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章我是喬四

  如果說世間還有一個人,能夠攔住憤怒的郝瘸子和李正光,那非喬四莫屬。正當李正光準備發動汽車,沖回去報仇之際,喬四那瘦弱的身影,蹣跚的站到了他面前。


  喬四沒有說話,自己兄弟是個什麼樣子,什麼德行,他明白的很,不用問,他也能猜出發生了什麼事。他默默的彎下腰肢,拾起了一個空酒瓶子,然後忽然狠狠的砸向了李正光頭部。酒瓶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午後,聽起來格外刺耳。一股血流,順著李正光的額頭,緩緩流下。


  「我們來這裡,是養傷的,不是惹事生非,幫派火拚的,收斂一點,老老實實呆在屋裡,哪也不準去。。。」,冷汗,從李正光和郝瘸子的額頭,滲了出來。驕陽似火,兩人卻如同墜入冰窟。尤其是郝瘸子,喬四雖然念在把兄弟的份上,沒有對他嚴厲指責,但殺雞給猴看,杯酒釋兵權。喬四那一記酒瓶,可不單單砸的是李正光。


  「是,四哥,我錯了。。。。。。」,天生一物降一物,李正光,標準紅眼就殺人的主,北京公審的時候,電視直播,轟動一時,但偏偏被喬四這瘦弱的身板,壓得死死的,一直到喬四掛了,都沒敢起過叛意。


  「痛嗎。。。」?喬四憐惜的看著李振光的額頭,有些心痛。


  「不痛,四哥,一點不痛。。。。」,做老大,最重要的就是駕馭之術,喬四,沒有多少文化,但有些東西,是天生的,課本上學不到的。


  「讓弟兄們給你包紮一下,好好休息。。。」,喬四說完,拍了拍李正光的肩膀,轉身離去,只留下李正光和郝瘸子兩人,無精打採的下車,鑽入了房間。


  枯燥乏味的養傷生活,在烈日當中,一天天艱苦渡過。郝瘸子和李正光感覺悶的快要發瘋了,北方人極其討厭炎熱的天氣,尤其是那個年代的東北人,從小吃著大白菜燉粉條,喝著大腕的白酒長大,啤酒幾乎都沒怎麼喝過。讓他們去適應南方的天氣,實在有點困難。幸好,喬四也知道兄弟們苦悶,讓小弟從外面找來一批妹妹,有了女人瀉火,日子總算是勉強熬住了。


  時光飛逝,一晃三個多月過去了。年輕人的生命力,極其頑強,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調整,喬四一系人馬,基本上都恢復了最佳狀態,連奄奄一息的小克同學,也重新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黑道的事,自有黑道的規矩。廣州幫,喬四是不會放過的,但東北才是他的根據地,盲目火拚,得不償失。況且,來日方長,男子漢大丈夫,忍一時之氣,方能成大器。連這麼一點度量,心胸都沒,那還怎麼做老大。至於李正光和郝瘸子的虧,那是鐵定要報的。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一群小癟三,都敢如此猖狂,如果不給點顏色,那不是以後是個道上混得,就敢跑到他喬四頭上拉屎?

  小克,猙獰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傷勢恢復的他,感覺像做了一場噩夢。艾山依然被黃挺利等人看管著,等待著小克自己解決。只是古再阿依和喬四來了一腿,不看僧面看佛面,關係實在有點複雜。喬四不張口,小克又不知該如何張口,所有人都揣著明白裝糊塗,人還在那關押著,這可怎麼收場?


