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我對允兒,至死不渝
剛開始的時候,許嵐風真的是一門心思的想立馬見到他的姐姐的,因為姐姐的死而複生讓他多麽的高興和不敢置信,其實,也沒有什麽不敢置信的,本來就沒有找到姐姐的屍體,隻不過是因為實在找不到屍體了,又在那樣嚴峻的地形發生墜機,不全軍覆沒是不可能的,如果在小島上沒有找到屍體,那麽就是石沉大海了,雖然說姐姐識水性,可畢竟那不是遊泳池。
所以,因為興奮姐姐還活著,他抱著滿心的熱淚和期待跑上樓,想好好的抱抱他的姐姐,讓他解解這半個月來的思念之情,以及那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可是,當他剛踏上二樓的時候,他就感覺了不對勁,當看到嚴洛寒的時候,他終於知道了原因,嚴洛寒的行為,真的讓許嵐風錯以為是她的姐姐根本沒有活著,那隻不過是一個鬧劇,不然洛寒哥怎麽會是現在這副模樣,如果姐姐還活著,他一定會覺得很欣慰,很開心,又怎麽會獨自躲在這裏織著憂傷的網呢?
“洛寒哥,你……”
就在許嵐風想出聲打斷嚴洛寒憂傷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就在這時打斷了他的打斷。
“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聽到聲音,許嵐風於是回頭,於是就看見一個容貌傾城,舉止優雅得像個公主一樣的女人,這個女人,身上散發的氣質讓他想到了他的姐姐,她看起來像是和姐姐一樣大,又似乎比姐姐大一些,因為她的神情告訴他,她經曆過一些很多滄桑的歲月一樣,她的眼睛裏似乎藏著很多的過去,她的過去,似乎比姐姐的還要刻苦銘心還有時間長久,還有更折磨人。
隻是,她是誰?是洛寒哥的朋友嗎?如果不是,她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洛寒哥很少帶女人回來的,在他的印象裏,他隻見過姐姐、蘇瀟姐還有田甜來過。
或許是許嵐風的疑惑太過明顯在於臉上了,又或許是女的觀察力太過強了,不然她不會命中他的猜測這樣再次開口的。
“我是瀾湘,是允兒的朋友,因為某些原因,暫居這裏。”
“那我姐姐現在在哪裏?”
一聽到他姐姐的名字,或者是有關於他姐姐的人和物,許嵐風似乎都特別的著急想知道一切一樣,因為他真的太在意他姐姐的所有事情了。
看著他的焦急,聽著他口中稱許允兒為姐姐的時候,瀾湘就已經猜測到了,眼前的這個帥氣的大男孩,原來就是允兒口中的弟弟,還真的如允兒所說的,她的弟弟真的是個帥氣又痞氣的男孩,隻是縱使他再有著痞氣,但是他的孝順,他的細心,他的關心著身邊的人,是沒有收到什麽影響的,他依舊還是個好孩子,隻不過他身上那股痞氣是與生俱來的一樣,這痞氣要放在別人身上就成了地痞了,可是放在他的身上,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高貴氣息,這樣的氣息,不是誰都可以呈現得出來的。
“你是允兒的弟弟,叫嵐風吧。”瀾湘並沒有立即的回答著許嵐風,而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可是她卻沒有等他回應她,甚至是一個點頭的回應她都沒有等,然後就繼續開口了,“放心,你姐姐很好,隻是她有些事要晚點兒再回來。”
對於瀾湘是怎麽知道自己的,許嵐風似乎不想現在追問,他現在一心隻是想知道他姐姐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洛寒哥會如此的落寞,可為什麽眼前這個叫瀾湘的女人卻如此的淡定,她不是自稱是姐姐的朋友,她的淡定是證明她心態的問題,還是證明她沒有把姐姐真正的當朋友過。
“我想知道她有什麽事,既然夜不歸宿?”
“你怎麽知道允兒是夜不歸宿的?”
這一點,瀾湘倒是挺詫異,因為她沒有告訴過他允兒昨晚沒有回來,而且她也能斷定他肯定是沒有聽張嫂一言半語就跑上來找嚴洛寒了,如果他聽過張嫂的話的話,那麽他剛才就不會問她他姐姐去哪裏了?隻是,既然沒有人告訴他,那他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這就是允兒口中的,她和她的弟弟時常都是心靈相通的緣故嗎?
