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均望了陳丹一眼,便開始說道:「杜哥,這件事得從三天前開始說起。當天,我和陳丹談成一些木材上的項目之後,木材商人請我倆吃飯。坐到餐廳之後,那個老闆說,他要介紹一個朋友給我倆認識,並且反反覆復的重複這個朋友是個非常有意思特別的人。對於這樣的提議,我倆自熱是歡迎之至,畢竟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李成均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可誰能想到是這樣一條路……」
「直接說事情,少點自己的感嘆」。我冷冷的說道。
李成均彷彿沒有聽見我說的話,點了一根煙,抽了幾口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們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木材商人便出門去迎接他那個朋友。沒一會,他倆便從包間門口進來。這個人及其的魁梧,渾身散發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只要他往那裡一站,所有人都覺得充滿安全感。本來英姿颯爽的木材商人,在他的對比之下,簡直就像個隨從。木材商人給我和陳丹介紹,說這個人叫陳翼德,今年四十來歲,是他最近在越南認識的一位老闆,為人豪爽、也有點博古通今的味道。我還打趣的說,是不是跟張翼德有親戚關係。這個人聽我這麼說,自然也樂了,還開玩笑講,他說不定和張翼德還真有親戚……」
李成均又點了一根煙,繼續說道:「我們四人邊吃邊開玩笑,期間聊的很投機,從歌曲到明星、從世界經濟到街頭八卦、從網路小視頻到諾貝爾各種獎,我和陳丹一致認為和他們相見恨晚。當飯菜吃到一半的時候,陳翼德提議我們玩點小遊戲助助興,我們自然是舉雙手同意。他說,遊戲很簡單,就是幾道小問題,可以說是謎語,也可以說是腦筋急轉彎,也可以說是常識,誰只要答對了,必有好物相送。」
「什麼問題?」我問道。
「陳翼德總共說了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他讀了一段古文,讓我們猜作者」。李成均說道。
「什麼古文?」我問。
「南伯子葵曰,子獨惡乎聞之?曰,聞諸副墨之子,副墨之子聞諸洛誦之孫,洛誦之孫聞之瞻明,瞻明聞之聶許,聶許聞之需役,需役聞之於謳,於謳聞之玄冥,玄冥聞之參寥,參寥聞之疑始。」李成均熟練的背了出來。
「這是《莊子·大宗師》里的節選,作者自然是莊周」。我說道。
「是的,杜哥。你知道的,我那幾年生活不順,讀了很多莊周的東西,自然是知道,當時便一口喊了出來」。
「接下來呢?」我問道。
「木材商人是越南人,不了解莊周,自然是正常的。當我回答上來之後,他便開始吹捧我。吹捧和酒精的雙重作用下,我便逐漸飄飄欲仙,以至於他要給的第一件好物,我竟一點警惕都沒有……」李成均邊說邊抓著後腦勺。
「第一件好物是什麼?」我問道。
「那人似乎並不意外我知道答案,他說問我想要什麼。我回答,肯定是什麼好要什麼啊。他哦了一聲,然後說了一句,什麼叫好。木材商人插話說,肯定是越貴的越好。陳翼德微笑了一下,只說了一句,他知道了。」李成均說道:「我們當時真的都認為他只是開玩笑帶氣氛。」
「第一件禮物,到底送了你什麼?」我有些急了。
「杜哥,讓我把話說完,禮物就在那裡,你一會自然會知道,請讓我先按時間順序,把事情說完。」李成均似乎是在回擊我。
李成均繼續說道:「緊接著,陳翼德便問了第二個問題。他問,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獸眾,人民不勝禽獸蟲蛇。有聖人作,構木為巢以避群害,而民悅之,使王天下。他問,韓非子說的這段話,講的是什麼人?」
李成均有點得意的說道:「這個我恰巧也知道,以前陪孩子看書,有一個圖片的配文就是這個。同時,我還知道陳翼德故意隱去了一句——號之曰有巢氏。我於是便回答到,有巢氏,一部分又叫山頂洞人,原始人的一種。陳翼德若有所思片刻,問我,第二個好物,還是同一個標準嗎?我們三個笑著說,肯定是,而且要更貴。他繼續微笑,又是那句知道了。」
「到目前為止,你說的故事沒有什麼特別的,幾段古文,幾個竟猜而已。而且說實話,並不像你電話里說的那樣,要贏很輕鬆。」我說道。
「是的,杜哥。前兩個問題,如果不是我正好看到過,要回答起來其實挺有難度。」李成均說道。
「好了,直接說第三個問題吧。」我說道。
「第三道題,那還叫什麼題啊,那簡直就是白送,是個人就能答出來。」李成均有點哭笑不得的說道:「他讀了一首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他問我們,李白在思什麼?地球人都知道啊,李白在思故鄉啊!」
「你怎麼回答的?」我問。
「杜哥,這道題還有第二種答案嗎?我回答的自然是思故鄉!或者準確說,我們三個同時的回答都是思故鄉」。李成均反問中帶著不屑,又補充了一句:「連越南木材商人都知道是思故鄉」。
「那然後呢?」我沒有理會李成均的情緒,直接問道。
「然後,然後……就是我為什麼一定要讓你來越南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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