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春夢由來最易醒
俗話說,輸人不輸陣!
雖然是他把我給上了,但我要努力擺出一副是我把他給上了的架勢來。
夜華勾唇一笑,狹長的鳳目透著絕世的光彩,嗓音低沉且渾厚:“好。”
啊咧!
他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他應該說:女人,是我對你負責才對!
然後,我就可以擺出不屑一顧的態度。蔑視地看著他,給他沉重一擊,霸氣凜然地道:我,你負責不起!
在我呆愣的瞬間,他又將我壓在身下,笑靨如花:“你負責把我喂飽。”
臥槽!
我被嚇出一身的冷汗,很委婉地提醒他說道:“小擼怡情,大擼傷身,我們擼一次就夠了。”
他一臉正經地說道:“無妨。”
見我目光呆滯地看著他,他唇畔蕩漾起一抹笑容:“不會弄疼你了。”
彼時,他像一個翩翩貴公子。
他說話的聲音溫柔得滴出水,我隻覺得心髒好似有什麽東西滲入,帶點兒疼。他白皙如玉的手拂過我的臉龐,指尖微涼,沿著我的額角往下撫。
我很想反抗。
但在他溫柔的愛撫之中,我的聲音漸漸地低不可聞。
他微涼的指腹撫過我每一寸肌膚,輕柔地落在我身上,聲音亦如醇酒般芬芳醉人:“寶花……”
他每一個動作都那般地溫柔。
他試圖找一些話題轉移我的注意力:“寶花,你見過最美的人是誰?”
我黑線。
他低低地笑了兩聲,溫柔的嗓音亦如先前那般讓我安定:“你有沒有發現一些奇怪的事情?”
我沉醉在那種異樣的觸感裏,不過,還是分了一分心神出來與他說話:“嗯,有啊。”
他忽而滿足地低歎了一聲,聲音如水般淡然:“是什麽呢?”
這種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快感讓人迷戀。
我雙手勾住他,喚著他的名字:“夜華……夜華……”
他勾唇一笑,一字一句,重複地問道:“寶花,你覺得哪裏奇怪呢?”
我閉上雙眼,慵懶地說道:“為什麽你的身子涼涼的呢?”
倘若此時,我睜開眼,我一定可以看到他眼中那抹複雜詭異的情緒。
隻可惜,我太累了,完全不想動彈。
而他,俯身,舔了舔我的唇,笑聲清冽:“因為我是白玉雕刻而成的神像呀。”
我恍然應道:“哦……”
咦!
好像有什麽不對勁啊!
神像?
我渾身一震,瞬間冷汗涔涔,睜眼一看:“啊咧?”
當我看清眼前的情景,我嚇得麵如土色!
我根本不是躺在柔軟的床榻上,而是躺在棺材裏!
而絕世美男也不見了!
躺在我旁邊的依舊是穿著大紅喜袍的神像!白玉雕刻而成的神像!
此時,天色大亮。
我慌亂的心神很快就平複下來,暗道,莫非昨夜隻是一場夢?我試著動了動手腳,發現雙手雙腳依然被捆綁著。如此一來,我懸著的心總算是徹底地落下。看來,昨夜真是一場夢。
棺材裏的夢,想想,還真是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我偏著頭,仔細打量著白玉神像。
這一看,卻是把我的魂給嚇飛了!
這神像,眉宇間雕刻著一朵血紅色的彼岸花,花紅如血,在他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更是顯得驚豔。
白玉神像五官美若神祇,特別是他那雙碧綠色的眼眸,就像是祖母綠的寶石,碧色流轉。
臥槽!這是我夢裏的對象啊!
我全身冰涼,猶如掉入了冰窖裏。此時此刻,我腦海裏全是“陰婚”、“冥契”之類的字眼。
我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你是鬼嗎?”
山澗,隻餘蟲鳴鳥叫。
而我卻覺得,此地寂靜得可怕,我整個人被一種莫名的恐懼包圍著。
我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神像,白玉神像亦是麵無表情。我就這般盯著神像良久,慢慢地,心緒平靜下來。
我扭過頭,平躺著,長籲了一口氣,暗道,虧自己還是學考古的呢,怎能這般疑神疑鬼?
我深呼吸了兩下,思緒亂飛。
不自覺地,我竟回憶起昨夜的夢,而且我竟然可恥地羞紅了臉。非但如此,下體突然湧出一股熱流。
我頓時淚流滿麵!
臥槽!
月事突然造訪,真是防不勝防啊!隻是這一次的月事怎麽提前了七八天呢?
我腦補到,莫非是我昨夜一場夢勾起了大姨媽思夫的心思?大姨媽一時忍不住,泄了我一褲子?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傳來神婆的聲音:“寶花,我們來了。”
不一會兒,神婆那張布滿了褶子的臉出現在我眼前。
她眼裏帶著一絲曖昧的神色,笑容猥瑣,還衝著我眨眼睛:“寶花,新婚之夜如何?”
我莫名地想到充氣娃娃。
我咧嘴一笑。
神婆被我怪異的眼神盯得心裏發毛,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問道:“寶花,你沒事吧?”
“我沒事。”
“沒事兒就好。”緊接著,神婆高喊一聲,“恭請山神出棺!”說罷,點上香燭。
不一會兒,神廟裏煙霧繚繞,滿是香燭味。
村民們神色恭敬地把白玉神像抬出喜棺,而神婆則是彎下腰,解開捆綁住我的繩子,伸手把我拉出棺材。
我陰測測地笑了兩聲,捋起袖子,想揍神婆一頓。
哪知神婆怪喊怪叫道:“寶花,你手臂是怎麽一回事?”
我低頭一看,手臂上布滿了如同草莓般大小的紅印子。我怒了,咆哮道:“還不是蚊子咬的!”
我心裏很是鬱悶,昨夜一場夢,導致我荷爾蒙分泌過多,不但引來大姨媽,還勾來蚊子。
我懷著悲壯的心情,怏怏不樂地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