  夜色慢慢降臨,往日冷冷清清的四合大院,如今刀光劍影,殺氣橫飛。艾山五花大綁的跪在小克一旁,冷汗直冒。人固有一死,但能不死當然還是不要死的好。


  「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真神胡拉是不會寬恕你們的。。。。。」


  「媽的,還嘴硬,**說過,你給我的,我會十倍還給你。。。」,小克猙獰的握著匕首,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復仇的快感,讓他激動地眼球充血,呼吸加速。一旁的喬四,面無表情的拿著酒杯,晃動著杯里鮮紅的葡萄酒汁。該來的總要來,該走的留不住。逃避不是辦法,老婆如衣服,兄弟似手足,作為大哥,他總要給小克一個交代。


  「你真的要殺我哥哥嗎。。。。」?古再可憐兮兮的拉著喬四胳膊,雙眼含淚。血腥的場景,多出個女人哭哭啼啼,實在是大煞風景,讓人頗為煩躁,鬱悶,不過,她是喬四的女人,沒有人敢碰她,就算死,她也只能死在喬四手裡。


  「你不該來這裡的。。。。。」,喬四無奈的點了點頭,他有上百種方法,可以瞞住古再,秘密的把她哥哥做掉。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他只是讓古再不用等他,自己上床睡覺。女人,極其敏感,她們天生要比男人細心,要比男人早**氏社會,並非沒有其道理。男性,或許可以用盡方法,騙到一個心儀的漂亮女孩,但騙不了多久的,女孩終會長大,甜言蜜語當不了飯吃。


  「聽話,回去睡覺,明天醒來,一切都會過去的。。。」,喬四輕輕撫摸著古再的頭髮,有些愛憐,有些疼惜,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他會怎麼做,所有人都靜靜的望著他,等待著一個結果。


  不,如果你敢傷害我哥哥,我就死給你看。。。。」,古再忽然掏出一把匕首,架到了自己脖子上。女性,有時要比男性更勇敢。尤其是少數民族女性,生存的部落隨時有可能被吞併,丈夫、兒子,隨時都有可能馬匹裹屍。她們,已經沒有了淚水,心在痛,還要堅強的放牧,養活下一代,為壯大部落做努力。狼的子孫,永遠是狼,即使是女人,也不是飽受儒家思想毒害,連血性都失去的漢人能比的。古再知道,哀憐,懇求是沒用的,唯一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好吧,把刀放下來,我答應你,不殺你哥哥。。。。。。。」,喬四靜靜地,緩慢的,來到了古再身邊,拿下了她的匕首,把她輕輕擁入懷中。血,和噴泉一樣揮灑,古再不能相信的睜大了雙眼,兩行淚水,流了出來。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可惜,她選錯了。喬四渾身顫抖,緊緊的抱著她,直到她失去了呼吸,身體逐漸變冷,才把她輕輕放到了地上。


  「對不起,我撒謊了,你哥哥,必須死。。。。。。」,恢復了冷靜的喬四,是可怕的。他面無表情的合上了古再那美麗的雙眼,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既然要做黑道大哥,就別妄想能有一個美滿的家。


  「四哥。。。。。」,淚光閃動,所有的不滿,煙消雲散。小克的心裡,充滿了感激,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也沒心情折磨艾山了。


  「***,你這個牲口,你還是不是人。。。。。。」,艾山歇斯底里,朝著喬四大聲吼叫。寒芒閃過,小克一刀乾淨利落的切斷了他的喉嚨。他哽咽的不甘倒下,死的很痛快,沒有受到一絲折磨。


  風依舊吹,卻怎麼也吹不走那淡淡的悲傷,所有人都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說話,他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慰喬四,一切盡在不言中。黃挺利,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喬四的肩膀。四人當中,屬他的心最軟,對於感情,看的極重,以至於到最後無法自拔,最終為此送了性命。


  走了。。。。。。。」,喬四聲音冰冷,沒有一絲人類應該有的感情。現在的喬四,已經接近了暴走的邊緣,剛剛親手殺死自己心愛的女人,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殘忍的事情。


