
他們在一處麵館停了下來，主要是唐鈺又想吃面了。
他們吃碗面，原野看著面前這個人盡量讓自己說話很輕鬆，開始，他確實不怎麼喜歡這個人，後來越相處發現越喜歡唐鈺的這種真性情，雖然行事有些孟浪，但.……他喜歡。
」以後不知道還會不會再見，今天我請客。」
」為什麼？」唐鈺看著他認真的說道，少了一貫的嬉皮笑臉。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時間陪你瞎鬧。」
唐鈺想不明白自己一個二十歲的人都不怎麼著急，你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有什麼天大的事？
」進學院？我不也要去嗎？別人都是來巴結我，現在我來跟你做朋友，你卻不稀罕。」
這話聽著讓人很不舒服，但原野知道唐鈺不是這個意思。
雖然相處時間不多，但原野了解他的性情，也懂他的意思。
」正因為我當你是朋友，所以請離我遠點，跟我做朋友是件很危險的事情，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呵呵！巧了，從來只有我唐鈺找人麻煩的，誰敢來找我麻煩？」
原野看著唐鈺，臉上似笑非笑的問他」魔族軍師你也不怕？」
唐鈺只當原野是在開玩笑，然後笑著說道」你又開始調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