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蟲卵
我們幾個把隨身的背包又拋棄了兩個,一些金屬工具也完全被當做廢品丟棄掉了,這其中包括一些分節鋼管還有兩把工具鉗,我的包里還有兩根五百毫米的摺疊式撬棍,我們商量了下還是準備留下來,因為這種東西我們很可能還會在接下來用到,溫常和張震給武器重新裝上了子彈,我們稍作整理跟著董大鬍子往上走。
「你們這樣走,儘可能每邁一步都讓腳踩到兩塊台階,重心穩一點,慢慢來。」董大鬍子給我們演示了一下,說罷回頭看了看我們,自己率先走了上去,我們幾個跟在董大鬍子後面也是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
踩在這種材質的台階上就像進了雷區一樣,我是不敢有絲毫的疏忽,一步一步地都按照董大鬍子所說的,一隻腳兩塊台階,就這段並沒有多長的路我們走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鐘,最後抵達東胡王棺槨所放置的那個狹小石室的時候我就差不多已經筋疲力盡,我真搞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青石台階不用還要用這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東胡王棺槨放置在這個巨大的祭壇的中央,這是一個被挖空的直向通透石室,長度約有十米,高度看上去也僅有兩米多一些,我們通過與空腔石階連接的青石迴廊抵達這裡,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由於光線太暗而且當時時間太過緊迫並沒有仔細觀察這裡。
這青石迴廊在祭壇另一端還有對稱修建的另一半,迴廊的牆壁上有七盞鎏金蛇身長明燈,只不過早已熄滅沒了光亮,只是我越看這祭壇的形狀,就越覺得這東西我是從哪裡見過的,祭壇表面的青磚上也有很多用線條勾勒的蜘蛛紋樣,乍一看上去就更有種邪惡詭異的感覺,這滿眼的蜘蛛紋只看得我頭暈目眩,紋飾一直延伸到東胡王棺所在的那個狹小墓室,東胡王的棺槨放置在這個細長空間的最中央,黑銅打造,棺壁上雕著四條立首的長蟲,長蟲周圍則是一些體型碩大的形態各異的蜘蛛,做工精細,看上去十分兇猛,乍一看上去就像是四條黑血蛇把這黑銅棺團團的圍住,氣勢非凡。
「等等,不對勁。」我突然覺得這棺材有些不對勁,雖然我才疏學淺,但是起碼的嘗試還是有的,黃土高原地區是不出產黑銅礦的,這黑銅棺雖然沒有個千八百斤但是五六百斤肯定是有了,這些黑銅是從哪裡來的,而且兩年多年前的游牧民族就已經有如此發達的建造技術和雕刻手法了,再結合之前我們在那狻猊像旁邊所判斷的結論,這東胡王的陵墓到底修建在什麼時候,為什麼會有如此精巧的設計就更加撲朔迷離。
我這麼一說,幾個人便直直的看向我。
「怎麼了?」董大鬍子不知是因為煙抽多了還是怎樣,聲音突然變得很沙啞。
我不想讓他得到有關於我們當時所推測的任何線索,但是一時半會又想不出該怎樣回答他,正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我突然瞥到了什麼反常的東西。
東胡王棺的棺蓋斜搭在那棺槨上,等等,怎麼這棺蓋上還躺著一個人?
我大驚失色對著那棺蓋大叫,「那,那上面有個人!」心已經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哪裡?」董大鬍子好像也嚇了一大跳。急忙把手中的礦燈照向那個斜在一旁的棺蓋,這燈光一打我才發現,這哪裡有什麼人。
原來這棺蓋上有一個與真人等大的人形浮雕,只是這個人青面獠牙,左右兩邊的臉竟也各自開裂,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上方,嘴巴處流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通氣孔,我往上一看,原來這墓室頂上也開鑿了這樣一個拳頭大小的通氣孔,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盡頭,應該是和祭壇頂部那個巨型石球相通的,左右手各自托著一條蜿蜒的黑蛇和一隻盤絲的蜘蛛,胸口到小腹也像是章魚的觸手一樣分成了好幾瓣,整個棺蓋的圖案詭異到讓人髮指,看得我渾身都覺得寒毛豎立。
「我們當年也被這棺材蓋嚇得不行。」董大鬍子笑著說道,「看來這東西的確邪性啊。」
「我怎麼越看,越他娘的像南洋那邊的東西,這人怎麼都裂成八爪魚了。」魏達理撓了撓頭皮,皺著眉頭說。
「當年跑的時候匆忙,這東胡王的棺蓋也沒給他蓋上,這些年還是這麼放著。」董大鬍子說著,湊到了那棺材前,拿著礦燈往裡面就是一掃。
只看見他整個人突然哆嗦了一下,我們見狀急忙也跟上去,我探著頭往這棺材里一看,也是差點沒噁心的嘔吐出來。
東胡王棺里的積水很嚴重,再混雜著東胡王屍體腐朽之後流出的屍液,那棺槨里竟有個四五厘米的黑色積水,東胡王那已經腐爛的屍身就浸泡在那樣一個環境下,更讓人作嘔的是,在這通關裡面,我們竟然發現了一個嬰兒大小的白色蟲卵,那蟲卵看上去應當是還在孵化中,仔細看去竟然像是在呼吸,那卵殼竟然還在一收一放的顫動,我看著就覺得自己胃裡翻騰地要死,乾嘔了幾聲卻沒有嘔出什麼東西。
魏達理和溫常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張震也不多廢話,直接就把槍頂上了膛火,對著那蟲卵就要開火,卻被董大鬍子攔了下來。
「這蟲子卵里是什麼東西都還不知道,你這麼一弄,弄出什麼事來你負的了責么。」董大鬍子瞪了張震一眼。
「這蟲卵里不知道有什麼玩意兒呢,小心點兒,都別碰它。」董大鬍子看了看我們說,然後轉身在這狹長的墓室里摸索起來,我看著他這幅樣子心裡就只覺得奇怪,心想這老骨頭跟這找什麼呢?
「董爺,你跟這找什麼呢?」我問道。
我這麼一問,董大鬍子站起身來,微微一笑,「我在找咱們這次的目地。」
「目地,咱們不是已經到這了么,這東胡老兒的棺材現在就在咱們眼前頭還找什麼。」魏達理問道。
「另一個。」魏達理突然詭譎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