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牧家文會(上)
至國的帝都車水馬龍好不熱鬧，而靠近皇城的地方則顯得十分莊嚴而有神聖，在皇城附近雖然有很多宅邸，但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在這裡安家落戶的。
一處宅邸，四院高牆，被刷的朱紅的純鐵大門面前則兩個上好的石獅子坐落的虎虎生威，而那石獅所拱衛的對象正是這大門之上的牌匾。
上書兩字「牧府」。
牧府的書房坐落也是十分講究的，不管是庭院，還是人工池塘，或是人造假山都盡顯大戶人家的模樣。
書房之中一男一女端坐在其中，女人正是前番幽州揚名的牧佳，就算在家中的她依舊披甲，頭上頂戴花翎顯得好不威風。男子年齡大概在五六十歲，頭髮雖然整齊的向後梳著，但不難發現他的鬢角已經有幾束白髮參雜。
「嘶…先天文曲。」男子放下手中竹簡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之人，咽了幾口口水還是緩緩出聲道。
「這個姓江的小子一定要好好的鎖在牧家！」
牧佳點了點頭，「父親說的是，想我牧家百年世家，以幕僚之禮待這小子，這小子一定會死心踏地留在牧家的。」
牧佳的父親牧離正是那至國四大王侯之首，風波侯。而牧佳也在回國之後被小國君封為英姿侯。
一門雙侯，不僅在至國連整個九州都可執牛耳。
然而這樣的榮耀並沒有讓牧離驕傲，反而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佳兒，我知道你有些看輕此子，若是這小子知道自己的先天文曲來的可貴，恐怕我們一個小小的幕僚還不足以滿足他…」
「他敢！」牧佳俏眉橫豎，「此子交給女兒便是，若是他以後真的做出什麼對不起我們牧佳對不起至國的事情來，女兒便…」
看著自己女兒比劃了一下脖子，牧離不由的嘆了口氣，良久才說到：「佳兒也是二十又二了，今日又有不少豪門來見為父，意思是…」
「此事莫要再提！」牧佳一把打斷自己父親的話，「女兒終身大事女兒自己曉得！」
「佳兒啊，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不是修習武道你這般年經早就應該有個歸宿了。」牡離見女兒面色有些不善便再次嘆息，轉移了一下話題指了指庭院幽幽開口。
「今日牧家文會，有很多世家趕來。祝賀你封侯之人固然很多，其中也不乏來找事的主，你把家裡幾個出色的幕僚都帶著吧，這便就去準備吧！」
「女兒知道了。」不做多留，牧佳便起身欲走。
「等等，把那個姓江的小子也帶上吧！」牧離沖著自己女兒的背影說道，也不知道牧佳有沒有聽進去，但這個已經有些老邁的至國守護神眼色明顯更加的沉重起來。
…
「江大人，小姐叫您正午去正院赴牧家文會！」
正在讀書的江南聽到丫鬟的聲音隨口應了一聲，便又將目光拉回書本上來。
自己想在這九州生存下去，還得多看看書啊。江南回到牧家已經一個星期有餘，期間看了很多九州的書籍。
對於自己的大道也了解很多。不論是哪一道，入門都是暗金色的道光，第二層則是紫色，第三層為紅色，最後一層為白色。
而到了王侯就是藍色了。
經過幾日的攻讀，加上無聊寫幾首小詩詞，自己那暗金色的光芒已經漸漸亮了起來，修為也漸漸加深。如此一來作就算作幾首共鳴詩甚至顯物詩都不會感覺到頭暈目眩。
時刻一晃就到正午，江南也按照吩咐，趕去了牧家正院。
「恭喜風波侯，恭喜英姿侯！」
「恭喜牧府再添一侯，乃我至國之幸事啊！」
「太傅王大人贈白銀兩萬兩，糧食五萬石！」
「張太尉贈白銀三萬兩，東海夜明珠十顆！」
「李司徒贈…」
…
一個男子依靠著走廊的柱子，右手握著一個精緻的水壺對身邊另一個華服男子說道「陳兄啊，這些大人看似祝賀，肯定是要來羞辱我們牧家沒有文人的啊，今日你我任務重咯！」
華服男子點了點頭，「郭兄的天道並不適合今日文會，這般麻煩還是要靠我陳某人來應付啊。」
「陳兄所言差異，這不還有江兄嗎？有你兩人壓陣，我郭某人只需好好喝酒就行咯！」郭姓男子笑道。
「哼，區區一書生做了首共鳴詩而已有何能耐和我等並肩，今日且看我陳某人揚牧家之威！」陳姓幕僚說完甩手就走。
江南聽著姓陳的說話也不生氣，這姓陳的乃牧家首席幕僚，俗話說王府幕僚賽三品，此人地位高崇，平日里趾高氣揚慣了。可惜他那幾首詩詞文章還真不入江南法眼，或者說地球諸大詩仙的法眼。
