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橫眉對冷眼
眼看著就要來不及了，儘管段震天速度奇快，可要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攆上它，也不太可能，就算攆上了，能不能把侍衛奪下來，還是一個大問題。如果被那什麼檮杌逃進洞口，裡面情況莫測，一切就更是未知了。
「糟了，檮杌要跑進洞了！」
「老大，加油!」
儘管知道已經希望渺茫，但一些侍衛還是習慣性地叫道，希望段震天會一如既往地延續奇迹。
段震天果然也沒有讓一眾兄弟伙失望，他在急行之中，右手拇指一彈，厲喝一聲:「少商劍！」
「咻！」
隨著一道破空聲響起，一道無形的劍氣直奔檮杌那洋洋得意的人臉而去。
檮杌狡詐地眼裡露出一絲恐慌的神色，急忙一轉頭，可是劍氣已經臨身。
「哇——」
一道嬰兒似的哭聲回蕩在洞里，氣氛顯得更加滲人，眾侍衛彷彿覺得一絲絲冷氣直往毛孔里鑽。檮杌臉上一陣劇痛，一股暗紅色的血液飆射而出，本能地神經一顫，捲住侍衛的尾巴一松。
「砰」地一聲，侍衛摔在地上，一連翻了幾個跟頭。他一邊翻滾，一邊大聲慘呼：「哎喲，我的屁股開花了，真他媽的痛！」他的聲音聽起來慘，可是從他的臉上表現出來的卻是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之色。
眾人神色也跟著一松，待得抬起頭來一瞧，那讓人心驚膽顫的凶獸已經蹤跡全無，只有段震天屹立當場，一副天下誰與爭鋒的模樣，昂首挺胸地站在洞口邊。
「呼——」
眾人都情不自禁地長呼了一口氣，終於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段震天走進檮杌逃走的洞口去查看了一番，發現裡面更加陰沉，煙霧瀰漫，岔道更多。
段震天藝高人膽大，他本來還想進去探查一番，可是考慮到大家的安危，覺得還是先退出去保險一些。於是，為了避免發生意外，由段震天斷後，整個震天衛隊退出了山洞，重新回到了陰氣森森的死亡平原。
「嚮導，看把你嚇的，你剛才說的檮杌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是啊，你走南闖北幾十年，怎麼膽兒反而變小了呢？你該不會是活轉去了吧？」
「就是，哈哈哈哈哈……」
「讓我看看你褲襠里的小鳥還在不在？」
平時就連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嚮導此時依然驚魂未定，用衣袖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才悠然說道：「檮杌是古代傳說中的一種猛獸，傳說為遠古『四凶』之一，是遠古的一個叫做鯀的神死後的怨氣所化。」
「哦，原來如此！」
「這東西的來歷還真是有些神秘，那它有什麼恐怖的地方，會讓你覺得這麼害怕？」
嚮導的話題激起了大家的好奇，他有些自豪地接著道：「在歐亞大陸《神異經·西荒經》中有云：『西方荒中，有獸焉，其狀如虎而犬毛，長二尺，人面，虎足，豬口牙，尾長一丈八尺，攪亂荒中，名檮杌。』它不是一般的魔獸，簡直可以說是一種怪物。它不但牙尖爪利，力大無窮，最可怕的是它天生精神力強大，如果人不小心中招了，就會在不知不覺中陷入幻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哎呀，真可怕！真慶幸這次有老大在，不然就慘了！」
「就是，老子連女人都還沒有碰過，死了就太不值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一時，緊張的氣氛消融了不少，嚮導也笑著道：「我們的確都應該感謝領主大人，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在古代的傳說中，也曾有不少人去獵殺過這種恐怖的生物，但從來就沒有人成功過，都是有去無回……」
「謝謝老大！」
「謝謝老大！」
特別是那個差點被檮杌捲走的傢伙更是一副感激涕零之狀，連連道：「老大，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你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這輩子我都跟定你了……」
「打住！打住！」
段震天一陣惡寒，急忙制止了那個侍衛的繼續發揮。他在一陣小得意之後，腦中卻在思考另一個大家都忽視了的問題。
嘿嘿，檮杌的精神力天生強大，如果把它的魔晶摳出來，我久久停滯不前的精神力是不是就會更進一步呢？精神力進步了，那我的六脈神劍是不是……
段震天不斷歪歪地想著，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絲笑容。諾蘭伸出纖纖素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奇怪地說：「天哥，你怎麼了？你沒有發燒啊！怎麼又不正常了？」