“允兒和歐陽凱在一起。”
當許嵐風準備開口回答瀾湘的疑問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嚴洛寒開口了,他終於是將視線從鋼琴上的照片移開,然後回頭,把目光投在門邊的許嵐風和瀾湘。
“瀾湘,麻煩你下樓為張嫂解難吧,謝謝。”
嚴洛寒說得很委婉,所以一旁的許嵐風似乎沒聽懂他這句話的意思一樣,什麽叫為張嫂解難,難道張嫂遇到困難了嗎?隻是,許嵐風的頭腦還是沒有他旁邊這兩個人的靈活,畢竟他們都比他年長,很多事情都是一說既通了的,這是需要時間的磨練才可以做到的。
許嵐風沒有聽懂,然後瀾湘卻已經是了然了,既然許嵐風等不及的一來就上來找允兒,那麽樓下應該還有她的父母的吧,聽說自己的女兒沒有死,他們一定都會趕過來的,也一定會追根到底的,更何況來了之後竟然沒有見到允兒,他們難免都會有些發難的,這一點,瀾湘心裏是知道的,她也知道,張嫂不懂這事情的經過,是說服不了允兒沒有在這裏的原因的。
輕微的點了一下頭,瀾湘答應了嚴洛寒的要求,於是禮貌的微笑看了一眼許嵐風之後,她便轉身下樓了。
看著瀾湘離開的背影,許嵐風並沒有皺了一下眉宇,這洛寒哥和那個瀾湘到底在打什麽啞語呢?不過現在他根本就沒心思猜測他們之間的啞語,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他姐姐的情況,以及洛寒哥現在算是一個什麽樣的狀況。
來到鋼琴前,和他並排的坐著,然後朝他的身上嗅了嗅,“嗯,喝酒了。”許嵐風這樣說道,然後看了一眼鋼琴上立著的相框,“洛寒哥睡覺的時候也要看看姐姐,彈鋼琴的時候也要看看姐姐,難怪你這麽喜歡呆在房間或者是鋼琴房。”
說完這句話之後,許嵐風於是抬手在鋼琴鍵上一劃而過,然後房間裏瞬間響起了‘哆樂咪發嗦啦七哆’的音符聲,他的嘴角似乎有那麽一點點的上揚,“既然那麽想姐姐,為什麽還要把她拱手相讓?”
其實說真的,許嵐風就是不明白洛寒哥的這一行為,撇開他因為心髒病難治愈的風險暫時離開姐姐不說,可是經過了這一年多的磨練,他和姐姐早就開始慢慢要複合的時候,他怎麽可以就這樣退出了呢,現在誰看不出來,沒有誰還能像洛寒哥對姐姐這麽傷心,這麽的了解姐姐,可如今他千辛萬苦的把姐姐找回來了,居然拱手讓給了歐陽凱,這一點,他就是想不透,更是覺得替洛寒哥不服。
“人家歐陽凱都放棄了對姐姐的尋找,當所有人都相信姐姐死了的時候,隻有你不信,你還是自己一個人尋找著,為什麽你不像我們一樣去相信,因為你不願相信姐姐的死,沒有看到屍體前,你絕不相信,而且你和姐姐似乎心靈相通一樣,你能感應她根本就沒有死,不是嗎?”
“說真的,洛寒哥,我為你感到不值。”
許嵐風沒有轉頭看嚴洛寒,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現在的神情是有多麽的悲傷,他更是不能體會到他現在的心裏藏著有多大的委屈,別人為他感到不值又有什麽用,再怎麽不值選擇的人也不是他們,能發起選擇權的是允兒,不是他們,所以他們感到的不值根本就不起作用。
隻是,那又能怎麽樣呢,昨晚允兒的抉擇已經夠明確了,更何況,他覺得瀾湘說得對,勉強來的東西,在外人看來是風光不已,隻有自己知道其中的苦澀。
伸出右手的食指,然後輕輕的點著鋼琴鍵,隻是輕點著,卻沒有完全按下去,因為他不知道該聽怎樣的音符才是好的,就比如現在他不知道該想怎樣的畫麵才是好的,該說怎樣的話才是好的。
“我對允兒,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這四個字,是當年他的海誓山盟,是當年他對自己頂下的誓言,他隻在心裏這麽說,抱著她,卻不能說出來,隻能在心裏說,因為他不能說出來,他怕說出來給她添加了一個期盼,到後來的分開會徒增她的傷害。
所以,有些話隻能說給自己聽,有些傷,隻能傷害自己。
聽著嚴洛寒的這句話,許嵐風忽然非常的心疼的他,“爸媽很想現在就見見姐姐,不知道姐姐會什麽時候回來,或許她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到了,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聯係方式的。”
“我知道我這樣問的話,肯定會讓你心裏不好受,但是讓姐姐這麽一直的和歐陽凱在一起,你更是不好受,洛寒哥,有時候退讓並不是什麽好結果,有時候,姐姐就是差你的一個主動,她就會選擇你了的,這一點,洛寒哥應該比我更了解姐姐的吧。”
許嵐風的一席話,讓嚴洛寒不得不抬頭正眼看著他,這個人,他一直以為他隻是像個弟弟一樣看不清任何事情的,卻不知道他竟然能將他和允兒之間的事情看得這麽透徹,其實也難怪,嵐風已經上大學了,心思是該比以前還要細膩了,或者是說他以前就很細膩,隻是他當時沒有過多的去注意去發現罷了。
從口袋了摸出自己的手機,然後滑動了一下屏幕之後,就把手機遞給了許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