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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皇帝眼神漸冷，鳳棲靈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是最了解梅妃事件的人，如果老皇帝要滅口的話，她第一個就躲不了！

  果然，老皇帝的眼神在鳳棲靈的身上留了很大一會，鳳棲靈握緊雙手，直直地看著他。


  她惜命，這條命是她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怎麼能夠現在說丟就丟？


  可她現在又什麼都說不了，有些事情，她真的無法做主，就像是現在的情況。


  在這個皇權至上，人命如草芥的地方，鳳棲靈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無力。


  如果這一次……她能夠好好地活著，那麼以後她一定要想辦法，至少把自己放在一個重要的位置，重要到……當權者不敢輕易地要她的命！


  「這些宮女都是永和的陪嫁，來到了大秦就是大秦人，他們的性命自然由皇上做主！」


  永和在大夏再受寵，可她畢竟是大秦的后妃了，更何況還是因為出牆而死的女人！

  穆奇陽不會傻到為了一個妹妹，來得罪帶老皇帝！至於這些宮女，就算是老皇帝不殺，他也不會讓他們活著！

  「夜深了，三皇子還是回去歇息吧！」


  這幾日因為梅妃的事情，穆奇陽住進了宮裡，現在看到老皇帝要趕人，自然是行了禮立刻就走了。


  至於罪魁禍首阿玥，此刻面色灰白，唇角帶血地趴在地上，老皇帝上前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朕會讓你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阿玥沒有說話，眼睛直直地看著梅妃睡過的大床。他已經付出了最最沉重的代價，現在的他還有什麼可以在乎的嗎？

  如果時光倒流的話，阿玥一定會早早地帶永和走，哪怕是她不同意，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要能夠跟她在一起，哪怕是天涯海角，阿玥相信，他們也是幸福和快樂的！

  這一切他明白的都太晚了，不過沒關係，他馬上就能夠見到永和了，他們……以後有得是時間來相守！

  阿玥的目光開始渙散，他用盡全力把目光投到了鳳棲靈的身上。


  「鳳姑娘……謝謝……你，讓……讓我明白……明白……」


  話還沒有說完，阿玥的頭一歪栽到了地上，鳳棲靈都不用上前去看，就知道他這是死了。


  「別以為死了朕就能夠饒過你！」老皇帝第一次覺得這樣憋屈過，他拿開腳，重重地哼了一聲。「把他抬下去，挫骨揚灰了！朕要讓他永生永世都無法超生！」


  如果是以前鳳棲靈肯定是不相信這些鬼神之說，可現在她莫名地穿越了，從心裡也開始相信這樣的事情。


  「至於梅妃……扔亂葬崗吧！」


  老皇帝邁著大步往外走，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負手站在門口。


  「鳳棲靈，朕……會給你風光大葬！以……救駕的功臣為名！」


  救駕的功臣？

  他想以這樣一個虛名，來要了她的命嗎？

  難道她鳳棲靈的命就這樣不值錢？就算是這樣的虛名是萬千人想要的，可她不想！

  鳳棲靈只想活著，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不如活著來得實在！


  「皇上，民女不想死！」


  鳳棲靈面色沉靜，語氣平淡。老皇帝一愣，這個世上還沒有人能夠這樣公然地違背他的話。


  「朕也不能讓你活！」


  老皇帝話裡帶著不容置疑，梅妃的事情對他來說是個恥辱，他又怎麼能夠讓知道這個恥辱的人活著呢？


  只要鳳棲靈活著，就會成為老皇帝心中的一根刺，無時無刻在提醒著他，梅妃的背叛！


  「皇上，民女不想死！鳳家……不能沒有後人！」


  鳳棲靈握緊雙手，鳳承遠為了老皇帝的國庫嘔心瀝血，可最後卻落得一個死不見屍。


  她既然佔了原主的身子，就會承擔撐起鳳家的責任，鳳棲靈平靜地和老皇帝對視。


  她在賭，賭老皇帝不會要了他的命，因為鳳家的敗落，已經讓他落下了一個殘殺功臣的名聲！


  若是在幾年前，鳳棲靈可能還不敢這樣去賭，可現在的老皇帝已經老了，他越來越愛惜自己的名聲了！

  果然，許久之後，老皇帝輕哼一聲。


  「你是在威脅朕？」


  「不，民女只是在說事實。民女的父親和母親為了大秦葬身大海，民女記得，皇上曾經在父親的靈前承諾過，要保民女一世平安。」


  一世平安，可鳳棲靈知道，老皇帝說的一世平安不過是他不出手來要她的命而已，其他人出不出手，他就不會去過問了。


  老皇帝意味深長地看著鳳棲靈，許久，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你想活著？」


  「對，民女想活下去，因為民女是鳳家唯一的希望！」


  鳳棲靈無懼地說道，已經死過一次的她，比誰都不想死！只要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鳳棲靈都不會放過。


  「好！果然不愧是鳳承遠的女兒！」


  果然是父女，都是那樣肆無忌憚地來挑戰他做為皇帝的驕傲和權威！

  老皇帝很生氣，是真的很生氣，但又很憋屈，他明白，這個時候，確實不能夠要了鳳棲靈的命，這口氣……他只能夠忍下去。


  「如果朕日後聽到一絲關於倚梅園的事情，朕……一定不介意滅了鳳家的九族。」


  「皇上，你似乎忘記了，在父親成為皇商之前，鳳家……已經沒有九族了！」


  鳳棲靈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和老皇帝有關，這句話是這具身體本能反應就說出來的。


  老皇帝眸色一變，在鳳棲靈還沒看清他的時候，自己的脖子就已經被老皇帝給捏住了。


  「鳳棲靈，別以為你是鳳承遠的女兒，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挑戰朕得耐心！」


  說完，老皇帝用力一甩，鳳棲靈一頭撞在了寢宮內的床腳上，撕心得痛立刻傳遍了全身。


  「天亮馬上滾出去！朕……永遠不想在宮裡見到你！」


  老皇帝厭惡地看了鳳棲靈一眼，就帶著錢總管離開了倚梅園，鳳棲靈摸了摸額頭，立刻沾了一手的鮮血。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果然是不錯的！」


  話剛說完，鳳棲靈眼前一黑，人就昏迷在地上了。


  許久，窗外傳來了低低的聲音。


  「主子，要救鳳姑娘嗎？」


  一陣風把這句低語吹散在暗夜的空中，鳳棲靈就那樣躺在冰冷的地上，生死不知。


  「不用，如果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又如何配跟本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