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木劍為咒
胡媚兒面色一變:「你是誰,竟然能附上張小哥的身體!」
我清晰的看到自己體內還要另一個魂魄的存在,而我自己的魂魄被擠在身體的角落裡面,佔據我身體的是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的老頭,他雙鬢髮白,鬍鬚黑白摻雜,眼睛眯成一條線,有點點流光閃爍。
他站在我肉身腦袋的位置,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天生道骨又如何,一樣落入我手!」
我震驚了,是孫濱!
他居然沒死,沒想到還在不知不覺中魂魄入侵我的肉身,自己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我掙扎著要搶回自己肉身的主動權,卻不料四肢上多出四道圓形的紫色環,宛若四個手銬般將我禁錮住,無法動彈分毫。
孫濱居高臨下看著我:「不用白費力氣,這是專門用來鎖修道之人的鐐銬,每一隻鐐銬都用一百隻厲鬼凝聚煉製而成,有四百隻厲鬼鎮壓著你魂魄,即便你手法通天,動不了一樣廢人一個。」
我張了張嘴,除了四肢,竟然連開口的都開不了。
孫濱逐漸消失,我的肉身動了,此時孫濱就是肉身,肉身就是孫濱。
他看著自己手掌中的精魄和妖丹,嘴角列出一絲微笑:「極陰之體的精魄碎片,還有這妖狐的妖丹,雖然只有百年的修為,但少了這些,你們兩個恐怕實力大減了吧!」
胡媚兒眼神冷了下來:「竟然是你,孫博!」
他哈哈一笑,將東西放進口袋:「我並非現代人,孫博只是那肉身的名字,我本名而是孫濱!」
胡媚兒雙手指甲暴漲,眼中瞳孔縮成針狀,嘴角露出尖牙,一條火紅的大尾巴伸了出來。她身形一閃,急速衝到孫濱面前,兩隻爪子直奔他的喉嚨。
孫濱露出一絲狡黠,不避不閃,淡淡道:「想殺掉我,除非將這肉身碎屍萬段,不過姓張的小子一樣陪葬。」
胡媚兒眼中劃過一絲猶豫,雙手的指甲慢了幾分,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腹部挨了一腳,整個人倒飛出去,連續撞道三四個柜子才停下,原本有些癒合的傷口再次裂開,腥紅的血液浸染半件衣服。
她雙手捂著傷口,手指點在上面用力一劃,傷口就像拉鏈般合攏,但不到兩秒再次裂開,再拉,再裂開……
孫濱眼裡閃著邪光,呵呵笑道:「即便你有妖丹也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是現在沒有一絲法力,連自愈傷口都做不到……」我被鎖在體內,但還是能看見外面的情況,胡媚兒的樣子讓我睜目欲裂,想要喊出來,口卻不能言。
衛凝雪走到胡媚兒旁邊,彎腰蹲下,她雙手結了個印摁在傷口上,口中念咒,之間傷口慢慢癒合起來。胡媚兒趕集的點點頭,衛凝雪盯著孫濱,緩緩站起身:「在這店的某處,應該藏有道家法器,你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我拖著他。」
胡媚兒茫然的看著她:「道家法器,什麼樣子的?」
衛凝雪的臉似乎因為剛才施法過,臉更加白了,她輕輕搖搖:「我不知道,但你跟著店中這股氣息走,一定能尋到……」
孫濱有些不自然:「你竟然也知道這店中藏著秘寶,在這裡住了不短時間,怎麼沒有提前找出來!」
她輕輕手指點在陸能賺的眉心上,然後將其躺著的柜子一推,柜子滑動進一個房間中,看著孫濱:「我剛開始原以為只是風水引來的靈氣,但你的出現,讓我改變了想法,這股靈氣和風水中帶來的確實有所不同,其中夾雜著絲絲意識,不是風水能衍生出的,你又喊著終於得到天生道骨……極為有可能你先前進不來,只有藉助他的肉身,才能進這店來。」
衛凝雪微微一笑:「張青天生道骨,道骨不受道家有靈智的法器所拒,你又必須藉助他的肉身才能進來,正宗道法之器只會拒一種人,那就是入歧途修了邪法,因果纏身的人!所以,我猜測,這小店中應該藏著道家法器……」
孫濱張了張嘴巴,好一會兒才拍著手掌道:「好一個伶牙俐齒,好一個才思敏捷,好一個極陰之體,老夫活著的時候行走江湖八十幾年,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人,真是個好苗子……龍虎山上的師兄弟若是還在,你又若是男兒身,一定會爭搶著收你為徒。」
衛凝雪的睫毛微動,嘴角上揚:「龍虎山……即使道觀的觀主見到我,也得以後輩自居……」
孫濱雙手更加用力的鼓掌起來:「好好好,你這張嘴真是厲害,含沙射影,處處不落下風,讓我看看,魂魄受損的你,能否打得過得到道骨的我!」
他說完,指甲撥開手掌上的傷疤,沾染著血液在旁邊柜子上畫下一道符咒,右手五指彎曲抓住柜子的邊緣吼道:「天賜神劍,助我降魔,取木之精,鑄道之劍,急急如律令!」用力一掰,只聽一聲脆響,竟然硬生生從柜子上掰下一塊長長的木頭,用力揮動,木屑紛飛,慢慢露出一把劍的輪廓。
衛凝雪右手虛空一抓:「法劍來!」
先前進門時放在柜子上的包裹,破包而出,竄出小劍,猶如見到主人般落到她的手中,劍身發出嗡嗡的聲音,上面密密麻麻的銹跡一層層快速脫落,露出錚亮無比的本來面部。
她手指輕輕拂過小劍,眼中柔情似水:「劍如昔日,古人已去,法劍法劍……汝曾伴隨他行走天涯,斬落邪鬼妖魔無數,可知他在何方……。」小劍嗡嗡作響,劍柄散發出淡淡的黃光,猶如流水般,流動方向,正是孫濱所在的位置。衛凝雪淺淺一笑,笑中帶著苦澀:「只是形似……」
孫濱不知她在感慨什麼,手中木劍一指:「有什麼話,留到陰曹地府慢慢說吧!」整個人以一種詭異的步伐快速前行,木劍抖出數個劍花,一時間空中彷彿開滿了花朵,鋪天蓋地般涌了過去!
衛凝雪手中小劍舉起,看似隨意的一揮,孫濱漫天的劍花陡然消失,只剩兩劍磕在一起,小劍一向無堅不摧,竟劈不斷這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木劍。孫濱一擊不中,身體快速後退,左手拍在木柜上又掰下一把木劍,雙手持劍,做出一個極其怪異的動作。