哦，想多了！段震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他正考慮要不要讓衛隊先行到前線去，自己留下來獵殺檮杌的時候，一陣急驟地馬蹄聲打斷了他地思路。
「老大，前線戰事吃緊，總指揮請你馬上前去！」
一個羊族侍衛騎著一匹雄健的良駒，絕塵而來，急忙翻身下馬，鄭重地稟告道。
唉，看來只有暫時先放棄了。段震天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只好對大家說：「馬上開拔到前線去，我們以後再來會會這個檮杌吧。」
眾人沒有回到山脊，直接從死亡平原地西部奔向南部。只用了半個時辰，就遙遙望見一座雄偉的山脈橫亘眼前，灌木叢生，軍營連綿，帳篷林立，老遠就嗅到一股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走上山嶺，才發現比較平坦，長不知有幾許，寬也有幾千米，到處都是武士不斷地奔跑，現場一片混亂。從山嶺向著前方延伸出兩條山脈，就像兩條手臂，上面布滿了飛龍王國的武士。
這時，整個震天衛隊已經集齊，正在安營紮寨。段震天帶著諾蘭和伊麗莎白，在一個虎族武士的帶領下，來到了整個軍營最大的一個軍用帳篷。
掀開門帘，只見在上方大馬金刀地坐著一個虎人武士，一頭金髮，濃眉大眼，額上一個「王」字，顯得威風凜凜。大致一看，酷似飛龍王國南部行省省長愛德華公爵，身上瀰漫出一股高階九級初段武士的威壓，可是細一看，卻比愛德華公爵多了一股鐵血的氣息，不用說都是一個久經沙場之輩。
在他的兩邊已經坐滿了人，左邊是以托雷領頭的滿都拉郡靈師，右邊是十個氣度沉凝萬夫長，下首是幾個魔法師。在托雷的下手還空著一張椅子，看起來是特意給段震天留著的，也許是段震天在省城莫干城進行靈師比賽時一鳴驚人，才會有這種待遇吧。
看到段震天進得門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過來，不少人眼裡都露出不耐的神色，甚至有幾個萬夫長有些輕蔑地念叨：「一個四級的靈師，擺什麼譜？竟然最後才到，讓這麼多人來等他!」
下首的魔法師們也紛紛搖頭，一臉的苟同之色。
因為滿都拉的靈師們都清楚段震天的厲害，反應倒沒有那些自以為是的萬夫長們大，只是微微對著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托雷站起來，指著端坐上方的那個虎人武士，對段震天道：「段震天靈師，這是前方總指揮愛德華伯爵。」
段震天對著愛德華伯爵一抱拳，不卑不亢地道：「拜見總指揮大人。」
「嗯，你請坐吧。」
愛德華伯爵輕輕地嗯了一聲，有些不以為然，看起來在他眼中，一個四級靈師是無足輕重的，而且隱約透露出一點輕視和不滿。
段震天不以為意地走到空椅上坐下，正襟危坐，橫眉坦然地面對著一雙雙冷眼。因為他知道不管你嘴巴怎麼說自己厲害，人家也不一定會信，等到以後看到你的表現，他自然就心服口服了。
諾蘭和伊麗莎白默契地站到他的後面，寵辱不驚，好像這一切都與她們無關。
「現在人已經來齊了，我們就開始陰山前線第一次作戰會議吧。各位萬夫長、尊敬的魔法師和靈師們，你們都是王國的棟樑，這次陰山戰役希望各位精誠合作，用你們的熱血去書寫王國地榮耀！」
愛德華伯爵微笑著說完，用期許的目光環視了一圈。
「請伯爵放心，我等一定不負厚望，完成王國統一大業！」
「亂臣賊子，何足道哉！我們定讓他們丟盔棄甲，血流成河！」
……
看到群情激奮，誓死效忠的模樣，愛德華伯爵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謝謝大家地鼎力相助，相信王國絕不會忘記大家的！等凱旋之日，再論功行賞。」
「謝伯爵！」大家紛紛抱拳致謝。
「接下來就請軍師介紹一下戰況和以及戰略安排。」
一個鼻子奇大，兩鬢斑白地狗頭人站了起來，身著一套不太貼身的儒衫，不緊不慢地介紹起來：「現在我軍已經集結了十萬餘人，屯兵於陰山，分成兩部陳兵於前方兩條縱深的山脈上，與飛虎王國的部隊對壘。這幾天以來，已經經過了幾場試探性的戰鬥，雙方互有死傷，我方戰力略強。可是——」
他臉色略顯沉重地接著說：「可是，從昨天開始，不知什麼原因，飛虎王國已經大量增兵，現在估計已經有二十萬之眾。如果照這樣發展，形勢對我方極端不利！」
「什麼？怎麼會這樣？」
「這仗還怎麼打？我們再這樣打下去豈不是雞蛋碰石頭？」
……
聽到這個消息，在座者起碼有一半的人都恐慌起來，剛才在段震天面前趾高氣揚的神色已蕩然無存。明明知道會失敗，只有傻子才想繼續打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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