倒是這個郭准天道頗令江南側目，平日里郭准比較豪爽，更有幾分紈絝的模樣，與江南也是十分要好。但江南知道這個郭准身上道光已經是深紅色。
士大夫的水平！
說白了這九州的大道江南也用了前世的眼光做了的評判
體道，注重身體本身力量，要算在網路遊戲里是個T。
氣道，勾連天地之氣，輸出強大，算在遊戲里是個近戰DPS。
天道，改變氣象。可小範圍操控風雨雷電是個法師。
君子四道和陣道，其中有幻想有魔法，算在遊戲里是個術士。
機關道，操控為妙機關。不用說肯定是遊戲里的工程師。
醫道那是個奶媽！
琴道肯定是個輔助，殺道一定是個刺客。
而毒道八成是個死靈，弓道絕對是個獵人。
江南當時歸納之後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機智，而眼前這個「大法師」郭准早就是自己交好的目標。
「長公主到！」一個隨行太監喊來，引的眾世家目光聚集。
只見一女子二十來歲，頭戴鳳冠，身著鳳儀。若是真要形容這個女子的美貌，那隻能套用曹植的歌賦
「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江南心中迅速做了評價便繼續看向庭院。
長公主快步走向牧佳，牧佳也是拉住長公主的手。
「看到牧佳姐姐安好，我也就放心了」長公主笑著對牧佳說話，哪有一點上位者的模樣。
牧佳不慌不忙，柔聲道：「韻兒妹妹怎得親自來了？」
長公主還沒說話，一旁的太監便道：「殿下，這裡是牧府是不是應該…」
「閉嘴！我與牧佳姐姐從小一起長大親同手足。再說牧氏見皇族不用行重禮是先皇親自下詔！」長公主一句呵斥讓老太監啞口無言，只得搖頭作罷。
與此同時，在場的世家也開始紛紛跟著長公主套起近乎來。
「不必多禮！」長公主甩了甩手袖，立馬又對牧佳道：「姐姐無憂，我今日來便要看看有哪個不長眼的來掃牧府的興！」
長公主前聲剛說完，就見一打扮的極其華麗的公子哥走上了前說道
「此言差異，今日吾等前來文會自然是以文會友，何來掃興呢？」
「你是何人？」長公主皺了皺眉。
「在下尹州左家左陽，人稱汝陽第一…」
「汝陽左家是吧，秦叔叔給我將這第一什麼公子張嘴！」
長公主一聲令下，其身邊的秦姓侍衛長，立刻爆發出乳白色道光，頃刻間，啪啪十幾個耳光扇的有聲有色，而剛剛還是第一公子左陽已經便成了豬頭。
突然而來的變故，令在場之人無不變色。左家一群元老大怒，立馬起身道：「不知長公主為何意？」
「為何意？公然頂撞長公主，扇他幾個耳光算是輕的了!」還沒等長公主說話，牧佳就已經開始為自己的姐妹不平。
「哼！你…你們，我只是實話實說，何時頂撞長公主了？」成了豬頭公子的左陽滿眼憤怒。
「汝陽左家！當朝扶軍將軍左蘭，尹州牧左丹世家，真是位高權重啊！本宮早就聽說你們家族屯私兵超過千人，也不知道是何居心？」長公主微怒道。
要知道至國世家屯私兵是不得超過八百人的，而如今至國上任國君駕崩，今年僅八歲的小國君當政。一些世家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公然屯兵超過千人不計其數，而這汝陽左家就是其中之一。
而左家在尹州的那點小動作朝廷都是看在眼裡的，看不慣牧家獨大的他們今日既然不遠起來來到帝都，自然是鐵了要找茬的心，就像剛剛左陽的發難恐怕也只是今日的冰山一角。
「我左家屯兵過千，這可是叛國之罪，長公主今日如此說，可否有證據呢？」左家一長輩上前道。
「你…!」長公主怒目相對，剛剛說左家屯兵只是也是有氣在心頭，如今帝國制度癱瘓，哪裡有空去尋得那一些世家屯兵過千的證據？
「長公主如此污衊我左家，又打我左家傳人，寒我至國世家之心，今日定要給我至國世家個說法！」
坐在旁席的江南和郭准聽了這話都不由的搖了搖頭。這左家老成精，屎盆子一下扣在了國家與世家的問題之上，真是毒辣。
郭准玩味的看了場中一眼，便舉起就被說道：「江兄，我看你從長公主一進門就盯著看到現在，莫不是看上我們長公主了吧！」
「呵呵，郭酒鬼休要胡言亂語，我一小小平頭百姓怎敢高攀公主！」江南也是毫不相讓回敬郭准。
「那可說不定，說不定江兄是人中龍鳳呢」郭准說完輕笑一下，一下子將酒杯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