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夜深人靜，剖心事
聽到外麵的引擎聲，許允兒知道是歐陽凱的準備走了吧。
起身來到窗前，然後撩開窗簾，看著樓下歐陽凱的車，在慢慢的轉車，然後開出了她所在的小區。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車影之後，許允兒才放下窗簾，然後離開床邊，重新回到床上坐著。
看了一眼時間，都淩晨兩點多了，他們是十點多的回來，她洗完澡，忙好一切，然後到熄燈的時候，那時候才還不到十二點，當時她知道他還沒有離開，她以為等她熄燈之後他就會離開了的，沒想到他還是沒有走，直到剛才他才選擇離開，他既然在樓下整整待了四個小時。
把暖氣調得再高一些，許允兒將自己的身子抱成一團。
今夜，將是個無眠夜吧。
忽然間，許允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再看一眼時間，然後便拿起了手機，撥了一串數字。
電話才響了兩聲就通了。
“允兒，這麽這麽晚了還不睡？”
電話那頭第一句話就是關心的話語，許允兒聽了不禁揚起了嘴角。
“睡不著，在這個點，也就隻有你能陪我聊會天了。”
許允兒想起身去開燈，可是轉念一想，還是作罷了，然後隻是打開了床頭燈。
“哈哈，那倒是，說吧，這麽晚不睡，都想些什麽呢？還是，又開始胡思亂想了？還是，想我了？”
“向澤哥，你是個不喜玩笑的人，今兒個是怎麽了？還是，撞上什麽開心的事了？”對於卓向澤的偶爾嘻哈模樣，許允兒其實還是覺得有些習以為常的，她知道，不是每個商人都是一如既往的死板的，他們也有潛在的幽默的。
被許允兒這麽一說，卓向澤在法國那邊笑得更加的爽朗了，他那富有磁性的聲音透過電磁波，然後漂洋過海的傳到許允兒的耳朵裏，更是顯得磁性增加，讓人聽了都被吸引了去，“怎麽，隻能撞上開心的事兒，我才能這麽不拘小節的開玩笑嗎？”
聽到這裏，許允兒忍不住的捂嘴偷笑，“好啦，每說你一句都被你頂回來，看來真不能和你抬杠的，”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許允兒問卓向澤是不是在晨練，還是準備去上班了。
卓向澤告訴她，公司已經放寒假有一周了，之所以會放這麽早，是考慮到職員們要回國過年，加上春運的加緊，早些放對職員們有好處，雖然這樣會讓他少掙些錢，但是他也不缺這點錢，能讓他們回國過個開心年，也值了，畢竟都是中國同胞，總不能讓他們因為工作的推遲而無法回國和家人團聚吧。
“允兒，今天你們開個高管會吧，然後明天開始放假，快過年了，好讓他們都好好準備回家過年。”
這一消息，讓許允兒有些想法，她問卓向澤，是不是‘愛創’全部分公司都統一放假，如果是這樣，她根本沒有收到任何來自總公司的通知，再者就是，這麽早放假，她是沒意見，但不代表其他管理層沒有意見，何況他們一定會認為過年期間的收益率才大幅度的升高，怎麽可能輕易同意就這麽早放假。
卓向澤告訴她，她的擔心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公司是他的，他說了算，他想什麽時候放假就什麽時候放假，如果還有異議，那麽他們覺得那幾天能掙多少純利潤，他自己掏腰包給墊出去。
“允兒，聽你剛才那麽問我，我就知道你早就向他們提議過了，隻是沒有正式開會議而已，是嗎？”
“聽你這麽說，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呢，向澤哥。”
卓向澤的聰明，許允兒不是不知道，再者就是，各分公司都有他安插的心腹，隻要有那麽一點兒的風吹草動，他都可以知曉得很清楚，這一點，許允兒還是在法國總部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聰明。”卓向澤這樣說道。
“那是你故意透露給我的，可別高估了我。”對於卓向澤的誇獎，許允兒如實地說道，然後她問他，關於公司放假一事，他為什麽不告訴他們，再者就是分公司放假都是由分公司自主決定的，關於他要‘愛創2’提早放假，其他分公司會不會有建議。
這一點，卓向澤並沒有正麵的回答許允兒，他隻是對她說，這得要看她了，如果她想放假早，就一定會有充足的理由PK掉其他董事的異議的，這一點實力，他還是相信她的。
卓向澤都這麽說了，她許允兒還能有什麽推脫的道理，況且，她也是希望放早點假的。所以，她對卓向澤說，放心把事情交給她，她會給他一個他想要的結果的。
工作說完了，那麽，就是該回歸到私人問題了。
“說吧，這麽晚睡不著，是不是頭疼病又犯了？”
輕聲的歎了口氣，許允兒在卓向澤跟前，也不想隱瞞什麽，她覺得有他像哥哥一樣的照顧著她，真的挺好的，而且，在他的跟前，她也從沒有逞強過，“向澤哥，有時候隻是覺得累累的，什麽事都不想想，什麽事都不想動。”
聽了這句話，卓向澤就知道她煩的是什麽了，她的事情他還是知道一點的，但是以前唯一不知道就是，原來傷害她的那個男人竟然是嚴洛寒，虧他當初還那樣理直氣壯的邀嚴洛寒作為‘愛創’的特邀嘉賓，還指定要讓她全程陪同，這不是揭了她的傷疤之後，還要往傷口上撒鹽嗎？對於這些，他一直都想向她道歉，但苦於開不了口。
