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陵朝歌
金陵,大周為數不多的千年古城之一,其地理位置優越,依山傍水,風景優美。百年來,無數朝堂退下的達官貴人來此處養老,享受天倫之樂。
其主城的北邊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名曰祁山,南邊則是大周第一江-萬里揚子江。
在這座人口超過百萬的大城當中,誰也未曾發現兩個新人的到來。
金陵城的正中央,一座高塔矗立,這就是金陵啊標誌—永不熄滅的九層金陵塔,塔頂的燈光照亮著整座城,江面波光粼粼,宛若滿江的金水。
金陵是個絕對自由的城市,其他城市夜晚通常禁止出城,但是你在金陵無論何時都可以隨意進出城。
兩個人影從城中出來,二人來到江邊,一男一女,男子身穿黑色長衫,背負長劍,手中捧著一個木盒。
女子粉裙加身,眼中淚光不斷的閃爍,低噎著抽泣,俊俏的臉蛋已經被淚水覆蓋了。
「明月,你說你想要去看大海,這裡是揚子江順著江水向東就是大海了,願你在那裡能夠安息!」
男子正是莫白,他從盒子中抓出一把白色粉末,揮灑在江中。
「姐姐!」靜涵忍不住,大聲的哭了出來。
而那個盒子里裝的,正是明月的骨灰!
那天莫白帶著二人回到酒樓之後,明月發現自己已經不行了,她中了毒蜘蛛的毒。
而當時的她身體又如此虛弱,毒素在身體里肆虐根本無法可解。
於是三日後,明月姑娘便與世長辭了,留下靜涵一人。
明月在臨死之前,託付莫白兩件事。把她的骨灰撒在海里,妖族認為大海連接著冥河,把骨灰撒到海里才能夠轉世投胎。
另一件便是讓莫白照顧靜涵了,靜涵入世未深,不懂人情世故而且還是個女孩子,很容易出一些意外。
「靜涵,節哀順變吧,明月她……」莫白說話也有些哽咽了,明月的死不光讓靜涵傷心,也讓莫白感到自卑。
「都是我,都是我!我真沒用!」莫白用力的踢向地面,一些小石子被他踢進滾滾地江水中。
「莫白,這不怪你」靜涵抹了抹眼淚,安慰莫白道。
「靜涵,也許明月她現在正在天空當中看著我們,不要在難過了好嗎?」莫白道。
他與靜涵都痴痴的望著天空,天上繁星點點,那張絕美的臉在二人的眼中映現。
「靜涵,你相信星星的故事嗎?」
「什麼故事?」
「每當人間死去一條生命,天上的星星就會隕落一顆。」莫白道。
「你看那邊!」
莫白指著天際,一顆星星逐漸在雲層籠罩中浮現,亮光遮蓋了附近的數顆星辰。
「那邊有顆星星亮了,說明明月現在也該獲得新生了,所以不要哭了好嗎?」
靜涵低著頭不說話,接著又輕輕點了點下吧,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說了聲「嗯」
莫白輕撫靜涵的秀髮,用手指揩乾眼淚,一用力,把靜涵擁入懷中。
一手摸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扶著她的腰間感受那纖細的蠻腰。
「從此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流淚!」莫白對著靜涵的耳邊低聲道。
她的心微微一顫,在二人的胸口處,一根銀絲閃爍,但也僅僅是一瞬。
翌日,當陽光肆意揮灑在大地的時候,江邊的二人依舊閉眼沉睡。
靜涵的頭放在莫白寬闊的肩膀,整個人依偎在他的懷中。莫白則是隨意的把手放在靜涵的肩膀上,現在二人的姿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曖昧。
「南風起,北辰月,對影邀清風,把酒問明月……」
一陣高亢的歌聲傳來,莫白二人揉了揉乾澀的眼睛,不約而同的伸了個懶腰。
「怎麼有人在唱歌啊?」靜涵有些抱怨道。
「我們怎麼在這待了一夜」莫白運轉真氣,幫助靜涵和他自己驅除寒氣。
二人在江邊待了一夜,如果不及時驅除寒氣那麼極易生病。
「不知道哎,不過你聽,有人在唱歌」靜涵道,聲音高亢悠揚,聽起來還挺好聽。
「好熟悉的唱詞」莫白想了想,感覺這些唱詞在哪裡聽過。
「這是百年前那個人寫的詩!」莫白突然想到了,這些詞他小時候跟著師父學過,乃是百年前的一個偉大的詩人—李太黑的詩!
