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魂入夢中了心願三

  但是，他還是給女孩帶來了很多非議。


  蘇阿牛很痛苦。


  自從蘇阿牛被外婆帶回蘇家村之後，蘇阿牛變得越來越癡傻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好似丟魂落魄了似的。


  有一天，蘇阿牛瞞著外婆，翻山越嶺跑到鎮子上，跑到學校裏。他想進學校去找那個女孩，怎料，門衛卻是攔著他，不讓他進去。蘇阿牛在校門外站了整整一天，想等到女孩，想對女孩道歉。


  女孩是寄宿生，很少出門。


  蘇阿牛求著門衛幫他把女孩叫出來，門衛看蘇阿牛可憐，終於心軟了。


  蘇阿牛歡喜雀躍地在門外等著，最後卻是等來門衛大叔那一句傳話：“阿牛，那個妹子說她不認識你！”


  聽到這句話。


  蘇阿牛臉色變得慘白，他傷心欲絕地對門衛大叔說道：“告訴她，我就在這裏等她，我要等到她原諒我，我才會離開。”


  傻傻的蘇阿牛就一直站在門外等著。


  他又等了一晚上。


  隻不過，還是沒能等到女孩的出現。


  蘇阿牛是倔強的，他認準了的事，就算是有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在他等待的第三個晚上，天空下起來傾盆大雨。


  他在雨裏淋了整整一個晚上。


  第二天，門衛大叔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門衛大叔把這事兒告訴蘇校長，畢竟，蘇阿牛是蘇校長的兒子，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養了這麽些年，感情總歸是有的。


  蘇校長並未帶蘇阿牛去醫院，而是直接讓人把蘇阿牛送回到了蘇家村。


  蘇阿牛的外婆用土方子救了蘇阿牛一命，但是，蘇阿牛的腦袋是徹底地燒壞了，他的智力連三歲的孩童都不如。


  話說，女孩也是住在蘇家村。


  她每個月會回家一趟，每次回家，總能看到蘇阿牛站在村頭，他就那樣傻傻地杵在那兒，也不知在盼著些什麽。


  起初，蘇阿牛向女孩打招呼，女孩是不想搭理他的。隻不過，後來，女孩覺得她一個正常人沒有必要和一個傻子計較，於是，之前發生在學校的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就這般被揭過去了。


  自從女孩與蘇阿牛說話之後，蘇阿牛的臉上總算是浮現起了明媚而燦爛的笑容。


  村子裏的人總愛打趣蘇阿牛：“你這麽喜歡與她在一起玩耍，那你以後就娶她當媳婦兒吧。”


  蘇阿牛總會“嘿嘿”地傻笑。


  其實，他根本就不明白“媳婦兒”代表了什麽意思，但是，他知道他喜歡女孩，他想和女孩一起玩耍，最好是能天天在一起玩耍。


  令他難過的是女孩一個月隻回來一次啊，他想女孩。


  他問外婆：“外婆，我要怎麽做，才能和她天天在一起呢？”


  外婆很憐憫地看著天真無邪的蘇阿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她成你媳婦兒了，你們就能天天在一起。”


  蘇阿牛似懂非懂。


  但是，從此以後，蘇阿牛就管女孩叫媳婦兒。


  彼時，當他喚她“媳婦兒”的時候，他身心都是歡喜的，從眼裏流露出來的真摯感情是騙不了人的。而女孩總會無奈地看著他，一次又一次地糾正道：“我不是你的媳婦。”


  有人說，愛情是卑微的，令人變得很低微。在這一場蘇阿牛一個人的愛情裏，甚至這算不得是愛情的感情裏，他是卑微的。


  也許這一個傻子根本就不明白什麽是愛情，但是，在他喜歡的人麵前，他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


  但是，他心裏是喜歡的，從塵埃裏開出來的花也是美麗的。


  為了讓女孩多看他一眼，他很努力地學著各種浪漫的小手段來討好她。比如，他會摘很多野花送給她，他會跑到山上摘很多野果子送給她。


  女孩是他的劫難！

  又是一年，蘇阿牛的生日到了，女孩問他：“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蘇阿牛很緊張地看著女孩。


  女孩笑著說道：“你說。”


  蘇阿牛緊張得嗓子都發幹了，他幹澀澀地說道：“我可不可以要一千隻千紙鶴？”


  女孩很驚訝，問道：“你不是喜歡紙星星嗎？”


  還記得他去年的生日，女孩送給他一盒紙星星。


  蘇阿牛搖了搖頭，他的神情有點兒悲傷，悶悶地說道：“紙星星一點兒也不靈，我不想要紙星星了，我想要千紙鶴，我們一起折千紙鶴好嗎？”


  彼時，女孩也不大明白蘇阿牛所說的“紙星星不靈”是什麽意思。


  不過，她也沒在意。


  反正蘇阿牛的生日，他想要千紙鶴，就送他千紙鶴吧。於是，女孩每個月回來的時候，與蘇阿牛一起折千紙鶴。女孩曾告訴他，折滿一千隻千紙鶴就能夠許一個願望，她好奇地詢問蘇阿牛：“你想許什麽願望呢？”


  蘇阿牛總會很認真地說道：“我的願望就是你當我媳婦兒。”


  還沒等到折滿一千隻千紙鶴，女孩就畢業了。


  女孩的家裏非常窮，她的父母根本就不想供她讀書。那時，女孩哭得挺傷心的。蘇阿牛知道以後，就從家裏拿出來一對漂亮的貓眼石，他把貓眼石給女孩，說道：“賣掉，讀書。”


  女孩問他：“你怎麽會有這麽貴重的東西？”


  蘇阿牛摸了摸腦袋，傻乎乎地笑道：“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她說，這一對小石頭是我親爹留下的，還說將來靠這個相認。”


  女孩把貓眼石還給蘇阿牛，叮囑道：“這個東西很貴重，你千萬不要隨便拿出來給別人看，知道嗎？”


  “你不要嗎？”


  “不要。”


  “那你讀書怎麽辦？”


  “我去打工掙學費。”女孩笑了笑，“天無絕人之路，隻有自己斷路！”


  暑假，女孩跑到鎮子上打工。蘇阿牛很想幫女孩分擔一些，但是，他什麽也做不了。當然，他也曾嚐試著去做一些事情，比如，在飯館裏端盤子或者是洗碗；在工地搬磚、提砂漿。隻不過，他這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管做什麽事情，不超過三天，定被開除。


  後來，聽人說，賣血可以掙錢。


  他隔三差五去賣血，把賣血得來的錢存起來給女孩當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