  聽到了喬四的命令,一眾東北幫眾,浩浩蕩蕩的向著菜市場進發。發生了這樣的事,四合院顯然是住不成了。不過,喬四本來就沒打算繼續住下去。夜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的大好時機。江西幫,註定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燈火通明,淡淡的酒香,飄散在空氣中,讓人忍不住口水欲滴。廣州的**,極其豐富,這造成了廣州人,普遍睡得比較晚,生意自然關門的也比較晚。尤其是像黃業,重點就是晚上上班。江西幫例外,他們的酒吧關門一向比較早,因為江西的小姐們,還要回去陪老公。不過,沒有關係,喬四早就派小弟摸清了他們的住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敢傷我的人,就把命留下。


  江西幫幫眾,統一居住在一棟破舊的樓房裡,如果是往常,喬四會讓手下冒充查戶口的,或是修理水電的,趁開門時忽然沖入,或是乾脆踹開門,正大光明持槍闖進去。現代化兵器和冷兵器對抗,根本就沒有任何懸念,滅掉江西幫,實在是太輕鬆了,輕鬆的只需要幾分鐘時間。況且,就算不使用G-U-N,靠女人養活的江西幫,怎麼會是喬四這幫無法無天,雙手沾滿鮮血,連pol.ice部隊都不放在眼裡的人對手。


  「給我倒上汽油,燒。。。。。。。。」,喬四面目陰冷,咬牙切齒。他的表情,在漆黑的夜色中看起來格外KB。活該江西幫倒霉,喬四今晚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一個男人,親手殺死了自己喜愛的女人,心情能好才怪。


  「四哥。。。。。」,冷汗不停地從李正光額頭冒出,他是想報仇不假,可也不用這麼誇張吧。畢竟,一個樓里,住了多少住戶,很多人是無辜的。可他哽咽了半天,硬是沒敢放出半個屁來。憤怒的喬四,比狼都危險,他可不想惹火燒身。


  刺鼻的汽油味,飄散在空中,油不夠用,就把汽車油箱的油取出,喬四鐵了心的要大開殺戒。用鮮血,哀嚎,來治療自己的傷痛。


  煙霧繚繞,淡淡的香煙味道,讓喬四的心平靜了不少。散發著溫暖火光的高級打火機,優美的在空中劃出一道軌跡,落入了汽油當中。火焰衝天,樓里的人迅速醒了過來,哀嚎聲,尖叫聲,不絕於耳,江西幫的幫眾,小姐們,披著衣服,要錢不要命的抱著一大堆行李,穿著拖鞋,就往外沖。


  「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一個都不要放過。。。。。」,喬四的話剛說完,郝瘸子已經紅著雙眼,提著他那專人打造的兩把長刀,沖了上去。


  「媽的,操,你不是很吊嗎。。。。。」,江西幫的大哥,剛沖了出來,即被李正光一記重腿,踢倒在地,發覺老大遭到了襲擊,江西幫眾迅速向李正光衝來。可惜,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李正光長刀在手,腰中還有手槍,背後更是三十多號打將,哪是區區幾個小嘍嘍能近身的。混黑道的,就不能心慈手軟,怪就怪當初江西幫沒有將李正光、郝瘸子殘忍殺死,活該自己送命。


  「你。。。。你們。。。。。。」,江西幫的老大,頭上疤痕眾多,一向自以為自己很勇猛的中年男子。終於明白了一件事,原來自己就是個吃軟飯的土包子,這才叫B社會。他驚恐的躺在地上,盯著李正光和郝瘸子。實在是太可怕了,他想不通,法制社會,怎麼會有這麼一群無法無天的人。這個問題,在喬四被捕后,曾經有不下上萬人問過。其實很簡單,牽涉的高級官員四百多人,幾乎全東北地位高點的官全有份,以至於市長要叫四爺,國家都只能草草結案,不結案不成呀,中國go-vern-ment一向不贊同順藤摸瓜,因為是個人都知道,一摸下去,那就不止四百多個了,還不知道牽涉上誰呢。至於已經招供的四百名多名官員,簡單的處分了二十幾個,到此為止,既往不咎。沒辦法,法不責眾,一下把東北官員全處理了,誰來執行公務,東北還不變得更亂。