「李太黑」二人嘴中不約而同的蹦出這個人的名字,這也難怪。此人的名號實在是太大了,可謂是婦孺皆知,無論是八十老人還是八歲小孩,都能或多或少的吟上幾句太黑的詩。
「沒想到啊,這裡的人竟然都懂得太黑的詩。」靜涵感嘆道,平常也就是明月讀書的時候靜涵會聽聽,但是正規的教育她也沒有接受過,太黑的詞她也只是略懂一二,沒想到金陵的人竟然都會吟上幾句。
「這並不令人奇怪,太黑先生就是金陵人!」莫白道。
「走吧,等我把師父交給我的事完成後。我就帶你回去。」莫白的眸子泛著柔光,深情的看著靜涵。
靜涵面色微紅,沉默著。
「她的身體里到底有什麼秘密?我竟然看不透她,一定要帶她回到師父那裡一趟。」莫白暗中想到。
二人來到金陵城內,金陵最高的建築—九層金陵寶塔!
矗立在金陵的正中央,這裡是金陵所有的達官貴人的聚集之處。
「這座塔,真的好高啊!」靜涵用手撫額頭遮著陽光,看著這數百米高的寶塔。
金陵的建築風格最顯著的特點就是高大,這裡無論是房子還是城門都比其他城市要高大許多,就連道路都比較寬闊。
「這是金陵的象徵,九層金陵寶塔,塔高九十九丈。是金陵數代工匠耗費數十年精力的產物,其消耗的資金足以重築半個金陵城」莫白道。
「這麼厲害,但是,我們來這裡幹嘛?」靜涵問道。
「呵呵,這就是師父交給我的任務」
莫白背著包袱拿著長劍,走向金陵塔,靜涵緊隨其後,現在他們倆已經被牽心絲完全的綁在一起了。
金陵塔不愧是金陵的中心,嚴密的防衛措施無與倫比。
一排排身穿黑色重甲的士兵手握長戟在巡邏。
「咚咚咚咚」
一排人很有秩序的來到二人面前。
「站住,金陵重地,閑人免入!」一個壯漢用他就像小山一般的身體擋在了二人面前。
「在下從外地過來,家師與城主是至交好友,所以這次前來家師特意讓我拜訪城主。」
莫白拱手作揖道。
「那你有沒有通訊函啊?」中年壯漢一臉不屑道。
「這個?……」莫白猶豫了,這次他師父除了給他一封信以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給他,而且師父囑咐過那封信除了城主之外誰都不能看,莫白這下也不好拿出來。
「到底要不要給他看呢?」莫白猶豫了。
「到底有沒有啊」壯漢有些不耐煩了,時間很寶貴,他不想浪費。
「沒有就滾吧」壯漢手一揮,兩個身穿黑色重甲的士兵上前,雙戟交叉,二人被推著,出了金陵塔的地界。
「這都是什麼人啊?!」靜涵望著那群人的身影,暗自叫罵道。
「算了,人家也是奉命行事,畢竟我們沒有通訊函,論情論理都是人家占著,還是算了吧。」莫白道。
「他們都不讓你進去,現在我們怎麼才能你師父交給你的任務呢?」靜涵道。
「呵呵,有些時候不一定非要走進去啊?」莫白對著靜涵眨了眨眼睛。
靜涵則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為什麼非要走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