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如其來的吻2
路北發了瘋一樣的吻著懷裡的女人，用盡全力去吮吸女人口中的甘甜，舌尖肆虐的在她口中攪弄，彷彿將這三年來對女人的思念通通發泄在這個吻上。而專屬女人身上的那股香氣一如既往的令他痴迷，一單沾上就無法放開。
薛凝被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有些發懵，太過熟悉的氣息讓她幾乎快要迷失，等她反應過來，男人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敷上她的柔軟，她猛然驚醒。掙扎著用盡全力去推他。可他的力氣太大，完全將她禁錮在懷裡，她怎麼也推不開。她用力的拍打著他的背，雙腿胡亂的蹬著。
嘴裡，身上，車裡，全是他的氣息，是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薛凝心裡忽然湧出某種像是發酵已久的酸楚，幾乎快要將她淹沒。
她的心亂了，慌了，痛了。
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她的手就那麼朝他的臉上用力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
車廂里瞬間陷入了寂靜，耳邊只剩下彼此微微繚亂的呼吸聲。
路北怔了一瞬，眼底浮現了一絲訝異，隨後又被冰冷覆蓋，他慢慢的，慢慢的放開了她。
薛凝怔怔的看著他，眼底浮現了一絲慌亂。她剛才竟然差點迷失在男人的吻中，她怎麼可以再次犯傻……
車內的燈光不知何時已經亮了起來。
路北就那樣看著她，看著她眼中的此起彼伏，看著她由慌亂變得平靜。他的女孩兒長大了，已經懂得怎麼掩飾自己的情緒了。可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其實他更想她能像以前一樣，在他面前不用刻意偽裝。
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終於回來了，隔著這麼近的距離，她的臉那麼真實的浮現在他的眼前。
她似乎又變漂亮了，比三年前成熟了一些，多了一絲嫵媚，少了一絲歡脫，眼神也沉靜了許多。她似乎瘦了一些，曾經臉上的那點嬰兒肥沒有了，臉色也不怎麼好，是這三年過的不好嗎？還是生病了？
路北這麼想著，不由得伸出手去觸碰她的臉。薛凝心頭一顫，倏的偏頭躲開了。
他的手僵在空中，也不出聲。
薛凝看了他一眼，他的臉色有些陰沉，側臉因為她的那一巴掌而有些微紅，幽暗深沉的眸子冷冷的，沒有一絲表情的，盯著她。
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幾乎快要窒息。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她伸手去開車門，卻被他一把拽住。狠狠的拽進他的懷裡。
薛凝在他懷裡胡亂掙扎低吼著，「你放開我！」
路北沒有鬆手，反問著她，語氣冰冷狠厲，「那個男人是誰？」
薛凝怔了一瞬，她沒想到三年不見，他開口就是來質問她，他憑什麼質問她，她有什麼資格來質問她。
心中絞痛，她沉默著不想回答，依舊徒勞的掙扎著。
「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他又問，抓住她胳膊的手無意識中緊了緊。
他的語氣太過平靜，也太過狠利，字字誅心。
薛凝皺著眉，忍著胳膊上傳來的刺痛，怔忡的望著她，她忽然笑了，冷冷的笑著，「他是誰？關你什麼事？」
路北怔住了。
薛凝趁機用力推開了他，轉身毫不猶豫的跳下了車。身後傳來冷冷的篤定的聲音，「就算你不肯說，我也會知道。」
薛凝腳步頓了頓，腦子一片混亂，她只想快點離開這裡，離著他遠遠的。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剛走出去幾步，又想起洛川的衣服被他給扔了，她又折回去撿衣服。
然後徹底走遠了。
路北一直平靜的看著她，看著她一絲不亂的背影，看著她去而復返只為那件被他扔掉的衣服。他的黑眸沉靜的看不出任何情緒，面色平靜的有點嚇人。
隨著女人的離開，車廂里安靜的嚇人，溫度彷彿直降冰點，坐在駕駛座的安易連呼吸都不自覺屛住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淡淡開口，「明天早上我要她現在所有的資料，還有……那個男人的。走吧。」
……
薛凝回到家中，將門反鎖，靠在門板上，微微呼著氣。臉色有些蒼白，嗓子也有些發乾。
剛才的事發生的太快，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他剛才是不要命了嗎？車還在開車，竟然就那麼的把她拽進車裡。他為什麼還要吻她？為什麼要問她那些問題？
她越想越煩躁，乾脆沒有再想了。他現在怎麼樣又關她什麼事？只要他不再來打攪她的生活。
她靠在門上緩了一會兒，直起身走向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窗外不知何時已經伴著雷聲下起了小雨。
以前她最怕這樣的雷雨夜，那些日子裡，每次一下雨，路北無論再忙都會陪著她，哄著她入睡。可是現在沒人陪，沒人哄，她覺得也就這樣。日子照樣過，地球照樣轉。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熱水。皺了皺眉，舌跟有些發麻，是因為剛才男人吻的太用力，她張了張嘴，發現唇也有些痛。
低罵了一聲，放下水杯，轉身回了房間。
——
同樣的雨夜，芳庭別墅。偌大的別墅里，燈火璀璨，卻死寂沉沉。路北剛洗完澡，披著浴袍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屋內橙黃的燈光籠罩著他孤寂的身影，顯得越發清冷、高大。
窗外黑沉的天空伴著轟隆隆的雷聲閃過一道道白光，雨越下越大，狂風大作。立夏后的第一場暴雨就這麼毫無預警的襲來。
每年夏天總是會有很多個這樣的雨夜。每到這個時候，他總是睡不安穩，後來這樣的夜他乾脆也不睡了。
打開手機，屏幕上的女人依舊笑的如此生動。米白色的裙子，淡淡的妝容，這是女人三年前走的時候留給他唯一的東西。
他望著這張臉，這張刻在他的心裡，印在他的腦子裡怎麼也揮之不去的臉。眼底的冰霜終於不擊而潰。
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微微側靠在落地窗邊，如以往每次雷雨夜一樣，緊緊盯著手機屏幕，盯著這張臉，即使盯得眼睛都發酸、發疼了，也捨不得眨一下。因為他知道，她會害怕。
她怕黑，怕打雷，怕一個人。而他不想讓她一個人。他想陪著她，就這樣陪著她，哪怕只是一張照片，也會讓他聯想到，她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的模樣。
他怎麼忍心讓她害怕。他怎麼捨得丟她一個人。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依消得人憔悴。
這樣的雨夜，註定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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