  「嘿嘿嘿,我想你想了好久了。。。。。」,郝瘸子猙獰的伸著舌頭,輕舔自己的嘴唇,宛如惡魔。他嗜血的一步步靠近你了江西幫大哥,露出了極度殘忍的表情。


  還砍**你媽,讓你吊。。。。。。」


  一道又一道血泉,噴上天空,郝瘸子和李正光兩人,乾淨利落的挑斷了這位江西老大的手筋和腳筋。凄厲的慘叫,直衝雲霄,紅色的血液,流滿了一地。江西幫的大哥,渾身顫抖,面目抽搐,眼看快要離死不遠了。說實話,干架這種小事,對於黃賭毒沾邊的行業,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如果說,開始幾天,江西幫還擔心有什麼報復,那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他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愚蠢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有些人不能惹,要惹就徹底殺掉,不然,早晚要百倍償還的。


  「爽。。。。。。。哈哈哈。。」,郝瘸子猖狂的大聲狂笑,配合著火光,和那滿臉的麻子,說不出的KB。他一把拉過和一眾女親戚蹲在一起的黑妹,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不,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黑妹雙腿打顫,身體瑟瑟發抖,驚恐的盯著郝瘸子,眼看快要尿褲子了。


  「嘿嘿嘿,你不是喜歡錢嗎,老子我有的是錢,老老實實聽話,饒你一命。。。。。」,鈔票,像蝴蝶般翩翩起舞,郝瘸子甩手將一把大團結,摔到了黑妹臉上,然後輕輕捏著黑妹那豐滿的**,緩緩拉開了褲子拉鏈,把黑妹的頭部,狠狠按了下去。


  女人,是解除緊張疲勞的最佳良藥,十幾分鐘后,郝瘸子滿足的拉上了褲子,得意的撫摸著黑妹的面頰。一聲高倍分的慘叫,讓四周人的耳膜一陣嗡鳴。黑妹的雙眼,被郝瘸子硬生生的挖了出來,耷拉在臉上,宛如厲鬼,開心的郝瘸子再度狂笑起來。


  「操,**,老子說過不殺你,但沒說過不收拾你,哈哈哈。。。。」,郝瘸子興奮的把黑妹一腳踢進了火里,雙眼狠狠的又望向了其餘江西小姐。此時,警車呼嘯,附近***收到了失火信息,火速開車趕到了這裡。無巧不成書,今晚值班的,恰巧是那天想要抓捕郝瘸子和李正光的那兩位。喬四的一眾小弟,興奮的吹了聲口哨,條子來了,他們好激動呀,回去終於又有吹噓的資本了,乾的就是條子。


  天色漸漸發白,忙碌了一晚上的東北幫眾,喧鬧地坐在一家飯店的雅間內,談論著昨晚的戰績,你殺了多少,我砍了多少,你搞了哪個小妞,我切了條子哪個部位。混黑道的,就別把慈悲掛嘴上,殺人還需要理由嗎,老子看誰不順眼就砍誰,這才叫黑道。不這麼拽,誰加入B社會?


  喬四靜靜地呆在洗手間內,外面的一切喧鬧,都與他隔絕,與他無關。兩行熱淚,緩緩從他眼眶湧出,他哭了笑,笑了哭,多少個日夜,多少個傷痛的夜晚,因為有她,所以時光飛逝,所以傷勢也不痛了。壓抑,有時會讓人發瘋。他默默的坐在那裡,任由眼淚淋濕了自己的前襟。


  良久后,喬四重新站了起來,抹乾了眼淚,整理了一下衣飾,面帶微笑的大步走了出去,迎向了那漫天向他敬酒的弟兄們。


  「我是喬四,東北喬四,中國未來的黑道大哥,我沒有哭得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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