所以，他現在也還是開不了口道歉，他隻是讓她不要多想，有些事情，該忘記的還是該忘記，該開始的還是該開始，過去雖然有過美好，但那終究是過去，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向澤哥，接下來的問題你隻要用，是或者不是來回答我，可以嗎？”
忽然間，許允兒這樣要求道，她隻是想讓他知道她如今的情形，她隻是想讓他來給她剖析，她現在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狀態，怎樣的一個潛在心情，因為，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心態是什麽樣的了，還有自己潛在的選擇和感覺，她都覺得很模糊，沒有一個準兒。
當得到卓向澤的回應之後，許允兒才開始問。
“我想知道，一直以來，向澤哥你是不是都是像妹妹一樣照顧著我？”
“是，”
“那如果妹妹有理不清的事情，作為哥哥是不是能為她剖析排解？”
“是，”
“那如果我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你是不是會給我建議，然後讓我選擇，到最後你還是會尊重我的抉擇，隻是會讓我好好考慮，不會阻攔我？”
“是，”
聽著卓向澤一直都是說‘是’的時候，許允兒的心情開始慢慢的感到了失落，其實她根本就不想他一直的回答‘是’，她多麽希望他能回答一句‘不是’，這樣，她才會有勇氣完全說下去，因為她不怕自己再深陷其中，因為有他來製止他，然後給她出謀劃策，然而他的回答是那樣的令她失落，雖然她早已經預料到他的回應會是這一個樣子，但是難免還是會失落。
所以，因為這樣，她似乎沒有多大的勇氣，要把事情都原本的告訴他了一樣，所以她隻是這樣說，“我和歐陽凱交往了。”
許允兒以為，卓向澤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會有一些反應，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沉默了，許允兒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她知道他應該知道她的事情，那麽精明的一個商業人士，對於他手下的人的事情不會全然不知，更何況是她這個待他如哥哥，他待她如妹妹的人，可是，為什麽他是沉默的。
卓向澤的沉默，真的讓許允兒開始了胡思亂想，她在想他因為什麽而沉默，他又為什麽沉默，他的沉默會不會對自己的思緒構成不必要的障礙阻攔，許允兒一直的都在不停的猜測著，可是到頭來卻是什麽的猜測不到。
“向澤哥，”
良久的沉默，讓許允兒有些擔憂自己，也是在擔憂著他的叫了一聲，她忽然間很害怕這樣的沉默，她害怕這樣的沉默，是因為歐陽凱，因為向澤哥，而不是因為嚴洛寒。
因許允兒的這一聲交換，法國那邊的卓向澤終會算式回過神來了，他問許允兒，問她是不是真的決定了，還是隻是想借此選擇逃避，隻是想找個臨時的依靠，如果真的是這樣，她不僅傷害了歐陽凱，更是傷害了她自己。
他的一番話，許允兒不是聽不明白，可是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會是這樣的，她接受歐陽凱會是因為這個原因的，她是真的不知道才會告訴他，因為她和歐陽凱之間，不算是一對正常的戀人，他們之間有著芥蒂，那個芥蒂根基，就是嚴洛寒，就是她對過往的不釋懷，還有她那對嚴洛寒不知是愛還是恨得情感。
“允兒，你隻要告訴我，你的心裏，還想著嚴洛寒嗎？”
卓向澤這一句話，讓許允兒頓時沒了話語，她已經無法回應了，這個問題是那麽的命中要害，也是最實際的問題。如果她的心理不想他，那麽她對他已經沒有什麽情感可言了，如果她的心裏還是依然想著他，那麽她對他有可能是愛，也有可能是恨，然而，縱使是恨，但也是愛的另一種表現，因為有愛才有恨。
然而，最令她不知所措的，不是卓向澤的這一句問話，而是她的心裏還是想著他。所以，她還是愛著他。
因此，她沉默了。
她的沉默，卓向澤就已經知道答案了，最後他隻是說，“好好愛自己，別人想怎麽愛你，是別人的事，但是你要知道，願意接受這樣的你的那個人，願意一直陪著心裏有可能不會時時隻裝著他一個男人的人，那個人一定是非常的心疼你，愛你的，自己好好把握吧，畢竟這是兩個人的事情，也可以是一個人的抉擇。”
雖然卓向澤的話並沒有指出她想要的中心點，但是卻很能開解她措手不及的潛在問題，所以她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麽話了，“謝謝你，向澤哥。”她這樣說道。
然而卓向澤也隻是笑笑，然後叫她別把事情都想得太複雜了，簡單的想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看自己的心的選擇，跟著自己的心走吧，那樣才是自己最想要，而且不會後悔的抉擇。最後叮囑她趕緊去睡了，再這樣下去，就要到三四點了，天都要亮了，她天亮上班後不是要開董事會嗎？該是要好好養足精神了。
許允兒聽話的說‘好’，然後兩人再多說那麽一兩句之後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